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來,只不過大伯母沒有答應。”
“哼,你大伯母人家可是精着呢,怎麽可能出爾反爾?那樣她以前做的不都白費了?我就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了?”不過,這二丫頭要是搗亂,阮氏自己都不同意,畢竟她也想靠武婉貞沾光呢,要是武婉婷真的做出了什麽不合時宜的事兒,她都不會輕饒了她!
“二太太,大房那邊有消息,劉姨娘也懷孕了!”阮氏的丫鬟把得來的消息趕緊告訴了阮氏。
阮氏讓人給了賞,揮手讓人下去,劉姨娘也懷孕了,加上一個胡姨娘,大房就有兩個懷孕的了,這其中說不定就有一個能生了男孩兒,那麽他們二房這過繼的事兒,豈不是泡湯了?
阮氏心裏一陣惱火,這大哥怎麽突然見不深情了,他怎麽就不守着一個雲氏了呢?
就是把這兩個人的胎給弄沒有了,還是不管用,大哥的年齡還不算老,還是能納妾生子。
總不能讓大哥成了太監了吧,這就是想也辦不到啊,阮氏心裏嘆了一口氣,只能把過繼的念頭給打消了,想着以後能多撈一些是一些吧。
所以更要和武婉貞弄好關系,以後她出息了,說句話的事兒,幾個兒子的前途就有了!
劉姨娘懷孕了,現在兩個姨娘都懷孕了,雲氏和武大老爺都高興,武老太太也高興,她還是希望自己的大兒子有後的。加上雲氏又立馬給武大老爺準備了兩個通房,武老太太覺得雲氏現在懂事了,看她都順眼了好多。
當然,主要是因為聯系着武婉貞進宮的事兒,武老太太覺得雲氏這個事兒辦的那叫一個好,所以雲氏如今的日子比以前舒暢許多!
禁足
“劉姨娘懷孕了?看來,這下子熱鬧了。”李伽羅和琥珀正在下棋,琥珀笑着說道:“再是熱鬧,和咱們也不相幹那。”
李伽羅搖搖頭,“麻煩不是你說沒有就沒有的。”
“姑娘,難道還有人把姨娘懷孕的事兒牽扯到姑娘身上?”難道要栽贓陷害?
可是姑娘和兩個姨娘并不想管那。
李伽羅說道:“劉姨娘和胡姨娘都不是好相與的人,這兩人都有了身孕,恐怕都想讓對方不小心‘小産’了,但是,他們都想好好的活下去,所以替罪羔羊必須要找好,而我,因為要參加明年的選秀,就是不小心碰着了他們,也會被原諒的。”
“當然,這只是一種可能,或者是二姑娘,或者是四姑娘,甚至連二房的幾個也會被選上。但是大房的這幾個孩子,是她們的首選,二房隔得遠,二姑娘有雲氏,四姑娘是個透明人,我這個大姑娘就成了最好的人選了。”
琥珀說道:“那劉姨娘和胡姨娘喜歡争強好勝,見這段時間,全府上下對姑娘你都特別好,把胡姨娘的風頭都給蓋下去了,有時候廚房裏做補品,也是先給姑娘做,胡姨娘早就一肚子不滿了,那姑娘,咱們怎麽辦?總不能就讓人算計吧。”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就跟我說的一樣,我明年要選秀,做什麽都是可以原諒的。不過,咱們不能讓人太得意了,千日防賊不如先發制人!”李伽羅跟琥珀小聲叮囑,琥珀點頭。
沒過多久,胡姨娘的丫鬟和劉姨娘的丫鬟因為在廚房争奪竈臺的事兒,就大打出手,兩個丫鬟都不服氣,直接帶人過來,把廚房給各砸了一遍,回去後,雙方的丫鬟也對罵了一段時間,還是雲氏派人過來,才止住。
這事兒鬧得挺大的,連武老太太都知道了,直接把雲氏叫過來給罵了一頓,雲氏很委屈,這要厚待兩個姨娘的事兒,都是老太太說的,她難道能不聽?
武老太太想着雲氏好歹還在辦大事兒,語氣就和緩了,“就是懷孕了,也不過是個姨娘,哪裏能那麽嚣張?在這府裏反了天了!她們不安生,把府裏弄得雞飛狗跳的,你不會好好想個辦法?”
雲氏忍着委屈問道:“娘,我也和你說實話,我要是做了什麽,大家都還以為我容不得懷孕的妾室,再說他們懷的是老爺的骨肉,怎麽能随便罰呢?”
