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部分人已經先從行宮裏回去了
恭喜娘娘了。”那太醫拱手笑着說道。
琥珀等人聽了,高興的不行,眼看着三皇子也快兩歲了,宮裏又要選秀了,這個時候娘娘有了身孕,那可不就是大好事兒。
皇上來長春宮的次數也多,也早該有消息了。
馮安跑到養心殿那邊,給皇上報喜去了。
沒過很久,皇上就帶着人過來了,臉上是如沐春風的笑。
能生的妃子,他是很喜歡,子嗣越多越好。
“愛妃有功,這次感覺怎麽樣?”皇上笑着問道。
三皇子如今能說能走,還長得那麽可愛,皇上自然更喜歡多生幾個這樣健康的皇子。
李伽羅笑着說道:“要不是太醫過來請平安脈,就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哪裏會不舒服,好的很。”
“那不一樣,以前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了,肯定要更當心,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沒有的,朕讓人想辦法弄去。”這裏是皇宮,想吃什麽就有什麽,皇上是高興,這次倒不比懷着三皇子的時候,更盼望是個男孩兒,就是女孩兒也不錯,反正惠妃能生健康的皇子,以後不是還有機會?
所以他不着急。
而王太後和趙皇後也知道了,趙皇後倒是挺高興的,還親自過去了長春宮一趟,送了許多補品,另外也交代了一些事兒,“本來想這次複選,讓惠妃你過去把把關的,只是你這身子,本宮就不找你了,你好好養胎,到時候再給皇上生個皇子,那才是咱們大楚的福氣呢,三皇子,本宮也很喜歡,你養的很好。”
要說趙皇後不擔心惠妃再生了個皇子,威脅自己的地位,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想着武家的人,都不怎麽成器,皇上也并沒有重用武家人的意思。所以倒是放了一半的心。
而且,惠妃對參與宮務不熱心,這從側面反應了惠妃對這宮裏的事物的不關心,既然這樣,皇後這個職位,倒是反而成了拖累了,但是趙皇後也并沒有就掉以輕心。
關鍵是皇上的意思,如果皇上有那個意思,那麽她就得開始準備了。
不過,就目前看來,皇上并沒有那個意思。
也沒有對她這個皇後表示出不滿的意思。所以她現在不怎麽擔心。
有時候不作為,反而比想着算計對方要好一些。
多少皇後就是因為怕失去了後位,然後做出各種事情,被皇上厭棄了。
趙皇後的原則是,惠妃不專門針對自己,那麽自己就按兵不動,看着再說。
反而,如果惠妃真的對自己有所動作,那麽對不起,她也不會那麽軟弱,坐以待斃的。
只是這次惠妃又懷孕了,看來四妃之一,必須有她的一席之地了。
王太後也知道了惠妃又懷孕的消息,她手上的佛珠轉的越來越快,嘴上說道:“看來,惠妃真是個有福氣的人,真希望她還能生個皇子。”
宮嬷嬷說道:“娘娘,奴婢看,皇上多次臨幸長春宮,這也是早晚的事兒,惠妃的身體,估計就是适合。娘娘,可惜李神醫不在了,不然就不會是如此的局面。”
“李神醫就是在,也不會被哀家所用,如若不是如此,哀家最後也不會下狠手,只可惜,為了王家,本宮到底是心軟了一些,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就為了王家能有個皇子生下來,她真的心軟了。
“如果當時還有別的皇子養在哀家身邊,哀家也不會這麽矛盾了。唉,到底是從小養到大的,有了感情,只是如今他翅膀硬了,不把哀家這個母後放在眼裏了。”王太後說道:“暫且不要生事,等明雅進宮後,看看情況再說,別人生的皇子,就是再多,也沒有王家的孩子金貴。只要明雅生了皇子,哀家也不怕什麽了。”
宮嬷嬷說道:“明雅姑娘一定能生下皇子的。娘娘放心,給明雅姑娘安排的人,都已經安排好了,包括專門安排膳食的,都是選的最好的。”
王太後點點頭,說道:“這次皇帝是要封惠妃為四妃之一的了,就是不知道哀家那個兒媳婦是如何想的。”
一個沒有生皇子的皇後,被一個将要繼續生的妃子迎頭趕上,這感覺,不那麽好吧,也好,到時候讓這個兒媳婦對付惠妃,也省了她的力氣了。
所以皇上來找王太後,告訴王太後,他要冊封惠妃為淑妃的時候,王太後點點頭,說道:“上次就應該升的,只是想着以後這孩子還有大造化,所以這次就升了她的份位吧,後宮妃子,能為皇帝你生育子嗣,那就是大功勞。不過,哀家,想着,安妃也伺候你這麽多年了,一直都是在妃位上,眼看着二公主也長大了,不如把安妃也升一升?”
