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部分人已經先從行宮裏回去了

淡泊居出了玳瑁這個宮女的事兒後,皇上就明令,以後他不在行宮的時候,淡泊居的看管只要內侍了,不要宮女。

對于宮女爬床的事兒,若是他還年輕的時候,或許覺得還是個情趣,只是現在他的心性已經變了,不再是随性的年紀,所以反而對這些事兒有些反感。

李伽羅并沒有因為香墨事件,就不準備以後寫字了,那樣是因噎廢食。

皇上覺得惠妃的心态好,有些人一次被吓着了,之後就把愛好給收起來了。

李伽羅笑道:“臣妾相信這次的事兒,也讓那些有心思的人不敢再做此等事了,而且有了這次的教訓,以後臣妾長春宮的人就更謹慎了。說起來還是好事兒。”

那個玳瑁,估計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李伽羅聽說是這個叫玳瑁的搞的鬼,目的嘛,自然是想攀

高枝,當然,這事兒還和王家有關系,皇上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

只是她也不好跟皇上說,既然和王家有關系,您到底還要不要王家的姑娘進宮呢?

這明顯是廢話,有王太後在,王家的姑娘絕對是要進宮的。

當皇上的也不得已,以孝治天下,那麽對自己的母後,在小事上就得聽從。不過是母親關心兒

子,把自己的娘家侄女兒介紹給了兒子,也是為了這個兒子好嘛。

所以接受母親送的女人,這麽簡單的事兒,都做不好,那也枉為人子了。

王家的人,已經用了太多的替罪羔羊,總有一天,有用完的時候。

現在不是已經見效了?

不過王家的人心氣都高,被撤下來內務府的差事,會不會還有別的招?十幾年順風順水的,就不信他們能乖乖的聽話。

王太後的父親王太師的座下弟子歐陽大人,可是內閣首輔,他會不會幫着王家呢?

但是內務府是直接關系到皇宮的事兒,歐陽大人絕對不會拿這個說事兒。

內務府的人,皇上換上了他的心腹。這對李伽羅來說,也是好事兒,免得再出現那次的金桔事件,雖然沒有造成實際傷害,可是卻膈應人,還要她費功夫把人給揪出來,特別的麻煩。

從八月初的時候,李伽羅就讓人收拾東西了,皇上是中間一批要走的人,讓李伽羅帶着三皇子跟他一起回去,剩下哦就是安歇低等嫔妃們了,她們是最後一批走的,也生怕被留在了行宮,以後一輩子回不去了。

事實上,如果李伽羅當時中了招,變得瘋瘋癫癫的,恐怕真的會被留下來。畢竟宮裏可不允許有這樣的瘋癫之人存在,除非是冷宮裏。

可是她生有皇子,又沒有犯錯,是不可能被送入冷宮的,好的法子,就是在這行宮裏修養。

王家,真的是王家嗎?也不盡然。

李伽羅心道,自己是不是也該給一些人一些警告了,免得別人都覺得自己是軟弱可欺的?很久沒有動腦子了,也是時候了。

東西自然是宮人們收拾,在八月初五的時候,李伽羅帶着三皇子,就和皇上一起回去了,路上倒是沒有出什麽岔子。

回到久違的長春宮,李伽羅突然生出了一種回家的感覺,難道真的是已經習慣了?都把這裏當成家了。

長春宮裏留得也有人,見主子回來了,都比較激動。

也是,一下子離開了兩三個月,也是好長的時間了。

宮裏沒有皇上,所以事情就比較少,沒有皇上,就沒有争鬥,大家哪裏還會弄什麽幺蛾子,就是想弄,也得有人看到才是。

“娘娘,德充媛現在變了,娘娘明天去坤寧宮看了,可不要吃驚。”留守宮女櫻桃對李伽羅說道。

“變了?變成什麽樣了?”她不是懷着身孕嗎?