武老太太道:“所以才會這麽嚣張!真以為自己要得道升天了?就是生了孩子,也是叫你母親,他們算個什麽?能生孩子的多了去了!既然你不好管,那我就來管一管,從現在開始,直到他們兩人生産,都給我禁足,一步也不準給我出了自己的屋子,免得出來惹是生非,誰有那麽多功夫來管他們的事兒?”直接給管起來,就不會惹是生非了,還能好好的養胎,免得又仗着肚子,天天的作耗!
就這樣,胡姨娘和劉姨娘都給禁足了,武老太太還派了人專門看管她們兩個,不到生産不能出來。
因為是武老太太發話,別人也不敢說什麽,胡姨娘和劉姨娘偃旗息鼓了,以後就沒有出來蹦達了。
雲氏笑着對雲媽媽說道:“還是媽媽你這個法子好,我正覺得焦頭亂額的,她們兩個就不是安生的主兒,我也不好出面管,不然還以為我容不得他們一樣,我又怕二房那邊弄什麽幺蛾子,把肚子裏的孩子給弄沒有了,到時候還說是我弄的,現在有老太太出面,我省了多少心了!”
以後就是這兩人出事兒了,也和雲氏不相幹,畢竟,是老太太的人管着呢,出事兒了,難道說是老太太派去的人沒有用?
多虧雲媽媽,讓兩邊的丫頭相互窩火,又跟廚房裏的人交好,讓廚房在這兩人的丫頭過去的時候,故意煽風點火,這段時間,胡姨娘和劉姨娘都已經被養的嬌縱起來,包括他們身邊的丫鬟,所以誰能服氣誰?
果然就鬧大了,然後雲氏順利的就擺脫了這件事。
雲媽媽笑道:“夫人可別誇老奴,老奴不過是聽了玳瑁無意間說了,才想到這麽回事兒。”
有一次大家說最近一段時間胡姨娘和劉姨娘身邊的人很嚣張,玳瑁就說,要是這兩人給關起來就
好了,那就什麽都沒有事兒了,然後雲媽媽才會想到這一茬的。
雲氏聽了雲媽媽所說,也笑了,“玳瑁一向就是個聰明的,果然不錯,媽媽不是想要讓玳瑁當你的兒媳婦?怎麽到現在又沒有和我提呢?”
雲媽媽嘆了一口氣,在雲氏面前,也實話實說,“我那個孽障,他唉,”
“媽媽在我面前還不能說嗎?”雲氏關心的問道。
“我本來是想給他說玳瑁的,只是問他話的時候,他竟然說,看上了紫藤!夫人,您說他是不是?”
下人都是主子的,随便看上一個丫鬟,那可就,可是雲媽媽又不能不說實話,不然等夫人自己知道了,那後果就嚴重了。
雲氏笑了,“還是年輕啊,既然看上了,我就做這個主吧。”
不過是個丫鬟,雲氏倒是不在意。
紫藤怎麽能和玳瑁比呢?可是自家那死小子看着老實的要命,這個事兒上卻是倔的要命。
雲媽媽不怪自家的小子,反而怪起了紫藤,這丫頭一看就不是個好的,現在就敢挑唆着自己的兒子和自己對着幹,以後還不得寸進尺?
好,就等你當了我的兒媳婦,我讓你看看,到底誰厲害!
他兒子不愁娶不到媳婦,這個不要了,還有下一個,雲媽媽忙感激的說道:“多謝夫人成全,老奴替我家那小子謝主子!”
“客氣什麽?孩子嘛,都是那樣,現在不了解當娘的苦心,以後總有一天會明白的!”雲氏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女兒,但願她有一天也會理解自己吧。
雲媽媽也找到了玳瑁,對玳瑁,她是怎麽看怎麽滿意,就想着讓兒子娶回家當媳婦呢,結果弄了那麽一出,她不怨自己的兒子,就怨紫藤那丫頭,狐媚霸道的,把兒子的心都勾過去了!
自己在接大姑娘的路上,怎麽就沒有發現苗頭呢?真是失策了!
“玳瑁啊,這次的事兒媽媽多謝你了!”
“雲媽媽,您可別這麽說,我就是那麽以瞎說的,要不是媽媽您想的周到,也不會那麽順利的,我根本就沒有想到真的能把兩個姨娘給禁足了,說起來,都是媽媽的功勞!”
