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床伴 今天怕是起不來床了

吹風機的聲音還在客廳裏回蕩着, 起起伏伏。只是風口已經歪到了一旁,沒再對着溫蕊的頭發。等司策反應過來的時候,沙發上的一個靠墊已被熱風吹得燙手, 幾乎要被燒出個洞來。

司策難得有點手忙腳亂, 失笑着關掉了吹風機,伸手去摸溫蕊的頭發。

已經吹到半幹的程度, 只是似乎沒必要再繼續往下吹了。他的手一路往下撫上了溫蕊的背, 作勢想把她打橫抱起。

只是剛碰到她的身體, 溫蕊便掙紮着從發沙發裏坐了起來。她看起來并未清醒的樣子, 兩只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 像是根本就沒看到他。

一只手在沙發上亂摸,似乎在尋找什麽。司策想了想把吹風機拿過來遞給她:“是不是要這個?”

剛關掉的吹風機還熱得很, 溫蕊拿到手的時候本來想抱它抱進懷裏取暖, 可轉身又把它扔到了一邊。

“不要了, 太熱了, 這屋裏好熱, 你把空調、空調關了。”

司策環顧一圈。這客廳裏的空調安靜地挂在牆上, 自始至終就沒有打開過。司策笑着拿手背貼了貼溫蕊的額頭:“你是自己覺得熱, 沒開空調。”

“沒開嗎?不可能, 太熱了, 趕緊關了它。”

喝醉了的溫蕊變得蠻不講理又小孩子氣十足,司策也不跟她争執,順着她的意思道:“好,已經關了。你要是覺得這裏熱,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

溫蕊一言不發,過于渾沌的大腦思考不過來。她木然地坐在那裏,過了許久才重重地點了點頭, 從嗓子裏溢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嗯”聲。

司策早已等得內心焦灼,幾乎在她點頭的一瞬間便将她攔腰抱起。懷裏的人輕得幾乎沒有重量,像只寵物般縮在他的身體裏,只一陣陣的香味不停地往鼻子裏鑽。

司策自認不是聖人,更何況他今晚過來,本就沒打算當個君子。

他将人抱回了卧室,剛将她輕輕地放在床上,溫蕊突然又醒了過來,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她的身體貼着床單,大半的力量卻挂在了他的身上。司策便彎着腰跪在床墊上,湊近到了她的鼻尖。

“怎麽了,我的公主?”

“誰是你的公主。”溫蕊一開口就有點大舌頭,“我是女王,聽到沒有。”

Advertisement

“是的女王陛下,您有何吩咐?”

“替朕把衣服脫了。”

此言一出空氣有了瞬間的凝滞。司策雙眼微眯,露出個滿意的笑來。醒着的溫蕊從不會說這樣的話,還是醉了她更可愛。

溫蕊渾然不覺自己說了什麽虎狼之詞,說完後自顧自抿唇一笑,随即又伸手往對方胸口一陣亂打。只是她醉了力量小,跟彈棉花似的。

“不對,不該脫我的,就該脫你的。我要把你的衣服全脫光,然後好好地教訓你。”

“教訓我什麽,我犯什麽錯了?”

“你犯了招風引蝶的錯誤。因為你胡亂勾搭,我總挨女生的欺負。那些人喜歡你又得不到你,就把所以的怨氣都撒在我身上。你們都是一樣的混蛋。”

這一聽就是在哪裏受了委屈。司策很少聽她抱怨,印象裏她總是那麽隐忍,什麽都不提什麽都不在意。可事實上她是在意的,所以自己對她的傷害她一直記在心裏,所以才會在忍無可忍之下和他離婚。

從前的他不懂事,如今他再也不會。

司策摸着她的臉頰柔聲安慰:“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我保證。”

“你保證什麽,你管得了宋雪儀嗎?她會叫一大幫的女生還罵我笑話我,還會找男生還欺負我。那些人太壞了,你不喜歡她關我什麽事。”

溫蕊越說越委屈,像個孩子般鑽進了被子裏,小聲地嘤嘤起來。

看起來哭得很傷心,實則一滴眼淚也沒有。司策被她撒嬌的小模樣搞得實在心癢難耐,顧不得打電話給周矅了解情況,直接俯身吻住了溫蕊的唇。

被封住唇的溫蕊再也沒有了哭聲,取而代之的是輕柔而破碎的喘息聲,在這暗夜的房間裏和着對方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好像什麽都不知道,連抱着她的人是誰都來不及思考。可又像是什麽都知道,熟悉的氣味熟悉的感覺。也只有那個男人才能讓她從來不排斥與他親密接觸。

