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八月,宜寧機場。

闊別四年,許樂言終于回到了這座城市。

四年很短,眼前的一切都還沒來得及有什麽改變,人流依舊擁擠,地面還是那樣光可鑒人,就連四周的巨幅廣告牌,似乎都還是那幾個熟悉的老面孔。

四年也很長,長得足以使許樂言忘記,這個季節的宜寧,是個悶熱的城市。

她穿得着實有點太多了。

上飛機的時候,那邊還是冬天,從小媽媽就說她,腦子裏少了根筋,做事情瞻前不顧後,就沒個周全的時候。

大衣早已脫了下來挂在手臂上,但裏面那件打底的高領實在沒法脫。

許樂言只好裝作她一點都不熱的樣子,翹首望向接機的人群。

然後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浮誇的接機牌。

那是一個巨大的彩色燈牌,造型是一個愛心的形狀,中間圈着許樂言的名字,那彩色的燈光還會在她名字的筆畫之間流動,實在是閃瞎人眼。

的确很有許可意的風格。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什麽大明星呢!

“哈!”耳旁似乎傳來一聲短笑,像極了她過去每次做錯事情出糗的時候,那人忍俊不禁的嘲笑。

許樂言猛地轉頭,目之所及皆是陌生的身影,又是幻覺吧,總是在人群中突然産生一種某個人就在身邊的錯覺,這毛病這輩子大概是好不了了。

再看看那燈牌,如果可以,許樂言真的很想告訴旁邊的人,她真的不認識那個舉着巨大的燈牌拼命揮手喊着她的名字的女人。

無奈地拖着兩個巨大的行李箱快步走過去,許可意立刻沖了上來,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你可算舍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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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手還在她腰上捏了一把,恨恨地說:“你怎麽還是那麽瘦,外國的黃油面包怎麽就沒把你給喂胖呢!”

許樂言被她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艱難地說:“我身上的肉排外,黃油面包喂不胖,等着你們用腸粉燒麥叉燒包,還有脆皮燒鵝白切雞釀豆腐把我喂胖呢!”

許可意咬牙切齒:“該你的,誰叫你非要出去,活該你吃了四年的唐人街咕嚕肉。”

許樂言一臉的心有餘悸:“別提咕嚕肉了好嗎?”

“行吧,看在你這麽可憐的份上,回頭讓許惟嘉給你做釀豆腐,我告訴你,他現在廚藝可好了,就為了他做的這一手好菜,他們公司一大把女的哭着喊着想要給他生猴子呢!”

許樂言看了一眼站在三尺開外,一臉我不認識這倆傻子表情的年輕男人:“難道不是看上了這副皮囊想要給猴子改善基因嗎?”

這時,許惟嘉才笑着走過來,接過許樂言的兩個行李箱:“好了,快松手吧,別把糖糖給熱死了。”

糖糖是許樂言的小名,來源于她小時候對糖果異乎尋常的熱愛,曾經用彩色包裝紙把自己包起來僞裝成一枚糖果的經歷。

最開始只有許可意兄妹倆這樣叫她,後來其他親近的家人也跟着這樣叫開了,外人倒是不知道原委,只以為是因為她自小長得甜美的緣故。

許可意總算才松了手,嫌棄地扯了扯她的衣領:“你的腦子給外國僵屍吃了嗎?大熱天的你穿那麽多。”

許樂言一本正經地說:“我溫差還沒倒過來,一點都不熱,穿少了怕感冒。”

“可真有你的,別人頂多就是倒個時差而已,你倒好,還得倒溫差。”

“好了,快走吧,阿叔阿嬸該等急了。”許惟嘉率先拉着箱子往外走,還沒忘記提醒許樂言一句:“糖糖打個電話給你爸爸,告訴他下飛機了。”

當大哥的果然不一樣,考慮問題就是周全。

所以說許樂言覺得她做事馬虎、丢三落四的毛病也是情有可原的,誰叫她有一個凡事都愛操心的大哥呢!

許樂言跟許惟嘉、許可意兄妹倆小時候幾乎算是一起長大的。

許樂言她爸是醫生,她媽是老師,都是那種文藝作品中特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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