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好了,以後開始走感情戲~…… (1)
穆彎彎還在執着的看着秦陶, 想知道他面對自己時一變再變的原因是為了什麽。
溫雅走過來拍了下穆彎彎的肩膀,“忘了我們過來的初衷?”她看向神色萎靡的秦陶,“不管穆總對你做了什麽, 彎彎對所有的事情都不知情, 你沒必要沖她發火。”
他現在是個傷員,宿舍樓人來人往, 在這裏對峙,恐怕不論說什麽都會被旁人聽見。
溫雅:“從學校進來的路上我看到靠近蓮花湖的地方有個小亭子, 沒什麽人, 我們去那裏說。”
“好。”秦陶沉默着走在前面, 過一會溫雅看他給朋友打電話幫他請假。
穆彎彎扯了下溫雅的袖子, 待她回頭才小心的湊到她耳際,“秦陶雖然找了很多兼職, 但是他從來沒有請過假,溫姐姐,我現在覺得更慌了。”
戀愛中的人啊, 溫雅捏了下她的臉,眼神微微亮了亮, 這綿軟厚實的手感還不賴。
穆彎彎朝她翻了個白眼, “溫姐姐, 你不用開口我都能從你眼中看出你現在很滿意。”
“咳, 這不重要, 你得記清楚我們今天過來是為了什麽, 克制一下見到心上人時的心潮起伏。”穆清烨從不是無的放矢的人, 能惹得那麽克制的人直接動手,溫雅哪怕不知道這後面究竟藏了什麽信息,但至少能猜出秦陶的圖謀如果能成功造成的結果會很嚴重。
穆彎彎現在越是期待, 待會被真相砸頭的沖擊越大。
秦陶晃了晃脖子,被手臂往下帶動的重量壓的脖頸酸疼,“你還想問什麽。”
“我……”
“算了,我來吧。”溫雅有些無奈的開口,感情一事先動心的那個注定處于弱勢,不管她剛才多麽慎重的強調,喜歡就是喜歡,穆彎彎自然做不到真正的心如止水。
穆彎彎洩氣的點頭,還是由溫姐姐代她發言好了,她看着秦陶的臉光覺得心疼了,根本不想質問對方。
溫雅:“你喜歡彎彎嗎?”
這麽直接的麽,話題當事人詫異的瞪大眼睛,穆彎彎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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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陶沉默了好一會,喜歡嗎,在不知道她跟穆奇正的關系時,他覺得這個小姑娘很可愛,天真單純的一眼就能看清楚她的內心,只是那種與愛情有關的情愫還沒有迅速發酵至真心的喜歡,他就知道對方可能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所有的認知迅速變質。
哪怕母親始終說着不恨穆奇正的話,但是每次看她被病痛折磨的痛苦呻.吟時,他開始憎恨穆家所有的人,就像被魔鬼操縱着靈魂,報複的念頭油然生出,他一邊覺得罪惡一邊想象着穆家被他搞得雞飛狗跳又有種詭異的痛快,這種高漲的情緒燃燒了他所有的理智。
直到從錢安琪那知道穆彎彎準備借着燈光表演對他來一次昭告天下的表白,那時候他才開始覺得慌,如果他的算計成功,穆彎彎可能會被他毀了,他好像沒了最初狂熱的功利心。
溫雅看着他極為豐富的面部表情,眼中的糾結讓溫雅想笑,這并不是一個複雜的問題。
“喜歡還是不喜歡,就這麽難回答?”
秦陶轉過思緒,眼風從神色緊張的穆彎彎臉上一掃而過,語氣微沉,“對不起。”
“如果只是不喜歡你不會道歉,原因是什麽?”
