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是娘娘是錯的,也不能說,都是他們的錯。

武正道見二弟也是誠心認錯,就說道:“這個好說,婉柔的婚事嘛,實在不行了,就找一找我的同年們,看看有沒有合适的。到時候也是官宦人家的少奶奶,就不要拿着婉柔的婚事再去麻煩娘娘了。”

阮氏雖然心裏不服氣,可是因為今天在宮裏吃了排頭,不敢再嗆聲。

不然又要分家了。

武老太太說話現在基本上那兄弟二人都不聽,因為她說的話,實在是太沒有意義了。

雲氏等二房的人走了,對武正道說道:“二房的人是覺得心裏不舒服,看老爺得了個郡公,也想要個爵位呢。”

武正道說道:“等娘娘再進一步,也未嘗不可以,老二也太心急了,把娘娘給惹火了,有什麽好處?慢慢等吧。早晚有那麽一天的。”

他覺得自己的女兒很有福氣,就是運氣好,看看,上次在圍場,那麽驚險的,都被人給替了,如今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大福氣是什麽?還不是那個?

所以武正道現在一點兒也不着急,他就是什麽也不做,宮裏的女兒都給他做的好好的,他就等着享福好了。

真沒有想到,當年自己一心軟,讓錢氏留下了這個女兒,竟然有這麽大的造化,武正道覺得這是上天對自己當初心軟的回報。

楊玉蓉

春耕禮過後,宮裏又有了好消息,楊容華懷了身孕。

楊容華本身是威遠侯之女,自己的哥哥楊奮在秋獵之後,被封為了禦前侍衛,成為了京城裏炙手可熱的女婿人選。

沒錯,楊奮雖然年紀都快二十了,可是還是沒有成親。據說是因為楊奮年幼的時候,身體不好,然後找了大師給算命,大師告誡楊奮的父母,此子不易早婚,所以一直拖到現在這裏。

宮裏的女人,有個好家世,确實是比別人的起點要高,比如選秀後,分封份位,再比如,以後有了娘家的靠山,也能讓皇上多看一眼。

楊容華在秋獵過後,很是伺候了皇上很長一段時間。

風頭比李伽羅都要盛。

不過那時候,她還沒有身孕,所以并沒有人覺得能把惠妃給壓下去。

但是現在一翻過年,楊容華就懷孕了,楊容華的家世比惠妃可要好多了,父親是侯爺,哥哥如今是皇上的近臣,這兩個,都足以讓大家嫉妒了。

楊容華懷孕後,皇上知道這個消息,高興的立刻就封了楊容華為從三品的充媛,另外還賜了號為‘德’,變成了德充媛。

同樣的充媛,一般有賜號比沒有賜號的,總是要高那麽一等,雖然品級是一樣的。

這樣以來,李伽羅這邊倒是眼光沒有那麽多了,李伽羅也樂得自在,有人吸引這宮裏女人的眼光,總比只盯着自己一個人要好。

秋獵瘋馬事件後,李伽羅沒有升份位,不過是賞了許多奇珍異寶,現在長春宮的庫房都快堆滿了東西了。

李伽羅有時候抱着三皇子和他開玩笑,說是連給他娶媳婦的錢都有了。

德充媛的一下子崛起,直接告訴宮裏的女人,誰受寵都有可能,沒有人一輩子都受寵,所以趕緊

的,生孩子吧,只有孩子才是最要緊的。生了孩子,就能生份位,這個多實在啊。

如果有幸能生下皇子,那以後一輩子的依靠也就有了。

看看靜妃,看看惠妃,再不濟看看李容華,李容華可是宮女出身,但是就因為生了大皇子,如今都是容華的份位,家裏的人也一下子得道升天了。

聽說李容華家裏原來就是在鄉下種田的,如今在自己的家鄉,誰還敢小瞧啊。

德充媛的明華宮,如今又成了宮裏人氣最旺的地方,連太後都親自過去看望了的,這可是只有趙皇後懷孕的時候,有的待遇。

王太後作為長輩和太後,一般都是別人去慈寧宮見她,很少有她去見這些妃子的。

可見德充媛的受寵程度。大家也很少想起惠妃娘娘的受寵程度了,因為太後娘娘在惠妃懷孕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到過長春宮嘛。

只要德充媛生了皇子了,那麽四妃之一就肯定是她的了,說不定就是德妃了,不然,皇上為什麽會封號‘德’?