多好的孩子啊,可惜和自己家無緣!雲媽媽心裏可惜着。
而玳瑁呢,則沒有把最先說出這個話的琥珀給說出來,琥珀本身已經夠出衆的了,少一件事兒也不會有什麽損失,合何況,這都是大家姐妹之間開玩笑說的,她要是鄭重其事的去道謝,還真的是一頭霧水呢。
現在的玳瑁,要正當夫人丫鬟中的第一人,到時候也能給自己放出去呢。
至于當雲媽媽的兒媳婦,還是算了吧,雲媽媽自己就比較強勢,所以兒子都很懦弱,這樣的男人,跟了雲媽媽在還好,不在了,就會沒有什麽前途。
她可不想那樣,玳瑁相信,雲媽媽肯定會在夫人面前提起自己的,雲媽媽的話在夫人面前特別管用,她就能更進一步了。所以她就忘了琥珀說過這樣的話了。
就是她自己也能想到這樣的主意,不過是因為沒有說出來罷了。
無能為力
“姑娘,真的把那兩個姨娘給禁足了!還是姑娘最厲害了!”琥珀星星眼都冒出來了!她家姑娘就是聰明!
就吩咐她做了一件事兒,就成了!真是,真是太神了!好久沒有在姑娘身邊,還是在姑娘身邊過的痛快。
“沒有琥珀,你姑娘我也束手無策。”李伽羅笑道,和琥珀在一起,日子就是過的聽讓人舒心的。
“呵呵,”琥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悄悄的問道:“姑娘,您怎麽知道玳瑁一定會在雲媽媽面前說呢,萬一她要是把我也給說出來了,那不就糟了?”
李伽羅道:“在她們眼裏,你是夫人的人,不過是才來我這邊,和我的交情不深,而你和玳瑁在一起三年了,無意間說的話,只要有用,她肯定會聽進去。”玳瑁這個人,很有野心,在來的路上,李伽羅就發現了。
至于雲媽媽想要玳瑁當兒媳婦,這個傳言也不少人都知道,結果,在路上的時候,李伽羅發現雲媽媽的那個兒子暗地裏跟紫藤獻過殷勤,紫藤這個人,捧高踩低,表面上和玳瑁姐姐長姐姐短的,她自然知道雲媽媽的打算,可是卻不拒絕雲媽媽兒子的親近。
玳瑁心高氣傲,自然想得到雲氏的重視,而雲媽媽是雲氏身邊最親近的人,又因為雲媽媽兒子的事兒,對玳瑁有虧欠,所以玳瑁不難在這次事上得到好處,好處就那麽一個,她才不會把這一份随便讓出去,再說這是好事,不是找人頂缸,琥珀随意的一句話,就煙消雲散。
至于廚房的争吵,作為當家主母,雲氏辦成這樣一個事兒,還是手到擒來。
那邊的武老太太,又喜歡擺老太太的譜,見雲氏擺不平的事兒,她自然要出面,好顯示自己比雲氏高一等,也好壓一壓雲氏這個大戶人家出身的兒媳婦,當然,知道這個事兒,在不損害她孫子的前提下,禁足可不就是最好的方法?
這也是雲氏樂意看到的,而雲氏在武老太太身邊肯定也收買了人的,暗地裏提醒一下,武老太太就把主意據為己有了。
阮氏聽到大房的兩個姨娘禁足了,還挺可惜的,怎麽就沒有動手打起來,最好是兩個都流産才好呢。
老太太雖然偏疼二房,可是到底還是希望大哥有個自己的骨肉。
二姑娘武婉婷覺得只把那劉姨娘和胡姨娘給禁足了,還是便宜了她們!本來她就想找個機會,讓這兩女人的肚子那麽磕一下,最好和武婉貞有關系,那樣就是一箭雙雕了。
可是現在就沒有了那個機會,只能和雲氏抱怨,老太太那邊太慣着他們了!
在武婉婷的心裏,那兩女人不過是丫鬟出身,低賤的很,哪裏配給自己生弟弟?而且這兩女人仗着有了身孕,竟然敢吆五喝六的,真是欠抽!
武婉婷對宮裏出來的那個嬷嬷也沒有什麽好的感受,那女人天天對自己耷拉着臉,對那武婉貞就和藹可親的,不知道這武婉貞不過是個連嫁妝都沒有的賠錢貨嗎?