秦陶怔愣,他之所以會在穆彎彎出現在面前時那麽煩躁,是以為穆清烨已經把自己的調查和猜測告訴她,可穆彎彎現在的表現分明對前情一無所知,那些想解釋的話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沒有原因,就是不喜歡。”
穆彎彎只是微微有些失落,他之前表現得那麽明顯,她早就有這個覺悟,只是沒親耳聽到拒絕的話心存僥幸罷了。
她佯裝不在乎的揮揮手,“不喜歡就算了,我穆彎彎不是輸不起的人,溫姐姐,我們走吧。”她把眼睛瞪的很大,使勁用手扇着風,“這裏蚊子真多,哎呀,癢死了。”
秦陶微微低着頭,略長的發絲遮住眼睛,注意到溫雅回看他的眼神,他竟回了個堪稱溫柔的笑。
啧,男人的心思同樣難以捉摸。
穆彎彎轉頭時,動作隐晦的蹭了下眼角,像是怕被人看見,她欲蓋彌彰的使勁扯了下自己的頭發,“溫姐姐,你先慢慢走着,我去上個衛生間,一會我們在校門口見。”
她語速太快,根本沒給溫雅反應的時間,尾音尚未入耳,人已經迅速跑走,身上的肉随着她奔跑的動作颠動,穆彎彎在自己臂彎處狠掐了一把,“真惡心。”
秦陶還站在亭子下,目送穆彎彎離開的背影,他那股被提着的勁卸去,雙肩都往下耷拉。
溫雅回轉到他身邊,“你如此遮遮掩掩,到是越發讓人好奇那部分被隐瞞的真相究竟是什麽。”
“她不知道我還理解,你呢,上次你跟姓穆的一起出現,走時又神态親昵,他連你也瞞。”秦陶諷刺的笑道,“上位者的确威風的很。”
溫雅蹙眉,“可能是我理解能力有限,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想知道去問穆清烨吧。”他低頭看着自己指腹上面的傷口,“真相到底是怎麽樣的,誰知道呢。”
說罷,秦陶慢悠悠的離開。
溫雅咬了下舌尖,這種故布疑陣的感覺真讓人不喜。
穆彎彎幾乎是狂奔着沖進衛生間,借着水流沖刷聲音的掩蓋,痛痛快快哭了一場。
溫雅早知她離開時說的話只是借口,在校門口的林蔭道旁尋了個長條椅坐着歇息。
人在舔舐傷口的初期會希望別人給他們留出完全安靜的空間,等她自己慢慢消化,等最初強烈的刺痛過去,那時候別人的安慰于她來說才是溫柔貼心的強心劑。
…………
即便穆彎彎出現的時候眼睛腫成了一條縫隙,溫雅也貼心的沒有多問,把她送到學校才離開。
她回來時正好是午休的時間,到是一點沒耽誤上班。
梁成和正在茶水間吃泡面,老壇酸菜的味飄的整個過道都是,看到溫雅回來,他笑眯眯的拍了拍旁邊的椅子,“吃了沒,一起。”
溫雅笑笑,“本來不餓,聞着那股發酸的味道有點開胃。”
梁成和打開櫃子,讓她看裏面各式各樣的桶裝泡面,“來,客人,選一個中意的,還是我給您介紹一下。”
“戲精附體了?”溫雅不耐配合他的表演,“日薪四位數,只吃這些是不是太簡陋了。”
“泡面有泡面的好啊,省事。”梁成和悻悻收了臉上虛僞的表情,替她把調料包撕開又倒好熱水,“想辦法把單語冰調離吧。”
溫雅捏着飯叉的手一頓,臉上帶着點調侃的笑,“我怎麽記得某人說過自己是顏控,只要長的好看,犯點錯也無傷大雅,現在是怎麽了,審美突變?”
“學妹啊。”他只要這樣說話,溫雅就自動認為他要開始為她着想了。
“如果又是說什麽我喜歡穆總但是又故意藏着掖着這話就免了,就着讓人不開心的話題,吃泡面也容易消化不良。”
梁成和啐她,“我是那麽沒眼色的人嗎,感情的事最忌諱第三者攪合。”他又不是瞎子,還能看不出溫雅對他起哄時的排斥。
而且他私心裏覺得溫雅看穆清烨的眼神少了以前的隐忍和偏執的愛意,現在嘛,雖然眼中還是有光,但是卻理智的很,感情的事都是順其自然的好,除非蠟燭兩頭燒,外人胡亂插手反而起到反效果。
“單語冰盯你就像在看計時器,你随便一個舉動在她心裏過一遍就是某個可以利用的缺口,上午你一直在的時候她也安生的很,只是你才離開沒多久,她便語焉不詳的代傳總裁命令,其他主管打電話時,她接通後再把話題扯到你這,雖然不明說,卻都刻意點明你經常在上班時間随意離開,最後在各主管那裏留下你做事公私不分的不良印象。”
梁成和吸溜了一口泡面,“是不是聽我說出來覺得她手段很low。”
溫雅搖頭,“我沒有小瞧任何人。”
“小姑娘心機深的很,要不是我一雙火眼金睛,你這啞巴虧吃定了,那些主管都是人精,你是總裁的私人秘書,身份與我等同,他們絕對不會當着你的面拆臺,以後共事時可能會偷偷給你下絆子。”
“你連這都知道?”
