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樣就算了,而且過來說話的人,來頭還不小,竟然是王都指揮使的女兒,這次據宮裏的人說,這位王姑娘一定在後宮有一席之地的,到時候可就是宮裏的貴人了。他怎麽敢得罪?
王雨露對着這個官員福了福身,說道:“大人,青青平時和別人無冤無仇的,到底是誰想要害她?還請大人給青青一個交代。”
那官員讨好的說道:“王姑娘,本官已經請了大夫,大夫也說了,這位常姑娘是因為得了風寒,所以才體虛而亡的。王姑娘,您看,京城也快到了,宮裏選秀的日子也要到了,咱們得抓緊時間那。”晚了,您選秀也來不及了!
“大人,青青身體一直很好,怎麽可能會得了風寒就過世了?大人莫不是想着我們什麽都不懂,所以就要糊弄我們?”
這個姑奶奶,真要把事兒給弄大了?那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啊。
“那依王姑娘的意思,該如何是好?”
“大人是負責我們這些秀女的,大人怎麽還問起我來了?我們只希望有個公正的答複,不然,若是真的有人心藏不軌,她害了一個人,還會害下一個人。到時候,大人,您的麻煩可不就是今天這一個了吧。”
黑白
那官員的額頭直冒汗,“李大人,不是說今天就啓程嗎?怎麽磨磨蹭蹭的到現在也不動身?是要咱家催着你走嗎?”
那李大人聽到來人,忙躬身行禮道:“闵公公,下官不敢,實在是這裏有點兒事!”
李大人在闵公公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闵公公低下頭看了王雨露一眼,冷笑着說道:“是咱家的意思,咱家說是風寒死的,那就是風寒死的,咱家不管什麽王姑娘黃姑娘的,耽誤了行程,誰都吃罪不起!不想啓程的,都給咱家留在這裏!”
闵公公說完這話,立刻就轉手走了。李大人也立刻讓人準備秀女們離開。
把王雨露給氣的,“王姐姐,咱們還是走吧。”
王雨露臉都成了豬肝色,可是還是撐不住,只能走了,本來以為這次的事兒,她能給人撐腰,然後在大家中間的聲望更大一些,可誰知道,這個不男不女的東西,就來了這麽一出,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王雨露眼裏帶着寒光,早晚有一天,她要出了今天這口惡氣。
這麽一條人命,說沒有了就沒有了,還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活生生的人,轉眼見就成了冰冷的屍體,秀女們真的是安靜了許多。
李伽羅他們坐上了馬車,一開始都很沉默,雖然平時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可是也沒有弄到殺人。
秦瑟瑟最先開口,“那個常青青我還見過,還和她說過幾句話,沒想到轉眼人就沒有了,會不會我們也會這樣?”
她是真的好害怕,都說選秀好,沒想到竟然有這麽可怕的事兒,還活生生的擺在他們眼前,常青青被擡出來的時候,他們幾個都看到過,真是看了一眼,不想看第二眼。
曹明麗害怕的說道:“秦姐姐你別說了,我好害怕!我都想家了。”
武婉婷說道:“你又沒有做虧心事,你怕個什麽?我看那常青青肯定是得罪人了,所以才會被人
害了!要不然也不會這樣。”
“婉婷,慎言!沒有見過的事兒,別胡說!”李伽羅嚴肅的說道。
“你管的着嗎?”武婉婷看這武婉貞教訓自己就不舒坦。
洪芳兒看不過去了,立刻說道:“婉貞要不是看在你是她妹妹的份上,才懶得說你,你自己胡說八道,別拖累我們!這邊到處都有人,你這一句話說的倒是輕松,到時候被抓過去問事兒,你就知道你信口開河是什麽滋味了!真是不知道好歹!”
常青青得罪不得罪人,和他們一點兒關系也沒有,真以為那些人不知道這中間有貓膩?可是人家想息事寧人,你還讨人嫌,是覺得自己死的不夠快吧,婉貞明明一番好意,還不領情,真是讓人看不過去!
“我不知道好歹?”武婉婷聲音大了起來,就像和洪芳兒嗆聲,李伽羅淡聲說道:“你要把外面的人都引過來,你盡管再大聲一些!”