溫蕊沒有細想,任由自己沉淪了下去,也深深地享受起了這美妙的一刻。

酒店那邊宋雪儀因為挨了溫蕊的一頓打,沒好意思當衆吭聲,只能找了個由頭打電話跟丈夫發了通常小姐脾氣,然後一個人氣鼓鼓地先走了。

都說打人不打臉,這個溫蕊真是朝死裏下手啊。早知道她如今這麽狠,當年就該趁司策出手前把她活活弄死才是。

包廂裏程總接到太太的電話後不以為然,随口說了句她不舒服便繼續招呼衆人喝酒。但在場的其他人有敏銳的已察覺到了問題的不妥。

程太太和溫蕊幾乎前後腳離開包廂,并且同時間沒有回來。程太太還有電話打過來,溫蕊卻是沓無音信。無論他們怎麽輪番打她電話就是沒人接。

郝青吓得臉色發白,趕緊跟溫蕊的經紀人楠姐打電話。楠姐擔心出了什麽事兒會影響合作,也是對溫蕊一陣連環奪命call。

沒想到電話非但沒有打通,撥了幾次後對方甚至直接将手機關機,害她再也打不通。這下子楠姐還真有點急了,連夜又撥通了錢辰的電話。

電話那頭錢辰正在跟人喝酒,接到楠姐的電話後一愣,蹭得一下從沙發裏坐了起來:“你說什麽,你讓誰去應酬程總?”

“溫蕊啊怎麽了?正經飯局,程總帶了太太過去的,不會有那種事兒。”

“要真有那種事,咱倆就都洗幹淨脖子等着挨宰吧。”

楠姐這才意識到溫蕊的身份可能不像自己想的那麽簡單:“怎麽了,這姑娘什麽來頭?”

錢辰已懶得跟她解釋,只讓她先別輕舉妄動,挂了電話就聯系了周矅。謝天謝地對方還肯接他電話,一句“溫蕊已經回家”就把他給打發了。

錢辰後背吓出一身冷汗,趕緊又叮囑了楠姐一番:“……今晚先別管,明天你找個機會上她家去看看,打聽打聽昨晚出沒出什麽事兒。最好是無事發生,否則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楠姐拿着電話出了半天的神,最後在床上輾轉了一整晚都沒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亮,她就按捺不住起床洗漱,早早地便出了門,開車去往百彙園。

她知道溫蕊和一個女性朋友同住,料想她家裏此刻應該沒什麽問題,便這麽直接殺了過去。

滿肚子的疑問都等着解開,她實在沒辦法再忍下去。

到達百彙園的時候,正趕上樓裏的大爺大媽買完早菜回家來。就聽一老頭問自家老太太:“昨晚樓上那對小年輕後來吵到幾點鐘?”

老太太白他一眼:“你管人鬧到幾點,那是人家年輕人的事情,你一老頭還關心這個。”

“随口問問,動靜有點大嘛。”

“年輕人很正常,人家小夥子體力好才能鬧騰得起來。我聽了好幾個小時呢,今天小姑娘怕是起不來床了。”

楠姐耳朵裏聽着他們的對話也沒往心裏去,一直到敲響了溫蕊家的大門時,才突然意識到剛才老頭老太的對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小年輕能折騰,就住在這棟樓裏,這不會是在說……溫蕊吧?

楠姐吓了一跳,立馬收回了敲門的手。想走卻為時已晚,大門一下子從裏面打開,露出溫蕊披着外套淩亂的模樣。

頭發七零八落飄在肩上,眼底有深深的黑眼圈,邊看她邊伸手打呵欠,還沖她有氣無力地說了句:“随便坐楠姐,你自便啊。”

楠姐想走又實在受不住好奇心的驅使,于是還是壯着膽子進了屋子,邊走邊探頭往裏看。

卧室的門虛掩着,隐約能看到屋裏有人走動的身影。很快就有人過來開房門,吓得楠姐立馬收回視線,老老實實往沙發裏一坐,拿背影對着對方。

不知為什麽,雖然沒看到那人的長相,但她就是知道那人是個男人,更清楚地意識到這男人似乎不是她能惹得起的那種。

難不成是程總?

