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估計以後很難再得到皇上的寵幸了。加上她以前對這些下人的不好。在宮裏的日子,恐怕會更不好了。
因為伺候她的人,可都是下人。
柔妃的事兒,在宮裏不是什麽秘密了,皇上也沒有刻意為這個女人隐瞞,或者還是讓大家都知道的意思,或者還有那些宮人們的可以傳出來的意思。
要知道,得罪了宮人們,尤其是大部分的宮人們,那下場真是不好受的。
這位前柔妃,真是犯了衆怒了。
德充媛說道:“真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個裝模作樣的女人,還差點因為她,害了本宮!”
德充媛對品香這個宮女也是不待見的,因為你害人歸害人,卻差點害到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你的罪過了。
德充媛覺得難堪的是,以前還想着這宮裏,也就是柔妃能和自己性子相同了,沒想到現在直接打了臉了,這個柔妃就是個僞君子!
袁淑華過來長春宮,對李伽羅說道:“景和宮那邊的宮人們都打散了,有一個分到了我那裏,真是可憐見的,聽白蘭說,連後背都有燙傷的痕跡,是用香給燙的,你說她怎麽能下的去手。”
李伽羅心道,這就是祖父說的,心有問題,通過虐待別人得到愉快。
其實這宮裏,還真是不少和柔妃這樣的人,只不過那些人做的沒有柔妃這麽嚴重罷了。
主子懲罰奴才,有的人就是喜歡自己動手,據說宮裏宮人之間,不是存在資格老的欺負資格小的,那懲罰人的花樣,是各種各樣。比刑部的刑罰還要多。
但是一個當妃子的,這樣對待奴婢,就太讓人覺得心裏膈應了。
李伽羅想起了自己有一次在禦花園裏,看到一個宮女在角落裏偷偷的哭,那個宮女,就是品香吧。
随即,李伽羅又覺得自己可笑,她怎麽會有同情心呢。所以算了吧,品香通過自己的手段,報複了自己的主子,雖然經過是慘烈的。但是總算是讓柔妃得了一些報應了。
王雨露的祥和宮,王貴嫔看着跪在地上的闵公公,說道:“闵公公,你大膽!誰讓你去做這件事兒的?”
不過是個柔妃,動了也沒有什麽用。現在是把柔妃給打下去了,但是這柔妃早八百年都不受寵了,還是個不能生的,有什麽用?
這次闵公公瞞着自己,做出了這個事兒,讓王雨露很是生氣。
去年的時候,她本以為自己的父親能夠再立功,然後自己的份位也能升一升,結果卻大失所望,父親那邊沒有動靜,這邊翻過年,倒是這楊玉蓉得寵了,現在還有了身孕,風頭把別人都給逼下去了。
簡直讓人難以忍受!
闵公公跪着說道:“娘娘,奴才做的這些,都是為了娘娘好,而且還和娘娘不相幹。您看一看,那德充媛是不是就動了胎氣了?”
“只不過動了胎氣,有什麽大不了的?本宮覺得你一直在利用本宮,達到你背後主子的目的,你簡直是放肆!”
“娘娘,奴才說了很多次了,奴才背後并沒有什麽主子要是有主子,奴才怎麽可能還饒了那麽遠,迂回的想了這麽個法子?娘娘您看,這次是不是怎麽查也查不到娘娘這邊?”
“這些都甭給本宮說,本宮告誡你,再有下一次,本宮不管你手裏有沒有本宮的把柄,本宮都要把你趕出去。大不了本宮不當這個貴嫔了。”
闵公公立刻說道:“奴才都聽娘娘的,這次就是被人查到了,奴才也會一力承擔,絕對幹系不到娘娘什麽事兒,奴才都已經打算好了,真的要查到奴才身上,奴才就說,奴才的主子是別人,就是為了陷害娘娘。”
“好了,這個話就少說了,你以後別給本宮來個欺瞞不報就成了。本宮問你,你是怎麽和那品香聯系上的,你怎麽知道品香和那柔妃有仇?”
