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田絲葵看表白?

“誰允許你們在山莊裏随意走動?”方閱執的聲音裏是聽不出任何的羞澀,反而惱羞成怒倒是半點也不遮掩。

莊許一貫冷漠的臉上極度的尴尬,這樣桃色的場面,他直覺對任聰聰影響不良,伸手想拉她離開,而任聰聰一改平日裏的害羞怯懦,猛地甩開莊許的手,甚至還往前走了一步,離池子裏的兩人幾乎是一臂的距離。

“田絲葵,你這樣對得起我哥哥嗎?”她聲音有一點抖,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別的,例如…妒意。

田絲葵心口一震,甚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要不是方閱執伸手将她按住,估計都要走光了。

“那你這麽做對得起我嗎?”方閱執挑眉,這話歧義太過明顯,連任聰聰都忍不住疑惑,有那麽一瞬間的心跳加快。只是方閱執後半句話一說,幾乎是擊碎了她微薄的希冀,“我花那麽多的錢救你哥哥,不是為了留着他來破壞我的家庭,讓我妻離子散的。”

他能感覺到田絲葵握緊手指時,細長的指甲劃過他背上的皮膚,明明一點也不用力,可竟沁入後背,印進了心裏。

“他快醒了,誰都不想看到意外。”他動了動眼皮,表情異常冷漠,這話直擊莊許和任聰聰的心,莊許反應迅速,拉住任聰聰,也不管她願不願意,拖着她離開。

片刻,只剩下依舊赤誠相對的兩人,夜風吹過田絲葵暴露的肩膀,讓她忍不住哆嗦,方閱執嘆息,撈起水裏的浴巾,蓋在她身上,打橫将她抱起,跨出了水池。

再沒有任何不純潔的事情發生,裹上幹燥的浴袍,方閱執一聲不吭地牽着她的手,下山的路有點黑,田絲葵害怕摔倒,反而是抓緊了他的手。兩人踩着鋪成的石頭小路,肩并着肩留下一路的相偎相依。

田絲葵擦幹身上的水漬,偌大的鏡子裏,她周身緋紅,一點也不像是剛剛吹了夜風的人,或許這還可以用溫泉的後勁來解釋,可是腿腳黏膩的濕潤感是如何也逃避不了的,方閱執釋放在她身上的心動直到此刻也沒有褪去。

用涼水猛地潑臉,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變成這樣,她一個勁地搖頭,拍打着臉頰,告誡自己,不能這樣,她已經有謝長斐了。深呼吸讓躁動的心平靜下來,許久,才推開門,原本坐在陽臺的躺椅上抽煙的方閱執,卻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一件浴袍,空空蕩蕩,讓她的心猛地一落,她知道這種感覺并不是安心。

推門出去,她不知道自己出來的目的,只是漫無目的地走着,下意識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花園的入口,田絲葵停下腳步,遠遠看過去,月光下一高一矮的兩人,一點也不般配,她如是想,不快地蹙了眉頭。

“方…方…方閱執。”任聰聰叫得小心翼翼,死還不習慣稱呼他的全名。方閱執面上卻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聆聽的模樣,依舊很紳士。

“我喜歡你。”這四個字倒是簡潔明了,很幹脆地脫口而出,直接到田絲葵忍不住想要沖過去,狠狠地扇她兩下,好讓她長點記性。

方閱執竟然笑了:“我不喜歡你。”他也一樣直接地回答,更加的幹淨利落。任聰聰一時語塞,田絲葵瞬間松了口氣,對方閱執的答案很是滿意。

原以為就任聰聰這樣的性格,被拒絕就會捂着臉跑開,結果她竟然還能冷靜地問出這樣的話:“你喜歡田絲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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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絲葵的心随着她的問題高高拎起,然這一次,方閱執猶豫了片刻,田絲葵的心一點點變涼咬着嘴唇不準備聽答案的時候,他卻有開口了:“我愛她。”只三個字,于任聰聰或是田絲葵,都是巨大的沖擊。

“她喜歡的是我哥哥,你別妄想了。”任聰聰已經有些哽咽,是失望也是惱怒。“妄想?妄想的人一直是你們。”方閱執慢條斯理,對她的楚楚可憐一點也不動容,反而顯得咄咄逼人,“從前謝長斐妄想用謊言贏得田絲葵,現在你妄想用眼淚騙取我的同情,真不愧是兄妹,連喜歡僞裝的心都一樣。”

“你不要冤枉哥哥,是田絲葵先糾纏了哥哥。”任聰聰狡辯,“這句話不要讓我聽到第二遍!”方閱執的面孔一下子變得漆黑:“謝長斐憑什麽讓田絲葵糾纏!偷來的創意贏得的大獎嗎?還是用騙來的錢開的長許?”