不會不會,那不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嘛。楠姐這麽安慰自己,直到耳邊傳來了浴室裏嘩嘩的水聲。

溫蕊沒去洗澡,換了身衣服洗漱幹淨後出來給她倒了杯水,整個人還是顯得萎靡不振。

她一屁股坐在沙發裏,裹着外套邊揉眼睛邊開口問道:“你怎麽這會兒過來了楠姐?”

“我、我來看看你,怕你不好。”

“我沒什麽不好的啊。”

楠姐回頭正想問溫蕊幾個問題,一眼看到了對方脖頸裏那成片成片的紅痕時,吓得到嘴的話立馬咽了下去。

看來剛才老頭老太說得沒錯,确實就是溫蕊,并且那不是一般得能折騰,簡直就是折騰翻了。這麽大面積的草莓種下去,可見昨晚這屋子裏發生了多麽激烈的一幕。

所謂窺一斑而知全豹,此刻掩映在衣服下的溫蕊的身體,可想而知會是怎樣的精彩。

當真沒想到乖乖女如溫蕊這樣的,居然也會有如此大膽奔放的一面。

楠姐三十好幾談過不少戀愛,經歷過的男人也多,卻是個不折不扣的不婚主義者。她在那方面向來開放,眼下見溫蕊這樣便忍不住問:“你有男朋友這事兒,我竟然一點兒不知道。”

“不是男朋友,純粹就是……”

溫蕊想了半天,想選個文雅點的詞代替“炮/友”二字。思來想去還是吐出兩個字:“床/伴,就是床/伴而已。”

“你不像是會找床/伴的那種人。”

“那是你不了解我們這麽離異女士的想法。男人嘛嘗過了就可以了,世上鮮花千千朵,哪能只為一朵停留,自然是多摘一朵是一朵,多睡一個是一個。”

楠姐當真目瞪口呆,這樣的話是從溫蕊嘴裏說出來的?

違和,太違和了。

她沒有留意到,兩人說話的間隙浴室的水聲已然停了。很快浴室的門一開,一個男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楠姐聽到開門聲很自然地回頭朝人望去,然後便如遭雷劈般愣在了那裏。

所以溫蕊給自己找的床/伴,居然是……司策?

她這不是大膽,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吧。

楠姐徹底佛了。

被人抓了個“現行”的司策毫不在意,還主動和楠姐打了聲招呼。

後者這會兒腦子裏只剩嗡嗡的響聲,借着一點本能尴尬地應了一聲,自己都不知道此刻臉上的笑意有多難看。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事情,她今天還能活着走出這道門嗎?

當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溫蕊這麽不聲不響柔情似水的一個小姑娘,誰能料到有朝一日能給她放個驚天大雷。

太吓人了,真的是太吓人了。

司策難得對旁人也有對溫蕊那樣的好脾氣,在猜到楠姐的身份之後便進廚房準備煮咖啡,順便還問了對方一句。

一聽司策要給自己煮咖啡,楠姐淩亂的心瞬間又恢複了大半。她識趣地謝絕了對方的好意,起身便要告辭。

電燈泡是沒有好下場的。

可溫蕊不讓她走,輕聲叫住了她,還示意她坐回沙發裏。楠姐滿臉讪笑地貼着沙發邊沿虛坐了下來,嘴裏讨好地問:“還要我做什麽嗎溫蕊?”

“不用,您什麽也別做就可以了。”

“我懂我懂,我今天在公司忙了一天,我都沒見着你,更沒見着別人。你放心這事兒我肯定不會洩露出去。”

溫蕊就笑眯眯地謝過了她。明明是和平日裏一樣真誠的笑容,偏偏看得楠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越想越覺得不對,索性壯着膽子問了句:“那什麽,我是說那一位……”

她不敢提司策的名字怕被對方聽到,只擡手指了指廚房的方向,壓低聲音沖溫蕊道,“錢辰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嗯,錢哥人好,一直幫我瞞着。”

“所以你倆好了挺長時間了?”