梁成和自得的笑,“請叫我婦女之友,穆氏上上下下的女員工,我沒漏加任何一個人的微信,認真分析女人八卦時的閑聊,能提煉出不少重要信息。”
“再跟你說一件事。”梁成和稍稍壓了些嗓音,“這事發生時江心愛還沒離職,就是前些日子哪個下雨天,兩人在公司門口撕扯,互相指責對方來着,我沒搞清楚這兩人到底誰對誰錯,江心愛次日上班去調了監控,就是那幾天,她對穆總的關注稍稍下降,我跟人一打聽,才知道她結識了銷售部門某個小組長,兩人還出去吃過飯,再然後那小組長的老婆就把小組長和公司銷售部的某女生捉奸在床了。”
“小組長不是個好的,女生卻是完全遭了無妄之災,實習期還沒過就自己辭職了,後來我仔細琢磨過,這事八成是單語冰做出來的,雖然我沒打聽出來她報複小組長的原因是什麽。”
“看着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怎麽心就這麽狠,為達目的完全不考慮過程會不會誤傷。”
溫雅低語,“若是放到宮鬥劇裏約莫也是個不小的boss。”
梁成和好奇的插話,“為什麽是反派,說不定人家就是人生贏家了呢。”
“那不行,過不了審。”就算是大女主,黑化的前提也得是別人有錯在先,不然每次她想得到什麽東西就把人給毀了,怎麽弘揚社會主義價值觀。
“咝……跑題了。”梁成和拍了自己的頭,“她這種小手段層出不窮,拖不垮你卻讓人膈應,而且你倆的矛盾還是無解的數學題。”
“畢竟她要的是你現在的這個職位,除非你被取而代之,否則她就一直在後面胡亂把水攪渾。”
盒子一揭開,紅燒牛肉面的香味撲面而來,溫雅說道,“你不說我也在想這件事,她對穆總的喜歡完全沒掩飾過,之所以對我惡意這麽大,還是覺得我擋了她的道。”
“至于她在我面前不掩飾對穆總的喜歡,約莫是想在我面前樹立個簡單熱情開朗大方的人設,降低我的戒心。”
溫雅:“對了,我記得公司人事變動我是有權利過問的。”
梁成和意味深長的笑,“是啊,特助也可以人員調遣,咱們共事這麽久,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單語冰野心太大,擠走溫雅之後,她下一步目标估計是把他也給邊緣化,自己做總裁身邊的NO1。
溫雅舉起泡面跟梁成和碰了碰,“多謝學長的提醒。”
“好說好說,晚上請我吃飯吧。”
“……你還挺直接。”
“別提了,工資卡被媽收繳了。”
“怎麽回事?”
“三十歲的人不願意戀愛結婚被教育了呗。”梁成和突然低頭呼嚕了一口面,話語有些含糊不清,“心有白月光,再好看的姑娘過了眼過不了心。”
下一瞬他又吊兒郎當的笑,“學長眼光太高,不是選美小姐出身我可看不上。”
最真誠的話往往要用最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溫雅佯裝沒聽到他之前的感慨,“這面軟糯了些,吃着沒味。”
“晚上去老梁私房菜那吃吧,他家的面勁道。”
“真沒錢了?”
“那不至于,我這不是特意給你感謝我的機會嘛。”
…………
“穆先生,報告出來了。”
穆清烨略過前面各種專業術語,眼神路在最後的鑒定結果上,他挑了下眉梢,神色稍緩,“這就好玩了。”
從醫院出來,穆清烨沒有再去找秦陶,就讓他用臆想出來的事實再自我滿足一段時間,等恨意逐日遞增,他再把報告甩給他,屆時他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溫雅正篩選着數據,穆清烨有些突然的推門進來,看她愣住,他從兜裏掏出塊巧克力放在溫雅桌前,“之前簽收的快遞呢。”
溫雅從櫃子裏找出來拿給他,“穆總好像很高興?”
