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有點兒小茫然
方晨走的時候眼圈紅紅,一副舍不得又不敢多說的可憐樣。
張曉光看着他跟那兒演,都想給他鼓掌了。
知道的是他跑來借錢,不知道的真會懷疑是不是他們老板做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傷了對方的心。
廖深去了廚房。
看到淡粉色的瓷盤中放着幾個泡芙,伸手去拿。
夏一一回手,啪的一下打在他手背上,脆響。
文禮睜大眼睛,哦喲,這麽兇的?
廖深也被吓一跳,看了看紅彤彤的手背,搓了搓,“疼啊。”
夏一一哼了聲,把盤子往自己這邊拽了拽,“不問自取這叫偷。”
廖深無語,怎麽個意思,怎麽就突然成偷了?
“我這叫光明正大的拿!”
然後食指和中指一夾,拇指和無名指一捏,兩個泡芙到手。
他洋洋得意的對着夏一一呲牙,笑的惡劣。
好像是再說,小樣兒的,跟我玩這手還嫩點。
夏一一扭過頭,不看他了。
這樣子說是沒生氣都沒人信,顯然廖深也意識到這點,側頭對文禮和鳳凪使了個眼色,兩人馬上轉身離開,走的時候還不忘又各自倒了杯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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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一一垂着眼往腌制好的羊排上抹燒烤料,抹完了又去拿錫紙。
他安安靜靜的用錫紙包羊排,無視了站在旁邊吃吃喝喝的廖深,很是專注。
将十幾根羊排全都包好,夏一一轉身要去拿燒烤盤的時候,被廖深擋了下。
他繃着臉,很明顯能看出此刻心情并不美麗。
廖深看着他眼中淡淡的惱意,輕笑了聲。
“生什麽氣?”
夏一一繞開他,“我沒生氣。”
我沒生氣,我就是心裏堵得慌。
我還不知道為什麽會堵得慌,所以我鬧心了。
夏一一撇了下嘴,把烤盤拿起洗了下,擦幹水後往上邊擺羊排。
廖深被他那副明明有氣卻發布出來的憋屈表情逗笑,看着他把烤盤放進烤箱後,說道:“我倆沒關系。”
“沒關系他跑來找你?”夏一一沒覺得自己這話語氣有什麽問題,他想問,就問了。
廖深湊過去,離的近了些。
夏一一往後仰頭,看他。
“做什麽?”
“你這會兒問話的語氣特別像抓到鬼混丈夫的妻子。”
“……你懂的還挺多啊,走開,我忙着呢。”夏一一推他,卻被廖深一把拉住手腕。
“我和他真的沒關系。”廖深清楚自己為什麽要跟夏一一解釋,他不是夏一一這個天真的小年輕了,在某一瞬間動心的時候,他已經意識到了。
夏一一抿着嘴看他,“我聽到了。”
廖深嘴角勾着,擡手在他臉蛋上捏捏,“聽到了還這麽生氣?”
夏一一揮手拍開他,“你別動手動腳的。”
“手感太好,這臉蛋滑溜溜的。”廖深伸展手臂攬過他的脖頸,将臉湊過去,“你看看我,皮膚怎麽就有點兒粗呢?把你護膚霜給我用用。”
夏一一被他摟着,身體僵硬,臉發紅。
尤其是他倆離的這麽近的情況下,廖深說話時的溫熱氣息拂過他耳邊,更是讓他汗毛都豎起來了。
啊啊啊啊,走開!
離太近啦!
你這已經超過我的安全距離了!
臉上好熱,肯定已經通紅通紅。
廖深看他越來越紅的臉色,還有蔓延到脖頸處的紅,笑道:“害羞?”
夏一一舔了下嘴唇,側頭看他。
“你你你,你離我遠點!”
有那麽一刻,廖深真想湊上去啃他一口。
但是他忍住了。
他要真那麽做了,估計對方能吓的跑回家去。
還是得循循善誘才行。
相同這點後,廖深便沒再進一筆的去撩撥對方,而是退後了一小步,保持在外人看着他們親近又不會特別親密的位置。
鳳凪想着再過來倒杯奶茶,看見他倆一前一後的站着,夏一一耳朵還格外的紅,怎麽看都像是剛剛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他邁進門的腳步一頓。
廖深扭臉看他,眯眼,“外邊沒有飲水機?可辛苦死你了,還要多走幾步路。”
鳳凪嘴角抽了抽,心說我招你惹你了,上來就怼我!
舉了舉手裏的空杯,一聳肩:“一一煮的奶茶味道太好,我再倒一杯。”他兩大步上前,倒了奶茶迅速離開,擺明了不想跟這兒看廖深抽風。
夏一一吸吸鼻子,拿出手機給烤羊排定時間,等會兒他得翻一翻羊排,還要再抹一層調料,這樣羊排才更加入味。
廖深站在一個不會礙手礙腳的位置,盯着他看。
夏一一實在是被他盯的渾身不舒服,只能轉身對他道:“老板,能不能麻煩你先出去?”
