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找朋友9

天氣預報最近幾天有陣雨,三點多的時候,天陰下來,風開始呼呼的刮,豆大的雨點簌簌落下,在地上形成一個個圓點。

沒一會兒圓點連成片,被太陽曬的幹燥的地面全濕了。

張曉光站在玻璃門內,看着雨幕中匆忙逃竄的路人,開口道:“今天這雨下的夠急啊,前兩天都是小雨來着。”

留在店內那位腹部隆起的青年,在聽完夏一一解釋的收費标準後,直接刷卡。

“我是不是真的能恢複?”

廖深手機叮的響了一聲,看到卡裏的餘額,滿臉笑容的說道:“當然,本店保證為客人解決一切煩憂,方便的話,先生您貴姓?”

“馬啓佳,二十八,在伊美國際外貿進出口公司工作,我是個小職員,每□□九晚五的工作挺輕松,前陣子公司接了個大單子,我們全公司的人都在忙活,那會兒沒休息好,就遇到了你們說的那個老鬼。”

馬啓佳也沒什麽可隐瞞的,事情到了這會兒要是在隐瞞,他腦子就真的有問題了。

文禮拉了把椅子坐到他旁邊,鼓勵道:“你是什麽時候遇到那個老鬼的?”

馬啓佳皺着眉頭回憶片刻,說道:“應該是兩個月之前了,現在是七月末,五月中旬那會兒。”

文禮擡眼看廖深,就見廖深挑着半邊眉毛,眼睛盯着馬啓佳微微隆起的腹部,嘴角勾着邪惡的弧度。

他嘆了口氣,行吧,老板腦回路又開始不正常了。

夏一一在廖深旁邊坐着,懷裏抱着仙兒。

張曉光敲鍵盤的手停下來,驚訝的問了句:“你那麽早就遇到他了,你就沒覺得怪異或者害怕?”

馬啓佳臉有點兒紅,這一屋子都是各類帥哥,被他們盯着真的會不太好意思。

“那個,我是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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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一一眨眨眼,啥意思?

張曉光則是臉皮抽動兩下,怪不得呢!

鳳凪打了個哈氣,他困了。

廖深恍然大悟,“你當成真正的春夢了。”

馬啓佳臉更紅了,他點點頭,沒敢跟廖深對視,軟趴趴的回了句:“就,還挺舒服的。”

文禮輕咳了聲,壓下差點兒沖口而出的噴笑。

被老鬼找上兩個多月,也不冤枉。

夏一一眼中滿是茫然,到底啥意思,沒懂啊。

什麽零不零的,跟舒服有什麽關系?

原諒他一屆單純小男生吧,他這裏還有太多未知的領域需要學習。

廖深側頭看了他一眼,擡起雙手,左手虛握成拳,右手食指伸出,戳進左右的拳頭中,來回幾次。

“懂嗎?”

夏一一盯着他的雙手看,搖頭。

沒懂,但是這個動作莫名的邪惡。

廖深噗嗤笑出聲,行吧,這娃是真單純。

張曉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湊過去在夏一一耳邊嘀嘀咕咕。

夏一一越聽臉越紅,擡腳踢了廖深一下,“龌龊!”

廖深拍拍被他踢的地方,無奈道:“你生理課怎麽學的。”

夏一一不理他,生理課也沒教過這種東西!

馬啓佳吸吸鼻子,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空窗期很久了,所以可能有些那什麽。”

廖深點點頭表示理解,拿出狼毫筆蘸了朱砂,“馬先生,請把左手伸出來,掌心向上,我需要給您畫個符來确定下,您現在的狀态是第一回還是第二回,或者是很多回。”

馬啓佳緊張的伸出手,盯着他在自己手心裏畫了鮮紅的符咒。

夏一一發現,廖深每次畫符咒的時候并不會像文禮或者鳳凪一樣,要先念叨幾句然後才提筆,他是單純的想畫就畫。

天賦異禀?

深藏不露。

最後一筆落下,廖深提筆,就見鮮紅的符咒好似活了一般,沿着馬啓佳的掌紋緩慢流動,随後彙聚到中指指根的位置,形成一個鮮紅的圓點。

夏一一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忍不住抱臂搓了搓。

這什麽玩意,怎麽看都不像正經的法術。

文禮暗地裏啧了聲,每次看到廖深做這些的時候,腦中只有四個大字。

歪門邪道。

“這什麽意思?”馬啓佳臉上的紅暈褪去,看廖深,“為什麽會動?”

廖深笑了下沒解釋,拿了張濕巾遞給他,示意他可以擦手了。

“馬先生,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您想先聽哪個?”

馬啓佳:“壞的。”

“壞消息就是,您的身體經歷過兩次生産。”

馬啓佳臉色唰的就白了。

哪怕他是個零,也不代表他要生孩子!