武婉婷看車上的其他四個人都有些生氣,而且也怕真的把人引過來了,只能是氣哼哼的扭頭不看這四個人了,覺得他們都是一夥兒的,都和自己做對。
“武妹妹,別生氣了,大家都是為了你好。”曹明麗小心的去拉武婉婷的袖子,武婉婷一生氣,就甩開了曹明麗的手,曹明麗讪讪的,也不好說什麽了,不過洪芳兒卻不吃這一套,說道:“別管她,好心當成驢肝肺,自己不知道好歹,別人誰管得了你,以後別連累我們就成!”
這個武婉婷,越來越不像話,真是看着就煩。
怎麽親姐妹,就這樣的差距,武家是怎麽搞的,竟然送了這麽個人過來,是覺得自己家裏禍不多吧。
這一車的氣氛就不怎麽好了,大家都很沉默。
過了一段時間,曹明麗先開口了,問道:“不知道那個闵公公是哪個宮裏的,怎麽比那李大人的權利還要大啊。”說不讓查了就不讓查了,那王雨露還不敢吭聲。
“我知道,”秦瑟瑟道:“那個闵公公是太後宮裏的太監。”
怪不得呢,太後可是皇上的親娘,太後宮裏的太監,真是不用說,一般的官員還真是不敢和他對着幹,尤其是這選秀的事兒,要是太後看上了誰,那就一步登天了。
“秦姐姐,你是怎麽知道的?”曹明麗問道。
武婉婷雖然生氣,也豎起了耳朵。
秦瑟瑟道:“我姑母進宮見過太後,所以知道啊。”
曹明麗羨慕的不得了,有這種關系,那比別人不要好太多?可惜她自己是什麽關系也沒有。就只能憑着自己的本事了。
要是能和闵公公說上幾句話就好了,好歹有個印象,以後也能入了太後的眼。
真是和曹明麗這種想法的人多的是,不過闵公公連王雨露的面子都不給,別人更不用說了,眼看着就要到了京城了,也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了。
而在另一輛車上,王雨露的臉一直是挎着,沒想到今天被個太監給下了面子,還是當着那麽多人的面,這些人肯定是要笑話自己吧。
王雨露把闵公公更是恨得不行。她倒是不在乎常青青的命,反正死了就死了,可是被人下了面子,是大事兒,總不能就這麽完了!
王雨露自持容貌絕色,這次進宮,肯定有所建樹,所以一路上,大家都隐隐的以她馬首是瞻。
沒想到快到京城了,竟然被一個小小的太監折了臉面!
車上的其他人都不敢和王雨露說話,生怕惹着了她,到時候落不到好。
而且,對常青青的死,也還是害怕。
尤其是常青青就住在她們隔壁,死也是死在她們隔壁,一想到大晚上的隔壁有個死人,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雖然對常青青的事兒,上頭的人不查了,可是心裏嘀咕的絕對不是少數,想着到底是誰害了常青青,對于所說的風寒而亡,是沒有人相信的,她們也怕這罪惡的黑手到時候也伸到她們身上,所以警惕性一下子就高了好幾倍,生怕自己也被人害了。
李大人已經把秀女生病而亡的文書寫好了,這都是要上報的,這些姑娘不是什麽平民女子,都是官員的女兒,不可能一個人就那麽沒有了,什麽也不說原因的。
既然闵公公給定性了是風寒而亡,那就少了許多事兒啊。
“公公,要是真的是被人害死的,她再出來作怪,那可如何是好?”李大人還真的怕接二連三的出事兒呢。
分房
“急什麽?這個時候有那個膽子出來害人,咱家倒是佩服她了!每次選秀,不死幾個人都不正常,李大人,你不想事情傳出去,然後說你李大人辦事不利吧。”闵公公閑閑的說道。
“不敢,不敢!公公說的是,諒她也沒有膽子再出來害人!”他真是多管閑事兒,就這樣的結果不是很好?至于到底有沒有兇手,關自己什麽事兒?風口浪尖上,誰都知道要避鋒芒,何況,眼看着就要到京城了,跟上頭的人一交差,他就萬事大吉了。
不過,闵公公這不是知道兇手是誰,所以要維護人家吧,能讓闵公公維護的人,身份地位肯定不低,那麽?