李伽羅因為現在份位比德充媛的要高,所以就是送賀禮,也不用親自去。讓人過去送就成了。

不過王太後這麽一弄,大家都不好意思,只讓宮人去送東西。

但是趙皇後卻讓人吩咐了,德充媛懷孕,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所以大家還是不要去打擾了。

主要是份位比德充媛高的過去了,德充媛還要起身行禮,那樣也對她的身體不好。

趙皇後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才找皇上商量的。

皇上聽了,自然就答應了。

雖然外面說,惠妃這邊失寵了,可是事實上,每天皇上也會到長春宮這邊,看看三皇子,然後一個月也有好幾天留宿的。

李伽羅對這個倒是不在意,宮裏的女人本來就多,可惜皇上只有一個,有時候心裏還為這位皇上覺得累的慌,要應付那麽多的女人。而她呢,男人只要應付他一個就成,至于女人嘛,大家就各憑手段了。

自從出了金桔事件,皇上就不讓這邊再擺什麽盆栽了。主要是怕三皇子被人給不知不覺的害了。

每天的請安脈,長春宮這邊從來都沒有少過。

皇上倒是不至于問李伽羅,是不是吃醋了,這也不像是他的性子,作為皇帝,宮裏的女人都是他的,他也有權利享受。

對李伽羅,他是比別人喜歡一些,但是也只是喜歡一些,遠遠談不上愛之類的。

對一個皇上說愛,那簡直是笑話。

他只做他覺得應該做的。德充媛這邊,楊奮是個可用之才,威遠侯也對社稷有功。升德充媛的份位,也是恰逢其時。

對德充媛,這裏面參雜了很多利益關系,對惠妃這邊嘛,就很少了,總之,在長春宮,他比去別處過的舒服,不用緊繃着神經。也不用擔心惠妃會拐着心思給自己的娘家謀福利。更不用擔心惠妃會挑撥離間的對付宮妃。

說起來,上次的瘋馬事件,他對惠妃的賞賜還是太輕了。本來生了洛兒,就要升她為淑妃的,只是後來母後那邊不同意,他那時候,也不想因為這個事兒,和母後鬧了別扭,所以就改成了惠妃。

這次的瘋馬事件,只查到了陳淑儀,但是他一知道肯定不單單是陳淑儀,不過為了平息這個事兒,他又給按下來了。就想着用別的補償。

惠妃卻主動給推辭了。想着別的女人,如果受了委屈,肯定是想方設法的在自己面前撒嬌要好處,當然,他并不是說,惠妃不會撒嬌,但是确實恰到好處。

讓自己從來不為難,所以他在長春宮就是很舒服,也不打算在長春宮再安排人住進來。這也算是他的一點兒私心吧。

這天,皇上在長春宮和三皇子享受了一下天倫之樂,又和惠妃下了一盤棋,正要在長春宮安排午膳的時候,就看見劉永全過來禀報了。

皇上頭都不擡,直接說道:“外面有什麽事兒?”

“皇上,”劉永全看了一眼惠妃娘娘,“德充媛那邊的人過來,說是充媛娘娘有些身體不适。”

李伽羅忙說道:“皇上,您去看看吧。臣妾這邊要照看洛兒,就不過去添亂了。”

劉永全心道,看惠妃娘娘多懂事兒,主動開口,也不讓皇上為難了。

有些嫔妃,要是有惠妃娘娘這樣得寵,聽了這消息,指定是不高興了,說不定還要說德充媛的哦壞話,什麽裝病争寵之類的。

德充媛的人,直接到長春宮來叫人,這跟劫胡沒有什麽區別。一般人為了那口氣,也不會放皇上那麽順快的走的。

皇上就說道:“朕先過去看看,過會兒就過來用膳。”

惠妃忙說道:“皇上,德充媛不舒服,您就多陪陪她,中午的飯,也在她那邊陪着她吃了,臣妾這邊早就餓了,您還要臣妾等那麽長時間那。”

皇上聽了笑了,“感情愛妃是想攆朕走啊。朕還偏偏就是要在愛妃這裏用膳了。”

兩個人打了一會兒嘴仗官司,終于把皇上給送走了。

李伽羅趕緊讓人擺飯,她剛才可真沒有說謊,早上沒有吃多少,真是早就餓着了。皇上在這邊吃飯,她好歹也要矜持一些。哪裏有自己吃飯自在痛快?

