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是個好人,只是不喜歡做……
一上班, 梁特助就着急忙慌的扔給溫雅一堆材料,“研究室那邊發來的東西,內容事關機密, 只能我們兩個受累核對了。”
溫雅看了一眼, 裏面各種專業術語讓她有些頭大,“要的急嗎?”
“明天下班前把所有數據彙總出來交給穆總。”
“好, 我盡量。”
溫雅對着電腦篩選材料,瞪的眼珠子生澀的都要忘了怎麽轉。
單語冰敲門進來時, 她正靠在椅子上滴眼藥水。
“icey姐, 我剛才去下面拿資料, 看到前臺有你的快遞就一并拿上來了。”
“謝謝啊。”
單語冰眼風往她辦公桌上瞄了幾眼, 還沒看清上面的內容,溫雅已經将文件夾合上。
“icey姐好像很累的樣子,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不用了,只差收個尾就全部搞定,你把手頭上的工作做好就行。”溫雅蹭掉眼角滾落的滴眼液, 從走道經過往辦公室走的穆清烨擡眸時恰好看到。
一個笑容殷勤,一個紅着眼圈似在擦眼淚, 溫秘書被欺負了?他腳步微頓, 本想直接過來, 怕自己的出現讓溫雅尴尬, 又加快步子離開。
單語冰笑容有些龜裂, 同是秘書, 她與溫雅之間像是隔了天塹, 但凡重要些的事情都不會經過她的手,讓她這個同樣挂了秘書稱號的人像個編外人員,穆總根本不給她展現能力的機會, 她又如何讓對方看到她的優秀。
單語冰掩下心頭的郁悶,就着快遞打趣,“當時一眼看到上面的穆字,我還以為快遞是總裁的呢,幸虧多看了兩眼。”白搭了她當時的一番期待。
溫雅順勢把快遞拿在手裏,寄件人一欄寫的赫然是穆彎彎的名字,不知出于什麽心理,單語冰依舊在她辦公室留戀着不願離開,還做出一副比她還期待看到快遞內是什麽東西的表情。
“對了,之前梁特助拿資料時跟我說他要幫總裁複印什麽東西,不然你去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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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單語冰不甚情願,她隐約聽其他同事說過,穆總還有個妹妹,似乎就叫做彎彎。
溫雅看着她的背影,心裏莫名有些煩躁,單語冰裝的再好,行事上那股想把她取而代之的意味藏的實在不夠好,溫雅一眼便能看出來。
即使她态度不冷不淡,單語冰依舊熱衷于在她面前閑晃,為的無非還是穆清烨。
單語冰工作能力毋庸置疑,只是那些多餘的心思老是往她身上使,溫雅即便能應對也嫌煩,不知道能不能想法子把人調到別的部門?
快遞盒被拆開,裏面的東西着實出乎溫雅的預料,竟然是前段時間才出的一款高奢口紅,不是一只,黑色軟綢盒內整齊的一排十個,別致的蓮花頭上嵌着的碎鑽閃爍着璀璨的光,正是那種口紅用空,殼子還能讓人生出收藏欲的設計。
溫雅摸着口紅蓋上的英文标志,大小姐的謝禮都是這麽簡單直接嗎,對女人來說,這東西實在送到了心坎裏,她完全沒有抵抗力,等她把套盒拿出來,才發現底下壓着的三瓶香水,還有一張簡單的卡片:溫姐姐,這是謝禮哦,不接受拒絕。
“……”溫雅啞然,穆彎彎真是個小天使。
她随意拿了一瓶上面雕刻着玫瑰圖案的香水在腕間輕噴了一下,前調帶了些檀香和玫瑰木的氣息,細聞那股香味中纏繞着零陵香和琥珀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是一種不會讓人覺得過于甜膩的中性香水。
溫雅沉迷于這些貼心禮物時座機有些突兀的響起。
溫雅的注意力還停駐在那排口紅上,沒聽出電話那端穆清烨較之以往愈發溫和的語氣,“溫秘書,來我辦公室一趟。”
“好的,穆總。”
溫雅過去時穆清烨正坐在待客的沙發區,桌上放了兩個杯子,還在袅袅冒着熱氣。
穆清烨見溫雅過來示意她在沙發前坐定,一副要與她談心的模樣。
溫雅被他這副架勢搞的一頭霧水。
“穆總喊我過來是有什麽事?工作上應該沒出纰漏吧。”
“不用緊張。”穆清烨把杯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先把流失的水分補充回來。”
這話怎麽這麽奇怪?