李大人心驚肉跳的,更是盼着這差事早點結束,這真是要命的差事啊。
皇城就要到了,遠遠的看着那高高的城牆,盡管都是大家閨秀,可是也抑制不住激動和興奮的心情,大家都掀了車簾去看,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皇城,現在還沒有進去呢,所以就好好的看一看。
罰不責衆嘛,進了京城,誰也不會沒有臉色的還要掀簾子。
所以管着她們的人也都不管,反而是在進城門之前,吆喝了一聲,大家這才端端正正的坐穩了,一句話都不說。
因為是選秀的馬車,所以進門進的尤其的順利。
這段時間各州府的選秀馬車陸續到達,西華門這邊每天都能碰到這樣的馬車,因為是選秀的馬車,所以都大方的直接讓過去了,誰不知道這些馬車裏的姑娘,以後極有可能成為宮裏的娘娘?
也不會有誰會傻到不讓人通行的地步。
李伽羅她們這一車的人,都挺激動,終于到了京城了,到時候也不知道要去哪裏。
不過,正式開選的日子還沒有到,要等到各州府的人都到齊了,才開始進行初選。冀州算是離京城比較近的州府了,來的算是有些早的,有些還在千裏之外的,更是早兩個月前就出發了。
因為沒有到日子,所以還不能進宮,先住在了戶部提前準備的院落,待人都到齊後,再統一進宮
初選。
只是這次安排的房間是四個人一間,李伽羅他們這五個人必定要有一個人要分出去跟別人住去。
與別人去住,說不定就要受人排擠,哪裏有和熟人住在一起好?
所以聽到這個安排,武婉婷立刻說道:“我年紀最小,我不要分出去!”她年紀最小,大家都應該照顧她。
曹明麗也害怕的說道:“我,我也害怕。”
洪芳兒見不慣這兩人,還沒有怎麽着呢,就先給自己弄好處了!
好像別人就該讓着她們一樣,秦瑟瑟笑着說道:“那我出去吧,我倒是不怎麽害怕的。”秦瑟瑟長得很嬌小可愛,很容易讓人有好感,在別處估計也問題不大。
洪芳兒說道:“誰也不必別人金貴,我看不如抽簽,這樣,誰出去,那就是運氣了!”
李伽羅也點頭,武婉婷和曹明麗最後也只好答應了。
然後五個人抽簽,那邊還在等着登記了,一炷香的功夫,因為是秀女,所以讓她們自己商量,免得到時候有矛盾。
結果是李伽羅抽到了那個簽,武婉婷得意,而曹明麗則是嘴角一翹,秦瑟瑟倒是安慰起了李伽羅,洪芳兒說道:“我跟你一起搬出去,這都什麽事兒!”
李伽羅忙說道:“沒事兒,只是換個地方,又不是去龍潭虎穴,只住幾天,白天的時候,我還可以來找你們的。”
多出來的人都是臨時四個人一屋的,李伽羅讓琥珀給自己收拾了東西,然後跟着宮裏早就派來伺候她們的宮女去了另外一間房。
那邊房裏已經有了一個人了,見李伽羅進來,忙笑着打了招呼,這屋子裏四個床鋪,但是屋子也夠大,不算擁擠,每個床旁邊還有個床榻,那是給貼身的丫鬟準備晚上睡覺用的。
一會兒四個人到齊了,除了李伽羅,還有一個冀州林州知府的女兒袁茜,最開始和李伽羅打招呼的是岳州布政使之女袁淑華,最後一個是平州山海衛所下面的一個千戶所千戶之女林雪梅。
倒是天南海北的都有了。
當然袁淑華因為有個當布政使的爹,所以她家的身份倒是最高的。
而林雪梅,自己的爹不過是個千戶,雖然也是正五品,可是千戶這樣的武官,一向被人看不起,哪裏有文官地位高?所以最後她和袁茜争搶床鋪的時候,自然是袁茜搶到了好的。
只是大家對袁淑華竟然也被單獨拎了出來,有些不解,因為她爹可是布政使,總管着一省呢。就是這安排房間的人,也不會這麽不給她面子。整個國家,也就是只有十幾個省,她爹的位置可想而知。
袁茜因為和李伽羅同樣是屬于冀州的,所以自動的和李伽羅套近乎,想要拉幫結派,不過對袁淑華也很是上心,有什麽好東西也會給袁淑華。
