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養傷

琴酒不能把真相告訴窪谷須，不過他還真要留在窪谷須這裏養傷，他不想讓組織裏的人看笑話，他這傷也不能随便去醫院。安室當然可以幫他搞定，但即使現在合作了，他不完全相信安室，也不相信赤井。沒想到他能依靠的是才見過幾次的窪谷須。

“我給你弄點吃的。”窪谷須提着購物袋進了廚房，把紅豆湯和年糕放進鍋裏加熱，又把關東煮放進微波爐裏轉。還好剛才沒把這些落下，否則真的什麽吃的都沒有了。

琴酒打量了下窪谷須的家。這是個很簡單的公寓，客廳、餐廳和卧室是一體的，整個房間中間放着被爐，靠牆放着電視機和被褥以及一個小書櫃。廚房是敞開式的，窪谷須正往碗裏盛紅豆湯。還有一間應該是衛生間。

把年糕紅豆湯和關東煮放在桌上，窪谷須盤腿坐在地上。“你确定不去醫院沒關系嗎？”

“沒關系，就是需要一段時間養傷。”琴酒咬了口魚丸，味道還可以。

“你可以留在我家，我爸媽都不回來的。”窪谷須馬上說，不過他的表情有些古怪，雙手握得緊緊的。琴酒瞧着他：“你那麽緊張做什麽？”

“沒……沒有！”窪谷須神經質地大叫，然後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了，立刻低下頭來。他還以為不會再見到琴酒，沒想到會如此意外的相遇——他們見面好像都充滿了意外。琴酒是一個強大到難以置信的人，他簡直覺得他在發光，他對這種強大氣場的人沒有抵抗力。

琴酒沒看出他的心理活動，專心致志地吃關東煮。本來以為只是個簡單的任務，沒想到會發展出火拼，他已經給伏特加發過短信了。大概只需要一個星期，他就能恢複到能夠自如活動的程度，前提是吃點有營養的東西，而不是關東煮。

窪谷須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的身份不能告訴你，你不要問，也不要跟別人說起我。”琴酒嚴肅地說，窪谷須被他的神态吓的膽顫，瞬間呆了。琴酒吃完了原屬于窪谷須的宵夜，看了看那床單人的被褥，雖然屋裏暖氣很足，但睡覺沒有被子還是有點冷的。這時窪谷須突然說道：“你難道是警察嗎？在幫派裏卧底！”

琴酒定定地看着他，覺得這孩子的腦洞真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警匪片看多了。“我是公安。”

窪谷須居然相信了：“哇塞，就是那種漫畫裏很神秘的組織？”琴酒被他這種兩眼放光的興奮勁驚了下，PK學園的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欺騙了單純少年的琴酒有點心虛：“嗯……你記得別讓人知道我們認識。”

“好的好的。”窪谷須連連點頭，又跑去拿了一床寝具出來。“你受傷了，要多休息。”說着迅速鋪好了褥子，他有時感覺挺傻的，其實非常細心。

等熄燈睡覺依舊是淩晨三點了，窪谷須鑽進被子沒多久就陷入夢境，琴酒卻睡不着。經過一晚上的槍戰，又流了那麽多血，體力消耗很大，但他的大腦卻很精神，不願意休息。自赤井問他羽田浩司的事後，他就一直在思考朗姆的身份。

正想着，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蹲着的身影，獨具特色的粉色頭發和綠色眼鏡指出來人的身份。齊木将手指豎在嘴前，示意琴酒不要出聲。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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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那要問追殺我的人為什麽把我往這邊趕。

【我把你的傷治好，你快點離開這裏。】

琴酒知道齊木是非常護短的人，別看他平時很不耐煩那群同班同學，但每次出事情都會暗中伸出援助之手。他曾經問過齊木，有時候其他人約他出去，他為什麽不直接拒絕，要想盡辦法躲開那麽麻煩，其實齊木嘴上說想一個人待着，其實也是喜歡和這些同學一起玩的。齊木早就把窪谷須納入了保護範圍，自然不想窪谷須跟琴酒有太多的牽扯。而且作為超能力者，齊木知道別人不知道的事——窪谷須喜歡琴酒。

知道越多越心煩，他寧可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齊木在心裏嘆了口氣。

琴酒：窪谷須已經看過我的傷了，要是突然好了肯定會發現不對勁的。

【我答應和你合作，但你不能把我身邊的人牽扯到你的事情中，他們都只是普通人而已。】

琴酒：這次只是意外，我也沒料到會遇到他。我以後會注意的。

齊木望了眼睡得正香的窪谷須。【你記得別再出現在他面前。】窪谷須對琴酒還是崇拜居多，只要長時間見不到也就忘了。

琴酒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那邊窪谷須翻了個身，齊木瞬間消失不見。

天亮後很早外面就有人活動的聲音，商家都打出了聖誕節的名號，搞各種活動，商業街上都裝扮起來了。窪谷須在外面兜了一圈，買了一堆東西，然後被燃堂、海藤拉去齊木家慶祝聖誕節，還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飯。其他人下午還要留下玩，窪谷須想着家裏還有個琴酒等着吃飯，就趕緊回去了。

