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宮八重被推醒後, 時間已經過了很久。

她揉了揉眼睛。

“唔,抱歉,不知不覺睡着了……你練得怎麽樣了。”

“不太行。”

“好吧……算了, 反正也沒指望一次就能解決。”天宮八重起身, 拍了拍裙子, “你也可以嘗試用自己的精神力編制夢境世界, 我記得你身邊還有個小姑娘叫安娜, 她也是有成王天賦的, 如果你一個人不方便的話,可以讓她進你的夢, 就充當保險了。”

“那你呢。”

“我?”天宮八重聳肩,“等教會你成熟之後, 我就可以撒手不管啦!”

畢竟她只是個引導者, 又不是真的要成為他的老師。

何況,她還有組織的事情要管呢!

兩頭都是大事, 她可不能厚此薄彼。

想着,天宮八重帶他離開了此處。

周防尊沒有把自己在她的夢境中見到年幼的她和另外兩個男孩的事情說出來。一是因為他明白這件事是她的私事,他沒有理由去插手;二則是因為, 他懶得問。

回到吠舞羅酒吧二樓的房間,時間才過去了十分鐘。

周防尊睜眼的一瞬間,原本四散的力量立刻收回, 他頭頂逐漸變得清晰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也在頃刻間消失。

他的威茲曼偏差值又回到了正常。

天宮八重起身:“既然你已經學會了初步的過程,那我就先走了。等我下次有空再來找你……對了, 我給你留個電話吧,這樣你就可以随時聯系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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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 她從桌子上拿了一支筆過來, 正要寫數字, 門就被砰的一聲撞開。

“尊,你沒事吧?!”

“尊哥!”

草薙出雲和赤組的成員紛紛跑進來,卻發現房間裏比他們想象的更為整潔,沒有打鬥的痕跡。周防尊甚至懶散地向後一靠,從口袋裏摸一支煙來,态度悠閑極了。

然後就被天宮八重一把奪走。

“我不喜歡煙味,給我放下。”

赤組的衆人本以為周防尊不會理她,誰知他竟然真的聽話地收起了煙。

他們瞪得眼珠都快脫出來了。

尊哥難道真的被這個女人蠱惑了?

就在剛才短短的十幾分鐘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就在赤組衆人惴惴不安時,天宮八重寫完自己的號碼:“好了,以後你可以用這個來聯系我。”

居然連電話號碼都交換了?!!!

一時間,赤組衆人腦子裏全是那本少女漫畫,再看房間裏坐着的兩人,不由得感到深深的恐懼。

難道……以後吠舞羅真的要迎來一位女主人了?

……

從吠舞羅離開後,天宮八重聯系了宗像禮司,通知他事情解決了。

Scepter 4的屯所裏,宗像禮司低頭看了看手機。

淡島世理還在奇怪,赤之王一度瘋漲的威茲曼偏差值到底是怎麽忽然降低的,接着就看到宗像禮司露出愉悅的笑容。

“室長?”

“今天周防尊險些王權失控的事情,你暫時壓下來,不用上報給禦柱塔。”

“這樣真的好嗎?要是讓禦前知道了……”

“只要我們不說,他就不會知道。”

淡島世理:“………………”

這樣欺騙百歲老人真的好嗎?

淡島世理的良心感受到了疼痛。

不過她的王是宗像禮司,盡管感到有些愧疚,淡島世理還是選擇了隐瞞。

而過了幾天,禦柱塔也确實沒有動靜。他們似乎沒發現這件事,淡島世理漸漸地也放下心來。

解決掉赤青兩色王權者的事情,天宮八重回到了別墅。

經此,停擺許久的黑衣組織終于重新開始了活動。

組織以前可謂是個真正的黑手黨,暗殺、洗錢、操控議員、販賣軍/火(這個主要在國外),與之相比,敲詐勒索都算是小事了。

但烏丸蓮耶還算有點理智,沒有做出販毒的醜事。

她想着,把手中的幾項任務分別派發下去。只不過這回,暗殺的對象從一個和組織的目的意見相悖的議員,變成了東京地下某個小組織的頭目。

安室透接到命令時表情有些複雜,那個小組織他也在調查,他們不知從哪裏搞來了一批警用手/槍,在私底下高價售賣,還搞起了大/麻走私。本來他還在糾結要怎樣才能抓到他們,沒想到今天Boss直接給了他搗毀對方的命令。