并且,袁茜覺得兩個人都是姓袁,關系自然就親近,只不過袁淑華卻不耐煩應付她,有一次袁茜說的多了,袁淑華就皺着眉頭,說了一句她鼓噪。把袁茜給弄得不尴不尬的,林雪梅忍不住就笑出了聲,袁茜和林雪梅的關系更差了。
林雪梅雖然是千戶之女,地位最低,不過骨子裏卻有些不服輸的勁頭,要不然最開始也不會和袁茜搶床鋪了,直接乖乖的讓給袁茜就成了。
這邊院子,也有花園,大家有興趣了,就可以走動走動。
在這邊等人實在是無聊,還不能出了這院子,所以大家有空了就會去花園裏逛一逛,自然這一逛,就有了事情發生,最多的是口角,秀女們都是在家嬌養的,來到這裏,誰都不服氣,吵架之前也不會先問你家裏爹是幹什麽的,所以很是出了幾場這樣的事兒。
後來宮裏來了一個夏嬷嬷,出面把人都給罰了,這才算是安分了不少。
夏嬷嬷說道:“我不管你們以前在家裏是什麽身份,來了這裏,都是秀女,誰要是敢鬧事兒,一樣按照規矩處理!“夏嬷嬷代表的是宮裏,哪怕你的父親是超品的國公爺,那麽也不能放肆。
“聽說你們冀州的秀女,在來京之前還病死了一個?”袁淑華不喜歡和袁茜還有林雪梅在一起逛,倒是喜歡和李伽羅一起,春天到了,花園子的花也開始在開放了,尤其是迎春花,開了那麽一大片
,黃的耀眼。
李伽羅看了四周,說道:“袁姐姐,這事兒咱們還是少說為妙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袁淑華道:“這有什麽?反正是風寒死的。又不是什麽別的大事兒。”
袁淑華這話告訴了李伽羅好幾個意思,一是,她能知道是風寒死的,那麽她的人脈就很廣,二是她說的不是什麽大事兒,估計在她們岳州,這一路上也遇到過這些事兒。
那麽她到底為什麽把這個事兒透露給李伽羅呢?論身份背景,武婉貞一點兒也比不上袁淑華,論相貌,袁淑華也不差,難道,這人是想要收攏自己?所以故意透露她本事大?
李伽羅覺得有些好笑,現在這些秀女,都是開始拉幫結派了,長得好的,身份高的,自然是選進宮的機會大一些的,周圍不乏圍着些讨好的人,也想着以後提拔提拔,就算是一起選進去了,也能相互幫持。
在宮裏,人生地不熟的,所以幫手是很重要的。
真相?
可惜,這些幫手和姐妹,到時候往往會反目成仇,因為都想得到皇上的寵愛,可是皇上只有一個,你得到了,別人就沒有機會了。
往往最後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姐姐知道的真多!”李伽羅佩服的說道,“我們當時都吓死了,原來是得了風寒。”
“這有什麽?像這種事兒,只要有人,不難打聽出來。我和妹妹一見如故,以後還希望妹妹不和我生分。”
“姐姐不覺得我煩就成。”李伽羅笑道。
她也沒有什麽事兒要打聽的,這個時候,一動不如一靜,還是安分守己的好。
人人都帶着一張面具,那又如何?只要這面具有用,也不在乎了。
“武姐姐!”曹明麗在不遠處看到李伽羅,連忙伸手打招呼,原來曹明麗也和武婉婷一起出來玩了,因為曹明麗的香膏特別的好用,武婉婷局的臉上的皮膚比以前好多了所以他們那四個人中間,倒是和曹明麗關系不錯了。
曹明麗拉着武婉婷過來,“武姐姐,你怎麽沒有去我們那屋裏找我們?”
“沒看到人家攀了高枝嗎,怎麽還會去我們哪裏?”武婉婷陰陽怪氣的說道。
“不知道這位是誰?”袁淑華笑呵呵的問道。
曹明麗也笑着說道:“這位是武姐姐的妹妹婉婷妹妹,我叫曹明麗,和武姐姐一起來京城的時候坐的一輛馬車,不知道姐姐是哪一位?”
“妹妹?我還以為是仇人呢?沒大沒小,對自己的姐姐就這樣,這要是在我家裏,那就是要掌嘴的!”
“你!”武婉婷氣瘋了!