所以,德充媛想要皇上過去,那就趕緊過去吧,她這邊求之不得。

琥珀笑着說道:“這宮裏,也就是主子這裏,巴不得皇上早早的離開了。”

李伽羅笑着點頭,“你說的對,你主子我現在連孩子都有了,皇上來不來的,有什麽關系呢。”

雖然是玩笑話,不過卻不是随便說說的。至于想要皇上的真心,那就和王賢妃一樣,是個大傻瓜了。

皇上來到了明華宮,太醫已經給德充媛看了,說是動了胎氣,以後要小心養着。

皇上問明華宮的人,發生了什麽事兒,這才知道,原來是下面有個美人,身上熏的香,德充媛聞了,當時就有些不舒服。

皇上說道:“讓皇後把這件事兒處理好了。”

不過是個美人,平時這宮裏的女人都會在衣服上熏香。聞着不舒服也是有的。告誡一番這個美人

就成。畢竟誰也不會傻到專門用那種有害的熏香過來看望德充媛的。

德充媛見到皇上,就有些紅了眼圈,“皇上,都是臣妾不好,臣妾差點就害了自己的骨肉。”

皇上說道:“這次是個意外,以後小心些就是了。你好好養着,不要讓朕擔心才是。”

“嗯,臣妾記住了,皇上,惠妃娘娘不會怪臣妾吧。”德充媛小心翼翼的問道。

皇上說道:“她怪你幹什麽?”

“皇上本來在惠妃娘娘那邊好好的,臣妾不懂事,讓人把皇上叫來了,惠妃娘娘也喜歡皇上,會不會以為臣妾是故意的?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實在不舒服了。”德充媛說着眼淚就掉了下來,“臣妾害怕。”

皇上忙哄着說道:“愛妃不要怕,這次的事兒,只是個意外,以後朕讓皇後跟她們交代,沒事兒

就別過來這邊了,你好好養胎,朕也會過來看你的。”

“皇上對臣妾真好,您下次見了惠妃娘娘,跟她說一說,臣妾真的不是故意把皇上叫過來的,要是惠妃生氣了,等臣妾生了孩子,會親自給她道歉的。”

德充媛說着眼圈又紅了,皇上倒是沒有說什麽,只讓德充媛的人好好的照顧自己的主子,又陪着德充媛用了午膳,然後去乾清宮處理政務去了。

劉永全每次來到這個明華宮,心裏就別別扭扭的,實在是,德充媛這個性子啊,讓人怎麽說呢?

好像眼淚特別多。沒錯,就是這個。

為什麽皇上最開始選秀後,對這位德充媛很喜歡,然後過後就沒有以前那麽寵幸了呢?

就是因為這位德充媛的這個愛流眼淚的性子。

皇上以前不知道,可是經過了一段時間,怎麽可能不知道,慢慢的來德充媛這邊的次數就少了。

進宮本來是個好事兒,你這動不動就哭的樣子,實在是不讨喜啊。

要不是她是威遠侯的女兒,估計皇上就不會給她面子。

皇上本來在前朝上朝的時候,各種煩心事兒都有,來到後宮,就是為了放松的,結果呢,你眼淚掉的這麽多的,皇上開始是新鮮,哄哄你,那是當作情趣,可是時間久了,任誰也會不耐煩了。

德充媛的這個性子,明華宮的宮人們倒是知道,可是當下人的,如何說主子的不是?

而且,女人柔柔弱弱的,在外人看來,也是能讓人憐香惜玉的。皇上看見了,不是還哄了的?

至于沒看見的,那是因為皇上很少來明華宮了。

本來劉永全還以為這位德充媛在被冷落的一段時間裏,已經想明白了,不再和以前一樣眼淚不值錢,誰知道這一懷上了,皇上對她好起來了,她又開始了。

不過,這位德充媛學會拐彎抹角的說別人的不是了。如果當時惠妃真的不高興了,她這話說出來,不是讓皇上對惠妃的印象不好了嗎?

平心而論,劉永全覺得惠妃娘娘的性子,比這位德充媛要好的多了。

哪怕他現在不算個男人,但是也能站在男人的角度想事情,是個男人,除非是那種特別溫柔的公子哥,會好聲好氣的哄着這位柔柔弱弱的德充媛。

但是皇上是什麽?劉永全跟着皇上的日子可是久的,他根本就不是那種公子哥啊。

不過,劉永全覺得自己還是閉嘴,他也沒有必要去提醒這位德充媛,或許自己去提了,她還以為自己是看不得她的好呢。

明華宮這邊,德充媛問自己的宮女香蕪,“趙美人那邊,皇後娘娘有消息了嗎?”

