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不愧是使藥的一把好手,在這座幾乎被世安身上的蓇蓉草味熏透的山上,不知他用了什麽方式,身上竟然攜帶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韓中影幫世安查看傷勢後,向元馳提出讓世安去他園子醫治的要求,被元馳一口回絕。

韓中影将袖子裏的一封信取出來遞給元馳,元馳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不自覺地伸手将信打開,看清裏面的內容後氣憤地将信紙捏成一團,兩只眼睛淬了毒般瞪着他:“你敢。”

信裏是一份韓中影多年來的研究過程與結果,一個個例子說得有理有據,所有的話都指向了同一個方向——世安身上的異香,自帶絕育功能,且無藥可治。

就韓中影身上挂着的名頭,只要他把這封信的內容透出去一二,世間哪個人不會相信他?最讓元馳頭疼的,更是因為韓中影确實摸到了事情的真相。

到時候自己怎麽保下世安?又怎麽可能保得下世安?

他最終不得不妥協,答應了韓中影的要求。

半個月後,世安的傷勢已經好轉,元馳見世安每次看到自己都不自在,後來去看她的次數也少了。

又過去半個月,直到他聽下人說世安在訂換季衣服的時候,改了以往白衣的風格,選了很多淡藍色的。

淡藍,那不就是韓中影喜歡穿的顏色?

他默不作聲地走到鏡子前,看着鏡中的自己,和十五年前并沒有絲毫差別的容貌。

哎!

微微嘆了一口氣,他吩咐人只要保證世安的安全,不讓韓中影做出傷害她的事就可以,其餘的随她。

一直伺候他的老太監欲言又止,最後什麽都沒說,退了下去。

元馳哪裏能不明白他們未出口的話是什麽?想來全天下,也就他這麽一個王爺能任由別的男人來挖自己未來王妃的牆角吧!可他心裏的苦楚,除了他,又有誰會懂?

贖罪,贖罪罷了!

再見世安時,是兩個月後的中秋;

傍晚的時候下人們将廚房忙碌了一天做出的美食一一端了過來。

原本每年這天都是元馳和世安兩個人一起吃的,但他一早派去送禮的下人回來說世安要求今年自己吃晚飯。

“自己吃?她是只想跟韓中影一起吃吧?”

最後在元馳的強勢下,世安最終還是赴了宴,但元馳也不是沒有妥協,他讓人将韓中影也給請了過來。

就這樣,各懷鬼胎的三人相對和諧地吃了飯,然後一起去望月臺喝酒。

兩壺酒,元馳和韓中影一人一壺,世安本來也想小酌一杯,被韓中影一句話給說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說:“既是小日子,就別喝酒遭罪了。”

元馳扶在酒壺上的手微微一抖,然後像什麽都沒聽到一樣,自顧自地喝起來。

第 27章

這一晚過後,好像什麽都沒變,又好像什麽都變了。

沒變的是元馳,依舊對世安和韓中影的情感互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變的是韓中影,他不再沉迷于研究世安身上異香的功效,還把這十年來寫的跟世安有關的東西燒了個一幹二淨,只留下一些他新研究出來的藥方。

“王爺,王妃今日崴腳,跌進了韓大夫的懷中。”

“王爺,王妃昨晚抱着韓大夫睡了一夜。”

“王爺,韓府已經為韓大夫定下一門親事,王妃怕是要傷心了。”

……

關于世安和韓中影的一切,聽得多了,他耳朵也麻木了。不過心口死寂了十五年的疼痛感開始有複蘇的跡象。

大年一過,天氣漸漸回暖,元馳讓人在暖閣裏燒了一壺熱酒,想喝點壓壓胸口的痛。

影衛跳了進來,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門口傳來動靜,他只得先退了下去。

下一刻元馳便看見太監領了一對淡藍色的人影走進來。

不用人提醒,卧在榻上假寐的他就知道多半是他的王妃帶着她心愛的野男人來求他成全他們的感情了。

果然,兩人走到他對面便雙雙跪地,世安想開口,卻被韓中影搶先一步:“參見王爺,今日之事都是中影的錯,中影願擔一切責罰,請王爺寬恕王妃。”

世安急了:“不,是我的錯,與韓大夫無關,王爺若要罰,就罰我好了。”

居然一開口就先把罪往自己身上攬,這是打算先演上一出苦情戲,博自己的同情,好讓自己心軟答應他們嗎?

