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拱骨灰

白文軒帶着人過來時已經十一點,之前那幾個在魚塘撈屍體的警員們聽說要他們拆鏡子,一個個摩拳擦掌的。

只要不是下水撈屍體,砸牆找屍體什麽的,怎麽都行。

夏一一已經困的趴在廖深背上睡了,廖深弓着背,保持一個讓他舒服的姿勢很久沒動。

白文軒進門就看見廖深和夏一一的姿勢,撇撇嘴。

不公平,他大晚上的被叫起來辦案子,這倆居然明目張膽的虐人。

“能不能注意着點兒,這麽多人在呢。”

廖深撩着眼皮看他,“滾去幹活,趕緊弄完把骨灰分離出來。”

白文軒氣道:“我就算把這些鏡子都弄回去,想要完全分離骨灰也是不可能的,你是不是腦子都用來談戀愛了,現在的技術哪能做到。”

廖深啧了聲,很嫌棄的語氣:“讓文禮幫你分,你的技術不行,他的符咒可以。”

站在白文軒旁邊的文禮點點頭,“完全分出來是不可能的,分出來一半差不多。”

廖深更嫌棄了,“要你何用。”

他這話聲音稍微放開了些,原本就沒睡熟的夏一一,擡起手啪的一下拍在廖深胳膊上,怒道:“安靜點!”

廖深趕緊閉嘴,不止他閉嘴,連帶着那邊拆鏡子的都停下了動作。

衆人全都看向夏一一,等他挪了挪身體不再動後,才繼續剛剛的動作。

文禮吞了下口水,緊張兮兮的壓低聲音問道:“沒聽說一一有起床氣啊,怎麽回事,困蒙了?”

他這個困蒙了特別有內涵,為什麽困了被吵着會狠拍廖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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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細想,細細的想。

張曉光張大了嘴巴,“老板,你把一一累着了。”

廖深輕咳了聲,轉移話題:“回店裏拿我畫的分離符,幾面鏡子拿幾張,你會用吧?”

文禮趕緊點頭,聽出了他聲音中的不耐,他掃了眼夏一一後說道:“會,老板你們先回吧。”

廖深嗯了聲,側過身體把夏一一撈進懷裏,然後彎腰把人一個公主抱,穩當當的抱着往外走。

“回?”夏一一迷迷糊糊的,連眼睛都沒睜開。

廖深:“咱回,你睡你的。”那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張曉光本來跟着他站起身的,聽見這話又默默坐下。

好像沒他什麽事呢?

廖深走出幾步,發現張曉光沒跟來,扭臉看他,一揚下巴。

張曉光趕緊跟上,他反應過來,自己得當司機。

第二天一早,夏一一在廖深懷裏醒來,掃了眼挂鐘的時間,翻個身繼續睡。

廖深卻往他那邊湊了湊,半壓在他身上。

“你給我滾。”夏一一閉着眼睛,擡腳蹬他。

廖深低笑,雙腿夾住他不安分的腳:“我不鬧你,再睡會兒。”

夏一一翻了個白眼,無語道:“你那玩意頂着我,我怎麽繼續睡,去去去,起開。”

廖深咧嘴笑的不行,倒是向後退了些。

夏一一閉上眼醞釀睡意,半天也沒睡着,幹脆起身:“我做早飯去,想吃什麽?”

“不睡了?”廖深也跟着坐起。

“睡不着了,下午再睡個午覺。”夏一一穿衣服,順手把放在椅子上的褲子扔給他,“你也起吧,等會讓沒準還有事。”

廖深嗯了聲,“文禮那邊應該已經處理好了。”

吃過早飯,三人把店裏衛生打掃一遍,十點,文禮頂着黑眼圈進了店。

“給我杯咖啡,快困死了。”他往沙發上一坐,将手裏拿着的瓶子放桌上,“都在裏邊。”

一個大活人,到最後只剩下不到一礦泉水瓶的灰,莫名的讓人悲哀。

夏一一把咖啡遞給他,又給他端了盤雞蛋卷放旁邊,看了眼瓶子,“這就是那個馬賽克的骨灰?”

文禮不解的看他:“什麽馬賽克?”

張曉光笑眯眯的給他解釋了下馬賽克的由來,還趁着廖深沒在,把廖深追着馬賽克在屋裏跑了好幾圈的事情叭叭說了遍。

文禮笑的黑眼圈都淡了不少,“這絕對是咱老板難得的黑歷史了。”

夏一一沒理他倆,眼睛一直盯着那瓶骨灰,然後緩緩歪頭。

“文禮哥。”

文禮看他,“怎麽了?”

夏一一仍是盯着那瓶子,淡聲道:“你開個天眼。”

文禮擡手給自己開了天眼,同樣盯着那瓶子,左看右看的,也沒看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怎麽了?”

夏一一伸出食指,“看那裏。”

被他指的地方,等了大概半分鐘左右,突然動了一下。

文禮瞳孔一縮,“什麽玩意!”

張曉光蹲在旁邊盯着看,骨灰動的那下他也看到了,他被吓了一跳,身體向後仰一屁股坐在地上,驚聲問道:“這什麽玩意?”

夏一一和文禮轉臉看他,異口同聲:“你也看見了?”

張曉光傻愣愣的看着他倆,點點頭:“對啊,動的很明顯,那裏挪了下。”

文禮擡手抹了天眼,又盯着那瓶骨灰。

這次過了大概兩分鐘,最底層的骨灰動了下。

那個畫面怎麽形容的,就好像有個什麽蟲子在拱土似得,只不過是拱的頻率很慢,好像這蟲子是個體力不佳的,動一下就得休息一段時間。

他仨圍着把瓶子,眼珠不轉一下的盯着。

夏一一更是拿了紙幣,在動的時候做了時間記錄。

廖深忙完事情從樓上下來,見到他們三個的奇怪姿勢有點兒好奇,“嘛呢,不吃午飯了?”

夏一一直起身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他們仨光盯着瓶子盯了一個多小時。

他道:“點外賣吧,現在做得一點才能吃上,這邊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來參謀參謀。”

将剛才記錄的紙遞給廖深,示意他看看。

廖深不明所以,低頭看了,“幹嘛呢?這間隔三分五分八分的,也沒規律啊。”

“規律就是它動的越來越慢,但是動作幅度變大了。”夏一一呼出口長氣,捶了捶腰,“估計這次應該十分鐘動一下,你看看就明白了。”

廖深微微皺着眉頭看了眼桌上的瓶子,“骨灰?”

文禮點點頭:“昨晚上在市局把所有鏡子都融了,得了這麽點兒骨灰出來,我已經試過招魂,沒什麽反應,剛才一一發現裏邊有東西動,我仨都看見了,從最底部往上移動,已經拱到三分之二的位置了。”

廖深無語的看了他們仨一眼,“你們就盯着這個不知名拱骨灰的玩意盯了,”他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紙,“盯了快一個半小時?”

他最後總結:“太無聊了?”

夏一一笑了聲:“不知不覺就過去了,還挺好玩的。”

另兩人點點頭,對的,挺有趣。

廖深:“那繼續盯吧,我出去吃飯,吃完了給你們打包回來,它差不多也破灰而出了。”

說完,拿上車鑰匙,走的賊潇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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