“娘娘忘了?奴才以前是慈寧宮的人,慈寧宮以前王賢妃來的最勤快,奴才就碰到了王賢妃的人和品香接觸,那時候柔妃還很受寵,王賢妃正把柔妃恨得不行,王賢妃雖然不夠聰明,可是等着給她出主意的人就多,這就有人查到了柔妃身邊的大宮女品香的家人有問題,之後就找了機會告訴了品香。品香本來就等着自己的家人脫籍了,她也沒有牽挂的在宮裏服侍柔妃,誰知道竟然得了這麽個結果,至此對柔妃就恨在了心裏,她從那時候就給柔妃的熏香裏下了藥。
王賢妃之所以并沒有找這個柔妃的茬,也是因為知道了柔妃以後生不出孩子來。這次是因為品香看到了趙美人虐待景和宮的宮人,她一生氣,就想法子把柔妃的那種熏香給了趙美人。奴才在宮裏這麽多年,像趙美人這樣不受寵的低等嫔妃,有了好東西,自然不會放着,肯定要用上,加上皇上去明華宮也去的次數多,她肯定也抱着說不定皇上就會看上我的心思,迫不及待的用上了曾經受過寵的柔妃給的須向,希望能一舉成功。
誰知道她用的多了,德充媛的身體又弱,才一次,就被弄得動了胎氣。其實,如果趙美人能每次少一點,就能讓德充媛不知不覺得就把孩子給流掉了,可惜,真是太可惜了!連柔妃都是用了好長時間才漸漸的不能生育了的。”闵公公嘴裏說着可惜,可是心裏一點兒也不是那個意思。
王雨露說道:“你這樣,就不怕品香把你給說出來?”
闵公公道:“奴才算好了,品香既然能給景和宮的宮人出氣,自然是個講義氣的,對于奴才這個幫着她的,她自然不會出賣,何況,她根本就不知道是奴才在幫着她,奴才只是讓那名聲的內侍和她
聯系的,品香的性子,既然已經決定說出來了,就不會給自己留後路,事實上,品香也确實是那樣做了。”
“本宮問你,品香的毒藥是不是你給她準備的?”王雨露問道。
“娘娘,這個倒不是奴才準備的,不過品香早就存了死心,早就準備了,奴才只不過是幫了她的忙。”
王雨露聽了,對闵公公的能力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只是這樣的人,如果反咬自己一口,那也是很疼的。
但是越是這樣的人,當一把刀用起來,越是順手,當然前提是這把刀要聽話。
王雨露說道:“闵公公,本宮承認你能力不錯,只是你這次,卻對本宮一點兒忙也沒有。德充媛生不生孩子,多的是人對付她,本宮何必髒了手?”
“娘娘,”闵公公笑道:“這個後宮,要是按照娘娘的想法,那就是沒有什麽煩惱了,因為大家都覺得,對方有的是人對付,我就等着坐收漁翁之利了。奴才一直覺得,主動出擊,比坐着等要好的多,奴才就是看娘娘是個這樣的人,所以才對娘娘欽佩的。與其等着別人,還不如自己掌握在手裏想要別人生就讓別人生,想要別人死,就讓別人死!這才是上位者該有的手段!而且,這種手段只會傷害到別人,不會傷害到自己,還能禍水東引。”
“禍水東引?你的意思是?”王雨露問道。
“娘娘,宮裏最不希望德充媛生下皇子的是誰?”闵公公問道。
“自然是同樣有皇子的人!”王雨露毫不猶豫的回答。
“這就對了,娘娘,宮裏有皇子的有三個,大皇子的生母李容華,不過是個宮女出生,大皇子的身體也不好,皇上也不會看重。二皇子的生母靜妃,原來還挺受寵,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就被皇上所不喜,加上二皇子從生下來,就藥沒有斷過,唯一身體健康的,母妃又有寵的,就是三皇子的生母惠妃了。
所以,現在最擔心德充媛生下皇子的就是惠妃了,德充媛一旦有個什麽事兒,她最先懷疑的也是
惠妃了。德充媛的娘家顯赫,惠妃又有三皇子,讓這兩個人對起來,豈不是省了很多事兒?雖然這次是不成的,跌倒的是柔妃,可是次數多了,這兩人總有一次要給對方下死手的,而娘娘您,就成為背後的推手,讓她們生就讓她們生,讓她們死就讓她們死,這種感覺,才是最痛快的,哪怕是皇後,都沒有這樣痛快過!”