王太後說的也在理,安妃除了上次被陳淑儀牽連後,在宮裏,幫着皇後也處理了不少宮務,而且看在二公主的面子上,也是應該的。
皇上說道:“母後說的對,那就冊封安妃為德妃吧,此事還要跟皇後說一說。”
“對,哀家這個兒媳婦,哀家從來就是滿意的,這些年她也辛苦了,你們是結發夫妻,雖然皇後沒有給皇帝你生了皇兒,可是別的方面,她沒有任何過錯,所以皇帝,你可千萬別起了什麽廢後的心思才是。”
“母後放心,皇後沒有過錯,這些年操持後宮,朕都記在心裏,絕對沒有廢後的心思。”
趙皇後聽了皇上的話,點頭說道:“皇上說的是,惠妃位列四妃之一,臣妾也覺得很應該,安妃
這些年幫了臣妾不少,她當德妃名正言順。”
所以在知道惠妃懷了身孕後,這兩道懿旨又下來,惠妃被冊封為淑妃,安妃被冊封為德妃,四妃就有了兩個,還剩下兩個,會是誰呢?
靜妃知道後,把自己屋裏的東西給砸了一通。要說惠妃,因為又懷孕了,所以被冊封了,那還說的過去,可是憑什麽是安妃被冊封為德妃?
要封也應該是自己,自己好歹生了二皇子,也是妃位,那安妃不過生了個公主,哪裏有資格?
靜妃氣得不行,一臉幾天都沒有好臉色。
可是她再生氣,也沒有辦法,總不能跑到皇上面前去要這份位吧。
份位這種東西,除了皇上給你,就不能自己要,要了也白要,還平白的被人看不起,被皇上所厭棄。
她只是心裏不平,覺得就是該冊封,也該冊封自己,惠妃是有孕了,好歹有個理由,這安妃是為了什麽?也就直接封了,簡直是莫名其妙嘛。
難道二皇子還比不上二公主?
靜妃覺得大家都在看自己的笑話。
看着惠妃和安妃都成了四妃之一,還得了金冊,比自己這個單純的妃位要好多了,靜妃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皇後對淑妃和德妃說道:“兩位妹妹,以後本宮就有事情要交代你們分擔了,當然,淑妃現在主
要是養胎,本宮也不會打擾你,德妃,這次選秀的人,比上一次更多,到時候複選,你可要到場。”
德妃笑道:“娘娘只要不嫌棄,臣妾自當是效勞。”
三年前,她也去複選了,那時候,有她,有柔妃,有賢妃,現在只剩下自己一個了。
李伽羅成了淑妃,待遇就更上一層樓了,當然,她還是住在長春宮,這倒是沒有變,不過成為了四妃之一,皇後也可以叫她妹妹了。
并且,她這邊可以派個內監總管,不知道劉永全怎麽跟皇上說的,皇上就把劉永全的徒弟小六子給派到了長春宮。
劉永全的徒弟也多,不止小六子一個,但是小六子和長春宮這邊熟悉,關系也好,派到這裏也合适。
劉永全對小六子說道:“小子,把你派出去,也是為了你好,你在師傅我身邊也夠久了,這眼力勁兒是夠夠的了,師傅我也不會給你派到那冷竈那邊去。你師傅我,跟着皇上,好歹還能跟個十來年,甚至更久,所以皇上這邊你是沒有機會的,跟着淑妃娘娘。給淑妃娘娘看好家了,以後你好處多的不得了。”
小六子笑着說道:“就知道師傅對我好,我哪裏能不知道好歹?師傅,您說,皇上是不是有意立三皇子為太子啊。”
“你給我噤聲,以後這還跟誰都不要說,皇上春秋鼎盛,哪裏需要立太子?以後皇上的皇子更多,三皇子才多大一點兒?記住了,對誰都不要這麽愚蠢的問題,明白嗎?”
