第59章 欺負 你這是嫉妒,還是吃醋?……
溫蕊以為司策聽到這話後便會停下吻她的動作。不成想對方似乎充其未聞, 反倒一把扶住她的纖腰,将她整個人微微抱起。
溫蕊還惦記着他腹部的傷口,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已經被對方封住了唇。
她一時沒了時間概念, 也不知道在司策的懷裏掙紮了多久, 兩人才慢慢分開,用力地呼吸着新鮮空氣。
溫蕊這才注意到司策只脫了上半身的衣服, 露出胸前包裹着的紗布。紗布裏隐隐有血滲出, 不知是否是傷口沾了水的緣故。溫蕊就想伸手去查看, 卻被司策一把攥住手腕。
他用了不小的力, 捏得溫蕊隐隐作痛, 倒吸一口涼氣的時候對方再一次傾身上前,吓得溫蕊趕緊後退想要躲避。但身體一碰到冰涼的牆面便瑟縮一下,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風情又頗有韻味。
“妖精。”司策輕笑着罵了一句, 咬了咬牙。
溫蕊推他一把:“明明是你先動的手。我剛剛說的你聽到沒有, 我沒想過複婚的事兒。”
“聽到了, 不想就不想吧。”
司策湊近了卻沒有吻她, 只是拿額頭抵在她的前額上, 朝着她的臉吹氣:“沒關系, 那不過一張紙, 你不想要便不要。”
“那你想要幹什麽?”
“我們不是說好了, 各取所需嗎?眼下就是這麽個情況,既然如此又何必違背自己的意志。”
溫蕊無語:“你還受着傷。”
“沒關系,只是小傷。”
溫蕊覺得不對頭,撐着司策的肩膀讓兩人保持一絲距離:“你有點不對,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是有點兒,看到你跟姜學洲走在一起的照片,心情就不太好。”
“照片, 什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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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策就把網上那張照片簡單描述了幾句:“……應該就是你那天走的時候被人拍到的內容,你自己沒察覺?”
還真沒有。溫蕊從沒想過自己也會被人偷拍,她有什麽值得拍的,又不是明星。
“照片我還沒看到,問你個問題,拍得好嗎?”
司策失笑:“你是美的,另一個不怎麽樣,你們站在一起不般配。”
“你這是嫉妒,還是吃醋?”
“我說都有你信嗎?”
溫蕊本不想信,可一想到剛才那狂風暴雨式的吻,又不得不信。
浴室裏氤氲的水氣搞得氣氛愈加暧昧,兩人剛剛恢複的理智又有出走的跡象。司策邊笑邊吻着溫蕊的脖頸,慢慢一路從下往上,就在即将到達唇邊時,外面房間裏響起了司瑩的聲音。
“阿策!”
從聲音的遠近可以聽出,她大概就站在門口探頭往裏喊了一聲。司策幾乎在同一時間又一次封住了溫蕊的唇,并從嗓子裏溢出一句低沉的提醒:“別出聲。”
溫蕊自然不敢出聲,生怕讓司瑩聽到不該聽的。可該死的男人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到最後她整個人如破布娃娃般倒在了司策的懷裏,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明明沒洗澡,整個人卻像是被人從水裏撈出來一般,額前的濕發貼在臉頰上,汗水順着發絲一滴滴地落下來。
好難受,又有點迷戀。迷戀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雄性氣息,那種過于霸道将人完全壓制住的氣息。還有那許久不曾有過的親密瞬間。
溫蕊的耳中聽着嘩嘩的水聲,靠着僅剩的那點意識強忍着沒開口,最後眼前一黑終于睡了過去。
就像從前每一次結束時睡過去的那種感覺,熟悉而又滿足。在他倆短暫的婚姻裏,不管這個男人虧欠了她多少,在這方面卻是從來給得滿滿當當。
太滿了,有時候也挺讓人煩惱的。
溫蕊那天有些狼狽,在司策的房間裏待了很久。原本後者讓她再留宿一晚,但溫蕊在換上新衣服後堅決要走。
有些底線一旦破了,就很容易一路走低。她毫不懷疑今晚若是留下,會發生更叫人面紅耳赤的事情。
“各取所需這事兒也得你情我願,這會兒我不願意了,這事兒就先擱一邊吧。”
司策也不強留她,只笑着問她:“那你什麽時候會再願意?”