不得不說,闵公公很能煽動人心,王雨露被他說的心動了。
可是這種被人控制住的感覺,卻讓王雨露很不喜歡。
雖然明知道闵公公有問題,可是卻不得不跟着他的步子一步步的前進,除了自己有把柄在他手裏,更為重要的是,闵公公所做的事兒,完全附和王雨露的心思,王雨露也就暫時不去想,這闵公公背後的人是誰了。
有時候還會想,如果真的有這個背後之人,那麽這背後之人找到了自己并且這麽偏幫着自己,或許是自己的福氣呢。
當然,要是這闵公公做了任何對不起自己的事兒,她也絕對不會輕饒的。
只是,到目前為止,闵公公一點兒也沒有做對不起自己的事兒,反而都是自己想辦的事兒,他給辦了。
王雨露讓闵公公下去了,大宮女白菊進來了,見主子沉默不語,也就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白菊,你說闵公公這樣的人,最喜歡什麽?”王雨露問道。
白菊想了想,還真是想不到闵公公喜歡什麽。
“你也不知道是嗎?”王雨露笑道:“什麽都不喜歡的人才不正常,一個人怎麽能無欲無求呢,除非他不是人。白菊,本宮想給闵公公找個伴,你覺得誰合适?”
白菊一聽懵了,找個伴是沒事意思,她絕對能聽得懂,這宮裏的太監,有些喜歡找對食的,也是想在這宮裏,能找個人相互安慰了。只是那樣的內侍和宮女,也是兩廂情願的,真要主子配對的,反而過的不好。
主子讓自己說,她說誰都不合适,難道要說她自己?不,這絕對不行,闵公公一大把年紀,心思
又狠毒,她真的不想那樣。
“主子說誰合适就是誰合适,奴婢們是主子的奴婢,自然是一切聽主子的。”白菊說道。
“算了,本宮還是不造這個孽了,本宮和那柔妃可不一樣,從來不逼着自己的下人做不樂意的事兒,等着闵公公自己跟本宮提的時候,本宮再給他做主吧,說不定闵公公自己都不樂意。”王雨露笑着說道。
白菊松了一口氣,只是接下來又提了一口氣,闵公公見得最多的宮女就是自己,萬一他看上了自己,要跟主子去說,那自己怎麽辦?
白菊想着,以後少和闵公公接觸了,免得被他看上了,自己一輩子就毀了。
“皇上,德充媛那邊身體不舒服,請皇上過去一趟。”皇上在李伽羅這邊用膳,明華宮那邊的人又過來請皇上過去。
這樣的事兒弄了好幾次了,每次李伽羅都是最先開口讓皇上過去,從來不讓皇上為難。
只是這樣一來,那邊德充媛估計以為皇上能丢下惠妃,直接到她的明華宮去,肯定是自己比較得寵一些,要不然怎麽能丢下惠妃跑到自己這邊呢?
因為這樣的事兒,宮裏的女人,有些風向就變了,來長春宮這裏的人就更少了。
覺得以後這位惠妃肯定是鬥不過德充媛的,不然皇上怎麽一次又一次的舍了惠妃而到德充媛這邊呢。
李伽羅這要說讓皇上先過去,皇上就坐着不動,對劉永全說道:“找個太醫給德充媛好好的看看,到底是什麽毛病?太醫院的人都是幹什麽吃的?連德充媛的毛病都治不好,朕看這以後太醫院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皇上覺得這種事兒,一次兩次的還是情趣,但是次數多了,他也很煩,盡管對楊奮還是很重視,可是德充媛這一次又一次的,裝病把自己給弄過去,皇上都已經變得不耐煩了,尤其是每次都是在惠妃這邊。
看在楊奮和威遠侯的面子上,他不說德充媛的不是,只說是太醫的不對,連病也看不好,只希望
這德充媛能夠明白,別再做這種無聊的事兒。
他是皇上,不是她德充媛一個人的,能給她一個孩子,對威遠侯府上來說,已經是有個交代了。
“皇上,”李伽羅剛要說,皇上就打斷了李伽羅的話,“朕今天就不過去了,你也別趕朕走,趕緊用膳!賢惠是皇後的事兒,你很不必這樣。”
皇上的話都說到這裏了,李伽羅還能說什麽?自然是乖乖的坐下用膳了。一點兒也沒有愁眉苦臉的樣子,一點兒也沒有神色異常,心神不寧。
就是這樣,皇上看着李伽羅,心情就好了許多,這才是讓人放松的地方,哪裏像那明華宮,每次去那邊,都是留着眼淚,還要自己哄半天,他哪裏有那個耐心?