趙美人就是今天身上熏了香,然後讓自己胎氣動了的那個美人。

德充媛不相信這位趙美人是無意的,肯定是自己心懷鬼胎,想要把自己的孩子給弄掉。

不是她,也是別人接着她的手,想把自己的孩子給弄沒有了。

德充媛在家裏是千嬌萬寵的嫡女,上面有個有能耐的世子哥哥,她又是獨女,家裏父母也關系好,姨娘倒是有兩個,只是也沒有生下庶子女,她母親在後宅是說一不二的,因為夫妻恩愛,後宅就沒有那麽多的龌蹉事兒。從小經歷的也少。

本來她母親是準備給她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給她嫁過去的,憑着她的家世,一般人還不敢欺負了她,她自己的嫁妝也很豐厚,絕對是嫁過去在婆家就能過上安安穩穩的幸福的小日子。

只是德充媛卻見到了微服找自己父親的皇上,從那個時候起,她的一片心就落在了皇上的身上,

別人誰都看不進去眼裏。

在能定親的時候,也沒有點頭,直到下旨選秀,她終于得償所願的能去選秀了。說服了母親,然後讓母親又勸了父親,德充媛楊玉蓉就順利的進入了選秀,成為了一個秀女。

憑着她的家世和容貌,她很快的就選進了宮,而且份位還不低,直接就成了側四品的容華,除了那王雨露是個婕妤,稍微比她高了一品,左清和她一樣高,其他的誰都沒有她的品級高。

而且,皇上讓新晉的秀女伺候,最開始也是她,那時候,她覺得自己進宮真的是太對了,皇上早晚會喜歡她的,這只是時間問題。可是随後,皇上的女人那麽多,就是秀女們都有三十個,她伺候皇上的次數就漸漸的減少了,知道最後,一個月一次也沒有。

柔妃

楊玉蓉的眼淚更多了,當初母親教導她的話也在腦海裏。

她那時候多失落啊,她恨過很多人,包括王賢妃,包括皇後,最後恨的都數不清了,她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只能被遺忘在角落裏。

好在家裏人知道了她在宮裏的情況,自己的哥哥又争氣,在秋獵上得了皇上的看重。

随後皇上果然又重新寵幸起了自己,如今她還懷有了身孕,比那惠妃更受寵。惠妃再怎麽樣,娘家也不争氣,聽說到現在連個差事都沒有安排,在家裏閑置着呢,可見皇上一點兒也不想重用那武家,也就是惠妃的娘家。

而自己的娘家呢,都是有本事的,就憑這一點,她就比那惠妃要強多了。

只盼着自己這一次能一舉得男,到時候,就是趙皇後也得讓着自己一分。

她的家世一點兒也不比皇後差,如果能生下皇子,以後是什麽樣,還說不定呢。

就是太後娘娘,不也親自來看望自己了嗎?

唉,可惜,皇上還有那麽多的女人,不能天天陪着自己,但是現在的皇上對自己多好啊。

等以後自己生了皇子後,肯定會對自己更好的。

而趙皇後這邊,皇上讓這次的熏香事件,讓她去查,趙美人早就吓的有些傻了。

她也是這次選秀出來的,但是一點兒也不受寵,兩年多了,皇上連她是誰也不知道。

這次德充媛有了身孕,因為大家都要跟着過去賀喜,她盡管身上沒有什麽好東西,也是要跟着去的,不然讓德充媛知道自己不去看望,以後給自己使絆子可怎麽好?