而且他清楚,自己根本就沒有生過孩子的記憶,那他生了什麽,不言而喻。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恭喜您,生了兩個鬼胎還能活着,運氣不錯。”

廖深說話的語氣讓人牙癢癢,別說馬啓佳了,旁邊幾人聽的都想踹他。

鳳凪又打了個哈氣,順便搖搖頭。

老板的惡趣味。

“那我現在怎麽辦?我之前并沒有任何改變。”雙手不自覺的撫摸着隆起的腹部,馬啓佳急切追問,“我這次會不會有事?”

廖深端了一副高人姿态,微笑道:“男子并不具備生子的條件,即便是生産鬼胎也是要消耗許多精氣的,按理說懷了鬼胎從身形上是不會改變的,但您在短時間內生産兩次,又馬上懷了第三胎,所以才會導致它顯現出來。”

馬啓佳和夏一一同時抖了下身體。

惡寒。

廖深:“您目前的身體,恕我直言,再生一次,恐怕會像之前說床上有血的那位一樣,命不久矣。”

馬啓佳想到那個男人說床上全是血的話,臉更白了,“可他看起來并沒有任何事,而且他也沒說自己大肚子了。”

廖深點了根煙,夏一一發現老板的煙瘾真挺大的,一天少說兩盒煙。

這對身體不好,也會影響人的判斷。

他垂眸,摸了摸仙兒順滑的背毛。

記得他爸年輕那會兒好像戒過一段時間的煙,後來複抽時煙瘾更大,他總覺得廖深應該也是戒過一段時間的,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又開始抽煙。

廖深看了眼文禮,文禮接口道:“每個人的身體狀況不一樣,您平時應該很注意運動保養,那位先生應該是屬于過早透支的。”

馬啓佳居然還有點兒小小的慶幸。

“我需要做什麽?”

文禮看了眼廖深,發現他開始犯懶不想說話,只能自己給對方說了下之後要做的事情。

“很簡單,如果方便的話晚上我們跟您回家等着那老鬼上門,把他抓住後再處理您肚子裏的東西。”

馬啓佳愣了愣,沒想到真的如此簡單。

“不需要我做什麽?”他不确定的又問了一遍。

文禮擺擺手,笑道:“只要您配合就好。”有些事情解釋太多反而會引起他的恐慌,還不如什麽都不說,免得到時候添麻煩。

馬啓佳點點頭,倒是沒再多說什麽,而是略顯疲憊的靠着椅背。

夏一一起身給他沖了杯奶粉,然後想了想又把中午包的槐花包子熱了兩個一起端出去,“馬先生,不嫌棄的話先吃點東西。”

馬啓佳看看食物又看看夏一一,腼腆的笑了笑,“謝謝,我真有點兒餓了。”

夏一一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轉身回了廚房。

晚飯應該要提前吃,晚上還有工作。

馬啓佳留下吃了晚飯,面對夏一一做出的美味食物,他連那點兒忐忑不安也抛在了腦後,邊吃邊贊揚着夏一一的好廚藝。

夏一一含蓄道謝,心裏美滋滋。

被人肯定廚藝是對廚子最大的嘉獎。

九點,天已經完全黑了,夏一一提着廖深出門用的小箱子墜在幾人身後往樓上走。

“我這邊是學區房,老房子了,所以沒電梯,我家在六樓。”馬啓佳在前邊帶路,手裏抓着一串鑰匙,發出碰撞的嘩啦啦聲響。

夏一一擡頭看了看,還真是老樓,樓道裏都沒有燈的。

“我們這樓梯都是八階的,上下樓的時候在心裏默數就行了。”

馬啓佳說了句。

夏一一往上走了幾個臺階便停下來看回頭看看,脊背冷飕飕的,總覺得有誰在身後注視着他。

“老板……”他抓住廖深的衣擺,緊張兮兮的攥緊,“我總覺得不太對。”

廖深被他抓的無奈,回手抓住他手腕,“松手,我拉着你。”

夏一一趕緊松手,被他抓着手腕帶着往上爬樓梯。

“是不是真的不對勁?”

他聲音壓的低低的,好似從嗓子裏擠出來的氣音一般。

廖深把手往上抓了抓,直接握住他冰涼的手,語氣中帶着笑意,“怕成這樣?”

他的手大而溫暖,夏一一收緊手指握的緊緊的,嗯了聲。

就是怕啊,總覺得背後有人跟着似得。

或許跟着的不是人?

或許跟着的就是那個老鬼?

越想越怕,腳下邁步一個沒注意,直接踢在了樓梯上,身體往前撲去。

廖深反應迅速,側身将他摟住。

“腿軟?”

“謝謝。”夏一一站穩,繼續往樓上走。

到五樓中層上六樓的拐彎處,他猛的轉頭看向身後,剛剛那種被注視着的感覺又來了。

與廖深交握的手也猛的用力,緊張的整個人都發抖:“老板……”

“嗯,別回頭。”廖深拉着他往上走。

衆人進了馬啓佳的家門,文禮轉頭一眼看到兩人拉着的手,挑眉打了個口哨,“你倆這是暗度陳倉了?”

夏一一趕緊把手抽回來,“剛才有東西跟着!”

我這只是被吓到了尋求安全感。

你別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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