看來,得跟楊奮好好說說,讓他母親進宮來,好好的‘開導開導’德充媛。
他是天子,不是專門哄人的,如果不是看在威遠侯府的面子上,他早就甩袖子不管了。
德充媛聽了皇上讓劉永全傳來的話,自然是很痛快的哭了一場,香蕪勸了半天才把人給勸住,還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
德充媛問香蕪,“是不是皇上又和以前一樣,不喜歡我了?”
香蕪勸道:“娘娘放心,皇上只是生了太醫的氣了,太醫沒有把娘娘給看好,哪裏會生娘娘的氣?您現在只管把小皇子诶好好的生下來,保證皇上喜歡的不行。”唉,主子太多愁善感了,當初侯爺他們都不同意主子進宮,可是主子自己非要進宮,這後宮裏,哪裏是那麽單純的?主子再不認清現實,以後可怎麽辦好啊。
希望侯爺和世子能更進一步,這樣,主子在宮裏才會不受欺負。
“可是,可是皇上為什麽不來看我?以前他都會過來的。”德充媛又想哭了。
香蕪也想哭了,但是還是說道:“皇上只是有事兒耽誤了,他要是有空,肯定會來看主子您的,主子您好好的,小主子也好好的。”
主子真是太天真了,皇上哪裏會喜歡主子啊,可惜主子執迷不悟。一心一意進宮就是為了能得到皇上的喜歡。只是結果注定是讓人失望的。
争搶
下去了一個柔妃,三月初四的時候,又是二皇子的周歲。
趙皇後安排二皇子抓周,靜妃抱着二皇子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
二皇子雖然一周歲了,可是看起來還沒有三皇子大,臉色蠟黃,一看就是有不足之症。
王太後也過來了,看着二皇子,抱了一會兒,說道:“可憐見的,從小就遭罪了。”
靜妃聽了,眼淚都要掉下來了,說道:“有太後娘娘的福氣罩着清兒,他一定能健健康康的。”
這一年,她也讓自己家裏人去民間尋神醫,只有把二皇子的身體給治好了,才能說以後。
但是卻沒有一個說,能有把握把二皇子給治好的,都說二皇子是因為不足月出生的,所以傷了根本,也只能慢慢養着。
現在皇上除了來看二皇子外,也不在她這裏留宿了,想要再生一個,也沒有了機會。難怪以前沒有進宮的時候,都說,女人在宮裏,前一年要好好把握住機會,不然一年過後,就跟大浪淘沙一樣,該喜歡的喜歡,該冷落的冷落。
眼看着這兩年過去,又開始要有選秀了,新鮮的姑娘進宮,皇上的眼光又是在那些小姑娘身上了,她們哪裏還有出頭之日?
沒有再次懷孕的機會,靜妃就只能把重心放在二皇子身上,希望從小就把他的身體給補回來。
她不像那大皇子的生母,不過是個宮女出身,外面沒有人脈,加上還不能保住自己的兒子。
能找的就都找了,她母親因為父親突然去世,家裏的境況一日不如一日,所以更是看重宮裏的女兒,自然也希望二皇子這個外孫能好好的養大,以後也有能力掙一掙。
對找神醫這件事兒,更是比平常人都熱心。
左夫人進宮的時候,還跟靜妃感慨,“如果皇上能下旨,在民間找神醫就好了,總比我們這些人找要強的多。”
靜妃一想,是啊,可不就是這樣,皇上如果能下旨,那麽神醫還不是就很快能找到了?然後能替
二皇子找神醫,那麽說明對二皇子是多麽的看重。
靜妃趁着皇上來看二皇子的時候,對二皇子身體的虛弱表示了很傷心,然後就說到了找神醫之事兒。
皇上聽了,說道:“怎麽,朕的太醫院的太醫的醫術已經不成了嗎?”
靜妃忙道:“皇上,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太醫院的太醫,自然是醫術高明,只是民間的大夫有些偏房,說不定就能治了清兒的病了。皇上,您看?”