給這嬷嬷出錢的還是自己的親娘呢,搞不清主次!
總之,武婉婷是各方面都不滿意,她可是要憋着一口氣,在選秀上大放光彩,然後把武婉貞給壓下去呢。
武府的人終于安生了,轉眼年關就到了,武婉貞的名字早早的就寫在了武家的族譜上,所以不用還特意去添一筆,其實呢,武家也就是從武正道這邊開始發跡的,原來祖上幾代都是在土裏刨的,說是族譜,真的是沒有幾頁紙,還是武正道想了不知道多少時間才弄出來的,他們老家就他這一個姓武的人家,人丁也不枉,也就是到了武正道這一代,才勉強有兩個兒子,武正道絞盡腦汁,也就只弄了往上面數的幾代,基本上是可以不用細看的。
連個祠堂都沒有呢,畢竟這裏只是武正道當官的地方,于是李伽羅也不用還去拜祖宗,武老太太還學了人家大戶人家的規矩,女孩子是不能去祭拜祖宗牌位的,只有男孩子才能進去,所以那個擺着幾個靈牌的小屋子也就是武正道帶着二房的幾個男丁進去磕頭去了。
每到這個時候,阮氏就特別高興,因為那小一輩的男丁都是在他們二房。
除夕夜,武老太太舍不得大姑娘離開她半步一樣,直接是寸步不離的帶着,然後阮氏就開始誇了起來,說大姑娘行禮多麽多麽的好看,平時學的多麽多麽的辛苦,總之,好聽的話,不要錢,說的有多少,就是多少。
武婉婷看着二房的一家子都圍着武婉貞,心裏那特別不是滋味,可是經過這一段時間,也忍着沒有掀桌子了。
對于除夕夜,李伽羅覺得這武家的除夕雖然桌面上的飯菜豐盛,但是還是沒有她以前跟着錢嬸子一起過的出息好,也比不上小寶家裏的除夕好,那時候,雖然只有幾個菜,可是人人都是真心實意的,每個人的笑臉也特別的真誠,不像這一家子,就是笑,都帶着面具,透着一個虛僞。
他們在高興的時候,肯定不會想到他們做的虧心事兒吧。
錢嬸子自己伺候一家老小,讓自己的丈夫去趕考,結果卻落了那麽個下場,母女都病逝了,可是誰關心過她們?
如果這武家的人真的有一點點關心他們,也不會不知道真正的武婉貞長什麽樣。
雖然李伽羅也是利用了這一點,但是心裏何嘗不是為錢嬸子感到不值?
小寶如今已經在讀書了,只是他要守孝,所以沒有過來,府裏另外給他弄了一桌飯菜,李伽羅平時就讓琥珀去看小寶,小寶有時候也趁人不備,悄悄的跑到四季軒這邊來找李伽羅。
他也知道了李伽羅要選秀的事兒,錢小寶當時就想帶着李伽羅悄悄的走了,他就知道這武家的人沒有按好心,把人接過來,就是有目的的,如今還想把他表姐送進宮去,都說進宮千好萬好,可是聽說進宮了,連親人都見不到,這也算是好?
只是表姐跟錢小寶說了好多話,他就知道,自己是勸不住表姐了。
表姐和他說的是,就是不進宮,這府裏的人也會把她送給別人當小妾,與其這樣,還不如就努力進宮,哪怕是封個品級最低的,也是宮裏的人,武家的人就不敢不敬着她娘的牌位了。
錢小寶知道表姐心裏最看重的就是姑母,說了這話了,他就不能說了。
“就算我們出去,武家的人也能找到,涿州這個地界,是武大老爺管的,我們連路引都沒有,去哪裏都不讓進城的,身份文牒更沒有,就是跑到鄉下去,也沒有人讓我們落腳,況且,武家花了這麽多功夫,怎麽可能允許我們逃跑?所以我們都不要逃了,順其自然吧,你好好的,就比什麽都好。”錢小寶再一次覺得自己還這麽小,是那麽的無能為力。
涿州秀女
“等你長大了,就可以出去單過了,那時候,你可以去京城。我會跟武家的人說的。他們不會怠慢你!”李伽羅不可能帶着小寶一起上京,目前看來,武家倒是小寶的安生之所。
不然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也沒有地方可去。
就是為了籠絡住大姑娘,他們也會好好對待小寶的。
錢小寶是一向很聽表姐的話的,況且,對宮裏的兇狠程度,他一點兒也不了解。
錢小寶點點頭,說道:“表姐,我會好好讀書的!”