“這也是在師傅面前,徒弟我才問的,您放心,我以後再也不說了,就一心一意伺候好淑妃娘娘和三皇子。”
“這就對了,記住了,你成了長春宮的人了,師傅我這裏,就不給你什麽便利了,免得給我們雙方都帶來不便,明白不?”
小六子表示明白,不過師傅說的是這樣,但是到時候還是會給自己透露透露,這就叫朝廷有人好辦差。
劉永全把事情都交代了一邊,覺得沒有問題了,這才讓小六子走了。
淑妃那邊确實是個不錯的歸宿,小六子跟着自己叫了這麽多年的師傅,他也算是做了一個好事兒吧。
只是也知道,小六子到了長春宮,那麽和自己的關系,也不是說沒有就沒有了,但是皇上也說小六子合适,他就不好說什麽了。
李伽羅已經讓小六子和長春宮的人都見面了,算是第一次正式認識,雖然他們早就認識了。
“以後小六子就管着你們幾個了,不要因為小六子初來乍到的,就不聽他的,那樣本宮是不依的。”
除了馮安,田六,李柱,陳用這四個最開始跟着自己的,長春宮的內侍已經有十幾個了,有的她名字都記不清,也是該有個人管一管,當然,小六子也可以管宮女的安排,不過琥珀和紅線她們這幾個,都是熟人了,小六子也不會故意說什麽不合适之類的。
李伽羅就是想讓小六子把一切不安全的地方都給排除了,她現在又懷孕了,還有一個小兒子,精力有限,不能事事親為,需要一個總管幫着自己把事情給弄好了。
小六子也知道自己責任重大,不過,他沒有覺得辛苦,想要在宮裏立足,跟對一個好主子是最重要的,目前看來,他這個主子絕對是個好的。就盼望着主子能再生個皇子,那麽在這後宮裏,還有什麽可怕的呢?
“王貴嫔身邊的那個內侍是誰?”在禦花園散完步,李伽羅問小六子。
詛咒
小六子忙說道:“那個是闵懷安闵公公,原來是太後娘娘身邊的,最後因為犯了事兒,被趕到禦花園裏,後來王貴嫔看上了這位,就帶在身邊了。”
小六子在情報方面,可以說是一點兒也不含糊。
“原來是他!”李伽羅說道:“當初我們選秀的時候,就是這位闵公公,只是他現在相貌變成了這樣,本宮倒是有些認不出來了。”
“闵懷安和太後宮裏的安公公有嫌隙,安公公的徒孫給安公公出氣,所以才把闵懷安弄成了這樣。”小六子說道。
“那這位安公公現在如何了?”李伽羅問道。
“安公公因為年老體弱,已經被太後宮裏的高公公給放回了老家了。”
原來是這樣。李伽羅倒是沒有說什麽。
小六子問道:“娘娘,是不是這個闵懷安有什麽不對勁兒?”
“本宮只是覺得他的眼神看着不喜歡罷了,不過,現在本宮明白了,小六子,你跟着本宮,本宮是絕對信任你的,所以本宮并沒有試探你的意思,你自己放寬心,以後本宮讓你做的事兒多的是。”
小六子笑道:“奴才都聽娘娘的。”
跟着主子,主子好了,他們才能好。
“主子,您今天問那個闵公公,是不是闵公公有什麽不對勁兒?”琥珀問道。
“是不對勁兒,這麽和你說吧,本宮覺得他是王太後的人。”李伽羅說道。
“她不是被王太後趕走的嗎?難道是王太後弄得苦肉計?”琥珀一想也明白了。
“那位和闵公公有矛盾的安公公,告老還鄉去了,本宮不相信有這麽巧的事兒,那次看那位闵公公看人的眼神,就陰恻恻的,安公公的徒孫還把他的相貌給毀了,這位安公公是不是還活着,本宮都覺得希望渺茫,不過宮裏的內侍,只要出了宮,名義上還是衣錦還鄉,誰還會在意一個太監的以後?
或者是在歸去的路上生病而亡。或者因為別的原因,總之,別人是不會去查的。這個闵懷安,以前沒有注意,咱們以後可得小心了,說不定以前的許多事兒,都有他的手筆。”
琥珀點頭,說道:“主子,既然他這麽壞,那主子何不想個辦法,把他給辦了?”主子現在有孕,要是真的這個闵懷安是個壞人,豈不是又要出壞主意?