“這麽明顯麽。”穆清烨言明需要慎重對待的快遞,這會拿在手裏他反而随意的很,“彎彎的事我好像還沒有認真謝過你,溫秘書,提個要求吧,我現在心情好。”
溫雅有些想笑,心情像天氣一樣善變的穆清烨像個孩子,“什麽都可以?”
“你覺得呢。”穆清烨反問。
“單秘書工作能力突出,只讓她做雜事有些屈才,調她去銷售部怎麽樣,工資與付出成正比,正合适。”
穆清烨并未直接答應,“你手上工作很多,少了人使喚你會很累。”他思索了一會,“等我問過人事那邊給你分個助理。”
溫雅默然,又來了,這種讓她恨不得為對方肝腦塗地的效忠感覺。
“單秘書心不在此,你不提我也不想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這個不算要求。”
穆清烨說着話,自顧用裁紙刀把快遞拆了,等了一會沒聽到溫雅說話,他微微擡眼,溫雅正在看他,那雙好看的眼睛裏只有他一個人的影子,穆清烨心裏有點怪怪的,低頭後才喊她,“溫秘書?”
“啊……那個,彎彎送了我口紅還有香水,她說是你的建議,我覺得那些足夠了,本來就是我自己憑着猜測作出的行為,甚至最後還要靠穆總幫我收尾。”溫雅也有些不自然,原身殘存的意識早就消散,可她為什麽突然覺得這麽近看,穆總垂眸時五官好看的讓人心慌。
“她是她,我是我,放心,盡管直接說,我不會覺得你恃寵生嬌。”
寵?話音一落,兩人同時擡頭,目光倏忽對上又同時轉開視線,穆清烨把快遞盒子遞給她就此轉了話題,“幫我扔一下。”
“好。”溫雅有些不合時宜的想,縱觀始終,他的行為之于自己似乎的确透着點寵的意味,寵臣也是寵嘛。
穆清烨随意翻了下裏面的東西,與偵探電話中說的差不多,他正準備把資料扔到碎紙機裏,裝照片的小冊子裏掉出一個信封似的東西,穆清烨神色微斂。
他把所有的資料疊放到一起,“溫秘書繼續工作吧。”
溫雅在他離開前将人喊住,“有件事忘了跟穆總說,下午一點時我陪彎彎去過秦陶的學校。”
“然後?”
“秦陶傷的不輕。”
穆清烨挑眉,“沒錯,我打的,只用了三分力。”說到這他突然凝眸,“秦陶說了什麽?”
“只是當着彎彎的面拒絕了他,我看他的表情好像隐藏了什麽內情。”
“打一頓果然還是有用的。”穆清烨如是說,實則心裏卻是對秦陶多了幾分可憐,他還沒有壞的離譜,自己說的那些話他全部聽進心裏,在DNA結果出來前,他沒有故意刺激彎彎,亦或是時至今日他已經開始後悔曾經的所作所為。
可惜,說什麽都晚了,傷人的劍既出,哪怕沒有開刃,也已經在彎彎心裏留下痕跡。
“好好想想你的要求,沒有期限。”穆清烨拿着資料離開。
溫雅按了下自己的太陽穴,坐到轉椅上她才突然想起那套十二生肖瓷器,“我這腦子,怎麽一見到他就忘。”
…………
晚上将溫淮喊出來吃飯,見到梁成和後,他不動聲色的恨不得把梁成河剖開看個仔細。
直到梁成和去衛生間,溫雅才用筷子敲了下他的腦袋,“又在腹诽什麽。”
“姐,他長的還沒有你們老板好看。”
“小小年紀就看臉。”溫雅笑他,“在你心裏,我是不是特別恨嫁,怎麽看到适齡的男人你就把他代入成我的伴侶。”
“不是就好。”
溫雅沒糾正他偏離了重點,“梁特助長的也不差,不過你把他跟穆清烨比不公平,我們穆總的母親可是個風華絕代的大美人,看幾眼就心酥的那種。”溫雅眼前閃過他斂眸時濃黑纖長的睫毛,便是在娛樂圈,她也沒見過幾個比他顏值能打的愛豆。
而且穆清烨的性格也很好,若是去娛樂圈發展,溫雅覺得自己會是他的粉絲,真愛粉不爬牆頭那種。
“姐?”溫淮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的穆總在你心裏評價真高。”
“那是事實。”溫淮撇嘴,竟然不否認他那句‘你的’。
“梁特助是我共事很久的搭檔,也是同校校友,更重要的是人家心有白月光,待會把你看人的目光收斂一下,以後也是,不要總把我身邊的男人當情敵。”
“不會了。”穆清烨不倒,其他男人根本沒有上位的可能。
飯桌上,溫雅跟梁成和提起把單語冰調走的事。
他還有些不可置信,“就這麽簡單。”
“boss開口,她再怎麽亂想,火力也不會對準我。”
梁成和呵呵兩聲,他詫異的是這個嗎,他只是訝然穆總對溫雅說的事答應的那麽輕易,果然是男女有別啊。
飯後,溫雅和溫淮開車回來後又去公園散步消食。
“姐,你年假什麽時候休,我們要去哪裏玩?”