“你喜歡習武,我跟大老爺已經說過了,他會給你找人的。另外,如果你師傅真的找來了,你要是願意跟他走,那麽要給我留個信,不然我會擔心的!”
“嗯,表姐,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知道他年紀還小,說什麽都是白說,所以他要用實際行動表示才成。
如果表姐不在武家了,他也沒有留在武家的必要,師傅來了,他絕對會跟着師傅走的!
想着表姐說的,信鴿可以傳信,他什麽時候能有這個本事,養信鴿,然後随時都可以給表姐傳信呢?
這個武府裏,李伽羅上心的兩人只有錢小寶和琥珀,如今琥珀跟在她身邊,也就只剩下小寶了。
如果小寶的師傅真的能找到他,她也希望小寶能跟着走,免得在武家被人利用了。
新年一過,涿州知府衙門就熱鬧起來了,因為今年是三年一度的選秀年,全國上下,二十幾個省府,都有秀女送過去。而涿州屬于冀州府,本來冀州府的的秀女都要到冀州那邊彙合,不過涿州比冀州首府衙門離京城要近的多,為了不折騰,他們涿州的秀女,就現在涿州這邊等着了,等冀州其他的秀女都到這邊了,然後再一起去京城。
這次選秀,禮部,內務府等等都參與了。還每個州府都派了官差,專門送這些秀女去京城,沿途的官員都要無條件的配合。
涿州這個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共有五個适合條件的秀女,其中的三個,就是武正道武知府的兩個女兒武婉貞和武婉婷。涿州同知的女兒曹明麗,另外兩個,分別是宣撫使家的女兒洪芳兒和宣武将軍家的女兒秦瑟瑟。
都是長得青春靓麗的少女,最開始見面,大家還有些矜持,不過過了幾天都熟悉了,話也多起來。
這邊父親品級最高的是宣武将軍,正四品,不過是個散官,沒有什麽實權,秦瑟瑟人長得嬌小可愛,很是讨喜。
洪芳兒的父親是宣撫使,從四品,她本人長得端莊大氣,說話也落落大方的,不過對自己被起名為芳兒,很有些看不上覺得這名字太小氣了,而這裏面品級最小的該是曹明麗的父親,還是武正道的下屬,她爹正好是五品,曹明麗還是庶出,武婉婷就很是看不上。
估計還是因為曹明麗和她的名字一樣,長得是明媚又靓麗,讓人看着就耳目一新。
加上曹明麗處處都小心翼翼,按照武婉婷的說法,那就是巴結人,還是小妾生的,她跟她在一處,都覺得失了身份。
他們五個人,都已經從各自的家出來,允許每人帶一個丫鬟,一起住到了禮部讓地方上準備的房間。
從此以後,和家裏就沒有什麽關系了,也是因為這邊還是涿州,所以武正道還能替兩個閨女打點打點,另外三個也都是沒有離了父母多遠,所以待遇很不錯。
她們現在主要就是在這裏等着從冀州來的人一起彙合,所以管着她們的人也不太約束她們,只要他們安安分分的在屋裏呆着就成了。
所以五個姑娘都很無聊,又有些興奮,畢竟,是要去京城選秀,然後心裏也把對方都估量了一番,看以後是結交呢,還是就不用說話了。
琥珀笑道:“奴婢覺得曹家姑娘倒是個能人啊,和誰都能說的到一塊兒去,剛開始二姑娘還對曹家姑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上次曹家姑娘拿了自己做的香膏給二姑娘,這之後兩人的關
系就好起來了。”
而且曹姑娘還誇了武婉婷長相大氣有氣質,又說她穿的衣服不俗,武婉婷心裏就高興了。
正說着呢,曹明麗就來了,琥珀立刻就住了嘴,曹明麗帶着自己的丫鬟品香過來了。
“武姐姐好,上次我給你的香膏,你用着怎麽樣?”曹明麗自己平時沒事兒喜歡琢磨這個東西,而且看她的臉蛋,也确實是膚如凝脂,讓人羨慕不已。
“特別好,多謝你!”李伽羅笑着說道。
“不用謝,武姐姐,你喜歡,我才高興呢,自己做的東西,能有人賞識,那才叫好呢,以後你要是用完了,我再給你送幾盒。”
“那我就不客氣了。”李伽羅點頭,“只是我這邊沒有什麽好回禮的,琥珀,把我那藕荷色的荷包拿來。”
琥珀把荷包拿來,李伽羅遞給曹明麗,“這是我讓人去買的一對耳環,你拿着,我覺得挺适合你的。”
“這,這怎麽行?武姐姐,我不能要。”曹明麗忙擺手。
“你送我東西,我也送你東西,咱們禮尚往來,這才好呢,你要是不收,我以後可不敢要你的東西了,這不過是小玩意兒,送給适合的人帶才算是值。”
曹明麗感激的說道:“多謝武姐姐。”
“怎麽又客氣了?相比較而言,你的香膏才是好東西呢,我以後就厚着臉皮要了。”
送走了曹明麗,琥珀看着手上的胭脂,“姑娘,這曹姑娘這方面真巧,胭脂做的比市面上要好多了!而且聞着問道也香,比一般的胭脂好聞多了!”
