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晚怕是要找誰将就一夜了,怎麽就招來這兩個禍害來了。
終于一切歸于平靜,四腳着地的終究比不過兩腳落地的。美人一手抱着炸毛的貓,一手勾起一縷絲發繞到耳後,風情萬種的往床上一倒,沖着小九勾起了手指。
“小九,要給我準備東西的話別在出任務的時候,若是誤了王爺的事,受罰就不值了。”玉手撫着貓背,美人低頭笑的羞澀,“我很喜歡,我們一起養吧!”
猶豫着該不該說實話,若是讓眼前的人知道這個根本不是自己特意送他的,那後果……
“它……它是自己跟來的……原來你還喜歡會動的……”可是被發現撒謊的話,後果會更嚴重。
美目一瞪,上挑的眼角挑的更厲害。擠牙縫的聲音又在房中響起,“十年了,你還不知道我喜歡什麽?”
“不……不是……我知道,知道你喜歡這些毛多的東西。只是不知道你……你還喜歡活的,你屋裏那些不都只剩下皮了嗎?”連忙擺手解釋,美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你要是喜歡,我們一起養就是了。大不了我把它養的油光發亮,任你摸。”
“哼!這還差不多!啊!我煮的粥!”
刺耳的尖叫響遍整個東院,剛進院子的一哥頓時眉頭緊皺。面如沉水快步的向着小九的房中走去,小九昨夜出任務回來,這個時候那家夥只會在小九的屋中。
龍無頭不行,影衛分為東西兩院,自然兩院中就有各自的頭。而一哥因為編號排在一,又因為是東院的頭,所以大家都叫他一哥。東院的大小事宜,都是由他安排。說是頭,倒不如說是東院的管家婆,大到生老病死,小到吃喝拉撒,哪怕是東院的一只耗子,他都要安排的妥妥當當。
推門而入,屋中一片的狼藉,看了眼坐在地上垂頭的小九,再看向床上的人。一哥果斷的退出房間,雙手把門帶上。太陽穴青筋凸起,隐隐發痛。瞟了眼紅木門上挂着的九字,剛勁有力,絕對是自己的手筆。重嘆一聲,再次推門。
“好玩啊?進進出出的?”
小九看清來人,瞪了眼床上玩貓的人,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一哥。”
一哥擺了擺手,早就習慣床上人的習慣,只是實在不習慣他的癖好,“老六,你穿成這樣做什麽?老大的後事你到底辦妥了嗎?”
美人,也就是老六,懶懶的擡起眼皮瞟向一,哼道:“我這樣怎麽了?老死鬼的後事早就辦妥了。”
“你真的辦妥了?”
Advertisement
“呵?你若不放心幹什麽自己不去辦?這院中這麽多人,為何偏偏是我?”貓一扔,整個人猛的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一,“你嫌老子整日不男不女,就給老子整這些晦氣事做。”
“天地良心!你愛裝娘們,我雖不習慣,可從沒嫌棄之說。西院的人都不争了,為何唯留給你做,你心裏明白!”
“老子不明白!老子只知道這院裏除了小九,你們各個背後不知怎麽說老子的。老子就愛娘們的東西怎樣?有本事別說,下次有這種任務你們裝去。老子用人頭擔保,給你們穿上鳳袍,塗了胭脂,那路邊的爛眼叫花子也看不上你們!”
“六哥,別說了……”見一哥的臉色越來越沉,小九扯着老六的裙擺示意他別再喊的這麽大聲,畢竟院中的兄弟并沒有因為老六愛穿女裝而說什麽,大家更多的是不習慣,不習慣這麽一個美人是個男的,還是那種只能看不能撲的臭男人,這不惡意增加這男人窩裏野獸的獸欲嗎?有點抱怨也不奇怪。
“扯什麽扯?想脫娘們裙子找窯姐去,可別像老鬼一樣沒出息的死在床上。馬上風,該他就這種命!後事?就他那種渣還指望有人給他披麻戴孝不成?我這後事辦的可妥當了,西城外亂墳崗,暴屍荒野那就該是他呆的地方!”
“六哥!”“老六!”
這種結果小九感到吃驚,可一哥卻早已知道。
“早知如此……人都死了,你怎麽就……他可是你爹啊!”
“你把他當我爹,我可沒當他一回事。對那死鬼而言,我不過是他扭了一夜腰得來的累贅!”