趙美人沒有賞賜,最初的賞賜,也是初次侍寝,然後皇上按例賞的,到現在已經快用的差不多了。

宮裏的女人在宮裏不受寵,份位又低,很容易讓人欺負。

她現在吃飯的時候,讓人去禦廚房拿,都是等到後面,飯菜都冷了,連給人打賞的錢都快沒有了

雖然每個月都會有月例銀子,但是那些哪裏夠啊。

既然說了宮裏的女人多,那麽每個月都有過生日的,不受寵的,生日過了就過了,不去送東西,也說的過去,但是那些份位高和受寵的呢?不送就不可以。

有時候實在是捉襟見肘了,只能跟別人借,等下個月來了月例了,再還回去,就這樣,雖然每個月都有月例銀子,可是趙美人手裏就欠了很多外債了。

所以,要是有人能接濟接濟她,她肯定不會推辭的。

“趙美人說,這熏香是柔妃娘娘宮裏給她的,她拿了就用了。”春莺把問的結果告訴了趙皇後。

而太醫已經查了,這趙美人衣服上的熏香确實有不正常的東西,這個不正常,就是指能使人滑胎的藥物。

趙皇後頭疼,每次這宮裏有人懷孕,就有人開始搞鬼了。

雖然她本人覺得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但是誰讓她是皇後呢,不得不管這些事兒。

皇上讓她查,是對她的信任。

如果哪天皇上不讓她查了,那她這個皇後也快做到頭了。

幸虧這宮裏的事兒,不像內宅的事兒一樣,主母一個辦不好,就是失職,宮裏的女人,各有各的人脈,不是她一個皇後能夠完全管的了的,皇上還不至于說她這個皇後無能,把後宮管的是亂七八糟。

從有皇宮開始,這宮裏争鬥就不斷,沒有說因為皇後無能,沒有把宮裏的人管好,就要廢了皇後的。

趙美人身上沒有什麽東西,連熏香都是內務府發的給宮裏的嫔妃最不好的,她自己得了柔妃那邊遞過來的好東西,自然是想用上,然後才能出去,免得被人聞着了瞧不起。

趙皇後說道:“怎麽和柔妃又有關系了?”

柔妃是東宮裏的老人,雖然沒有生過孩子,可是性子溫順,資歷也老,所以後來升上了柔妃。

春莺道:“趙美人是柔妃景和宮的人。”

趙美人住在景和宮,一宮之主就是柔妃。

要說柔妃能給趙美人熏香,這也說的過去,趙美人此人一點兒也不受寵,一宮主位給自己宮裏的美人送東西,也是正常。

不過趙皇後倒是不覺得,這事兒,是柔妃做的,因為這個熏香經手的人太多了,首先就是內務府。

然後柔妃宮裏的人,還有趙美人身邊的人。

趙皇後說道:“請柔妃過來一趟。”這事兒還是講清楚了為妙。趙皇後也不想接着這個機會随便冤枉人,實在是沒有必要。因為這兩個人,威脅不到自己的後位。

柔妃是個溫柔的美人,見到趙皇後,行了禮,柔妃已經知道事情是怎麽回事兒了,倒是也不慌張,畢竟在這個宮裏呆了這麽長的時間。

“回禀皇後娘娘,趙美人那邊,臣妾是送過她一盒熏香。”柔妃倒是也幹脆,直接就承認了,這樣反而顯得坦蕩,“臣妾自己也在用,也沒有用完,臣妾請娘娘派人去取過來,讓太醫也看看,是不是有問題。”

趙皇後說道:“這樣也好,來人,去柔妃和趙美人處,把她們兩個所用的熏香都找出來,讓太醫看看,是不是都有問題。”

趙美人那邊,還一直跪着,趙皇後說道:“趙美人起來吧。”事情還沒有出來,什麽都不能确定。

太醫檢查了送來的一模一樣的熏香,然後告訴皇後,這兩盒熏香裏都有問題,都摻雜了紅花,麝香等物,長期使用,就能導致不孕。

趙美人吓呆了,柔妃聽了失魂落魄,對趙皇後說道:“娘娘,臣妾用了這種熏香好多年了,是不是臣妾一直沒有孩子,就是因為這個?到底是誰這麽狠毒,想了這麽個法子,讓臣妾失去了當母親的權利?”

趙皇後忙安慰說道:“柔妃你先不要慌,讓太醫好好給你把把脈,事情還沒有定論。”

柔妃凄慘的笑道:“臣妾以前就被診斷為不易受孕,現在就是診脈了,還不是那個結果?臣妾只以為是臣妾自己身子骨不争氣,原來,還是別人惦記着臣妾呢。”

這件事情就鬧大了,皇上也知道了,讓人去景和宮搜了一遍,卻沒有發現別的東西有此類的藥物。

別的宮裏的熏香,也查了,卻是一切正常。

“皇上,這事兒,臣妾覺得,倒不像是內務府辦的,內務府采買這些東西,都是成批成批的,如果是這一批都有問題,那麽大家都應該有,現在卻只有柔妃和趙美人的兩盒有,所以臣妾認為是宮裏的人幹的。”

趙皇後分析了一番,皇上問道:“宮裏的人辦的?那麽到底是誰?”