“既然你喜歡,以後就送給你用吧。”李伽羅拿着一本書看了起來。
“姑娘,是不是這胭脂有問題?”琥珀也不是個笨人,自家姑娘這次選秀,本身就很兇險的,路上肯定少不了人算計。
“胭脂倒是沒有問題,只是要是用了香膏後再擦胭脂,就會出問題了!”
“這個姓曹的,怎麽這麽惡毒?姑娘,她就不怕最後查出來嗎?”琥珀問道。
“這兩樣東西,也得長期用着,才會有效果,而且,分開用,一點兒效果也沒有。”李伽羅淡淡的說道。
琥珀罵道:“瞎了她的狗眼了,也不知道姑娘你是從小學啥的,就敢這樣算計!姑娘,這兩樣東西用了會怎麽樣?”琥珀很擔心。
“臉上會過敏,長出小點的紅斑,日子久了才會顯示出來。”
“那姓曹的肯定是覺得自己的東西好,姑娘用了覺得效果好,所以會長期的用着的,這人怎麽這麽陰呢?”琥珀恨不得立刻就去揭穿那曹明麗的陰險面目,只是姑娘沒讓,也知道是姑娘不想打草驚蛇,便宜了她了!
曹明麗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看着銅鏡裏的花容月貌,得意的笑了。
這次涿州有五個秀女,其實應該有六個,其中一個,還是她的嫡姐,只不過,她去年的時候,臉上過敏,一直沒有好,就錯過了這個好機會,運氣不好,能怪的了誰?
“品香,你說是我長得好,還是武家大姑娘長得好?”曹明麗問自己的丫鬟。
品香笑着說道:“當然是姑娘你長得好了!”身為貼身丫鬟,該如何說話,品香是很有經驗的。
“是嗎?那武家大姑娘長得如何?說實話!”
“武家大姑娘啊,長得也行。”品香低頭說道。
“你說的對,武家大姑娘,确實是長得很好。只不過啊,有時候人要靠運氣,運氣不好,長什麽樣也不成。”曹明麗笑着說道。
暗湧
“姑娘,奴婢還以為您和秦家姑娘關系最好呢,原來是和武家大姑娘關系最好呢,您給別人只送香膏,單單給武家大姑娘另外又送了胭脂,奴婢記得那胭脂是姑娘您最喜歡的呢。”品香把床上的衣服疊了。收起來。
這邊也有專門給秀女洗衣服的人,洗好了,讓人送過來。
曹明麗說道:“這話可不許亂說,不然另外幾個知道了,還不要埋怨我了?我等過幾天再給他們送去。”
“呵呵,奴婢才不會說呢,奴婢沒有那麽傻。”況且,這不是什麽大事兒,姑娘想送誰就送誰。
曹明麗第二天看武婉貞,果然用上了胭脂,心裏松了一口氣。這幾個人中間,也就是武婉貞的容貌能和自己一争高下了,她父親還是知府大人,壓着自己父親一個頭呢。
武婉婷看武婉貞擦了胭脂的臉,更嬌豔欲滴,心裏就一股氣不順,冷嘲熱諷道:“大姐姐,你都天生麗質了,幹什麽還要搽胭脂?難道還想美上天不成?可惜,也沒有人看到!”
曹明麗忙說道:“武妹妹,這胭脂是我送給武姐姐的,武姐姐擦了,也是給我面子,昨天我看天色已經晚了,所以來不及給大家送過去,一會兒我讓品香給武妹妹,洪姐姐和秦姐姐都送過去,保證你們擦了也更美了!”