熱水随着輕挪的動作微微蕩了一下,溫雅摸了下杯壁的溫度,試探着喝了一口,原本淡然的五官立馬不受控制的皺起來,這水好鹹……
“難道我鹽放多了,你先放下,我再給你加點白開水。”
“等等。”溫雅在他從身邊走過時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穆總,您有話不如直說,要是我哪裏做的不對您大可直接指出來。”
她現在還覺得舌尖齁得慌,溫雅表情有些扭曲,“都21世紀了,對于犯錯的下屬實行體罰好像不太合适吧。”
“我沒想罰你。”穆清烨握住她的手腕從自己袖子上挪開,雖然短暫,但兩人的确有着短暫的皮膚接觸,只是他做的太過自然,溫雅沒去分辨他碰自己手腕時那股有些怪異的觸覺。
“不罰我,為什麽在水裏放那麽多鹽?”若不是礙着面前的人是自己老板,她剛入口時就朝着他的臉把水噴出去。
穆清烨很是自然的說道,“雖然沒有科學依據,只是眼淚本來就是鹹的,反推喝淡鹽水應該能補充回去。”他心裏暗忖,難道他安慰人的方式不對,他是不是應該直接問她為什麽哭,然後再表示能力之內幫她?
“跟眼淚有什麽關系?”
“你不是哭了嗎,現在眼圈還紅着。”
“我哭了?不,我沒哭……”溫雅有些茫然的蹭了下眼角,“我們之間好像存在某些認知偏差。”
“也對,按着你病愈回來後寫的報告風格,用瓊瑤風的回答來說你只是眼睛在流淚。”
穆清烨是不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附身了?每個字拆開看都很正常,怎麽合在一起就只剩莫名其妙。
穆清烨沒去看溫雅見鬼似的表情,他徑自往那杯放了鹽水的杯子裏加水。
“把水喝了我們說正事。”
“……”溫雅依舊不明白這是什麽套路,鹽水被稀釋,倒也沒那麽難入口。
看她喝完,穆清烨這才道,“生活中沒有過不去的坎,實在不行就繞個路,你覺得呢?”
“穆總說的是。”
“你能想開就好。”
溫雅微笑點頭,“能。”
“确定好什麽時候休年假了嗎。”
“下個周末。”
看她應答自然,想來之前的事并不難解決,穆清烨随口道,“後天的工作給我推了,我有別的安排。”
“好。”
“去忙吧。”
到走,溫雅也沒搞清楚他說的正事是什麽。
穆清烨用勺子往杯裏倒了些鹽自己抿了一口,咝,味道真足。
他正要跟範寶寶等人聯系,手機正好有人打來電話。
“事情查的怎麽樣?”
“穆老板,恐怕需要您親自過來一趟。”
穆清烨神色微斂,“說。”
“秦陶唯一的親人就是他母親,已經于半年前去世,據他家附近的鄰居說,秦母一直做跟團導游,雖然在家的時候不多,鄰裏之間相處的卻很好,即使是單親家庭,秦陶被教育的很好,學習成績優異人也懂事。”
“一些好心鄰居覺得秦母一個人帶孩子太辛苦問過孩子父親的事,秦母的回答有些語焉不詳,在別人提起給她介紹對象時她又幹脆的拒絕,推拒的次數多了,那些鄰居也不再提。”
“直到兩年前,秦母查出病症,性格突然大變,一改曾經的溫柔熱情變的尖酸刻薄起來,當時秦陶都快參加高考了,本身壓力就大,學校醫院兩頭跑,少年人差點……”
穆清烨輕咳了一聲,偵探讪讪摸了下鼻尖,“抱歉,穆老板,我馬上就說重點。”
“秦母病後自然不能帶團,後來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她覺得再看下去只是熬度日子就幹脆回家靜養了,可惜回來後她家裏就沒消停過,她鄰居說經常聽到秦母對秦陶發火,家裏時不時就傳來鍋碗瓢盆的碎裂聲。”
“聽那動靜,秦母似乎想把秦陶趕到他親身父親那,她口中提到了穆這個字。”
穆清烨的手機适時震動了一瞬,他退出通話界面打開微信消息。
對方傳來一張照片,雖然上了些年頭,只是畫質清晰的很,大概被摩挲的次數多了,邊緣處略有些卷邊,是一男一女站在一條索橋上拍攝的,兩人臉上都帶着笑。
女人紮着馬尾辮,容貌只是清秀,反而是她身邊的男人,個高腿長,眉眼骨相極為優越,一只手插進兜裏,一只手搭在女人背後的索橋扶杆上,嘴角微微勾起,有幾分風流公子的倜傥潇灑,即便時光過去二十年,穆清烨還是一眼便看出那個男人是他父親。
“秦母病後一直貼身收藏這張照片,表面的資料看來穆老先生與秦母一點關系都沒有,您看是不是要驗下DNA,我這邊正在想法子接近秦陶。”
穆清烨看着照片愣神許久,他父親會背叛母親嗎?照片上兩人的笑如今看來極為刺眼。
“穆老板?”