“下周末就走,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溫淮拍走在身邊嗡嗡叫的蚊子,想法突如其來,“去滑雪怎麽樣,正好消暑。”
“行啊,都随你。”
溫淮立馬興沖沖的在網上搜索滑雪的場所,溫雅任他一只手抱住自己的手臂确定方向,一邊不停的刷着屏幕,她撞了下溫淮的肩膀,“好好走路。”
“不要,姐,你別把我帶溝裏了啊。”
那麽高的個子非要佝偻着配合她的步子,心裏也不知道在想啥。
原本空寂的小路突然湧出許多人,溫雅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溫淮已經把手機收起來,拉着溫雅在旁邊停下。
看好多人都在朝一個方向去,溫雅也有些好奇,“去前面看看是怎麽回事。”
“大家別靠那麽近,病人需要開闊的環境。”
“有人幫忙打急救電話了嗎?”
“已經打過了,醫院那邊已經派車過來了。”
一個中年大媽推着買菜車靠過來,“裏面發生啥事了,怎麽這麽熱鬧?”
有知情人答疑解惑,“有人遛狗沒拴狗繩,任由狗在公園橫沖直撞,有個姑娘被吓着了。”
“都到叫救護車的地步了,被咬的很嚴重?”大媽問出了圍觀之人的疑惑。
“哪啊,那姑娘被吓着後跟狗主人說讓他們規範遛狗,那對情侶脾氣不怎麽樣,直接吵起來,姑娘身體不太好,一氣之下暈倒了,還是路過的人看情況不對幫的忙。”
“別讓那對情侶跑了,不栓繩遛狗本來就做錯了,還敢欺負人。”
“小情侶也被吓的不輕,被人群堵在裏面出不來了。”
溫淮墊腳往中央看了一眼,“咿?”本來都準備離開了,看到那個人他有些詫異的出聲,“怎麽是他。”
“什麽?”
“你老板。”溫淮把袖子往上卷起,“政.府欠他一個見義勇為獎,哪裏需要幫助他就會出現。”
溫淮說罷抱住溫雅的小腿,溫雅拍着他的頭身子往後撤,“你搞什麽。”
“我抱你上去。”
溫雅擰了下他的耳朵,“怎麽什麽熱鬧你都想湊。”
溫淮有些委屈,他是看到躺在地上的女人正緊緊抓着穆清烨的手臂,他也微微俯低身子與她說着話,兩人的關系不像是偶然遇見的陌生人。
“醫生過來了。”
“都讓讓。”
“別擔心,沒事了。”穆清烨看着她依舊青紫的唇色,提起的心稍稍放下。
女人臉色蒼白,有些費力的吐出幾個字,“別告訴他我回國的消息。”
穆清烨沉默的點頭,“好。”
“謝謝。”
在醫生把她搬上擔架前,穆清烨輕聲道,“從你走後,他一直是單身,現在也是。”
女人露出一個慘淡的笑,那又如何,久別再見,她就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以後的每一天都要算計着過,再出現在他面前擾亂他心潮又是何必。
“清烨,就當作我們從來沒有遇見過。”她疲倦的閉上眼。
等人群散開,穆清烨才看見站在外圍的溫雅,他扯了扯嘴角,笑容不達眼底,“真巧。”
溫雅輕聲道,“你不跟着去醫院嗎。”
“她不想看到我,去了說不定她情緒更激動。”穆清烨不知出于何故,下意識解釋道,“她是我朋友的初戀,兩人分開時不是很愉快,她不希望自己回國的消息被以前的朋友知道,我答應了。”
溫淮撇了撇嘴,“你跟我姐解釋這些做什麽,她又不是你女朋友。”
穆清烨哽了一下,他見到比他還會噎人的人了,還特麽說的很有道理。
穆清烨看向溫雅,她揚了下眉毛,毫無給自己解圍的意思。
“溫秘書的跑步練的怎麽樣,當初是我給你提的建議,現在驗收下也不算多餘。”
“……”以勢壓人。
溫雅用眼神阻止溫淮開口,“走吧,穆總。”
“姐,那我怎麽辦?”