“皇上再給臣妾幾天時間,臣妾保證給皇上一個交代。”

皇上說道:“左不過是這些人,皇後并不需要給朕一個交代,朕只需要結果。”他前朝的事兒都忙不完,回到後宮,還這麽多的事兒。

本來擔心是宮裏的女人都受了影響,現在查出來,只有柔妃和趙美人,也就沒有什麽了。

只是宮裏的內侍和宮女,是該好好敲打敲打了。

至于柔妃說的,她不能懷孕,是因為別人以前就暗害了她,時間隔了這麽久,就憑着這個熏香,誰也不能斷定。

而且當初沒有找出來,現在隔了這麽久說事兒,不足以信。

“娘娘,娘娘,柔妃宮裏的宮女品香求見娘娘!”春莺過來禀報道。

皇後看着皇上,皇上說道:“後宮之事兒,你這個皇後做主,朕還是那句話,等着結果。”

皇上不管這些事兒了,直接走了,皇後對春莺說道:“把品香帶過來。”

品香是個很美貌的宮女,見到了皇後,直接就跪下來了,“皇後娘娘,奴婢是來認罪的。”

趙皇後淡淡的說道:“認罪?你何罪之有?”

品香一點兒也不慌張,說道:“柔妃宮裏的熏香是奴婢在裏面下了東西,而趙美人那盒熏香,也是奴婢拿過去給趙美人的。”

“你可知道,你說了這些話,結果意味着什麽?”趙皇後說道:“本宮不想聽假話。”

“皇後娘娘,這種事兒,還有必要上趕着承認嗎?奴婢既然做了,就沒有想着要讓別人替罪的。

要不是這次趙美人喜歡顯擺,差點壞了德充媛肚子裏的孩子,奴婢也不用到皇後娘娘這邊認罪了。既然已經查出來了,景和宮的宮人們都會被牽連,奴婢一人做事兒一人當,何必牽連別人?”

趙皇後說道:“你倒是有擔當,只不過你的意思是,如果這事兒不會發現,你還是要繼續?”

品香點頭,說道:“是,奴婢是還要繼續。”

“大膽!是誰指使你的?從實招來!”

品香淡淡的笑了,“皇後娘娘,奴婢們只是奴婢,沒有那麽多的心思,而且,奴婢并沒有任何人指使。這種事兒,在別人看來,是有些困難,但是奴婢是柔妃的貼身宮女,辦這樣的事兒,容易的很。加上奴婢在宮裏這幾年,要弄些這樣的藥,也不是那麽困難。所以,何必讓別人指使?”

趙皇後道:“這麽說,你和柔妃是有仇了。”

“皇後娘娘聖明,奴婢是和柔妃是有仇!”品香承認的徹底。她今天來,就沒有打算活着回去的,人都不怕死了,別的還怕什麽?而且臨死之前,揭穿柔妃那個僞善的面孔,她不知道多高興呢。

只是可惜了,皇上不在,剛剛聽說皇上還在皇後這邊的,卻已經走了。

“什麽樣的仇值得你這樣,你要知道,給嫔妃下藥,是要牽連到自己的家人的。本宮記得你是柔妃娘家的家生子,你的家人都在柔妃的娘家。”

為什麽大宮女都是妃子們從自己娘家帶來的,那是因為不僅從小認識,而且她們的家人都在妃子的娘家手裏,更是容易控制一些。

趙皇後倒是奇怪了,這柔妃究竟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讓這位品香竟然對自己的主子下手了。

品香說道:“奴婢的家人,現在全部都沒有了,一個也沒有了!但是柔妃娘娘卻跟奴婢說,她們

現在過的都很好呢,如果他們是生病過世了,奴婢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偏偏是因為柔妃娘娘的哥哥看上了奴婢的嫂子,強搶不成,就把奴婢的哥哥給害死了,奴婢的嫂子因為不堪受辱,懷着身孕也撞死在柔妃的哥哥面前,奴婢的爹娘因為不堪忍受獨子和兒媳婦還有孫子的死亡,都生了重病,可是就這樣,柔妃的家人還不放過奴婢的父母,直接把他們給扔到了外面去,數九寒天,就那麽活生生的凍死了!奴婢該不該恨柔妃?”