元馳懶懶地掀開眼皮,目光落在他們二人身上:“又是認罪又是請罰的,到底怎麽回事,先說來本王聽聽。”

回答他的,是沉默。

元馳見他們似乎沒想好怎麽開口,善解人意地替他們将話說了出來。

“讓我猜猜你們要說什麽?”

他說着将目光落在世安的肚子上,眼神示意:“可是這裏,添了條人命?”

他和韓中影都知道世安不可能懷孕,更何況韓中影和世安,也沒有發生過什麽。

看似他只不過說了一句玩笑話,可前面的二人卻同時變了臉,随即韓中影反應過來,急忙應到:“王妃清清白白,王爺莫要……”

“清清白白?”

不等韓中影把話說完,元馳倒先笑了起來。

“來人。”

他朝門外喊了一聲,守在門口的太監走進來,元馳吩咐道:“送王妃回去。”

世安見他不僅誤會了,還要支開自己,徹底急了。

在丫鬟還沒近到她身的時候,她提起裙擺就跑到了元馳腿邊哭起來:“王爺,真不關韓大夫的事,是我自己在書上看到有個方子或許能治王爺的咳嗽,所以……”

元馳聞言,有些意外。

居然不是來求自己跟她解除婚約,好跟她的心上人雙宿雙飛的麽?

揮揮手示意太監退出去,支起耳朵繼續聽她後面的話。

世安頓了頓,悄悄擡眼看了一下他,才繼續往下說:“所以我讓人抓了一些□□,準備按照書裏的步驟做,結果沒想到那□□不聽話,一只沒留住不說,還把廚房攪和了一通。”

“嗯?那若是□□聽話,你打算怎麽做?”

“就……就剖開肚子,去除內髒,将一個雞蛋打好放進肚中,再用泥巴包住放到火上慢烤,熟後除去泥巴,拿來給王爺吃。”越說到後面她聲音越小,若不是元馳聽力足夠好,必定聽不清她這如蚊子嗡嗡般的聲音。

“你都要給它們剖腹了,那些□□若還聽你的話,豈不是蠢得無可救藥?”嘴角嗜着笑說完,想到既然□□能跑,必定不是廚房裏的人動的手。

眼神微凜,他坐起身子将她的雙手拉過來一看,右手還好,左手上卻劃出了好幾道小口子,這會兒雖然已經止住了血,可是對于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來說,确實有些觸目驚心。

“韓中影。”

元馳叫了一聲,韓中影立馬從身上拿出一瓶藥粉遞過來。

世安有些不自在地将手縮回去,元馳瞪了她一眼,她不敢再動,乖乖由着他幫自己上藥。

灑上藥粉,他看了一眼還跪着的韓中影,回頭語氣篤定地對世安說:“你這□□藥方,是從韓中影那處看來的吧。”

“不是不是。”好不容易平複心情的世安又慌了,急忙搖頭否認。

“确實是我的方子。” 而韓中影卻也在這個時候開口承認下來。

“是怕我罰你?還是怕我罰他?”

世安猶豫了一下,弱弱地回到:“我能說都怕嗎?”

元馳被她的誠實給逗樂了。

差人泡來一壺熱茶,他親手倒了三杯,看向韓中影道:“認識十一年了,我們還沒坐在一起品過茶吧,過來坐。”

等韓中影過來坐好,元馳把茶杯各自往他們面前推了推:“除了說廚房的事,你們還有別的什麽事想對我說的嗎?”

韓中影想了想,道:“臣下個月便離開天泉山莊,回京去了,還望王爺派一些人護送我回去。”

元馳看了世安一眼,繼續問韓中影:“回去成親?”

世安顯然沒收到這個信息,這會兒忽地擡頭看向韓中影,韓中影也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頭,認了這個說法。

“你回去了,那她怎麽辦?”

這一次,元馳并沒有将世安喚做王妃,可韓中影以為他問的是關于異香研究一事,當即回到:“臣花了十年,已經确定了王妃身上異香對人并無大礙。”

“你娶妻了,她怎麽辦?”

韓中影:“……”

他似乎沒料到他問的是這個,陷入了沉默中。

世安回過神來,急忙伸手扯了扯元馳的袖口:“王爺,您跟韓大夫打什麽啞謎呢?”

不等元馳開口,她又繼續笑着說到:“韓大夫都要成親了呀,恭喜恭喜。王爺,臣妾如今也及笄了,您還沒正式迎我入門呢,您打算何時才娶我?再拖下去,王爺您都老了。”

盡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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