皇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道:“靜妃,真的聖旨不是為了單獨誰而下旨的,你可知道,只要朕這道聖旨下下去,該浪費多少人力物力?而且,你讓朕置太醫院的人到何地去?清兒不過是體弱,朕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找到神醫就能只好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朕如果能找到神醫,沐兒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皇上說了這番話,就不到靜妃這裏去了。
靜妃想着大皇子的事兒,心道,本宮的二皇子,哪裏是一個宮女生的大皇子能比的?
只是不敢再要求皇上下旨找神醫,左夫人知道了這個事兒,說道:“我的傻姑娘,你還真的跟皇上說了?你跟皇後和太後說,都比跟皇上說要好啊。”
靜妃道:“娘,我也有自己的考慮,如果皇上真的下旨找神醫,那麽二皇子在世人眼裏,就是受皇上重視的。何況,二皇子也是皇上的骨肉啊。”
“傻女兒啊,皇上如果真的下了旨,那禦史也是要反對的,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不可能因為這個事兒,就下旨的,他可以讓人私底下去找,也不可能大張旗鼓啊。”
“真要是皇上下了那道旨意了,二皇子還不被宮裏的女人都給盯着了?你啊,以後別聽風就是雨了。二皇子先慢慢養着,有些小孩子,小時候身體弱,可是長大了自然就好了。”
左夫人勸了勸,靜妃也想明白了,就沒有再說這個茬。不過對于二皇子的抓周,她還是很期待的。
抓周一般都是放些寓意特別好的東西,讓孩子去抓。大家都可以送些東西。
靜妃在抓周前都已經私底下教了二皇子該抓些什麽,皇後喊了開始,二皇子看着這滿桌的東西,突然就哭了,不過這哭聲跟小貓一樣,靜妃只覺得大家都在看她的笑話。
王太後說道:“咱們二皇子這是害羞了,來,哀家看看,到底怎麽了?這麽委屈?奶娘們都在哪裏?”四個奶娘今天來了兩個,立刻就出來了,然後求太後恕罪,王太後道:“先別說這個,把哀家的皇孫給哄好了。哀家就獎勵你們。”
其中的一個奶娘上前,發現是二皇子自己尿了,因為不舒服,所以才會哭,連忙給二皇子換了衣服,等重新過來的時候,王太後笑道:“清兒這孩子,倒是個直率的一點兒也不害羞啊。”是說他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尿了的事兒。
然後王太後在那抓周的桌子上也放了一個玉佩,讓二皇子去抓。
靜妃心裏狂喜,這個玉佩她認識,是王太後經常挂在衣角的,如今竟然讓太後給拿了過來,只要自己的兒子抓住了,那麽,那可是太好了。
在宮裏,能得到太後的青睐,就是一個保證。
不知道為什麽,運氣似乎有一次降臨到靜妃和她的二皇子身上,二皇子果然如她所願的抓到了王太後放在上面的玉佩。
王太後笑了,說道:“這孩子真不錯。靜妃,你是個好的,以後有空多帶清兒來找哀家,哀家老了,也喜歡和小孫子們多在一起。”
“是,太後娘娘,臣妾一定如此!”靜妃激動的不得了。這次真是太好了,她的福氣來了。
三個皇子,太後也就只叫自己的二皇子過去,說明什麽?說明太後她老人家最喜歡自己的二皇子。
靜妃仿佛覺得又一道曙光照進了自己的心裏。
沒有皇上喜歡,不是還有太後嗎?皇上是個孝子,太後娘娘的話,皇上一定會聽的。
大皇子和三皇子再好,太後不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從抓周過後,靜妃就經常帶着二皇子去慈寧宮。而從狩獵過後,經常去慈寧宮和太後誦經的蘇昭
儀反而就退避三舍了。
蘇昭儀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天天給王太後那邊請安,抄寫經書,王太後也慢慢的就允許了她在慈寧宮那邊。
蘇昭儀回到了春華殿,今天她在慈寧宮只呆了一小會兒,靜妃就帶着二皇子過去了。
她不想和靜妃在一起,所以就早早的回來了。
“娘娘,靜妃這到底是幹什麽啊,還跟娘娘争了起來。”大宮女杜鵑看靜妃這麽的積極主動的,把自己的主子都給擠到一邊去了。
“沒事兒,太後這個高枝誰都想攀,她不過是其中的一個。”蘇昭儀笑着說道。
“娘娘不是說,還有人不想攀嗎?比如皇後娘娘,還不如惠妃娘娘。”杜鵑不解的問道。
“皇後娘娘啊,只要王家的人一天不死心,皇後娘娘就不可能和太後娘娘關系融洽。”現在不過是面子情罷了。
“而惠妃呢,本宮就沒有看出來,太後娘娘想對惠妃好的意思。”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蘇昭儀自己冷眼旁觀,發現這位王太後并不喜歡惠妃,有些時候,看似很關心惠妃,但是卻流于表面,
就說這次二皇子抓周,王太後明明可以帶上三皇子,那不過是一句話的意思,但是她卻沒有。
反而讓其他的嫔妃暗暗的知道,她王太後并不待見她惠妃。
讓這些心思多多的宮裏的女人生出許多想法,只要有一個人想法狠毒了些,那麽就會對上惠妃,或者三皇子。
當然,還有德充媛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王太後也是不喜歡的。
蘇昭儀想起秦瑟瑟在邀月宮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太後啊,太後,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難道真的只有你王家姑娘生的孩子,才是皇上的孩子嗎?