“就是,就是變得胖了些,娘娘明天看見了,就知道了。”櫻桃也不好形容啊,真的是胖了。

大概櫻桃說的真是沒有眼見為實來的震撼,李伽羅第二天去坤寧宮給皇後請安的時候,見到同樣來請安的德充媛,心裏是吓了一跳,不過面上很平靜。

只是這坤寧宮裏,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氣,這,這也太胖了吧,完全就是變了一個人了。

三個月前,德充媛是稍微有些發福了,可是看起來還是個美人,現在呢,這都胖成這樣了,加上她的肚子,真是跟個肉球一樣了。

皇後早就知道了,聽說這三個月,德充媛變得特別能吃,身體就跟充了氣一樣,很快的就成了現在這樣,不僅肚子長,連身體的別處也長肉。

想着以後自己要是懷孕了,也長成這樣,那可怎麽辦那。

“德充媛快坐吧,你懷着身孕,以後就不用給本宮來請安了,本宮也不會怪你。”

德充媛喘着氣站起來說道:“多謝皇後娘娘體恤,只是今天是皇後娘娘回來第一次來請安,嫔妾應該來的。”

德充媛倒是沒有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有什麽難看的,她聽人說,懷孕了的人,很多人都會發胖,等生了孩子,慢慢的就會變回去的。

且她這樣,大家都說,懷的是男孩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為了能生皇子,就是變胖一些,又有什麽關系呢?

反正她現在也伺候不了皇上,最主要的是生個皇子,以後還怕皇上不來看自己?

只是看見惠妃那苗條的樣子,德充媛心裏不得勁兒極了,當初惠妃懷孕的時候,就沒有發胖。現在更是變得腰是腰,屁股是屁股了。

張溫嫔一回到自己的屋子裏,就忍不住笑了,“那德充媛怎麽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活像一頭豬了!”張溫嫔幸災樂禍,她們幾個懷孕的時候也不是那樣的,怎麽到了她這裏,就變成了這樣了?

皇上看到她,估計連飯也吃不下去吧,真是,一點兒也不講究。

她看那,就是這德充媛生下孩子後,也難以變成以前的樣子了。

張溫嫔的大宮女品香說道:“聽說是特別喜歡吃,一天吃個六七頓,有時候晚上餓了,也想吃,這不就吃成了現在這樣?”

“喲,她怎麽不哭了,不是沒有皇上在跟前嗎,反而心寬體胖了!”張溫嫔嘲笑道。

別以為大家不知道她那點事兒事。仗着家世好,就想把皇上拴住,她以為皇上是她一個人的啊。

如今看她還有什麽資格拴住皇上了。就盼着她到時候也生個公主,不,是生的時候難産,最好是一屍兩命那才好呢。

對于家世比自己好的人,張溫嫔都不怎麽待見的。

“主子,怎麽樣,德充媛是不是大變樣了?”紅線也問道,她跟着去了行宮,還沒有來得及見到德充媛的樣子,昨天聽櫻桃說了,心裏就癢癢了,只是還是沒有機會。

李伽羅道:“好了,以後別随便議論這宮裏的主子們,對你們不好。”

紅線點點頭,不過随後就在私底下問琥珀,因為琥珀是跟着主子一起去坤寧宮的,自然是見得到德充媛。

琥珀道:“你是不是不問清楚不罷休啊。”

紅線道:“櫻桃說的我心裏癢癢的,你們不說,我這好奇心更重了。”

琥珀道:“好吧,我說了,不過你可別口沒遮攔,是比以前胖了些,有你的兩個重吧。”

啊?她的兩個重,那是個什麽樣子啊,紅線驚呆了,嘴巴就一直沒有閉上。

琥珀又找到櫻桃,問道:“是不是德充媛找我們長春宮的人麻煩了的?”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櫻桃這樣說那德充媛,肯定是和德充媛有點矛盾的。

櫻桃道:“就是讓我們在太陽下跪了半天,後來蘇昭儀看見了,把我們給叫起來了。“

“讓你們跪?為什麽?”琥珀問道。

“德充媛散步,就走到我們長春宮了,非要進去看一看,這可是我們主子和小主子的地方,她想進就進?哪裏能那麽簡單,所以我們幾個就阻了她,誰知道她心裏不舒坦,第二天,在我們去領飯的時候,讓人堵住了我們,說我們沖撞了她,還要把我們拉下去打板子,只不過宮裏的人看我們是長春宮的人,就勸德充媛,皇上不在,不能随意打宮人的板子,免得回來留了有疤,到時候告狀,最後就讓我們在太陽底下跪了半天。蘇昭儀經過的時候,問了情況,就讓我們起來了。”

“就我們長春宮的人被罰了嗎?”琥珀問道。

“不是,還有重華宮的人,祥和宮,王貴嫔的人也都被罰了的。最後坤寧宮的嬷嬷出面,才沒有讓德充媛繼續下去。”