“為什麽?我又沒搗亂。”
“你影響我發揮了!趕緊出去,要不然除了羊排,你晚飯別再想見到其他肉類上桌。”夏一一炸毛。
行吧,你是大廚你說了算,這威脅很到位。
廖深磨了磨後槽牙,臨走前擡手在夏一一臉上又捏了一把。
夏一一瞪他,盯着紅彤彤的臉蛋剁菜。
DuangDuangDuang,剁!
有理由懷疑,他臉紅,是害羞而不是被捏的。
半下午的,夏一一縮在廚房裏沒出來,張曉光跑去廚房陪着他,見他搬了個小馬紮坐在并向旁邊的角落處,盯着手機卻半天沒動作,有些好奇湊過去。
瞄一眼,手機屏幕上是某電影已經播放完畢後開始唱的片尾曲,黑屏加字幕。
他擡手在頭頂撓了撓,“一一?”
夏一一沒反應。
張曉光彎腰,聲音大了些,“一一!”
夏一一擡眼看他,用眼神詢問:啥事?
張曉光:“你跟這兒窩着幹嘛呢?”
“看電影,”夏一一看見電影已經播放完畢,他并沒有記住影片內容,也不尴尬,而是将手機鎖屏,“奶茶喝完了,要是喜歡我給我媽打電話,讓她再找人送來些。”
張曉光擺擺手蹲到他身邊,小聲問道:“一一,你和老板是不是有啥事啊,他特意讓我進來叫你出去。”
夏一一微微皺了下眉頭,“出去幹嘛?”
他這會兒挺茫然的,主要是對廖深的一些感覺。
原本一直當對方是老板,可是剛剛廖深對他做的一些動作說的一些話,讓他不得不多想。
尤其是之前聽見方晨要跟廖深複合的時候,他心裏的那種不舒服感覺也讓他意識到,自己對廖深并不只是把他當成老板。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這種不一樣的感覺。
夏一一沒談過戀愛,也沒對誰動過心,所以他迷茫了。
張曉光不了解他內心的糾結,只傻不愣登的回了句:“好像是鳳凪哥的朋友遇到了些事情,老板說讓你出去一起聽聽。”
夏一一哦了聲,站起身的時候晃了下。
屈腿坐在小馬紮上時間太長,腿麻了。
緩了好一會兒才能自如行走,他倆從廚房出去。
鳳凪剛把手機放下,文禮不在。
廖深癱坐在沙發上,手裏拿了塊雞肉,正逗弄着仙兒。
“你那位朋友說了什麽?”
鳳凪等着兩人坐下後,才開口道:“說是又丢了兩名學生,學校那邊已經壓不住了,有家長跑到學校鬧了。”
廖深把手裏的雞肉遞給夏一一,又把仙兒抱給他,自己坐直身體點了根煙。
夏一一抱着仙兒喂雞肉,不解的看着鳳凪:“哪所學校?”
“英德私立高中。”
張曉光一愣,問了句:“江陽市和南林市交界處的那所全封閉學校?”
鳳凪點頭,“你知道?”
“知道啊,我家江陽的,我上初中那會兒這學校還去我們初中招生來着,說什麽軍事化管理啥的,我記得有不少同學都被吸引過去了。”張曉光拿出手機搜了下英德私立高中的信息,遞給夏一一示意他自己看。
夏一一翻看了下學校簡介和一些圖片,中肯評價:“看着環境不錯,教學質量怎麽樣?”
張曉光:“不清楚。”
鳳凪道:“大部分都是花錢出國混文憑的,也有少數考進國內高等院校的,還有些考二本的。”
夏一一懂了。
廖深打了個響指吸引聊得起勁的三人,“說說他們的需求。”
鳳凪:“校長說是已經找了大師過去看情況,但是我朋友說那大師估計也搞不定,具體的還得咱們過去看了才能确定下來。”
夏一一看了眼鳳凪,這說話不是挺正常的,怎麽有時候就那麽懶得張嘴呢。
後來一想就明白了,老板面前,沉默寡言會被扣工資。
畢竟,他們老板是個又黑心,又熊,又不講道理的,懶人。
他不許別人比他說的還少,尤其是自己發工資的員工,說的不清楚就扣工資。
看鳳凪那滿滿求生欲的解說,都不用細想就知道,這是沒少被扣錢。
“要去嗎?”
他看廖深。
廖深聳聳肩,無所謂道:“看你了。”
夏一一驚訝,這是在問他的意見?
雖說這種多人失蹤案件報警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既然那個校長能請什麽大師去看,估計也是已經跟警察那邊溝通過,沒什麽結果才走這個渠道的。
想到那些年紀輕輕便失蹤了的人,不知道他們的死活,還是要去看看才行。
“去看看吧,要是真能解決的話,又是一筆進賬。”
鳳凪看廖深,“聽說找到失蹤的學生們會有大筆答謝費用。”
廖深:“嗯,明天過去,畢竟學生是祖國的未來,不能讓他們出問題。”
夏一一:你其實是聽說有大筆答謝費才同意的吧,你個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