“不用了,我親自去見他一面。”
“行,我手上還有一些紙質資料和照片通過快遞方式郵寄給您。”
挂斷電話,穆清烨看着那張照片沉默了許久。
如果把事情往深了想,彎彎認識秦陶并對他傾心,這事就不是表面想的少女懷春那麽簡單,倘若秦陶真的是他父親的私生子,這等消息傳出去足以在倫/理方面掀起轟動。
豪門秘.事,兄妹亂.倫?記者不吝啬用最惡毒的字眼猜測穆家所有人。
屆時彎彎将被置于何地,穆清烨随手将桌上的筆掰成兩段扔進垃圾桶,算計他穆家的人,找死。
穆清烨披上西裝,敲響溫雅辦公室的門, “溫秘書,兩個小時後會有人給我郵寄一份快遞,麻煩你幫我簽收一下,別讓任何人動。”
“我明白。”溫雅看着他眼中不自覺逸散的殺氣,心跟着慌了一下。
穆清烨才走後沒多久,穆彎彎給她發了消息,“溫姐姐,我看到你簽收了快件,你打開看了沒有?”
“看了,彎彎,謝謝,口紅和香水都很好看。”
“哈哈,果然男人還是了解女人的,是我哥給我的建議哦。”
穆清烨?溫雅驚疑,他還真是一步步颠覆這她對他的認知。
“溫姐姐,你現在忙不忙,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你說。”
“我想去見秦陶。”
溫雅微愣,“為什麽?”
穆彎彎看了一眼宿舍裏正在各自忙碌的室友,聲音不自覺的壓低,“我有些話想問他,你之前說琪琪……錢安琪在算計我,我現在不敢跟其他室友說自己的事了。”她心裏有些郁悶,“我還想當面問問她,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麽還要故意靠近我。”
“現在恐怕不行,穆總剛剛出去,走前跟我交代兩個小時後替他收個郵件,裏面的東西很重要,我只能自己辦。”
穆彎彎說道,“沒事,不急,我哥交代的工作重要。”
“等我忙完再聯系你。”
“嗯嗯,好。”
錢安琪把洗好的蘋果放到穆彎彎桌前,笑容跟平時一樣可愛,“喏,嘗嘗,特別甜。”
穆彎彎看着蘋果上面細碎的小水珠,思緒有些放空,“琪琪,我們是好朋友吧。”
“那當然……好了好了,我幫你把皮削了。” 錢安琪笑着拿了把水果刀開始削皮,“若是放在古代,我肯定是大小姐身邊最得力的丫鬟。”
另外兩個室友互相對視了一眼,暗自撇嘴。
穆彎彎為她口中的小姐丫鬟論側目,“琪琪,你不是丫鬟,你是朋友。”
“知道啦,喏,吃吧。”
穆彎彎接過蘋果,手指微微收緊,“謝謝,不過我最近在戒甜食。”
“減什麽肥啊,彎彎,你這樣剛剛好,女孩子胖點可愛。”
“是嗎。”穆彎彎不置可否的笑笑,張嘴在蘋果上狠狠咬了一口,你既然覺得可愛,為什麽自己在吃食上那麽注意。
有些事情在細節方面都表現出來了,她卻從沒在意過。
趁着穆彎彎吃蘋果的功夫,她調侃道,“我剛才看了下秦陶的課表,今天下午他沒有課,我們要不要……”
嘴裏的蘋果立馬不甜了,穆彎彎如鲠在喉,把蘋果放回盤子裏着急道,“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我得回家一趟。”
她随便拎了個包背着,朝其他室友喊了一句,“阿樂,下午的課你幫我答下到。”
正在翻書的阿樂随口應道,“哦了。”
等穆彎彎離開,錢安琪才一副不好意思的跟室友說,“樂樂,我幫彎彎好了。”
“沒事,不就答個到嗎。”
“這樣啊,你不嫌煩就行。”她面上笑着,心裏卻開始猜測穆彎彎這突如其來的冷淡是為了什麽。
…………
上午最後一節課剛剛結束,秦陶拜托室友替他把書帶回去,自己琢磨着晚上是否還能再加個兼職,母親治病欠下的債他想盡快抹平。
他看着來電顯示上那串陌生的號碼毫不遲疑的接通,“喂,你好,請問哪位?”