琥珀心道,就憑着這位德充媛得罪人的勁兒,她還想位列四妃,那可真是笑話了,不過是皇後去了避暑行宮一趟,她就想代替皇後娘娘教訓和管教宮裏的人了,真是笑話。

“知道了,你們這次受苦了,以後再去,我留下來,你們都去。”琥珀說道。

“嘿,這可是琥珀姐姐你說的。那我就不客氣了。”櫻桃高興的說道。

琥珀把問到的跟李伽羅說了,“主子,您說,德充媛變成這樣,是太後那邊的人搞的鬼,還是皇後那邊的人搞的鬼?”

李伽羅說道:“皇上特意把德充媛的哥哥留下來,等于說,這皇宮就在那楊家人的保護之下了,

這種情況,還讓別人鑽了空子,那楊家的人也不用在京城呆下去了。”

“主子的意思是,這事兒,是楊家人自己弄的?可是為什麽啊,這對楊家有什麽好處?難道真的是德充媛的體質就是這樣?”琥珀真是想不通了。

可能也許,真的是德充媛一懷孕就會特別的發胖,楊家的人,怎麽會害自己的姑娘呢。

“楊家的人,是不會害自己的姑娘,你說的對,所以德充媛這個樣子,沒有什麽不好的。”李伽羅倒是對楊家人佩服起來,真是能舍得呢。

恐怕大部分人,都會覺得楊家人倒黴吧,眼看着皇上寵了楊家的姑娘,就要更上一層樓了,結果這楊家的姑娘自己不争氣,是這麽個體質,變成了個胖子。

皇上為了自己的身體和心理着想,也不會再寵着她了吧。不過,或許會更看重楊家人了。

這麽說來,德充媛進宮,不是楊家人的意思了。

那麽不是楊家人的意思,這德充媛卻還是進了宮,難道中間出了什麽差錯?

也不像,最後一關還有皇上把關呢,皇上不答應,楊家的人想要進宮,也不是那麽容易,就像王家的姑娘一樣。難道是楊家有兩撥人,一撥人希望楊家姑娘進宮,一撥人又不樂意?只是勁兒沒有使在一出,所以出現了這個麽個結果?

也可能是楊家人最開始樂意,但是後來後悔了,如今正在想辦法補救。

好吧,李伽羅基本上是可以确定,楊家人跟皇上是一夥兒的。不然不會想出這麽個催胖的辦法。

皇上勉強在德充媛這邊呆了一會兒,德充媛還想留皇上在這邊吃飯,她都好長時間沒有見到皇上了,那些跟着去行宮的人,可是比自己見到皇上的次數多了。

“皇上,您不留下來用膳?臣妾都讓人準備好了。”德充媛柔弱的說道。

“不了,朕還有事兒,你好好歇着吧。”皇上說完就走了,德充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皇上離開,眼圈又紅了。

只是沒有人哄着她了。

“香蕪,皇上是不是厭惡我了?為什麽連吃頓飯的機會都不給我?”

香蕪勸道:“主子,您別多想,您看,皇上一回來,就召了世子爺問情況,可見對世子爺的器重,要是厭惡主子,怎麽會這樣?”

“對,你說的對,皇上還是看中我哥哥的,所以皇上還是喜歡我的,等我把四皇子生了就好了!”她堅信自己肚子裏的一定是個皇子,到時候皇上肯定會喜歡他。

皇上确實是見了楊奮,也問了他宮裏的防護情況,只是對楊家,怎麽說呢,忠心是有,可是能出手對付自己家的女兒,這又是?皇上心道,這事兒,朕就不管了,他需要的是忠心,怎麽能要了忠心還要別的?如果楊家真的是抓着宮裏的女兒不放,他還真對楊家不放心了。

以後,等德充媛把孩子生下來,就讓她在宮裏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吧。他已經明白了楊家人的意思了,不求德充媛得寵,只求她在後宮裏能平安度日,失去了美貌的宮妃,威脅就小了很多,也不會成為別人對付的對象了。