溫雅摸了下他的頭發,“回去查攻略吧,這個時候國內的滑雪場可不好找。”
溫淮聽話的點頭,手指在手腕處指了指,溫雅了然的摸着別致的手環點頭,如果對手是穆清烨,別說裏面彈出的鋼珠,鋼針射一排恐怕都奈何不了他。
穆清烨既然這麽說,便也認真遵循着老師的職責,“氣息放緩,雙肩打開,別用嘴巴呼吸。”
溫雅剛要說話,聞言立馬噤聲,吸入肚腹中的涼氣從胸口往上翻,“嗝~”
穆清烨嘴角勾起,“餓了?”
“嗝~”
溫雅克制着朝他翻白眼的表情,又發現穆總孩子氣的一面,小心眼。
“好了,別跑了。”穆清烨自覺停止這番有些幼稚的行為,“打嗝都要轉個彎,溫秘書抗拒的方式都跟人不一樣。”
溫雅憋着一股氣沒說話,等那股上湧的氣嗝散去她才開口,“既然穆總這麽好為人師,不然教我些少林功夫。”
“那恐怕不方便。”
“為什麽,傳男不傳女?”
穆清烨挑眉,“那是以前的傳統,現在不用遵循,只是習武前還要看每個人的根骨情況。”他看了眼自己的掌心,“需要親手摸骨。”
“能理解,但是暫時不能接受。”
穆清烨的耳朵選擇性在溫雅口中的暫時兩個字上咂摸。
總覺得順着這個話題聊下去,場面會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溫雅這次總算沒有忘記生肖瓷器的事,“穆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說。”
溫雅開始了所謂的‘有人’即我的假設:“如果你有個很重要的東西不小心損毀了,你的朋友出于好意給你找了個類似的替代物,你會覺得對方多管閑事還是會對那個禮物感到欣喜?”
因為對于某些人來說禮物都有着特殊的含義,之于持有者本人就是獨一無二的,即使旁人找到再相像的,也跟原本的不一樣,溫雅不希望自己的努力白費,甚至可能帶來反效果。
穆清烨反應極快,“你要送我什麽。”
“……”溫雅撓頭,早知道就說是我的朋友要問的。
沒等溫雅開口,穆清烨的大腦已經自動将最近發生的事過濾了一邊,“十二生肖瓷器?”
“對。”話題大概都是這麽被聊死的。
“瓷器是我爺爺特意定制的,除非生産的人偷留下殘餘的材料,并借着之前的模具仿制,否則不可能有同款。”穆清烨眯着眼,“對方當真違約了?”
他神色沒變,語氣則有些涼嗖嗖的,他最厭惡那些沒有契約精神的人。
“沒你想的那麽糟糕,十二生肖瓷器并沒有被批量制造。”溫雅把得來的消息告訴他,“那個工匠已經死了,所以如果你要報複,恐怕也得在百年之後了。”
“為什麽?”這麽體貼,而且如此考慮他的心情,她不是一直把自己定位在秘書的職位上盡職盡責,他納罕的想着,好像從她那次遭遇劫匪入室後,事情的發展就從既定軌道跑進另一條未知的岔路。
穆清烨朝溫雅走近兩步,他個子太高,背光靠過來時将頭頂的光線遮了大半,溫雅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身體卻因着他驟然靠近過來的動作不自覺後撤,還有那股她很熟悉的藥草味道,她本該震驚于穆清烨突如其來的逼近,卻因為這股藥香想起自己曾經送給他的香囊。
身上沾染了這股氣息,香囊肯定是貼身放置。
穆清烨失笑,竟然跑神了?