“再說吧,可能一個月也可能一年,說不定這輩子都不會再願意。畢竟這事兒我吃虧,所謂的各取所需也是滿足你的需求罷了。”
“那你的需求又是什麽?”
司策說着摟住了她的纖腰,作勢又要吻她,卻被溫蕊擡手遮住了雙唇。
“名利、金錢,女人找另一半,尤其是找你這樣的,為的不就是那些嗎?”
“這可一點兒不像你。”
“我本來就這樣,是你從前沒有發現罷了。我本俗人,跟別的女人沒什麽分別。你若後悔了……”
這一次換司策捂她的嘴了:“不會後悔,永遠不會後悔。你想要什麽便同我說,我有的都會給你。我沒有的也會想辦法弄來給你,包括……”
他湊到溫蕊耳邊,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她一個用力狠狠推開,然後不再給他任何靠近的機會,迅速走到了門邊。
開門後她又回過頭來看他一眼:“行吧,這事兒以後再說,今晚先到這兒。”
再不走,她怕今晚會屍骨無存。壓抑久了的男人發作起來真可怕。
帶着渾身酸軟的身體溫蕊坐着司策安排的車回了百彙園。
一路上微信一直有消息提示,點開一看都是朋友們發來的“賀電”。
李詩琴:【蕊蕊你又戀愛啦,那男的真帥。】
潘霜:【恭喜再次脫單,醫生哥哥不錯哦。】
賀曉鹿:【555555,蕊蕊你男朋友怎麽這麽帥,我不想再看我家那個醜胖子了。】
溫蕊被這一系列的留言搞得莫名其妙,點開李詩琴發來的熱搜鏈接一看,才發現自己和姜學洲竟然上了網絡。
看那照片裏的背景和姜學洲的醫生大褂,想來這應該就是司策說的那些照片。
發布者是一個自稱剛出院的年輕女生,在一篇感嘆醫院裏帥哥美女多的博文裏發了十八張各色人物的照片,大多是醫院的工作人員。
其中最惹人關注的就是姜學洲和溫蕊的那幾張。原因很簡單,溫蕊作為脫口秀新人如今有一定的知名度,和純素人比起來自然話題度更高些。
照片裏她跟姜學洲面對面站着說話,臉上的表情自然地透着笑意,說是情侶也并不過分。
可這事兒畢竟只是網友的憑空猜測,溫蕊出道時間尚淺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就打給了自己的經紀人楠姐。
楠姐是錢辰在她進公司後為她配備的經紀人,聽說入行年數已長既有人脈又有經驗。當初錢辰把她給了楠姐時,也曾引起公司一些同事的側目。
畢竟他們不清楚她的底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新人受到如此的關照,難免引人口舌。
好在這事兒很快便過去,溫蕊就沒有放在心上。眼下她打電話給楠姐,為的就是問她自己應該怎麽辦。
“要發博澄清嗎?”