任聰聰驚駭:“你胡說!”方閱執面不改色:“對于他來說睡一輩子才是最好的結局,可他偏偏要醒。”

田絲葵從三只魔咒裏醒來,只匆匆聽到了幾句,無異于平地驚雷,方閱執快步走來,她立刻朝角落裏縮了縮,與他擦身而過。

方閱執嘴裏的那個謝長斐與她腦海裏的男人幾乎沒有任何交集,她認識的謝長斐善良溫柔,撒謊就會臉紅,才華橫溢,剛畢業就創辦了長許。即使…确實是謝長斐先向她表明心跡。

田絲葵腦子一直嗡嗡作響,她不信方閱執說道話,可她從來不會不信方閱執。等回過神,已經回到了房間門口,房門半掩,與她出去時的緊閉不同,看來方閱執已經回來了。

換回浴袍的方閱執擦拭着濕漉漉的頭發,見田絲葵進門,微微一笑。田絲葵定了定神智,先發制人:“你去哪兒來?”

方閱執失笑,明明這一刻從外頭走進來的人是她才對。“去找了任聰聰。”他觀察這田絲葵的表情。

田絲葵眉頭微擰:“為什麽找她?”顯然是不太高興了。“換房間。”方閱執笑了笑,頗有點自嘲,“我以為今天晚上你不會放心和我睡在一個房間。”

田絲葵一下子被噎住了,說實話她竟然一直沒有這樣的念頭升起!“那你怎麽又回來了?”她讷讷地問道。

“因為我想與其面對她,你一定更願意面對我。”這話說得有點自戀,田絲葵撇嘴,并沒有反駁,因為她的确也是這樣想的,任聰聰已然升格到了屈居鄒琴之下的最厭惡對象亞軍。

“椒椒,睡覺吧。”方閱執瞥了一眼牆上的挂鐘,已然到了午夜。田絲葵掃了一圈,發現只有床上放着兩床被子:“你不睡沙發嗎?”

方閱執翹了嘴角:“椒椒,這樣的沙發你忍心讓我睡嗎?”木頭長椅,一米出頭的長度,方閱執這樣的個頭卻是比較吃力,但是田絲葵也是絕對不會委屈自己的。

“你那頭,我這頭。”田絲葵把枕頭朝床尾忍過去,示意方閱執睡那邊,這樣看來多少還安全一點。

方閱執乖乖躺下,田絲葵在另一頭躺平,原本相安無事的兩人,方閱執猛地翻身坐起,一下子撲倒了田絲葵的身上,幸好他長臂撐着,沒有壓下去,田絲葵被這場突變吓得瞪圓了眼睛,大氣都不敢出:“你…你又要…幹嘛…”言語間的無奈和服軟叫方閱執心情大好。

“椒椒,我只是想告訴你,睡在哪頭一點也不影響我獸性大發。”說着手一勾,枕頭已經和田絲葵的并排,然後躺在枕頭上,兩人到底變成了同一邊。

田絲葵往左邊側躺,拍着胸口順氣,方閱執忽然又開口了:“椒椒,朝那個方向睡壓着心髒。”

田絲葵默默地翻身,仰躺。他又說,“這麽睡影響胸型。”接着側躺瞥了一眼,恍然大悟,“哦,太小了不影響。”這賤兮兮的口氣簡直讓田絲葵炸毛啊,可是她不敢,這是在床上!

也是又默默翻身,這下好了,面孔對着方閱執,視線停留在他微微泛青的下巴上。田絲葵脫口而出:“你沒刮胡子?”說完就想扇自己一下,因為…

方閱執果然也這麽做了,湊過來,用下巴撓了撓田絲葵的臉頰,不懷好意地笑道:“你就這麽惦記我的男人味嗎?”

田絲葵躲閃不及,這種癢癢的感覺讓她的心變得柔軟,還記得方閱執剛開始長胡子的時候,田絲葵還小,嘟着嘴地問他為什麽自己沒有,方閱執被她逗得樂不可支,連青春期的煩惱都忘得幹幹淨淨,用下巴蹭她的:“椒椒吶,哥哥分你一點兒。”只是如今兩人都已經長大,長到男女有別,不會再輕易做這個動作。

不小心嘴唇劃過她的嘴角,兩人都是一愣,她還沒有醒神的空蕩,方閱執已經狠狠地吻了她一下,複又躺平了身體,閉上眼睛,心裏哀嚎:原來親吻也是會上瘾的。

兩人默契地閉了嘴,不知過了多久,田絲葵在高度緊張中疲憊地睡去。方閱執再度側臉,看清她沉睡的面孔,露出眉眼都要融化的溫柔,忍不住開口:“我愛你。”卻只能讓他一個人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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