趙皇後聽了說道:“這些事兒和柔妃沒有關系,你家裏也是家生子。”

“奴婢就知道娘娘會這樣說。也對,奴婢是家生子,奴婢的家人就該生死由主子,一點兒都反抗不得。哪怕是奴婢知道了自己家人的悲慘遭遇,也只能埋在心裏,然後繼續忠心耿耿的服侍着主子。可是奴婢雖然是個下人,但是也是人,奴婢也有感情,也是娘生爹養的,不是石頭縫裏出來的,況且,這些事兒,柔妃才是罪魁禍首,她就是想奴婢了無牽挂的服侍她一輩子,所以在知道奴婢想要奴婢的家人脫籍出去的時候,就故意給了她哥哥一個消息,說奴婢的嫂子是個美人,然後才有了後面的事兒。奴婢難道不該恨柔妃?”

就為了留住一個忠心耿耿的丫鬟,把人家的家人都給害死了,還瞞着不說,只對人說,是得了瘟疫死了。這種主子,奴婢難道就不能反抗?

“奴婢沒有她那麽狠心,既然殺不了她,那麽讓她永遠也生不了孩子,總可以吧。她殺了奴婢的嫂子的孩子,奴婢讓她永遠也生不了!柔妃娘娘平時多麽的溫順和溫和,可是她一生起氣來,把我們景和宮的人非打即罵,不說別人,就是奴婢,胳膊上就被她掐的,永遠沒有正常的時候。

”品香露出了自己的胳膊,那上面青青紫紫,真是沒有一塊兒好肉。

春莺看了,都有些疼了,真是沒有想到這位柔妃娘娘,背後是這樣的人。

她也是奴婢,要是有個主子也是這樣對待她,她絕對會反抗的!更不用說,這種滅全家的仇了。

“至于趙美人,她也是一個樣子,對着自己的奴婢,非打即罵,奴婢看不過眼,所以就給了她一個熏香,不然她以後發達了,說不定更害得人多。奴婢說了這些,心裏也沒有什麽事兒了,奴婢只盼着來生,再也不為人奴婢,哪怕是缺衣少食,也不當這勞什子的奴婢了!”品香說着說着,嘴角就流

了血出來,趙皇後一看就糟糕了,忙喊道:“快去叫太醫!”

只是到底晚了,品香來之前就已經服了毒,她把這些事兒說出來,就是想讓柔妃在她死後也不得安生,讓大家都知道,這個柔妃平時是多麽的僞善。以後她的日子絕對不好過。

而趙皇後還有事兒沒有問出來,比如,品香是從哪裏知道自己的家人是被柔妃給害死的,就憑着她一個宮女,哪裏有那麽容易得到這個內幕?絕對是有人幫了她一把。

但是現在随着品香的死亡,一切都無影無蹤了。

品香了無牽挂,什麽都說了,但是在內室聽着的柔妃卻面無人色。

事實上,在品香過來之後,趙皇後就把柔妃和趙美人都給叫了過來,要聽大家一起聽,連皇上這邊都留了一個小六子。

小六子聽了,自然對這柔妃沒有什麽好感,他也是奴婢,天然的對同樣是奴婢的品香有着同情心。

“皇後娘娘,這奴才是說謊啊,她是想陷害臣妾,臣妾根本沒有啊。”

這個該死的品香,沒想到竟然是她,把自己害成這樣,枉費自己以前那麽信任她!

如今連皇後都知道了,她以後在宮裏還怎麽過日子?

要是皇上知道了,不行,皇上不能知道,她已經成了受害者了,但是皇上想知道,她能攔得住嗎?

當然是攔不住,柔妃覺得自己就跟被人剝光了衣服,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人圍觀一樣,恨不得立刻就把頭埋進去。

心魔

皇上自然是知道了,小六子是不會給這種人隐瞞的,結果,柔妃被降為了婕妤,從景和宮的主殿搬了出來,并且被禁足一年!

要不是皇上看在她也是受害者的份上,估計懲罰比這個更嚴重。

因為景和宮柔妃那邊的人,個個身上都有不同的傷,特別是宮女,都是柔妃不順心了,給打的或者掐的。

看上去柔情似水的女人,背地裏竟然是個變态的虐待狂,還有着狠毒的心思。

這位婕妤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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