新出路

進入冬月的時候,德充媛經過了兩天一夜的掙紮,生下了一位公主,是為四公主,德充媛被冊封為正二品昭容。沒有再另行封號。

宮裏上下人等,都松了一口氣,畢竟楊玉蓉的家世也不俗,要真是生了皇子了,說不定就是位列四妃了,這是很多人不樂意見到的。

從行宮回來,李伽羅知道蘇昭儀對自己宮裏的人有了援手,所以還讓人送了東西表示感謝,不過蘇昭儀的神色很冷清,并沒有熱絡。

李伽羅只不過是表達了自己的謝意,蘇昭儀明顯的是不想和自己交往密切,她就沒有再多走動。

王太後對蘇昭儀比以前更好了,因為蘇昭儀堅持每天都陪着太後去誦經,快一年下來,從不間斷。

就是王太後去了避暑行宮,蘇昭儀也是在宮裏每天都寫佛經,等王太後回來了,再交給王太後。

蘇昭儀和王太後關系融洽,宮裏的人都沒有特別在意,因為一是蘇昭儀的年紀也大了,就是受寵,也受寵不到哪裏去。二個是,大家都知道蘇昭儀以前小産過,且并不能懷孕了,一個不能懷孕生子的妃子,再受寵又能如何?

參照以前的王賢妃,那可是太後娘娘的親侄女兒,還不是最後病死了?

蘇昭儀的威脅不大,她想走太後路線就走吧,反正開春過年了,王家的姑娘來了,說不定是什麽情況呢。

楊昭容的四公主的滿月酒一過,就又快要過年了。

趙皇後感染了風寒,過年的事兒,就只能讓別人去幫襯。

本來趙皇後有意讓惠妃也去幫幫忙,只不過惠妃以要照顧三皇子為理由,給推辭了。

宮裏的女人,要是能參與宮務,絕對是對自己有利的,但是惠妃自己不樂意插手,趙皇後也不勉強。

最後讓安妃和靜妃兩個人共同管理宮務,和辦理過年的事宜。

靜妃得了這個差事,渾身都輕飄飄的,作為一個宮妃,誰不想手裏有些權利?

不然就是在混吃等死了,而且靜妃有野心,想着現在管好了,以後什麽事兒都方便。

對于惠妃推辭了這種事兒,她心裏絕對是高興的。

安妃嘛,只生了二公主,大家同樣是妃位,到時候說不得都要聽她的。

如果有惠妃,局面就說不定了。

盡管不想承認,可是靜妃也知道,皇上現在對惠妃比對自己要好的多,要是有了惠妃,說不得,這宮裏的奴才們,就要跟紅頂白,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裏了。

只是在和安妃共事的時候,發現安妃并不是像想象中的那麽好說話,安妃畢竟以前也幫着趙皇後處理過宮務,宮裏的人,聽安妃的話的也多。

靜妃喜歡拔尖,這性子就不如安妃讨喜,所以在幾次嘗試之後,靜妃就不敢再拿大。事情鬧大了,被皇上知道了,她也讨不了好啊。

不過管理宮務,有個大好處,那就是分給重華宮的東西,都能拿頭一份。

處理了一段時間的宮務,這宮裏的宮女和內侍們,對自己都比以前恭敬了。難怪人人都喜歡權利,手裏有點權利是很不錯了。

趙皇後看着手上的冊子,笑着對春莺說道:“這樣倒是也不錯了。”

“娘娘,靜妃這樣,您不處置?”春莺問道。

“不過是貪了一些上貢的緞子,真要斤斤計較,事情還多了去了。就這樣吧。”趙皇後也不計較,靜妃做的事兒,她都知道,和安妃的摩擦她也都知道。

有摩擦好,要是兩個人同心同德,趙皇後才會擔心呢。

想着明年又開始選秀,宮裏又将要多了新人了。

因為大家都知道明年要選秀了,所以這年過的各有各的滋味,有了兒女的,好歹這三年沒有留下遺憾,今後也有了依靠。

沒有子女的,受寵的就想着趕緊趁這個時候,能再受寵,得了皇上的喜歡,然後生個孩子,有了孩子,也不怕皇上不記得自己。

而那些沒有子女又不受寵的,只能是在角落裏感慨自己命運的不好,或許也想着辦法能夠受寵。

總之,心思各異,但是沒有往年那麽快活了。

尤其是想着明年進宮的還有王太後的侄女兒,以前那王賢妃在宮裏多麽的跋扈,這次要是進宮了,她們這些人還有活路?