溫蕊不知道這話該怎麽回答,除去中間她單方面與人交惡的幾個月,他倆确實是好了挺長時間了。從學生時代到如今,從校服到婚紗,人生的大半時間都是和彼此一起度過的。

想到這裏她默默地點點頭,應了一聲。

楠姐吓得臉色發白,暗罵自己工作做得不到位,作為一個經紀人居然連影帝司策有女朋友這種事情都沒事先了解。更要命的是這人還是自己手底下的人。

天底下竟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那……你們保密工作做得還不錯啊。”

“還行,反正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兒,也許明天就分了。”

“他不願意公開你們的關系?”

溫蕊笑了,拿起桌上剛才司策給她倒的牛奶抿了一口:“不是,是我不願意。”

楠姐一整個早上受到的刺激實在太大,她覺得自己必須先離開找個地方好好消化掉這個事情。于是再三保證不會将這個事情說出去後,便着急忙慌地走了。

司策端着咖啡出來的時候,正巧看到楠姐落荒而逃的背影。溫蕊輕輕把門關上,扭頭盯着他看:“你現在能喝咖啡?”

“問題不大,蔣雍說可以。”

“他別不是跟他的名字一樣,是個庸醫吧。”

正在吃早餐的蔣雍後背一涼,連打三個噴嚏。

司策賴在溫蕊家不走,不僅喝了咖啡還給兩人做了早餐。溫蕊因為昨晚縱情過度留下的後遺症,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來,歪在沙發裏給李詩琴發消息,讓她替自己請假。

論文已準備得七七八八,答辯也近在眼前,如今大四生們全都人心浮動,不少人已簽了三方甚至開始進公司實習。老師們上課時也鮮少點名,睜一眼閉一眼就放過了這些學生。

同校四年,眼看就要各奔東西,溫蕊每次回到學校總覺得有一種難掩的離別感在悄悄滋生。

有熱戀的情侶已打算分手,本以為女生會哭哭啼啼,沒想到姑娘們都很灑脫,反倒是幾個大男人整天借酒澆愁喝得爛醉。

溫蕊不住校,這些事情都是李詩琴她們告訴她的。聽說昨晚又有男生喝醉了酒跑到實驗樓頂樓縱情高歌,說要紀念自己死去的愛情。一堆保安老師全都圍到了樓下,生怕他一時想不開不僅要紀念愛情,連人都準備讓人紀念一把。

就這麽鬧騰了一宿,鬧得全校師生都跟着沒睡好,李詩琴發來的語音都帶着倦意。

李詩琴:【還是你舒服,住在校外沒人吵,一夜睡到大天亮。】

挺普通的一句話,溫蕊卻心虛得縮了縮肩膀。旁邊正吃早餐的司策切了一小片雞蛋喂到她嘴邊,唇角勾起了一絲笑意。

剛才溫蕊開的公放,顯然司策聽到了李詩琴的話,也想到了昨晚的事情。

雖然溫蕊沒在學校睡,但她昨晚睡得可一點兒也不好,非常之不好。

溫蕊一臉面無表情吃掉他喂來的東西,将手機往桌上一擱:“你別多想,咱倆也就那樣。”

“哪樣?”

“就像你說的,各取所需。而且我這人健忘,什麽事兒睡一覺就全忘了。所以咱們現在就算是翻篇兒了。你今天在我家吃了早餐就走,以後沒事兒也別上這兒來。還有出門小心點,別讓人拍到。”

“還有嗎?”

“還有什麽?”

司策挑眉看她:“還有什麽需要我注意的都告訴我,我都會照做。”

“我要讓你永遠別來你聽嗎?”

“除了這個,別的都依你。”

溫蕊突然發現司策是個挺會纏人的家夥,她都那麽下他面子不拿他當回事兒了,他竟也能做到雲淡風輕巋然不動。果然是幹大事的人,情緒管理相當到位。

溫蕊有點惱火,故意又刺了他一句:“我跟楠姐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吧,不覺得我很過分?”

“不會,你說得有道理。你現在這樣的身份,低調點更好。”

“我不是低調,我是不會負責。我今天跟你睡,搞不好明天我就去找別人談戀愛,你在我這裏除了偶爾滿足一下需求外,什麽都得不到。甚至需求我也未必總會滿足你,不覺得這樣的關系很別扭嗎?”