安室透松了口氣,但又覺得太巧了,這樣的巧合讓他不安。

但作為一瓶忠心的(假)酒,安室透還是拿上了自己的武器,和諸伏景光、萊伊三人一起去做任務。

沒錯,萊伊也被Boss安排進了這次行動中。安室透有點看不慣這人,不僅因為他是組織成員,還因為他是從美國過來的。

安室透常常在自己嘴上挂着“國家是我的戀人”,事實上他也确實有着拳拳的愛國之心,但不知為何,組織裏一堆混血兒他都沒有意見,卻唯獨看不慣萊伊。

不過眼下任務最重要,他耐着性子,和諸伏景光一起離開了。

随後琴酒也被她安排了任務。

如今天宮八重不打算掩藏自己的動作了,很快,接連兩個地下組織被搗毀的消息上了頭條,普通民衆議論紛紛,都以為是警視廳幹的。然而警視廳卻陷入了一片安靜,搜查一課的目暮警部把自己幾個得力部下喊過來,桌子上擺着幾張照片,分別是那兩個地下組織如今的情況。

“你們有什麽想法嗎?”目暮警部指着照片問道。

高木涉有些不忍:“這是誰幹的,真過分啊……”

佐藤美和子拿着其中一張照片,提出了自己的意見:“說不定是黑手黨的報複,你看,現場處理得非常幹淨,每個人都是一槍斃命,這樣專業的手法,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千葉警官則說:“但是他們自己也在做不法的勾當吧,現在他們消失了不是應該高興嗎……”

“千葉君!”

“啊,對不起。”

目暮警部指責地看了眼千葉,随後說道:“不管這兩個組織做過什麽,都不應該由外人來決定他們的生死。我們需要遵守的是法律,是秩序,而不是結果。”

“現在,千葉君和高木君去現場調查一下。佐藤君,你跟我過來。”

“是!”X3

Scepter 4和吠舞羅也注意到了新聞,只不過,他們一時還沒有把這個案子和天宮八重聯系起來。畢竟沒過多久,東京就又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引開了他們的注意,有人在網絡上發帖,說是每到深夜,就會有神秘的老虎在街道上行走,一傳十十傳百,這事已然成為一樁都市傳說。

因此,天宮八重現在還是一身清閑。

只可惜世事無常,結束對那兩個組織的剿滅沒多久,天宮八重就在路上遇到了意外。

這天她坐車回家,看到前面的岔路口有一個穿灰衣服的銀發男孩趴在那裏。

伏特加急忙停車。

“該死,這小子誰啊?!”

他氣惱,卷起袖子下車就要教訓他一頓。

琴酒也把手摸到兜裏,準備掏出槍把那個男孩滅口。

天宮八重急忙攔住他倆。她看得出來,那個男孩應該是在過馬路時突然昏迷,才會在路中央忽然倒下。

天宮八重讓琴酒下車去看看男孩的情況。

當男孩像條鹹魚似的被翻面時,他的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巨響,男孩掙紮地翻起眼皮,向面前看不清臉的人伸手求救。

“好餓……”

琴酒:“……”

伏特加:“……”

天宮八重想了想,讓琴酒把這孩子抱上車。

她先把男孩帶回了別墅,好在這時候安室透已經做完任務回來了。看到穿着一身破爛衣服,瘦到脫相了的男孩,安室透二話沒說,立刻下廚給他做了好幾碗茶泡飯。

藥研則去樓上拿了幾件自己的新衣服給他穿,他們兩人身形和身高都差不多。

饑腸辘辘的男孩只來得及道一句感謝,就開始了吃飯。

天宮八重和諸伏景光坐在一旁,看着男孩吃得狼吞虎咽,連形象都顧不得了。

連着三碗茶泡飯下肚,他還沒吃到半飽,肚子還在咕嚕咕嚕地叫。

伏特加驚訝地挑起眉毛:“你到底被餓了多久啊……”

琴酒站在門口吸煙,聞言朝這邊投來一個視線:“他穿着統一定制的服裝和鞋子,還餓了那麽久,應該是從一家孤兒院跑出來的。”

男孩正吃着,聽到琴酒幾句話就把他的身份扒幹淨了,露出驚訝的表情。

“叔叔,好厲害!”

“噗——”

他不誇還不要緊,這一誇,房間裏所有人都笑了。諸伏景光笑着看了眼臉色陰沉的琴酒,走過來為他打圓場:“你名字是什麽,是從哪裏來的?你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壞人。”

男孩還是挺相信他們的,他放下碗,直視着諸伏景光的眼睛:“我叫中島敦,今年14歲。和那個叔、哥哥說的一樣,我是從孤兒院裏跑出來的。”

“哪裏的孤兒院?”

男孩說了橫濱的一個地區。

“橫濱?”

問話的諸伏景光驚訝了,“敦君,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中島敦疑惑:“這裏不是橫濱嗎?”

天宮八重:“……”

不是,這裏可不是橫濱,是東京啊!