都盼着這位王家的姑娘,趕緊的出事,進不了宮裏才好。

當然,也有人跟自家娘家打招呼了,要是能弄個人過來,也可以幫着自己固寵。

這次的選秀,真是如石頭投入水心,激起了一層一層的波浪。

不過相對于安妃他們這樣的老人,都已經經歷過了,所以根本就已經習慣了。

不習慣的是上次選秀的人,這三年在宮裏,她們都是争過,但是有的上去了,有的下去了,還有的死了。

冷宮裏還有幾個呢,這麽一想,她們沒有被折騰到冷宮裏,還算是不錯了?

這三年,靜妃和惠妃算是最好了,不僅升到了妃位,還生了皇子了,她們才是大贏家呢。

如果以後沒有別的辦法,少不得要依附這二位過日子了。

至于那李容華,她們還真沒有想過,這些人都是選秀出身的,都是官家小姐,對這宮女出身的,天生有些瞧不上,哪怕她生了大皇子。

要讓她們依附這樣的一個人,那絕對是辦不到的。

過年的時候,雲氏和阮氏進宮來看李伽羅。

武正道的差事是沒有給,他現在也知道上頭的意思了,所以不鑽營了。

反而是又納了幾個妾,如今一心一意想生兒子,不然他這個郡公的爵位就是便宜了外人了。

雲氏如今對武正道已經徹底失望,年少時的感情,如今全然沒有,随便他怎麽納妾生子。雲氏就想着和宮裏的惠妃娘娘搞好關系,以後也能得到娘娘的支持。也好給自己的女兒武婉婷一個依靠。

武婉婷在秋末的時候,嫁到了連家,除了三朝回門的時候回去過,其他的時候,都是在婆家。

據說是在學連家的規矩,學不好不讓出來的。

雲氏聽了也無法,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心裏也未嘗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改改那個脾氣,被人給教好了,免得以後闖禍。上次被皇上的人掌嘴,都把雲氏給吓死了,要是再來一次,說不定小命都保不住。

命和規矩比起來,當然命更重要,所以雲氏是強忍着沒有給自己的女兒出頭。

阮氏笑着說道:“咱們三皇子殿下越長月英武了,真是太好看了。”

這麽小的孩子,都能看出英武了,阮氏這馬屁拍的。

不過三皇子已經開始能說話了,雖然只是一兩個字。

叫的最多的當然是母妃和父皇,這是大家教他的,次數多了,自然就記住了。

李伽羅倒是希望三皇子能夠叫自己娘,但是小孩子小,在這宮裏,還是按照規矩,免得被人說些不好聽的,叫母妃就母妃吧,等他長大了,明白事兒了,讓他叫娘,也是可以的,不急在一時。

如今三皇子還能是扶着東西走路了,只是離不得人,讓他單獨走,什麽都不倚着,只能走兩三步,然後就飛快的奔到大人的懷裏了。這樣也很不錯了。

二皇子那邊據說是體弱,現在還是被人抱着,別說走路了,連爬都是懶得動的。明顯的比三皇子瘦小。

不過據說二皇子特別聰明,每次靜妃讀書給他聽的時候,他都能跟聽懂一樣,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只是到底沒有別人見過,靜妃宮裏的人這樣說,真的能相信的不知道有幾個。

李伽羅問道:“家裏祖母她老人家可好?父親怎麽樣,二叔他們都還好?”

這些話是必須要問的,誰讓她現在是武婉貞呢。

雲氏忙說道:“母親她老人家很好,就是有些想念娘娘,老是說,要是娘娘能省親就好了,只不過我們都勸她說,省親得皇上和皇後同意了,那樣豈不是給娘娘找麻煩?到底給她勸住了,就沒有說

這個事兒了。老爺和二老爺他們都好,現在還胖了一些。”

“本宮怎麽聽說,父親現在又納了好幾個妾室?讓父親小心着些,別讓禦史盯上了,這些禦史最喜歡的就是盯着皇親國戚,回頭被人參一本,面子上也不好聽。”

雲氏忙說道:“多謝娘娘提醒,也是臣婦自己不争氣,沒有個老爺生個兒子,老爺為了子嗣着想,才不得已而為之,也是想給娘娘添一個兄弟。”

“對了,小寶表弟帶信來了沒有?他這說回鄉,也不給本宮說說,就這麽回去了,說起來,本宮也有三年沒有見着他了,真不知道他如何了。”