“我是穆清烨。”
秦陶愣住。
“我在你學校東門口,黑色越野車,車牌號010。”
秦陶看着挂斷的手機,臉上的笑帶着諷刺,“果然還是找來了。”
車窗被敲響時,穆清烨正好将一份文件看完,秦陶語氣冷淡,“穆先生找我什麽事。”
“上車。”
秦陶拒絕,“不用了,以我們的關系沒那麽多話題可聊。”
穆清烨似笑非笑,“別誤會,我沒準備帶你去什麽清靜的地方深聊,車上說幾句罷了。”
他這話一說顯得秦陶的排斥有些多餘,本就冷下來的臉色更是黑沉。
在副駕駛坐定後,秦陶沒忍住心中腹诽,“咖啡錢我來付也行。”
“你付不起,想跟我喝咖啡,沒有千萬的合同我不陪聊。”話音未落,穆清烨啪嗒一聲按下中控鎖,秦陶推門的動作微僵,一種霸總禁锢小嬌妻的感覺油然而生,“穆先生別搞這些虛的,直接進入正題吧。”
穆清烨把圖片點開放到他面前,“關于你的身世,你母親怎麽跟你說的。”
“你不是都知道了。”秦陶自嘲道,“能把照片拿到手,再問那些問題有意義嗎。”
“有。”穆清烨晃了下手機,“你好像從來沒有仔細看過我父親的長相,除了正常人該有的五官,你覺得自己哪裏跟他相像。”
“我對令母并不熟悉,但是我父親不會是背叛家庭背叛妻子的人。”看他激憤欲要反駁,穆清烨繼續道,“我無意诋毀令母,只是想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想知道你和我父親是什麽關系,驗DNA是最簡單的辦法。”
穆清烨遞給他一套扣合的玻璃晶片和一個未開封的刀片,“血液采樣比較精準快捷,這點疼你應該忍得了。”
秦陶聽他說完,幹脆利落的在指腹上劃了個口子,“多久能出結果。”
“三個小時左右。”穆清烨當着他的面也留了血樣給秦陶,“你若是怕我對結果動手腳,盡可自己去驗。”
“我會的。”秦陶推了下車門未果,身後傳來的聲音透着股寒意。
“別急着走,你跟彎彎怎麽認識的。”穆清烨眼神鋒芒畢露,“不用想着騙我。”
秦陶手握成拳頭,指尖刺的掌心生疼,“就是你想的那樣,知道穆彎彎是穆奇正的女兒後我故意接近她,讓她喜歡上我,等她泥足深陷不可自拔我再告訴她,自己和她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那時候……砰!”
“咝。”秦陶疼的直抽氣,随意擦掉嘴角沁出的血漬,他渾不在意道,“夠嗎,我只有今天不還手。”
“呵。”穆清烨意味不明的冷笑,在秦陶擰着脖子冷眼看他時,擡手按着他的肩胛骨猛地用力,車內響起一聲清脆的咔嚓聲,秦陶五官扭曲到變形,只是一瞬,額頭盡是冷汗,尖銳的疼刺.激的他眼前有些發黑,牙齒打顫愣是沒吐出一個字。
“放心,沒斷,只是脫臼而已。”穆清烨按開中控鎖,他看着秦陶的背影淡聲道,“若不是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你今天斷的不僅僅是胳膊,有些髒水往死人身上潑的時候更加不留情面。”
“我不是個好人,只是不喜歡做壞事而已。”
穆清烨欣賞着秦陶滿懷恨意的眼神,“你對資本的力量一無所知,祈禱那些事只是你母親的一廂情願吧,我這人向來喜歡遷怒。”
“我媽直到死時都沒有想過去到你們面前,是穆奇正對不起她!”