雖說兩座城市相隔不遠,但中島敦瘦瘦矮矮,還餓了那麽久,居然能一個人走到東京來?

她真不知道是應該誇他體格硬朗,還是指責他找不着路。

諸伏景光和安室透交換了一個眼神。

才14歲,怪不得會喊琴酒是叔叔。

而且,到底哪家孤兒院這麽不靠譜,居然讓一個14歲的小男孩流浪在外這麽久。

“大将,明天我去橫濱調查一下吧,争取把他送回去。”

“沒用的!”

聽到藥研說要把他送走,中島敦急忙喊了一聲,看到屋內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他縮了縮脖子,失落地說:“我已經被孤兒院趕出來了。”

接下來,中島敦為他們講述了自己的經歷。卻原來,是他所在的孤兒院遭到不明野獸的襲擊,所有物資都被毀掉了,為了減少生活開支,少一張嘴吃飯,孤兒院把他趕了出來。

伏特加義憤填膺:“這都什麽孤兒院啊,太沒道德了吧!”

“不明野獸?”安室透把最後一碗茶泡飯放到他面前,取下身上的圍裙,“知道具體是什麽嗎?”

中島敦讷讷:“我也只是聽大人們說的……是老虎。”

諸伏景光臉色微變。

他們聽說過,最近東京市區出現了一頭來路不明的老虎,有多個目擊證人看到了它。這件事的嚴重程度極高,已經引起了警視廳和東京消防廳的關注,但無奈一直沒有抓到它。

如果他們猜的沒錯,中島敦所在孤兒院出現的老虎,和東京的應該是同一頭。

“沒想到這頭老虎居然是從橫濱過來的。”

幾人正在沉思,中島敦忽然驚醒似的,抓住身邊諸伏景光的手,焦急道:“難道說,東京也有老虎出現嗎?糟了,它追着我過來了,要快點逃,不然我就要被老虎殺掉了!”

一聽這話,琴酒掐斷煙頭,走過來一把捏住他的臉:“說清楚!”

琴酒原本的臉冷冰冰的,看起來有點可怕,但遠沒有現在那麽恐怖。被他陰沉的綠瞳這麽一看,中島敦吓得眼淚都飙出來了。

諸伏景光急忙把人救下來:“別逼得那麽緊,琴酒。他只有14歲。”

琴酒看了眼淚眼汪汪的男孩,冷哼一聲。

諸伏景光拍了拍中島敦的後背安慰,同時用溫和的語氣問道:“敦君,能說清楚嗎?那頭老虎和你到底有什麽關系。”

中島敦雖然還有些害怕,但在諸伏景光宛如媽媽般溫柔的安慰下,抽了抽鼻子,把事情都講了。

“……不管我跑到那裏,那頭老虎都會跟過來。它已經盯上我了,所以我只能不停地跑,跑得越遠越好。”

安室透思索道:“既然老虎盯上你了,那最好讓消防廳把你接手,把老虎吸引到陷阱裏……啊,抱歉,Boss,我不該說這些的。”

“不。”天宮八重搖頭,按照安室透一個公安警察的思維來看,這是最簡單的解決方法。

“你的想法是可行的。不過現在太晚了,這樣吧,等明天我把他送過去,等老虎的事情解決了,再讓他們給他安排別的福利院,如何?”

衆人對視一眼,也覺得沒問題。

這幅善解人意的模樣讓中島敦感動得淚眼婆娑,他一個勁地抓住他們的手道謝,絲毫不知眼前這群好心人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黑衣組織。

随後他被諸伏景光帶去沖了個澡,男孩畢竟奔走了一路,吃飽喝足後馬上就感到了疲倦。藥研給他找了一個三樓的卧室讓他去睡。

天宮八重準備上樓時,被安室透喊住。

“Boss,您真的要留他過夜嗎?”

天宮八重挑眉:“有什麽問題?”

安室透擔憂道:“他說老虎盯上了他,萬一今夜老虎順着他的氣息找過來,波及到您就糟了……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是嗎?我倒是覺得還好。”天宮八重聳肩,有藥研在,這棟別墅是最安全的,別說一只老虎,就是十頭老虎也進不來。

而且——

“你不覺得,那孩子有點像琴酒的兒子嗎?”

安室透:“……”

這哪裏像了!

他回憶了一下,琴酒剛才還很冷酷地捏中島敦的下巴呢!哪裏有老子這麽對兒子的?!

一旁,諸伏景光則說:“我覺得不像是琴酒的兒子,反倒像是波本的兒子。你看他們頭發的顏色,是不是更像一點。”

安室透:“?????”

天宮八重頗為認同地點頭:“有道理。”

說着,她忍俊不禁地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

“要好好照顧自家孩子啊,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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