“辦法是在想,不過缺的是個機會。”李伽羅不想自己動手,只想着接着王雨露的手,把這個闵懷安給除掉。
闵懷安能夠到王雨露身邊,說不定是王雨露的什麽把柄捏在了這位闵公公的手裏。
在王雨露的心裏,被人威脅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如果闵懷安真的是王太後的人,那麽王雨露說不定也想着用闵懷安的手,來對付自己想對付的。
“娘娘,也不用多想,皇上這邊也派了人手,比咱們最開始要強多了。”琥珀不想自己的主子想太多,那樣對身體不好。
李伽羅說道:“琥珀,我再和你說個道理,永遠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只有自己握在手裏的,才是最踏實的。當然,人首先要沒有壞心,但是如果別人要對你有了壞心,那就千萬別客氣。最起碼要以牙還牙,讓她以後再也不敢對你起壞心。”
各宮的主子,都在打聽新一屆的秀女的情況,不過目前她們都還沒有入宮,除了王家的姑娘王明雅比較出衆外,還很有幾個拔尖的。
袁淑華和王雨露是住在祥和宮的,這天,袁淑華正要出去,就碰到了王雨露。
袁淑華給王雨露行了禮,王雨露笑道:“袁妹妹,此時春光正好,不如我們一起走走?”
袁淑華從善如流,說道:“王姐姐先請。”
“袁妹妹在這宮裏,好像只和淑妃娘娘好呢,說起來,我們都是一屆的秀女,姐姐我和你的緣分好像也更深一些才是。”
袁淑華淡淡的說道:“王姐姐的意思是,我應該和你好一些,不應該和淑妃娘娘關系好?”
“哪裏是這個意思,姐姐的意思是,袁妹妹是不是有些讨厭我?要不然怎麽我們住在一起,又是
同一屆的秀女,妹妹你怎麽和我就沒有什麽話可說?”
袁淑華道:“人與人之間相處,要順其自然,王姐姐何必事事都追求最好?大家相安無事,那樣就很好。王姐姐,如果沒有別的事兒,妹妹我就告辭了。”
王雨露嘆道:“既然這樣,算我多話了,其實有時候,我挺羨慕妹妹和淑妃娘娘之間的感情的,可惜,從開始都現在,我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好姐妹。妹妹,你難道真的一點兒也不嫉妒淑妃得寵,而你卻遠遠的落後在她後面?要知道,妹妹你的家世比淑妃的要好多了。”
“王姐姐慎言,如果人人都嫉妒,這宮裏還呆不下去了。進了宮,就要先忘了自己的家世,因為大家都是皇上的人,你的份位才是你現在的‘家世’。“袁淑華聽着王雨露明顯挑撥離間的話,很是不爽,她把自己叫出來走動,就是為了這個?
那她注定要失望了,大家要的東西不一樣。
“希望妹妹你以後有了孩子以後,還能這樣想才是。”王雨露嘆道。
看着袁淑華走遠了,王雨露笑着對白菊說道:“走,咱們去逛一逛,如今春光正好,豈可辜負了大好春光?”
“娘娘,剛才您為什麽跟袁容華那樣說呢,她豈不是會記在心裏?”白菊問道。
王雨露道:“記在心裏才好呢,時時的想一想,心裏就會不痛快,然後看着一個不如自己的,卻處處比自己高一等,心裏會好受?”
她就見不得袁淑華和那武婉貞姐妹情深的樣子,在這宮裏,哪裏有什麽姐妹情深?無非是相互利用罷了。
在袁淑華的心裏埋下一個釘子,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起作用了。
這樣只動動嘴皮子,就有可能有成效的事兒,她何樂而不為呢?
“咱們冀州的秀女都到京裏了沒有?”王雨露問道。
白菊道:“已經到了,娘娘,這次的秀女,長得都很不錯,不過和娘娘比起來,那就差遠了。”
王雨露笑着說道:“能入選的,臉上都長得不錯,但是進了宮,就得看各自的造化了。你覺得本
宮和淑妃比起來,誰長的好看?”