雲氏和阮氏心裏都是一驚,雲氏說道:“實在是有人給小寶帶信了,說是他爹娘的墳墓,因為下暴雨,都有些垮了,而且他守孝的日子也過了,要回去見一見爹娘,而且,小寶這孩子說他長大了,不能老是依靠着親戚家,就想着回去守着自家的祖屋過日子,他回去的時候,我們都給他準備東西了的,回去自己過日子不成問題,就是在地方上,我們也讓人給帶了信,他一個男孩子,長大了,想要自己的骨氣,我們也不好攔着。”

對于錢小寶的事兒,她們商量了又商量,原本準備是找個人糊弄過去,可是随着惠妃的地位越來越高,她們生怕這事兒被穿幫了,而且那人也不是那麽好找的,所以就想着了這個法子,現在三年的孝期也已經過了,錢小寶也長大了,武家這邊沒有武婉貞這個表姐,他也不想在武家繼續過寄人籬下的日子了,是個男人就想着鼎立門戶,所以就說錢小寶回老家去了。

好歹是錢家的人,在自己的祖屋過日子,這樣才算是正常,而且他們還資助了錢小寶,這樣就更說的過去了。

就是娘娘再問,她們也能理直氣壯的說,且錢家的老家離京城十萬八千裏的,娘娘還能去找不成?

以後錢小寶就屬于脫離了武家的人,和武家不相幹了,娘娘要問,也不會問武家了,免得每次都提心吊膽的。

阮氏也在一邊附和。心裏想着,這個錢小寶,真的要是回了家鄉就好了,要是以後他自己找回來

了,那麽可怎麽是好?

又埋怨老大兩口子,怎麽沒有把人給看好了,讓人跑了,若是當時直接說明白了,大不了當時娘娘生生氣,總不能從此不搭理武家的人了吧,結果老大兩口子做賊心虛,生怕被娘娘怪罪,就這麽一個慌接一個謊的的去編,以後娘娘知道真相了,恐怕生氣的程度比第一次實話實說,要大的多了吧。

她都不敢想想,到時候,惠妃娘娘知道錢小寶三年前就失蹤了,會是個什麽情景,如今也只好幫着圓謊,心裏把老大兩口子給罵的不行,這是拖着她們二房也跟着下水。

“這麽說,連信也沒有了?什麽時候,本宮這個小表弟,是只字片言都沒有給本宮了?”李伽羅沉聲說道。

“也罷,本來他姓錢,和你們都沒有什麽關系,他想走就走,你們也攔不住。”

這話說的,肯定是生氣了,雲氏和阮氏馬上就跪在了李伽羅的面前,李伽羅說道:“母親和二嬸在本宮面前跪了幹什麽?難道還是說,你們誰隐瞞了本宮不成,或者覺得本宮性情暴虐,見不得人說不順耳的話?本宮就是生氣,也是生小寶的氣,他怎麽連一聲招呼也不打,就離開了呢?這也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既然這樣,以後本宮會派人去小寶的老家找他的,你們以後就不用管了。

說起來,小寶和本宮才是表姐弟,和你們沒有什麽關系。罷了,你們先回去吧。”

李伽羅表現的很疲憊,這兩人也覺得心裏戰戰兢兢的。

阮氏衣裳馬車,就對雲氏說道:“大嫂,不是我說你,你當初就該跟娘娘實話實說娘娘的性子多好啊,難道還會怪罪你,确實是那姓錢的小子自己走丢的,也不是我們故意的,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天天戰戰兢兢的,就好了?”

連累的她剛才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樣的事兒,要是多弄幾次,她非得吓死不可。

雲氏手在發抖,她剛才也吓的不行,惠妃現在的氣勢越來越大,要是真的知道了真相,豈不是?

原本還想着拿捏着錢小寶來讓娘娘有所忌憚,可是現在呢,手裏的籌碼沒有了,反而還被娘娘給說了一通,以後再要求什麽,都沒有那個膽子開口了,這可如何是好,她還想着,以後婉婷在婆家過

的不如意了,想要惠妃娘娘開口說話呢,總比她們武家開口要好的多,效果也更好。

可是,可是現在因為這個錢小寶,就成了這樣了,再也拿捏不住惠妃了。為什麽現在成了這樣呢?