老六和死去的首領是父子,整個紅霞山莊都知道。大家更知道風流濫情的首領從來都不曾覺得自己有個兒子,從老六被送到山莊之後,首領從來沒有管過,養過,更沒像是平常父親那樣抱過這個兒子。兩人形同陌路,首領只把這個兒子當做平白得來的影衛苗子,待他嚴厲,比任何一個影衛都嚴厲。
見老六和一哥僵持而立,小九沖着一哥低聲的說道:“我去亂墳崗找老大。”
“去什麽去?哪也不準去!”
“你現在就去!”
“一哥,我這個當兒子的都不在乎,你急什麽?”
“你不是不把這個爹當一回事嗎?那就讓我這個徒弟效勞!小九,你去!”
“老子說不準!”
話音剛落,老六身形就跟着一動。頭上的銀簪子被拔下,三千青絲像是綻開的一朵墨色的牡丹。幾道銀光從墨色中射出,直指一哥。
一哥伸手一攬将小九護在身後,“你快去,這裏我拖着。”
“小九!你若是敢去,我跟你絕交!”
青山外,亂墳崗。滿地殘骸,枭鴉嘶叫。冥紙漫天,青煙徐徐。一孤墳,立一人。
一截杉木豎在墳前,上書狂草‘死鬼’二字。
字如其人,張狂,雜亂,讓人看不清。
3、兄弟神馬的 ...
殘門破窗,滿地木渣。暗器的破空聲,還有叫嚷着的押注聲音。
從亂墳崗回來的小九見到這樣的場景,只覺得的胃抽頭痛,看來今晚真的要找誰将就一晚了。為了偷賬本的任務,他已經有三日沒有好好睡過了,好不容易完成任務又鬧出這種事。
“小九找到老大沒?”一哥接下老六飛來的暗器,轉頭沖着蹲在院中假山上下注的幾個家夥吼道:“你們幾個沒事做嗎?”
假山上的幾個人馬上作鳥獸散,別到時武戲沒看成,反倒變成全武行,自個兒成了別人押的注,看的戲。
老六也停下了動作,擡手将散落在前額的長發耙到腦後,揚起下巴眯眼瞪着小九。滿臉通紅,不知是動武的關系,還是動氣的關系。長長的裙擺被撩起了一邊別在了腰帶上,露出一條白晃晃的長腿,動着腳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着地,腳踝上挂着的鈴铛也跟着動一下響一下。落在小九的耳中就像是一陣陣的催命鈴,總的一句:六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找到了,但被枭鴉咬的不成樣,我就就地埋了。”擡眼瞧向老六,老六也望着他,輕輕的點了點頭轉身就向外走。
一哥看了眼想要張口叫人的小九,又幽幽的望向離開的老六,雙手別在身後,嘆了口氣。
“他們終究是父子。”小九背對着一哥,看着老六挺直的背影。
“他就一張死鴨子嘴。”背挺得再直,那蹒跚的步子看的還是讓人心痛。
小九轉頭看向一哥,日光從高牆外的雲層中射出,打在他的後背上,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六哥的字寫的不是一般的難看。”
一哥改手抱胸,噙笑道:“那是狂草。”
“難看!”
“在難看也比你的雞爪字好。”
“老子的字可是你教的!寫不好也是你這個師父的錯。”說着小九猛虎撲食之勢撲向一哥。
“朽木不可雕,人笨學不會,怨不得師父不好。”側身讓人撲個空,在小九要撲向大地前伸手揪着他的後領拉進懷中,“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就別在這兒丢人現眼了。”
倒在一哥的胳膊裏,小九擡手摟着他的脖子不讓自己掉到地上,“硬功上這院中怕是沒人是一哥的對手,但是其他的……那就不一定了……”
一哥眼角輕挑,覺得脖子有些熱,“其他?比如你的輕功嗎?”
話音一落,原本還在一哥懷中的小九跟猴一樣竄到了他的後背,雙腿從後夾着一哥的腰,雙手死死的勒着他的脖子,張嘴就要上一哥的耳朵。
“比如我的牙口!”
“啊!屬狗的!多大了,還跟小時候一樣!松口!”甩着身子想把背上的牛皮膏藥甩開,結果只是越甩纏得越緊,耳朵更疼的難受,“你快松口,不然我動手了!”
“你倒動手試試,看我敢不敢把你變成一只耳。”吐出帶血的耳朵,小九把頭靠在一哥的肩膀上,“說,寫不好是你這個師父沒教好,不是我笨!最讨厭人說我笨了。”
“你就是笨!不然你說,同是一起學武的,大夥兒一天就會的,你要學三天?我的字寫的多漂亮,你那字跟雞爪亂踩的一樣!就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