“很好,我工作也忙,沒有那麽多需求,攢一攢一起來也沒什麽。”

溫蕊差點把剛喝下去的粥給吐出來,強行咽下去的結果就是嗆得咳嗽不止。

司策他剛剛說了什麽他自己知道嗎,那麽一本正經又嚴肅的一張臉,說着那樣暗示濃烈的虎狼之詞,他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嗎?

“沒什麽不妥,說的事實而已。”

确實是事實。溫蕊一想到昨晚他攢一攢後發洩出來的如火山般的情緒,有些不寒而栗。

或許她還是應該搬回學校去住。

吃完早餐溫蕊又開始催司策離開:“你把碗留着就行,我自己會洗。不用不用,你什麽也不用替我幹,午飯晚飯我都會吃。我一會兒跟人有約,你趕緊走吧。”

原本正在收拾餐桌的司策聽到這話,将手裏的碗碟一放,悄沒聲息就走到溫蕊跟前。後者坐在沙發裏低頭看手機,直到眼前的光線一暗才意識到什麽。

可一切都晚了,擡頭一看司策的臉已然在她眼前放大,溫熱的氣息正一陣陣往她臉上吹。

“你跟誰有約?”

一整個早上都很好說話的司策,一下子跟變了個似的,又帶了幾分從前的冷冽與傲然。溫蕊被這股強大的氣息包圍,腦海裏閃過短暫的空白。但很快大腦又飛速運轉起來,随口就扯了個謊:“跟同學,詩琴說要逛街。”

“剛剛她不還說昨晚有同學跳樓沒睡好,今天要補覺嗎?”

溫蕊暗罵老男人記性真是好。她不過随便說個人罷了,事實上她根本跟誰都沒約,她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逃課睡覺。

但司策輕易不肯放過她,拿額頭抵在了她的腦門上,再開口時沉啞的聲音裏帶了幾分戲谑:“是不是約了個男人?”

“沒有,姜學洲要上班,我怎麽可能大白天約他。”

“我有說是他嗎?還有聽你的意思,這是準備天黑了再約?”

溫蕊被他連抓兩個痛腳,氣得有點語無倫次。正想組織語言好好進行一波反擊,卻被司策擡手在額頭上彈了兩下。

這一回他的嘴角總算帶了一點笑意:“我說過沒關系,你想約就約。不過要注意安全,約在公衆場所比較好,聽到沒有?”

“聽……到了。”

溫蕊乖巧地應了一聲,完全沒了剛才的嚣張。手機在這時也突然響了起來,像一根救命稻草直接塞到了她的手裏。

溫蕊緊緊抓住不放,不等司策起身抓起來便接聽。在短暫的交流過後,她挂了電話看向司策:“錢辰讓我上公司一趟,應該是要談工作。”

“是嗎,這次沒騙我?”

溫蕊想翻白眼:“你剛剛不也聽到了,他的聲音你聽不出來?”

“我沒聽到,你也沒放公放,我就聽到個男人的聲音,确實像是在約你。”

“那你打去公司問問,看錢辰是不是叫了我過去。”

“不用,家醜不可外揚,讓人知道了我倆彼此間不夠信任,這不太好。”

溫蕊算是看出來了,這男人存心找茬呢。不管她提什麽建議他都有理由反駁,他就是不想放過自己。

偏偏兩人力量懸殊,硬碰碰溫蕊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無奈只能放軟身段開口“求饒”。

“那你要怎麽才能相信我?”

“給我看一點誠意,我應該就會信了。”

“什麽誠意?”

司策不說話,雙手依舊撐在溫蕊的身體兩側,以絕對的優勢控制着場上的局面,也束縛了溫蕊的行動。只要他不放開,溫蕊今天就休想離開這張沙發。

而讨好他的方法也很簡單,兩人心知肚明。溫蕊本不想這麽順他的意,又想到錢辰說有重要的事情找她談,實在按捺不住只能主動伸出手來,單手環住了對方的脖頸,對着他的雙唇便吻了上去。

一個主動的吻足以激起男人內心最原始的欲/望。司策在溫蕊不痛不癢的吻裏嘗到了如血腥一般的滋味,很快便反客為主來了一波極為猛烈的進攻,最後将人生生地壓在了沙發裏。

□□的,确實是和大晚上截然不同的感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