沒想到回到家聞到一股食物的香味。窪谷須換了鞋子，向廚房張望，琴酒正在攪動鍋裏的東西。“你在煮飯嗎？”

“意大利面，不過用的是便利店現成的醬料包。”琴酒把面撈到盤子裏，然後把加熱的意大利面醬包撕開，倒在了面條上。

“哦，太好了。”窪谷須把買的日用品和食材放好。說實話意大利面的味道一般，但窪谷須卻非常喜歡。他的父母都是不良，雖然沒有虐待他，但也絕對不是負責的父母，他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自己照顧自己了。在他幻想的婚姻生活裏，兩人住在舊公寓裏，周末會穿着情侶服逛家具店……諸如此類的溫馨畫面。雖然琴酒和他以前幻想的可愛妻子不同，但給了他感動的滋味。

琴酒當然不知道窪谷須內心的感動情緒，只是悶頭吃面。

在相信琴酒的公安謊言後，窪谷須就對他的冒險經歷非常感興趣，簡直是當小說聽。琴酒當然可以把他和公安鬥智鬥勇的經歷調換角色，然後編一編講給他聽，但他可不是這種人，而且他覺得那并沒有什麽意思——相信安室也不會覺得好玩的。

“你怎麽會想到轉學的？”

“我以前都是到處和人打架，但突然有一天我覺得自己不能這樣下去，所以決定轉學到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開始。”窪谷須說道：“不過這沒什麽……比起你的經歷。”

琴酒慢慢用叉子卷面：“不，我倒是挺羨慕你的。”如果他也能換個地方就簡簡單單地開始新的生活那該多好。他希望成為窪谷須那樣能夠自己選擇讓生活變得更好的人，窪谷須做到了他想要做的事，所以他才會幫窪谷須處理掉那些不良。

類似理由的還有侑士，他由這一切琴酒希望得到的東西，就像是……他理想中想成為但成為不了的人。

窪谷須驚訝地問：“我有什麽好羨慕的？不良的過去，也不會和人交朋友。”

“我覺得你挺好的。”

窪谷須的臉紅了起來。琴酒這樣說是不是意味着……“我把盤子拿去廚房。”他慌慌張張地端起空盤子向廚房走去，結果被桌角拌了下撲倒下去，但不疼，卻陷入了比摔掉牙更可怕的境地。窪谷須呆呆地看着琴酒的臉，腦子裏一片空白。

“能從我身上起來了嗎？”琴酒兩只手各抓住了一個盤子，平靜地問。

窪谷須慌慌張張地爬起來，拿着盤子跑進了廚房。他需要洗把臉冷靜冷靜。這時門鈴響了，琴酒透過貓眼看見赤井站在外面。他打開門，嫌棄地問：“你怎麽哪裏都能找到？”赤井站在門口打量了眼裏面：“今天早上我發現我床頭有一封信用飛刀釘在床頭，說你在這裏，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哦哦，除了齊木不可能有其他人了吧？看來他為了讓自己早點離窪谷須遠遠的煞費苦心。

琴酒靠在門框上：“所以你來接我的？”齊木也太誇張了，他住幾天就會離開的。赤井回答：“你受傷怎麽不跟我說？那個小鬼哪裏知道怎麽辦。去我那裏養傷吧。”琴酒一點也不想去赤井那裏，但赤井堵在門口一副不肯妥協的表情，他要是不答應赤井肯定不會離開。

“我知道了。”琴酒去和窪谷須說了自己要走的事。窪谷須有些難過，好像之前的那種秘密的兩人空間被打破了，只是虛幻而已。他只是意外救了琴酒，琴酒為了養傷才住在他家的，是他想太多了。“好吧，那你把藥帶上。”窪谷須之前見過赤井，當時赤井坐在琴酒身邊，現在又見赤井來接琴酒，想問兩人的關系，但又問不出口，他又不是琴酒的什麽人。

赤井看出了窪谷須不自然的表情，可惜該看出來的人沒看出來，琴酒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切，也沒有發現赤井和窪谷須之間的目光交戰。他把消炎藥放進口袋，和赤井一起坐上了紅色福特，這是他最新換的車，差點在追擊庫拉索的時候撞壞。

琴酒坐在副駕駛，就像以前赤井幫他開保時捷時一樣，他總是能随時随地表現出大哥風範。赤井想調侃他幾句，琴酒搶先說：“偵探小鬼在你那嗎？”

“今天應該沒來吧，我一早就出門了。怎麽了？”赤井飛快地扭頭看了他一眼。琴酒淡淡地說：“哦，我不想見他。”以免遇上兇殺案。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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