“自然是娘娘長得更好看一些。”
“但是現在我見了她,得給她行禮,當初本宮的份位可比她高了好幾級,人家這麽快就趕上了,然後還超過了本宮,這說明什麽?說明皇上并不是一味的只看相貌的人。”
白菊說道:“娘娘,奴婢覺得淑妃之所以會有今天這樣的地位,是因為她生了皇子,要不然,她哪裏比得上娘娘?”
“不服氣也沒有辦法,誰讓她能生呢。本宮生不了,只能看着,”空有花容月貌,但是對皇上來說,誰能給他生兒子,誰才是重要的。
白菊對這個也沒有辦法,畢竟這生孩子的事兒,她也不知道啊。
按說主子也不是被皇上冷落的,怎麽就是生不了呢?
連那張溫嫔都生了個公主,主子再不濟,也生個公主才是。
“去那邊坐坐。”王雨露指了指不遠處的涼亭。那邊看着禦花園,景色就在眼前。
這次闵公公沒有跟着,王雨露覺得渾身都舒坦了許多。
每次闵公公跟着,王雨露就特別的糟心,可是卻還得小心應付着。
王雨露和白菊在這涼亭做了一會兒,白菊道:“娘娘,現在天氣還有些冷,坐久了對身體也不好,不如我們先回去吧。”
王雨露點點頭,不過看到一個內侍鬼鬼祟祟的過來,她忙暗示白菊,兩個人在涼亭裏蹬了下來,王雨露透過那圍欄朝下面一看,只見那個內侍左右看看,大概是看到沒有人,就在離涼亭不遠的一個大柳樹下面停留了一下,然後站起來,拍了拍手,又朝周圍看了看,這才悄悄的走了。
白菊正要下去看,王雨露小聲說道:“等會兒再走。”
果然過了不到一會兒,那個內侍又轉回來,又四周看了一圈,見沒有人,這才離開。
“娘娘,我們可以走了嗎?”
“嗯,可以下去了。”王雨露道。
白菊心道,得虧主子機靈,差點被人殺個回馬槍。
“主子,這會兒沒有人,咱們趕緊回去吧。”看着主子走向那棵大柳樹,白菊心裏噗通噗通的。
“白菊,你去看看,這裏面埋的是什麽。”王雨露吩咐道。
白菊硬着頭皮去用手挖出來幸虧剛埋沒有多久,還不算瓷實。白菊在這柳樹下刨出了一個布包。
“打開看看。”王雨露說道。
白菊聽話的打開,一看不由得吸了一口氣,這是?白菊吓得是把東西給扔掉了。
王雨露低下了身子把那東西給撿在了手裏,看着這個布偶,上面紮滿了細針,而這個布偶的肚子是鼓着的。
“把這布包包好,再重新埋下去,埋深一些,剛才那個內侍看清楚是誰了沒有?”王雨露問道。
白菊顫抖着說道:“奴婢沒有看清,娘娘,咱們要不然把這布偶給毀了吧。”
“毀了?為什麽要毀了?這又不是本宮做的,本宮就當沒有看見好了,你也忘了此事。”王雨露說道。
這明顯是別的宮裏的女人,對淑妃懷孕心存不滿,然後做了布偶來詛咒,看這針在肚子上紮的,可見是恨不得肚子裏的那塊肉立刻掉了。
既然有人對淑妃這麽不待見,她為什麽要好心的去幫這個忙?又沒有什麽好處。
好處?王雨露機靈移動,“慢着,先別埋進去,本宮有用處!”
王雨露神色凝重的來到了養心殿,要見皇上。
劉永全進去禀報後,皇上讓王雨露進來了,王雨露一進來,就跪下了,“皇上,臣妾有要事禀報!”
皇上看王貴嫔這麽着急的,就說道:“什麽事兒?”
“今天臣妾起先和袁容華一起在禦花園裏逛,後來袁容華有事兒先回去了,臣妾還沒有逛夠,就到了東北邊,靠近太掖池的那個涼亭歇息了一會兒,然後正要離開的時候,看見一個內侍鬼鬼祟祟的過來了,臣妾看他鬼鬼祟祟的,怕他有什麽不好的事兒,所以就躲在了一邊,誰知道他竟然在涼亭不
遠處的大柳樹下埋東西,臣妾等人走了,生怕他是埋了什麽贓物,所以就讓臣妾的宮女給挖出來,東西出來了,把臣妾吓的差點昏倒,那東西竟然是一個詛咒的布偶!”