“武妹妹,武妹妹,有人看着呢,”曹明麗哄着武婉婷,生怕這個武婉婷鬧出什麽事兒來。
武婉婷也怕那個夏嬷嬷,所以甩着袖子,自己先走了,曹明麗倒是沒有跟着過去,問武婉貞,“武姐姐,我送你的胭脂,你用完了沒有?要是用完了,我到時候再送你幾盒。”
“還沒有,我看大家都是沒有用胭脂,所以就只用了幾次,等用完了,我再找你要。”
曹明麗一閃而過的失望之情,快的讓人發現不了,很快就揚起了笑臉,“好啊,武姐姐,你有空了一定要去找我們啊,大家都挺想你的。我過去看看武妹妹,我怕她出什麽事兒。”
“好,她比較聽你的話,你幫着我看着點她吧。”李伽羅說道。
“你們冀州的美人還挺多。”袁淑華說道。
“袁姐姐怎麽不誇一誇自己?姐姐才是大美人。”李伽羅說道。
晚上的院落,靜悄悄的,突然一聲尖利的慘叫,把睡夢中的人們都給吵醒了。
“吓死人了,怎麽回事兒?”各個屋子裏的燈都點了起來,李伽羅穿着白色的中衣,琥珀也找爬了起來,給姑娘穿好了衣服。
林雪梅膽子比較大,早就帶着自己的丫鬟出去打聽情況去了,袁茜本來也想出去的,不過看着不動的李伽羅和袁淑華,也把腳步停住了。
“姑娘們稍安勿躁,只是屋子沒有打掃幹淨,進了老鼠,還請姑娘們各回各屋,不要随意走動。”夏嬷嬷帶着的幾個宮女提着燈籠過來一個屋一個屋的安撫,讓大家都去睡了,林雪梅也被攔着不讓走遠了。
不過大家誰睡的着?林雪梅出去了一趟,也不是沒有收獲的,看大家都看着她,覺得自己出去一趟也劃得來。
“聽說,是有個屋鬧鬼了,大晚上的直叫喚呢。”林雪梅興奮的說道。
鬧鬼?這倒是說不明道不清了。
夏嬷嬷帶着人到了出事兒的屋子,只見其中一個姑娘披頭散發,嘴裏不停的說着有鬼,有鬼。
夏嬷嬷對身邊的人使個眼色,立刻就有人上前那那鬧騰的姑娘給束縛住了,嘴裏也塞了布,再也叫不出聲音來,只是這瘋癫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有些恐懼。
剩下的三個姑娘,也被叫去問了話,只是他們被剛才那鬧着的人也吓的不輕。說話都牙齒打顫。
“我們睡的正熟,誰知道常玉容突然就尖叫起來,說是看見鬼了!嬷嬷,我們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對,就是這樣,我們什麽也不知道啊。”
“好了,都安生回去歇着去,不過是眼花看走了眼,哪裏有什麽鬼?這裏是京城之地,龍氣濃盛,鬼怪哪裏敢出來鬧事兒?”夏嬷嬷說道。
安撫了這些人,夏嬷嬷問自己帶去的宮女,“屋子裏有沒有發現什麽?”
宮女玉蘭忙說道:“回嬷嬷的話,屋子裏倒是沒有什麽,只是這常玉榮看樣子,精神不大對勁兒,神情恍惚。”
夏嬷嬷問道:“在她的床上和衣服上有沒有搜出來什麽香料等類似的東西?”
“嬷嬷的意思是,這次鬧鬼,是有人故意而為止?然後用些香薰之物,讓常玉榮自以為見到了鬼?”
夏嬷嬷點頭,“世上本無鬼,不過是心中有鬼,做了什麽虧心事兒。你去查一查,這常玉容一起來的秀女,有沒有出事兒的。今天天已經晚了,明天再告訴給我!把常玉容看好了,另外給她安排一個房間,讓人看着,免得有什麽人去‘打擾’了!”
“是,嬷嬷!”
“武婉貞,你是冀州的吧,你知道不知道,你們冀州那邊出事兒了!”林雪梅真的成了個包打聽,從鬧鬼的事兒出了有兩天,都沒有動靜,現在卻又起了波瀾。
原來還是因為常青青的事兒,那常玉容大概是不堪受其苦,竟然交代了常青青的死是她做的手腳。而不是所謂的風寒而亡。
常玉容因為嫉妒常青青,所以暗地裏給常青青下了毒,導致了常青青的死亡。
常玉容是家中嫡出,而常青青是庶出,兩個人年紀一樣大,只是月份不同,但是常青青比常玉容長得好看多了。
又常青青性格好,比常玉容更讨人喜歡,常玉容就懷恨在心,直接下毒給毒死了。根本就不是什麽風寒而亡。
那麽那位李大人的官恐怕當不了了,因為那文書上報的人可是他!至于闵公公,他是太後的人,會不會也受到牽連呢?