蘇昭儀想起自己那個無緣的孩子,兇手是王賢妃,可是太後這邊,有沒有動手呢?
王家,王太後,“杜鵑,把金剛經給我拿過來。今天的課業還沒有完成。”
不好好的禮佛,哪裏能和太後說的到一塊兒去呢?畢竟,太後娘娘可是尚佛的禮佛人那。
對于王太後現在擡舉靜妃和二皇子,李伽羅倒是一點兒感覺也沒有。不管她做了什麽,王太後都不可能喜歡她,因為中間還有個王賢妃呢。
當然,肯定還有別的原因,只是也沒有人去追究,三皇子的兩顆門牙也已經長出來,能吃些水果糊糊。一天一個蘋果根本就不夠他吃的。
人倒是越長越胖了,李伽羅笑着說道:“長得這麽胖,以後到了夏天可怎麽受的了?”
奶娘就笑道:“小孩子這個時候,長得胖才好呢,娘娘別擔心,等小皇子長大了,自然就不會這樣了。”
轉眼就進入了四月,禦花園的花都争相開放,自從李伽羅帶着三皇子去看了一次花後,他每天都想出去看。
皇上說道:“這有何難,現在咱們就一起去。”
小孩子精力好才好,他可不想自己的三皇子天天悶在屋子裏,那樣多不好。
于是皇上帶着惠妃和三皇子,一屋子的人浩浩蕩蕩的去了禦花園。
這個時候,南苑的牡丹有的已經開了,皇上就帶着他們母子兩人去看牡丹。皇上覺得,自己的三皇子應該喜歡牡丹才是,畢竟牡丹乃花中之王。
因為是閑逛,所以也沒有讓人去清道,路上的宮人,見到這浩浩蕩蕩的人,自然就退在了一邊,那些有眼色的嫔妃也不會過去湊熱鬧,大家都知道,如果皇上不喜歡,你要是上前去,皇上肯定是不高興的。
只是到底是羨慕嫉妒惠妃了,看看人家,有個皇子就是不一樣,也不知道皇後娘娘看了會有如何感想,這三個人倒是像一家子出去游玩了。
而有的人,則是去給德充媛報信去了,畢竟德充媛現在受寵,她們有的人也靠上了德充媛,把這個事兒告訴德充媛,也算是有功一件。
當然,中間也有些心思,看看德充媛知道這個事兒後,會不會氣的暈倒。
或者直接來這裏和惠妃搶皇上,那到時候,後宮裏又開始有事情可以說了。
南苑的牡丹,因為精心養育,所以開的特別好。三皇子一見到這些話,就要拿到手裏。
惠妃不準,皇上說道:“花開了,就是讓人看的,你們去,給三皇子把花給他摘過來。”
“皇上,那花放在那裏,還有好多天開,別人也能觀賞到,給了洛兒,他拿在手裏,也是糟蹋東西。”
皇上聽了卻不以為然,說道:“別人如何,哪裏有洛兒高興重要?惠妃,小事上就不要對洛兒這麽嚴了。等他長大了,就沒有現在這麽自在了。”
九個多月的三皇子不知道自己的父皇和母妃在說什麽,不過一個小內侍那牡丹花遞給了三皇子,他立刻就手舞足蹈了,拿着那朵紫色的牡丹就不放手了,然後手裏的花多了,他拿不下了,直接給他父皇和母妃都分了幾朵。
惠妃有些哭笑不得,看着手裏拿着花兒的皇上,不由的笑起來。
一個大男人,手裏捧着花,是挺好笑的。
“愛妃實在笑話朕嗎?過來,朕看這朵花有了好去處。”皇上親自選了一朵粉色的牡丹花,插在了李伽羅的頭發上。
然後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番,笑道:“果然不錯,這朵花能在愛妃的頭上,是它的榮幸。”
遠遠的,德充媛得到消息過來禦花園的南苑,正好見到皇上在給惠妃插花,而且,那畫面,看得德充媛心裏酸溜溜的,皇上怎麽能露出那麽溫柔的眼神呢,這不應該是給自己的嗎?