王雨露把事情說完,然後給皇上呈上了那個紮針的布偶。
皇上一看這布偶,“放肆!王貴嫔,你說的可是真的,沒有半句謊話?”
“臣妾以性命擔保,這麽大的事兒,臣妾怎麽能說謊,如果臣妾說謊,就不會把東西帶過來,而是直接就給毀了,實在是事情重大,宮裏竟然出現這樣的事兒,臣妾不敢擅自做主,就立刻來找皇上了!”
“劉永全,你帶着人,跟着王貴嫔的宮女去那個地方,看看去。”
這是要驗證那大柳樹那邊了。
王雨露松了一口氣,她就是賭,賭皇上對皇嗣的看重,這對她是個機會,她可不是一心為了那淑妃着想,只是做這事兒的人,真是個傻子,要是賭咒真的起作用的話,那麽随便什麽人,只要恨對方,就可以做個布偶了。
所以她當機立斷,過來直接禀報皇上,表示自己的一片忠心。
能夠對皇上的子嗣看中,皇上絕對不會少了自己的好處。
劉永全帶着人出去又回來,和皇上一細說,果然是在大柳樹下有那才挖過的痕跡,又找了袁淑華,問了今天是不是和王雨露在一起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看來,真的是王貴嫔無意中發現的,只是到底是誰呢?
王貴嫔道:“臣妾遠遠的看了那個內侍一眼,依稀記得那人的模樣,臣妾可以試着畫出來。”
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不介于把背後的人給抓出來,想來,使出這種手段的人,腦子都不怎麽聰明,揪出來,也不打緊。
皇上點頭,他對這樣的事兒,反感,而且厭惡,如果能找到那主使之人最好。
劉永全也吩咐大家不要把此事洩露出去,免得那背後之人為了滅口把人給殺了。
王雨露花了一個多時辰把那畫像給畫了出來,皇上讓王雨露先回去。
“皇上放心,臣妾知道此事的重要性,絕對不會說出去的。”王雨露走之前保證道。
“劉永全,不管此人是死是活,都給朕找出來。另外,你暗地裏派人看着王貴嫔。”
劉永全忙應是,皇上也懷疑這事兒有可能是王貴嫔自導自演的,不過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為了向上爬,什麽手段使不出來?
說不定就是這王貴嫔弄得,然後來個檢舉有功,就能被皇上獎勵了。
但願不是這樣,不然這王貴嫔肯定死的很慘。
不過,這事情出乎意料的容易,那畫上的內侍很快就被找到了,送到慎刑司剛剛要動刑,他就招了。
原來此人不過是收了別人的錢財,然後替人辦事兒,而這人,竟然是明華宮楊昭容宮裏的內侍。
“先把明華宮看管起來!”皇上吩咐道。
楊昭容一直在等着那個事情起效果,最好是淑妃肚子裏的孩子,一下子就小産沒有了。
寬恕
她從生了四公主後,這體重就一直沒有減下去,皇上偶爾來幾次,也只是看四公主的,再也沒有招她侍寝,原來的恩愛不複存在。
她的眼淚都快流幹了,可是皇上不來就是不來。
她只能天天憂郁。
誰知道,這開春了,竟然又傳來那惠妃懷孕的消息,這下子把楊昭容打擊的。
皇上竟然喜歡了別人。讓楊昭容難以忍受。
她愛皇上,對惠妃懷孕,她不怨皇上,只心裏恨這個惠妃,現在的淑妃,所以就想盡辦法,要讓這淑妃不好過。
“你們這是幹什麽?憑什麽圍着我們明華宮?”大宮女香蕪一看她們都出不去了,害怕急了。
按說,這段時間,自己的主子什麽都沒有做,為什麽還會被圍呢?
楊昭容也出來,看見是皇上身邊的劉永全,眼睛就亮了,“劉公公,是不是皇上來了?”
劉永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直接說了皇上的口谕,就是把明華宮的人等都圍住,又讓人把其中的一個內侍給抓了起來。楊昭容一看這個內侍,臉刷的就白了。身體都在發抖。
“昭容娘娘,咱家勸你就好好的在明華宮呆着,千萬別做出不合時宜的事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娘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香蕪聽劉永全的話,哪裏不知道出事了,可是香蕪是自己主子的大宮女,主子這段時間沒有做出什麽事兒啊。
以前還想着讓楊家的人拿些讓人變醜的藥,只是後來大家去了避暑行宮,主子的行動也不方便,這事兒就這麽不了了之。
為什麽現在四公主都生下來了,又出事兒了呢?