但是夏嬷嬷這樣一來,豈不是打了闵公公的臉,更嚴重一步來說,就是打了太後的臉,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難道這位闵公公已經失勢了?
初選
袁茜也聽了趕緊過來,問李伽羅,“當時你們看到了那個事兒了沒有?那常青青你們見過沒有?真的好看的不得了,連她姐妹都要對她下手,可真是太狠毒了,不過現在把人給抓起來了,也是好的,免得到時候咱們誰要是得罪了那常玉容,還不被她下毒?只是奇了怪了,她怎麽弄的毒藥?放在哪裏呢?”
袁淑華說道:“不過是冀州的,冀州那麽多州府呢,誰知道是誰?人都認不全呢,你也是冀州的,你還問婉貞?”
袁茜不好意思了,說道:“我當時也沒有看到,還以為婉貞也能看到呢。”她有些讪讪的。
“好了,這事兒誰也別提了,免得惹禍上身。”夏嬷嬷把人給找出來,明顯的是要殺雞儆猴,告誡大家,不要在她的管轄下弄出什麽幺蛾子,否則,她的火眼金睛是能看得出來的。
至于闵公公那邊,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呢?
夏嬷嬷怎麽會冒着得罪了太後的危險,而把這個事兒給揭露了出來?
再有,真的是常玉容因為害死了人,所以心裏有鬼,才鬧出晚上見到鬼的事兒?
這種事兒說不定,袁淑華見李伽羅鎮定如常,有些鄙視自己,還不如一個知府之女了,很是要不得。
“嬷嬷,這事兒這樣,會不會太後那邊不高興?”本來這事兒是可以悄無聲息的辦下去的,但是夏嬷嬷卻把事情弄了個公開,不僅那李大人倒了黴,就是那闵公公,因為當着那麽多人說了那話,現在估計也會受罰。
夏嬷嬷喝了一口茶說道:“玉蘭,嬷嬷做事有嬷嬷做事的規矩,既然敢做,就不怕承擔後果。闵公公嘛,他自己還應接不暇,哪裏能管的了嬷嬷我的事兒?”
原來闵公公回去後,就被自己的死對頭安公公給發配到犄角旮旯裏去了,再加上這件事兒,更是雪上加霜,要想起來,難那,而且以後就算起來了,這個事兒都過去了那麽久了,夏嬷嬷也自信他不
會找自己的麻煩。
更有,夏嬷嬷也不是束手待擒的人,辦這個事兒之前,就已經想到了會有什麽後果。
常玉容因為失心瘋被趕出去了,至于最後她的性命還在不在,誰也不知道。
像這種嫡女謀害庶女的事兒,如果是在自己家裏,那麽肯定會輕拿輕放,畢竟是家醜嘛,但是在秀女之家,這種事兒,絕對不被允許。至于是官辦,還是私了,這些秀女們就不會去打聽了。
好像少了一個人,就少了一份威脅一樣。
可是真正有威脅的人還那麽多呢,尤其是京裏的秀女們過來了。
這些秀女們的身份那就是高多了,有侯爺之女,有尚書之女,一拿出來,都是這些外地的秀女們比不上的。
所以選秀,京城的秀女占了天時和地利,至于人和,想要進宮選秀的姑娘,誰家沒有在宮裏有些關系?
于是,一般都是京城裏的秀女選上的人數多一些,反而地方上的,能選上一點兒都不錯了。
所以大部分人還是陪太子讀書。白白的來一趟。
當然,也有一些不是進宮,是配給了宗室的,或者是賜婚給臣子的孩子。
有的兩家有意的,如果姑娘沒有選上,都會通過宮裏的關系,最後撈個賜婚,這樣得來的婚事也很體面。
京城的秀女因為離家近,随意直到初選的前一天才住進來,這一住進來,外地來的秀女反而更安靜了。
很多人都覺得原來的折騰完全是沒有意義,真正的威脅這才到來呢。
只是京城的姑娘們只住了一個晚上,就要進宮裏去初選了,真正要了解情況,那得是過了初選後。
因為初選通過了,就得到春芳宮統一住下來,然後等着複選。這段時間,宮裏的人也會派人來查這些秀女們的資質如何了。
這次的秀女有好幾百人,但是初選的速度也快,初選主要是看容貌,身體,容貌是否端正,身體上是否有疤痕,或者是殘疾,惡臭狐臭等等。
主要的一個檢查是看這些秀女是否是清白之身,有宮裏有經驗的嬷嬷親自檢查。
如果檢查出了不是出自之身,那麽是可以當場就斬殺的,畢竟這樣的不潔之身,還敢來選秀,那就是藐視皇族和朝廷,其罪當誅!