楠姐在電話那頭看着蹭蹭往上爬的熱搜,嘴角布滿笑意,說話的時候卻刻意壓着情緒沒有外露:“不用,這種小事不必理,過幾天就沒人記得了。有句話叫越描越黑,娛樂圈的事兒冷處理最好。”
溫蕊覺得她說得有點道理,便關了熱搜頁面沒有再管。
就像楠姐說的那樣,這事兒沒有掀起太大的風浪,畢竟當事人都不算什麽大人物。溫蕊的那些粉絲見她沒出聲,便也沒人再讨論這事兒。倒是姜學洲意外地收獲了一批女粉絲,對着他的顏值花癡了好幾天,直呼他是從小說裏走出來的男主角。
為此姜學洲跟溫蕊打電話的時候還抱怨過這事兒:“這兩天來我們醫院找我的病人更多了。”
“那不是好事兒。”
“太累了,要不是你也不會有人關注我。這事兒你得負責。”
“好啊,我替你在網上找找頸椎按摩儀的鏈接,回頭就給你發過去。我們前輩聽說人手一個,效果不錯。”
溫蕊随便找了個答複就把這事兒應付了過去。
她沒打算跟司策複婚,更沒想過跟姜學洲開始一段戀情。他們之間還是當朋友更合适。
男人什麽的,哪有拼事業來得有意思。
沒過兩天楠姐就給溫蕊安排了個飯局,是馬上新開播的節目的金主爸爸之一。
“你就去陪着吃個飯,也不止你一個,公司裏去了好幾個。你也不必擔心這位老總會對你們怎麽樣,人家太太是出了名的粘老公,男人走到哪兒跟到哪兒,只怕這個飯局她也不會落下。你們去坐坐跟人說點好聽話,回頭節目贊助拉得多,錢老板自然不會虧待大家。”
溫蕊聽說老總夫人也去便沒有推辭,到了飯局那天和郝青在公司開完會後,便攔了輛車一同前往。
兩人和其他公司同事們都默契地提前到達包廂,邊喝茶邊坐等贊助商夫妻到來。其間還有人科普了一下這位老總,聽說是出了名的妻管嚴。
“他太太家也是名門旺族,很能幫襯夫家的事業,所以這兩位也算是天作之合。”
“聽說他太太挺漂亮,一會兒來了開開眼。”
郝青就笑:“再漂亮能我們蕊蕊漂亮?”
溫蕊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別給自己拉仇恨。好在在場的都是熟人,衆人哈哈一笑開着玩笑就把這話題帶了過去。
很快包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經理親自給人開門,領着兩位貴客往裏走。
包廂裏所有的人都在同一時間站了起來,只為迎接金主爸爸。每個人臉上都挂着笑意,除了溫蕊。
在看到來人的那一刻,溫蕊臉上的笑容便僵在了那裏,再也笑不出來。
今天來的這位老總姓程,是南華國際的老板。子承父業,大學畢業沒多久就接手了家族企業,年輕的時候在金錢的加持下也算是青年才俊一枚。
只是如今人到中年日漸發福,清秀的容顏不再,變得油膩而世故起來。
溫蕊以前沒見過這位程總,南華國際和司家搭上不邊兒,用秦念薇的話來說就是,小門小戶的人家太多,他們結交不過來。
雖然司家看不上程家,但南華國際對普通人來說還是一個高大上的存在。更何況他們還贊助了這次的新節目,在場衆人自然十分給面子。
如傳言中說的一般,程總走到哪兒夫人便跟到哪兒,今天也不例外。他的這位夫人先前就有人科普過,說是程總的第二任太太。至于這裏面的時間順序剛才八卦那人沒有細說,但從他眼角流露出來的笑意也能讓人猜出一二。
只怕這位程夫人,上位的手段不太光彩。
溫蕊是認得這位程夫人的。
曾經在她就讀的國際學校裏,這位程夫人就是個風雲人物。她比自己高一級,屬于那種人人羨慕的長得好家世也好的學姐。
那會兒學校裏追求她的人很多,而她也不可免俗地喜歡上了比她更高年級的司策。
也是因為司策,溫蕊和這位叫宋雪儀的學姐有了交集。曾經,她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中的一個,只是最開始宋雪儀主動來找她交朋友的時候,溫蕊完全沒想到是因為司策。
宋雪儀熱情奔放,說話也很随意,曾挽着她的手宣稱兩人是最好的朋友,轉眼就要求她給司策送情書,約他出來玩。
年少懵懂的溫蕊還不懂男女之情,只知道朋友所托不能相負,于是每次忍着挨司策的白眼和訓斥,一次次地為宋雪儀牽線搭橋。