“真相我會自己去發現,好好做你的學生。”穆清烨百無聊賴的啧了一聲,“螞蟻踩起來果然一點意思都沒有。”
留下一句輕蔑的話,車子揚長而去。
秦陶扶着脫臼的胳膊在校門口站了許久,穆彎彎的事,是他錯的離譜,這場單方面的虐打,他認。
穆清烨車子未停,直接開到醫院,聯系檢驗科的主任将血樣帶走,出結果前他就在休息室等着。
公司內,溫雅收了快件妥善放好給穆彎彎打了電話。
那丫頭竟是從學校離開罷直接去了秦陶的學校,溫雅過去時她正坐在校園的長椅上發呆。
“彎彎?”
“溫姐姐,我還怕你找不到我呢。”穆彎彎擡起頭,又是元氣滿滿的模樣。
“走吧,有些事不問出結果你怕是安心不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和秦陶的認識是有心人背後的算計,我要怎麽辦,我好怕這中間還藏了陰謀,要是……我在他态度冷淡的時候知難而退就好了,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提心吊膽。”
穆彎彎:“我總覺得揭開真相,底下的事實會特別傷人。”
溫雅摸了下她的頭發輕聲安撫道,“都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麽回事,你都已經開始自己吓自己了,人心的恐怖在于未知,你都敢直面他去問個結果了,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穆彎彎抿了下嘴角,“你說的對。”
“溫姐姐,我要是個男的我也喜歡你。”她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在闖禍,你面對我時神色一直很淡然,之後我聯系你幫我哥處理傷口,你什麽話也沒說就過來,今天也是,我那麽冒然的開口,我自己想想都覺得唐突,你好像一點也不在意。”
溫雅點了下嘴角,“好看嗎?用的你買的口紅。”
穆彎彎呆呆的點頭,“好看。”
“拿人手軟啊小丫頭。”
“……”穆彎彎這才反應過來,“你雖然這麽說,但是我覺得哪怕我今天沒送你禮物你還是不會拒絕我。”
溫雅笑眯眯的看着她,“為什麽這麽說。”
“我就是知道,因為你是個善良的小仙女,特意下凡幫我呢。”
“說的沒錯,會說你就多說點。”
穆彎彎抱住溫雅的手臂被她拖着走,“跟你相處起來真舒服,我好羨慕溫淮有你這麽溫柔的姐姐。”
“你不是一直在喊我溫姐姐。”
“那怎麽一樣。”電光火石間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只是那個想法消失的太快她沒來得及深思。
穆彎彎終歸心裏藏了事,前面與溫雅插科打诨閑聊了幾句,快走到秦陶的宿舍樓時,她已經開始緊張起來。
“真那麽擔心,不如我替你問了,然後把結果傳達給你。”
“不行,我得自己直面暴風雨,不然我不會死心。”
穆彎彎按着胸口深呼吸幾口氣,她知道秦陶會在中午午休時到校門口的漢堡店兼職,但是他愛幹淨,避免身上沾染食物的味道,兼職結束後他一定會回宿舍洗澡,距離下午第一節 課還有二十分鐘,她提前等在宿舍樓下一定不會與他錯過。
若是以往穆彎彎的猜測絲毫不錯,只可惜他見了穆清烨,那條脫臼的胳膊總要處理,穆彎彎沒等來洗浴後朝氣蓬勃的少年,而是一個面色蒼白的病弱書生,尤其脖子上挂着的托着手臂的繃帶更讓他顯得虛弱不堪。
“秦陶!”穆彎彎松開溫雅的手,一溜小跑着站到他面前,近看才發現他下颚還有塊顯眼的淤青,嘴角也微微腫着,“你怎麽傷成這樣了,誰那麽狠,打得那麽用力,你臉上的傷是不是都沒有處理過,我去幫你買藥。”
秦陶瞥了她一眼,神色有些疲倦,“你們兄妹倆真有意思,先給一棒子再來個甜棗。”
“什麽?跟我哥有什麽關系?”
“穆彎彎,我求求你離我遠點行不行!”
“怎麽了嗎,之前不還好好的,你說不讓我打擾你兼職,我不都照做了嗎。”穆彎彎語氣有些委屈,腦子像是卡了殼,自動忽略他提起
溫雅在後面聽的扶額,她們是來興師問罪的,怎麽話一出口氣勢先軟了三分。
而且秦陶那句生無可戀的話已經表明他的傷跟穆清烨有關。
難怪中午從公司離開時他氣勢凜然,估計已經查到了什麽對穆彎彎不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