“娘娘,這下子看那雲氏還有臉提不提事兒。”琥珀說道:“每次過來,都暗示這個,暗示那個,簡直讓人讨厭,現在還想讓娘娘回去省親。”

要不是她們早就知道小寶不在武家了,底氣足的很,這些人也太讨厭了。

李伽羅說道:“省親的事兒,倒不是雲氏要求的,多半是武正道和武老太太要求的,雲氏不過是個傳話的,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她的女兒了。”

不過李伽羅本身就是想要武婉婷好好的學規矩,免得到處闖禍,怎麽可能以後幫着武婉婷?

給她們提小寶的事兒,也免得她們老是把小寶當成是個籌碼,想提要求就提要求,如今自己生氣了,她們肯定也不會提要送武家的人進宮來幫自己固寵了。

淑妃

沒錯,武正道這樣的人,還真是說不定有這個想法,不一定是武家的姑娘,也可能是他同年的姑娘,打着固寵的旗號,然後讓自己在宮裏照顧一下,李伽羅現在就堵死了這樣的路,等開春選秀的時候,能少多少事兒?

武正道這種人,肯定不可能就這麽甘心只當個郡公,或者他對自己的大女兒不夠自信,相信男人只喜歡年輕漂亮的姑娘,或者也是一片好心,想給自己的好女兒找個好幫手。

男人的想法特別的奇怪,在這宮裏,哪裏有什麽好姐妹?若不是武家沒有合适的人,估計他現在就已經讓人進宮遞話去了。

李伽羅偏偏不讓他如意了,而且還把他們拿着小寶當成是自己的軟肋的事兒給破壞了。

對武家,她覺得已經仁至義盡了,如果再不安分那麽她也不會客氣的。

年初開印的時候,各地選秀的公文都已經發下去了,就等着秀女們來京城選秀,禮部和內務府也開始忙活起來。

春芳宮也讓人打掃幹淨,等着初選後的秀女們進宮住着。

京城的秀女們有着天然的優勢,這不,一開春,凡事和宮裏有關系的人,就開始朝宮裏遞帖子了。

連宮裏的老太妃都不例外,誰都想在宮裏占據一席之地。

李伽羅這邊也接了好幾個帖子,都是以前不認識的,或者說沒有來往的。

李伽羅并不想找什麽幫手來固寵,就按照大家說的,她現在有子也有寵,就是失寵了,皇上看在三皇子的份上,也不會讓人薄待了自己,何況,現在三皇子還小呢,和奪嫡根本就扯不上關系,所以何必呢,把自己攪合在這渾水裏,那得不償失。

武家從雲氏和阮氏回去後,就沒有敢再進宮來。生怕惠妃娘娘又問錢小寶的事兒,而且也生怕娘娘派人去錢小寶的老家問情況,要是知道了老家沒有錢小寶,那後果就很嚴重了,所以正在想辦法把

這事兒給圓過去呢。

而武正道本來還真是跟以前的同僚或者同年說好了,等人家家的姑娘進宮去了,到時候讓自己的女兒多照顧照顧,最好是親如姐妹,免得皇上把惠妃娘娘給忘了。

女人的年齡擺在這裏,武正道自己是男人,當然知道男人都喜歡年輕的小姑娘。皇上不也是男人,有人給自己的女兒固寵,那不是挺好的?

誰知道中間出了這麽個事兒,雲氏還說出去了,他還真不敢讓雲氏再進宮說些什麽,不然惠妃真的找他們算賬,那可就糟了。

聽一些內侍說,宮外面各地的秀女已經陸陸續續到了,李伽羅正拉着自己兒子的小手,在聯系走路呢,三皇子現在很能走一段路了,不過他喜歡的是,讓人牽着他走,尤其喜歡到長春宮的花園裏,,如今天氣變熱了,紅線她們也開始放風筝,或許對三皇子來說,風筝對他是個稀罕的東西,看着就覺得高興。

太醫每隔三天都會給各宮的主子把平安脈,這天剛好是李伽羅要把平安脈的時候,李伽羅自己心裏有數,倒是也不怕什麽。

這位太醫一給惠妃娘娘把脈,這心裏就有些歡喜了,主要是這種脈把出來了,皇上喜歡,娘娘們喜歡那。

“惠妃娘娘,您這是喜脈,臣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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