“香蕪,香蕪,怎麽辦,怎麽辦?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楊昭容嘴裏不停的說,她怕極了,從
那內侍被抓走,她就知道完蛋了。
楊昭容本身不是多聰明的人,做那個布偶,只是憑着一腔恨意,覺得不會被人發現,誰知道現在竟然被人發現了,劉永全走之前的那個眼神,讓楊昭容怕的不行,她是不是要被打入冷宮。
她是不是要被賜死?她不想死啊,她真的不想死,如果有後悔藥的話,她一定不那樣做了,她一定本本分分的,再也不嫉妒了。
“娘娘,您好好跟奴婢說,發生了什麽事兒?您不說,奴婢不知道,就不知道該怎麽辦。”
“對對,香蕪,我只有你能幫我了,你趕緊去找我父親和我哥哥,讓他們想辦法救我。”楊昭容語無倫次。
“娘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香芋大聲問道。
楊昭容被這一喝,神情稍微放松了些,緊握着香蕪的手,把自己最近一段時間所做的告訴了香蕪。
“香蕪,我現在後悔死了,我不該鬼迷了心竅,就做了那布偶,真的是後悔死了。“
香蕪一聽,也如墜入冰窖,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主子她,竟然瞞着自己,偷偷的做了個淑妃的布偶,然後行了詛咒之事兒。
這可是天大的事兒,要是皇上追究下來,那不僅僅娘娘,就是楊家也會全家抄家的!這是天大的禍事兒!
香蕪恨不得把自己的主子扇兩巴掌,怎麽會這樣呢?怎麽能一時沖動,做出了這樣的事兒?
歷史上行了詛咒之事的,像前朝的王皇後,因為行詛咒之事,全族都牽連了,她也被廢了。主子這是自己找死不成,還把家裏人都給牽連了!
香蕪恨不得自己立刻去死去,然後也不想面對這樣的事兒。
楊昭容還在哭哭啼啼,“我就是心裏嫉妒,皇上本來應該喜歡我的,怎麽能喜歡那樣一個人,身份和地位都沒有我高,皇上不僅讓她懷孕了,還又懷孕了,我不服氣,我就想着,讓她的孩子掉了,讓她也傷心難過,以後就不跟我争了,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啊。“
香蕪抹了一把眼淚,“娘娘,您知道不知道,你做了這個事兒,會把全家都牽連到,說不定侯爺和夫人,包括世子,都會被處死的!您想過沒有想過這些?”
“我,不會這麽嚴重吧,淑妃不是什麽事兒也沒有?”楊昭容說道。
“您看我們都被圍住了,淑妃怎麽可能沒有事兒?”香蕪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說了。
楊昭容一聽淑妃出事兒了,臉上的表情就有些高興,香蕪自然是看到了,立刻就絕望了。
到現在,自己的主子都還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事兒了,一點兒也不為自己的家人擔心,完全就是沒心沒肺的樣子。
侯爺和夫人,你們真的疼錯人了,現在還害了你們。
“香蕪,現在別說別的,你趕緊想辦法,給我父親和哥哥傳消息去,讓他們想辦法救我,我不想進冷宮裏去,我也不想死,我還有四公主,我要是進了冷宮,楊家的面子也不好。”
香蕪說道:“娘娘,明華宮都被圍住了,奴婢能有什麽辦法?”她自己是死定了,就是擔心侯爺和夫人他們,真要被這個主子給牽連死了,她真是愧對她們,沒有看好主子,讓她做了這樣的事兒。
明華宮被帶去的內侍,對自己做的事兒,是供認不諱,本來楊昭容就做的不怎麽謹慎,且也沒有想到會被人發現。
威武不能屈,對明華宮的宮人們來說,是不具備的。
供詞上一畫押,劉永全捧着這供詞,交給了皇上,也不敢看皇上的臉色。
皇上對威遠侯一家子很是重用,可是這楊昭容做出了這樣的事兒,簡直是拖累了威遠侯他們了。
他也不敢問皇上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