姑娘家誰不愛美?尤其是武婉貞還用起來了,看着效果就這麽好的。
“姑娘,曹明麗不會把所有人都弄成過敏吧,那到時候就她一個人是好的,一看就是問題啊。
”琥珀見曹明麗這麽大方,想着她不安好心。
李伽羅搖搖頭,說道:“我在洪芳兒那邊看過了,她的胭脂沒有問題。想來,是另外幾個,也都沒有問題的!”
“這個曹明麗,也太過分了,姑娘你和她無冤無仇的,幹什麽要專門針對您一個?幸虧姑娘你懂醫理,不然就讓她算計了去!”
“琥珀,以後我懂醫理的事兒,就全忘了,明白嗎?”
“奴婢明白!絕對不會說半個字的!”進宮了,她也知道兇險,姑娘一步錯,那就是萬劫不複了。她不能給姑娘拖後腿。
五個秀女,關系看起來很平靜,過了幾天,冀州那邊的秀女都道涿州彙合了,看着有十來輛的馬車,在這邊休整了一天,第二天就出發了。
涿州的五個秀女就坐上了同一輛馬車。倒是不陌生了。
涿州離京城還有幾百裏路,馬車一天能行五六十裏,所以還得好幾天才能到京城。
路上都是專門有安置秀女們的地方,在第一個驿站住宿的時候,大家也是按照一個馬車住一個房間,有些人也就是打了個照面,晚上吃飯的時候,也是送到各房間的。
所以見到別人的機會也少。只是有的人名頭大,比如父親的官位高,或者實在是長得漂亮,這聲名就遠播了。
秦瑟瑟給了送茶水的人一個紅包,她也打聽了一些情況。
雖然大家都是競争者,可是這選秀,不是把你擠掉了,自己就上了的事兒,有時候一個州府的人選上去的多,到時候還有個伴不是?
而且,大家還能相互打聽情況,尤其是有些人有宮裏的消息,比如太後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喜歡什麽顏色,還有皇後長得怎麽樣,誰現在受寵。
如果能巴結到受寵的妃子,以後說不得就能提攜上去。
畢竟這些宮裏的妃子也想找人手,好幫着籠絡住皇上。
“也不知道咱們冀州能選上幾個,聽說以前有的州府,一個也沒有選上的,統統就給送回去了。”秦瑟瑟說道。
洪芳兒道:“送回去就送回去呗,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武婉婷心裏譏諷,要真是這麽看得開,你幹什麽要過來選秀?她是打定主意了,一定不能被退回去,那樣也太沒有臉了!
曹明麗紅着臉說道:“他們都說冀州都指揮使家的王姑娘長得國色天香!”
武婉婷立刻說道:“你又沒有見過,可胡說八道。”家裏是正二品的都指揮使,人長得又好看,那還讓人活不活了?“可是,我沒有胡說八道啊,大家都那樣說呢,還說王姑娘進宮肯定能選上,而且到時候封號肯定比較高。”
這倒也是,誰讓她爹是都指揮使呢,一方大員,後宮和朝廷一向是緊密相聯的,就是為了王都指揮使的面子,也不會封的低了。
秦瑟瑟道:“咱們去,選上就是運氣,選不上回來也沒有什麽丢人的,所以也不用那麽擔心的。”
這麽多人呢,肯定很多人都要被刷下來,大家各憑本事和運氣了。
其他的人都點頭,只有武婉婷冷笑了幾聲,大家在一起都這麽長時間了,自然知道武婉婷是個什麽性子,就這種性子的人,第一個進不了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還一臉得意,洪芳兒和秦瑟瑟都是看在武婉貞的面子上,才沒有和武婉婷計較的,現在這樣,以後被送回去,有她哭的。
本來以為這一路上都該平安無事的,結果快到京城的前一天晚上,竟然出了大事兒了!其中的一個秀女竟然死在了房裏!
禮部的官員看着擡出來的屍體,雖然以前也見過,不過看着一個花季少女,就這樣沒有了性命,也是很讓人郁悶的事兒。
但是選秀已經在眼前了,總不能因為這個事兒,就耽誤下去吧,那邊可不等的及。
而且,這死去的秀女,不過是個五品官的庶女,分量太淺,就直接報個生病而亡吧。
禮部負責冀州選秀的官員正要這樣結案,但是有人卻偏偏不讓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