“溫秘書好像從來都不怕我生氣。”
溫雅瞬間回神,“穆總不是會遷怒的人,而且特別能體諒別人做事的心态,瓷器的事我已經盡量婉轉的問出口,是您太聰明,見微知著。”
穆清烨看着她笑起來時嘴角微微向上抿起的弧度,大概因着自己長相太過出衆,再加上從小看着母親那張臉長大,他很少關注身邊人的模樣,這麽居高臨下貼近了看人,他才恍覺他的溫秘書長的很好看,是那種初見驚豔,細看越發精致婉約的古典美人。
“溫雅。”
“?”她愣了一下,這好像是穆清烨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沒事。”穆清烨向後退開,“摸骨的話是逗你的,你要是真的想學,明天下班後到我家來。”
溫雅才動了下眉毛,穆清烨已經開始眯眼,“怎麽,要拒絕,之前的話溫秘書是拿我消遣麽。”
“當然不是,我就是覺得太麻煩穆總了。”
“沒關系,一個兩個都是教。”穆清烨神色自如的往前走,“穆彎彎該減肥了。”間接跟她說了另一個學生的身份。
溫雅在他背後小心長出一口氣,教習武這種事,就算沒有他說的摸骨,也一定也有肢體接觸,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摸來摸去容易出事。
穆清烨眼風從她臉上略過,溫秘書在想什麽,表情那麽詭秘。
而事實上,溫雅臆想中的暧.昧全然沒有出現……別小瞧了好為人師的穆總在教學方面的嚴謹,他便是想占便宜也不會用這種不入流的理由。
兩人繞着公園轉了一圈,溫雅身上出了層薄汗,正要跟他告辭,穆清烨随口說道,“穆彎彎再邀你一起去找秦陶,別答應她。”
“不用擔心拒絕會惹她生氣,那丫頭太亂來了。”只長年齡不長腦子,被身邊的人一撺掇就不知道東南西北。
穆清烨看了眼時間,“時候不早了,回去早點洗漱休息。”
“穆總,晚安。”
“溫秘書,晚安。”
溫雅轉過身,點了下自己的鼻尖,好有儀式感的對話,她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心情莫名的愉悅。
…………
單語冰正在網上查着資料,看到座機上的號碼來自穆總時,她喜的差點跳起來,掐着嗓子試了會音才接通。
“穆總您好。”
滿臉的笑随着電話中傳出的訊息一步步瓦解,單語冰張了張嘴,“我……”
“抱歉,穆總,我不明白。”
“工作上的正常變動,單秘書不用多想,東西收拾好直接去營銷部門報道就行,就這樣,好好努力,我看好你。”
電話裏只剩下忙音,單語冰放下話筒,指尖摩擦着桌面發出刺耳的聲響,她深呼吸一口氣,青白交加的臉色足以證明她對調職消息的震驚與不甘願。
“語冰,這份文件複印二十份,待會開會要用。”
為什麽,她到底哪裏做的不好!單語冰像個即将爆炸的氣球,她狠狠推開桌上的資料,轉身往電梯跑。
舉着資料的女士被她這股無聲的拒絕氣到,“怎麽回事,我的話就這麽不管用。”發過牢騷,她只能自己去複印。
站在頂樓吹着風,那股抑郁的情緒完全沒有疏解,她毫不顧忌的嘶喊,“啊啊啊!!!”
原本站在角落裏吸煙的男士被她突然的喊聲吓了一跳,差點被煙蒂燙到手。
另外一個中年男人到是淡定的很,彈了下煙灰說道,“貴公司的員工很活潑。”
“哈哈,王總說笑了,小姑娘年紀不大,可能是工作壓力有些大,喊出來心裏估計會好受點。”
被稱作王總的男人又遞給他一支煙,“現代社會誰的壓力不大呢,問題是有些壓力能變作動力,有些卻只能眼睜睜被壓力壓死。”
“是是是,都是給資本主義打工,誰也不比誰輕松。”
譚總把煙頭扔到地上,用腳後跟踩滅,“好好考慮我的話,一份标書數據可以換一個錦繡前程,別做錯選擇了。”
“您再給我點時間。”
“走吧,我來的時候也不短了。”
兩人出來的時候,單語冰正好也要下樓,三人打了個照面,王總多看了她幾眼,原來還是個長的不錯的小姑娘。
單語冰自知剛才的失态被人看在眼裏,連忙低着頭離開。
小小的人員變動不足以引起別人的注意,只除了那個當事人。
吃午飯時,梁成和一直沖溫雅笑。
溫雅讓他看自己豎起來的汗毛,“看到沒有,都是被你吓的。”
“學妹膽子太小了,有些事可以搞,有些人也可以想,我看好你。”
見溫雅認真的吃飯,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