皇上一定是在逢場作戲,大宮女香蕪看着德充媛神色不對,朝前一看,就想阻止自己的主子。
“娘娘,咱們先回去吧。”
這樣冒冒失失的過去,實在是不像話的。
德充媛充耳不聞,直到走到了前面,長春宮的宮人見到德充媛,忙給她行禮。
自然,皇上和惠妃也都聽到了。
“皇上,去看看吧。”李伽羅說道,人都在跟前了。
“讓她進來,朕要看看她今天又有什麽事兒。”皇上說道。
德充媛被允許到這跟前,見到皇上,她自然高興,皇上能讓她進來,說明他心裏是有自己的。
只是這惠妃,她要是不在眼前就好了。三皇子被劉永全抱着,見到突然來了一個陌生人,就好奇的盯着這位陌生人。
德充媛避過了三皇子的眼光,盈盈福身,“臣妾拜見皇上,惠妃娘娘。”
“起來吧,不是說,你有了身孕,就在屋裏靜養嗎,怎麽出來幹什麽?”皇上說道。
德充媛見皇上關心自己,心裏高興,這一高興,眼淚又要留下來,說道:“皇上,太醫說,讓臣妾出來走動走動,對臣妾和孩子都好。”
惠妃說道:“皇上,看時辰也不早了,三皇子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臣妾就帶着三皇子回去了。”
德充媛期盼的看着皇上,這個惠妃還是識眼色的,知道趕緊走,不過她不會感激她的。
皇上說道:“急什麽?德充媛,你回去吧,以後不要随意出來走動,天也越來越熱了,就是不為你自己打算,也得為朕的孩子打算。”
看在她懷着身孕的份上,皇上覺得自己夠忍讓了,但是他不喜歡被人跟牛皮糖一樣粘着。這個德充媛,看來,還真的得讓楊家的人進宮一趟了。
皇上竟然讓自己回去?德充媛不敢相信,還是在惠妃的面前。“還不趕緊伺候你們主子回去?以後看好了你們主子了,外面不要随意走動!”皇上對德充媛身邊的人說道。
取舍
香蕪只好硬着頭皮把德充媛給勸走了,德充媛流了一路的眼淚,香蕪要頭疼死了。
“皇上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德充媛一直在問。香蕪勸了好多次,總算是她累着了,自己需要歇息了,所以睡着了。
楊夫人早就想看自己的女兒了,只是以前女兒的品級不夠,還不夠格,現在得了上面的意思,就趕緊打點好,去了皇宮。
到了這明華宮,看着女兒,楊夫人的心就不是個滋味。
她這個女兒,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什麽苦,可以說,是從小捧着長大的,要什麽有什麽?家裏的人都讓着她,本來以為長大了,給她說個家裏相對簡單的人家,到時候憑着威遠侯的地位,怎麽着,一輩子也過的很好了。
誰知道她在這婚事上犯了倔,死活不願意定親,後來選秀的旨意下來了,他們也有辦法不去選秀,可是女兒卻是要死要活的非要進宮去選秀。
最後沒有辦法,只能順了她的心意,因為她說了,不讓她進宮,她寧可一輩子做姑子。
楊夫人是天天擔心,先是知道,她進宮了,就受寵了,然後又別人起來了。楊夫人想着,既然現在不怎麽受寵,憑着楊家的家世,自己女兒又不是個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