但感情這個事兒勉強不得,尤其這事兒還發生在司策身上。他就不是那種會輕易動搖的人。
所以溫蕊平生第一次當紅娘就以失敗告終。并且因為司策的警告,吓得她不敢再接受宋雪儀提出的任何要求。
于是宋雪儀就和她翻了臉。這個從前所謂最好的朋友開始向她潑髒水,學校裏漸漸有了關于溫蕊的一些傳言。比如她看着乖巧其實私底下粗口不斷,再比如每天人模狗樣的出現在大家面前,其實私下裏很不講衛生。
有段時間溫蕊甚至發生走過她身邊的女生都會嫌棄地捂住嘴巴,仿佛她身上真帶了什麽難以忍受的氣味。
年少的她并不懂,這也是校園暴力的一種。直到那些人越來越過分,開始公然污蔑她歧視她,甚至對她動手動腳。而那時候的溫蕊并不懂得反抗,只是默默地承受着這一切。
直到某天司策實在看不下去,挑了個刺頭兒男生出來教訓了一頓,才把這事兒平息。
那男生是宋雪儀的愛慕者,受了她的指使對溫蕊動粗,欺負女生的時候一副拽上天的模樣,被司策一頓教訓後又慫得跟什麽似。聽說他哭了一整天,後來還被宋雪儀罵了一頓。
那個時候溫蕊才明白,原來對宋雪儀來說,所有的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如果有被利用的價值,她就會跟你做朋友。一旦沒了這點價值,她就會把你扔掉,甚至親手毀掉你。
如果不是司策,溫蕊的人生或許早在很多年前,就被無數個宋雪儀給毀掉了。
離開那段國際學校後,溫蕊再也沒有見過宋雪儀。如今再見她比從前更漂亮更成熟,眼裏流露出的眼神也更為複雜。
四目相對的時候,她顯然也認出了溫蕊。在最初的慌亂過後,她很快又變得傲氣起來。因為她意識到了一個現實,這包廂裏所有的人今晚都是配角,都是來捧她和她先生的。
溫蕊也不例外。
意識到這一點的宋雪儀随即高興了起來,在接下來一個多小時的飯局裏,她充分發揮了女主人的優勢,不動聲色地使喚着溫蕊。
但也沒做得太過分,因為她很快就發現丈夫對溫蕊産生了興趣。于是便不敢再cue到她,生怕引起那個中年男人更大的興致。
溫蕊倒不在意被灌的那幾杯酒,她如今酒量不比從前,已不再是滴酒不沾的人。關鍵是宋雪儀這一會兒唱一出的嘴臉實在好笑。
既想擺譜針對她,又怕她搶了自己女主人的寶座,這麽瞻前顧後的,一點兒也不像從前的她。
以前的她多嚣張,如今居然也會為了一個男人畏手畏腳起來。
溫蕊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兩口,出門去上洗手間,順便補個妝。
不出她所料宋雪儀當真跟了出來。那會兒女洗手間就她們兩個,後者也就沒再遮遮掩掩,上來就把手搭到了溫蕊的肩膀上。
“多年不見,聽說你如今出息了?”
“你也不差啊。”溫蕊挑眉掃她一眼,眼底透着股不屑的笑意,“先生不錯,總算讓你搶到了一個。”
這話說得誅心,明顯是在暗指宋雪儀以前那些不光彩的手段。後者一聽到臉色便沉了下來,都忘了還在公共場合,直接伸手就去拽溫蕊的頭發。
曾經的小姑娘,被她當衆扯頭發拉衣服都不敢吭一聲。事隔多年那種欺負人的快/感還讓宋雪儀念念不忘。
但她沒想到溫蕊已今非昔比,沒等宋雪儀沾上她的頭發絲,她已經一個用力攥住了對方的手腕,緊接着便将人胳膊一扭。就聽洗手間裏一聲女性的慘叫聲,吸引得外頭剛好從某包廂裏走出來的周矅一愣。
大晚上的聽到這麽一聲,還挺瘆得慌。他便頓住了腳步,思考着要不要管這個閑事。
沒等他把這事兒想明白,就見拐角處走出來一抹熟悉的身影。溫蕊揉着剛剛動粗的兩只手,像是在松筋骨,臉上還浮起一層薄薄的笑來。
見到周矅她也是一愣,但随即臉上的笑容便更濃了。
還得謝謝司策,找人教了她基本的防身術,今天可不就派上用場了。雖然使用暴力不好,但那種感覺真不是一般得爽。
她也不是天生就該被人欺負的人,那些人也該嘗嘗挨揍的滋味才是。至于揍了宋雪儀的後果溫蕊也想好了,大不了就是跟錢辰解約。
但宋雪儀會把自己丢臉的事情嚷嚷得滿世界都知道嗎?不,她不會。曾經這個最“好”的朋友,是最最在意面子的一個人。
溫蕊打完人神清氣爽,連腳步都飄了起來。她徑直走到周矅跟前,禮貌地向他詢問:“能不能送我一趟?”