家族也會受到牽連,所以一般很少有人會檢查出來不是清白之身,只是這檢查的時候,嬷嬷們的态度和手段的輕柔,都需要銀子來打點,不給銀子,那麽就要遭罪了。
這方面,李伽羅是一點兒也不吝啬,武家為了保證武婉貞能選上,給了銀票也不在少數。
只是被人那樣檢查,心裏大抵不會舒服的。
很多人檢查出來了,都有些紅了眼眶。
但是這只是第一個檢查的,別的什麽檢查,要在你是清白之身的前提下,才能繼續下去。
看容貌,這些都是宮裏的內侍和嬷嬷們管的,有些人完全是看人不順眼,就把人給刷了下去,但是有些人長得确實是一般,真要進複選了,那肯定是作弊了,當然,排除對方是高官之女,就是長得普通一些,也能進選,有些重點人物,這些內侍和嬷嬷也都心裏有數,不會讓她們給刷下去的。
李伽羅和一排人站立,然後就有幾個人被挑了出來,給送出去了,聽到外面的哭聲,又很快的沒有聲音了,看來是被人喝止住了。
“姑娘們把衣服都給脫了!”一個容長臉的嬷嬷吩咐道。
“憑什麽啊。”其中一個秀女忍不住了,她們都是小姑娘,別說脫衣服了,就是露胳膊都是大事兒,當着這些人的面脫衣服,怎麽受得了?
誰知道這小姑娘才開口說了這麽一句,就有人上前把她給拖走了。
剩下的人還能怎麽辦?反抗就被趕走,好不容易到了這一步了,只能忍住羞意,把外衣都脫了,全部都是穿着肚兜和亵褲,讓這些嬷嬷一一的打量和聞嗅。
看身體有沒有殘缺,衣服穿上了看不見,但是脫下了,就是有顆痣也能看清。
另外聞和嗅,就是看身體有沒有難聞的異味,這些人以後很可能就是伺候皇上的,要是選了個有體味的人,那不是自己找死路嗎?
所以昨天的時候,夏嬷嬷等人就告誡衆位秀女,今天不得搽脂抹粉,更不能用香料,務必做到自然。
李伽羅從屋裏出來,這些人連頭發絲都不放過,這樣又有一部分人已經被刷下去了。
選上的人被人領着,去了春芳宮。
李伽羅随着一個宮女,被帶到了春芳宮,那邊有接應的人,對李伽羅福了福身,“姑娘請随奴婢來。”
她分到了一個單獨的屋子,這待遇算是提上去了。李伽羅随手給了這個宮女一個紅包,然後問道:“不知道姐姐名姓?我有個丫鬟,有些擔心她不知道事兒。”
打架
那宮女很是爽快的接了紅包,笑着說道:“姑娘叫我白蘭即可,姑娘的丫鬟,現在統一安排在一處,教着宮裏的規矩,到時候自然會與姑娘相聚。”
“白蘭?我記得夏嬷嬷身邊有位姐姐叫做玉蘭的。”
白蘭笑道:“我和玉蘭都是同一批進宮的宮女,名字是同時起的。姑娘,以後春芳宮這邊,會有統一的人過來伺候,姑娘請放心。”
白蘭因為還要去接其他的姑娘,所以就告辭了。
李伽羅打量自己心在的住所,一間屋子,被隔斷成前後,前面估計是吃飯的地方,後面就是睡覺的地方。
春芳宮的房子很多,住她們這些人絕對是夠的,只是不知道以前認識的人還有幾個會進來了。
李伽羅不是第一個進來的人,進來之前,這邊春芳宮已經有好幾個人都已經在了。
春芳宮大,可以自行串門子,由于現在人還沒有選完,所以還不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