她不準備再回包廂,獨身一人也不方便叫車,更何況她還喝了酒。雖然那酒嘗起來味不重,但這後勁卻很綿長。現在的溫蕊,全身都熱熱的。
周矅自然不會拒絕。他本就是來替司策談生意的,這會兒生意談完只剩下半場的酒局。他立馬安排人去招呼幾位老板,自己則親自開車送溫蕊回家。
上車之前他還逮了個空隙,悄悄給司策發了條信息,把在酒店遇到溫蕊送她回家的事兒簡單說了說,臨了還補了一句:【太太喝了點酒,有點醉了。】
這話點到即止,接下來怎麽做就看司策自己的意思了。做助理做到像他這樣的貼心的,當真是絕無僅有吧。
果然司策也很上道,立馬回了條信息過來:【注意開車,下個月起年底分紅加一個百分點。】
周矅邊開車邊樂呵地計算着這一個百分點能折算成多少錢。看來再過一陣子,他又能在本市的黃金地段入手一套新房了。
喝了酒的溫蕊話不多,安靜地窩在車子後排打着瞌睡,等車停在自家樓下後便任由周矅送自己上樓,兩人順便道了晚安。
家裏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紀寧芝前兩天不小心說了漏嘴,被她爸媽知道了她懷孕的消息,于是二老直接上門來抓人,一左一右将她架回家,一面養胎一面解決終身大事去了。
如今這房子就剩兩只兔子陪伴着她,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偶爾發出點響動擾人清夢。
到家後她徑直回房拿了換洗的衣服,趁着意識還清醒的時候進浴室洗了個澡。不知是不是熱水激發了酒意的緣故,她越洗越覺得眼皮睜不開。等洗漱幹淨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時,人已困得東倒西歪。
今晚這到底是什麽酒,後勁竟這麽得足。
溫蕊踩着淩亂的腳步都沒來得及走回房間,直接就倒在了客廳的沙發裏閉上了眼睛。她本只想眯一會兒,可睡意襲來讓人睜不開眼,很快僅有的那點意識也變得越來越淡。
沙發不如床舒服,她只穿了睡衣也有點冷,于是便縮緊了身子像一個小嬰兒般蜷縮在沙發的一角。正想着要不要掙紮着起身時,一股溫熱的感覺從頭上傳了過來,同時耳邊響起了嗡嗡的吵鬧聲。
應該是吹風機的聲音,伴随着聲音而來的便是那溫熱的暖風,吹在她濕漉漉的頭發上,把她整個人都給吹得暖了起來。
原本就因為酒意渾身燥熱的溫蕊,這下子全身的溫度愈發升高。從腳趾頭到頭發絲,全都灼熱得讓人覺得難受。溫蕊在半夢半醒間嘤咛了兩聲,像是抱怨,更像是勾引。
司策握着吹風機的手一頓,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到了她身上。
一接到周矅的信息他便出了門,拿着紀寧芝給他的那把鑰匙開門進屋,一眼就看到溫蕊躺在沙發裏熟睡的模樣。
跟從前一樣又可愛又乖巧,沒了平日裏僞裝出來的渾身尖利,她還是他記憶裏那個最柔軟的小姑娘。
許斯年曾問過他喜歡溫蕊什麽,當時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但或許就是因為眼前的這份柔軟,才最能融化他那顆心吧。
從第一次在他爸的生日席上見到她,她就是那麽粉嫩嫩的小少女。借他的手機玩游戲時,聲音也是輕柔好聽到不像話。
他所有的矜持和高傲,都因為這溫柔甜美的聲音,幾乎在瞬間崩壞。
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就在她開口管他叫“哥哥”的那一刻,他便已經淪陷了下去。
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