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我心動
不知是從什麽時候起，人們認為狐貍是稻荷神的象征。
或許是因為某一天，宇迦之禦魂神和一只白色狐貍玩耍時，偶然被人類看見。一傳十十傳百，漸漸地狐貍成為稻荷神的使者。
這也誕生了一個新的神明：禦馔津。
她分走了宇迦之禦魂神掌管豐收的三分之一神格，統領霓虹三萬多稻荷神社的狐使。
雖然莫名其妙神格被分走，但在宇伽之禦魂神眼裏，這個剛出生的神明是她的孩子，也是她純真時代的一個縮影。
不論是誰終究不想看見悲劇重演。她盡其所能将禦馔津圈禁在神社中。亦如璀璨奪目的珍寶埋于地下。
這種枯燥無味的生活還是讓禦馔津感到困擾。哪怕可以任意在全國的稻荷神社溜達，哪怕随手就可以撸狐，她還是沒感覺得一絲快樂。
三年前，還在劄幌的稻荷神社偶遇了來自東方的菩薩。這可徹底吓壞了她，連溜達都放棄了，只敢待在京都。
不過前年倒是櫻花樹下偶遇一崽，乖巧可人。
今年人面不知何去了，但循着那股黃泉氣息，大概是那位的小崽子。不過也對，要是她有這樣的，也不會讓尋常人督見真容
好不容易等到茶吉尼來神社辦事情。禦馔津就迫不及待地用狐式賣萌，“汪唔~”。
——我死了！
醉心于毛茸茸的茶吉尼捏着禦馔津的狐貍耳朵，順手就将她和坐騎狐貍一并帶回地獄。
到了目的地，剛才還黏糊糊的小混蛋們就一溜煙逃跑了。
禦馔津一手拿着咬了一口的糖葫蘆，一手揣着狐貍。
一不留神，砰——！純正的狗啃地，絕無僅有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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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撿人的金太郎在扶起一個老大爺後，就屁颠颠地跑過來拉起禦馔津。甚至還背着她到櫻棠醫治。
唉！一場孽緣喲。
——禦馔津在地獄情窦初開
這條消息一旦傳進宇伽之禦魂神的耳邊。哼哼。全國工商業下滑，糧食生産下降。護崽的宇伽之禦魂神才不會聽解釋，
她只知道一件事：我的崽被騙走被騙心！
乙女将待客的茶水和點心又換了一輪，踮着小碎步退出房間。
“當金太郎先生用溫暖的手貼近我的肌膚”，禦馔津雙手捧臉羞紅一片，“咚咚咚是心跳聲音........”
東樨只是捧着茶杯，一個勁兒朝女神大人微笑。她知道現在必須最應該做的是聆聽。而當事人金某被一連串的彩虹屁弄得羞紅了臉。
禦馔津說的正起勁兒，“他那麽好甚至還......”
鬼燈感受到手機震動，掏出來低頭看了一眼。閻魔大王真是無用！
“請允許我和東樨小姐出去一下。中方傳來了緊急信息。”
禦馔津有些餘興未了，“好吧。小樨樨可要馬上回來哦。”
東樨把腿上的小狐貍抱下來，随鬼燈退出房間。在他們的身後，金太郎正露出隐晦的救命表情。
鬼燈和東樨走到禦馔津足夠聽不到的地方停下來。
“宇迦之禦魂神大人快到地獄了。”
東樨并沒有感到太意外，畢竟紙包不住火。“等會兒進去，請您......”她剛才無意間碰到禦馔津手指，居然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
東樨進入房間做回原位。而鬼燈站在門前，“大人，金太郎先生有要緊任務要趕去刑場。”
“什麽嘛。”禦馔津嘟着嘴揮了揮手。
金太郎難掩喜悅心情，“對不起，工作緊急。大人再見，請注意身體。”
禦馔津癡癡地看着金太郎離去的身影，轉頭對東樨說，“金太郎離去的背影都是如此高大。”
東樨撫摸着小狐貍的皮毛，弄得它舒服的打着呼嚕。
“大人喜歡金太郎先生那些地方呢？畢竟您是如此美麗的女神。”
——被誇漂亮？！
禦馔津又羞紅了臉，“金太郎先生一定是品德高尚、溫柔的男性，他對我真好比其他男生都好！”
“那您之前喜歡什麽樣的男性？”
禦馔津皺着眉頭想了想，“我不太知道。金太郎先生是我的第一次的一見鐘情。”
她用叉子戳了戳小蛋糕，然後挖出一塊吞咽下去。
“甜的～”
東樨見到她嘴角沾着奶油痕跡，便指了指自己的臉頰提示她。
禦馔津看着東樨的動作，疑惑地歪了歪頭，“噢嗚～”
東樨只好伸出食指傾向禦馔津。
腓腓是一種令人無憂的妖怪。而禦馔津就沉醉在東樨的氣息中，她嗅到了奶油的甜味，忍不住露出狐耳。
食指碰觸女神嬌嫩白皙的皮膚，抹去甜膩的奶油。
禦馔津下意識地舔了舔那根食指上的奶油。
“唔！”
她捂住自己的臉頰，那上面還餘留着東樨手指的溫度。心跳開始加速，就如同當時金太郎碰觸其腳背時的感覺。
和預想的一樣害羞。東樨用紙巾将食指上的奶油抹去。
“大人怎麽了？臉有些紅哎。難道是因為屋子太悶了。”
禦馔津連忙嗯了幾聲。她的心跳還在加速。
“要不要出門走走，呼吸下新鮮的空氣。”
從現在開始一切正中東樨下懷。希望鬼燈和金太郎也都準備好了。
臨近中午，衆合地獄的商業街越發熱鬧起來。行人的說話聲、店鋪的叫賣聲，絡繹不絕。
禦馔津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多人，她緊貼着東樨，有些怕生。
就在這時，金太郎和鬼燈從遠處走來。
禦馔津眼前一亮，“金......”還沒等她喊完，一個少女突然跌倒在金太郎面前。
金太郎含笑扶起少女，那般溫柔的樣子就和對待禦馔津時一樣。
禦馔津：“金太郎先生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金太郎先生對誰都很溫柔。”
禦馔津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道不是應該就對一個人溫柔嗎？”
她曾在神社撿過本包裝花花綠綠的書，給當時的她還帶了不小的沖擊。各式各樣的比高天原的神明還要帥氣的男人都去愛一個女人。
禦馔津不會的。她只會愛一個。
東樨避開了這個問題，她沒有辦法表明，不論桃太郎是否像聖人那般無私，禦馔津是不會成為他的唯一的。
所以她說：“金太郎先生是博愛的。他愛這個世界的一切。”
金太郎很應景，又扶起了一個摔倒在地的彪形大漢。
禦馔津跺着腳，随即抱緊東樨的胳膊，“這跟我想的不一樣！”
東樨注視着禦馔津，眼神是平和的。仿佛在她眼裏禦馔津不是神明而是朋友。
禦馔津也确實被這樣的眼神迷惑，自願跳下去。她記起來，那本書裏還有隐藏的攻略對象，是女主的閨蜜。
“我認識的女神大人，是一位溫柔善良同時也會有些孩子氣的神明。
我希望她可以尋找到那份真摯的情感。
可當金太郎靠近大人的時候，大人是否感受到猛烈的心跳呢？”
“我……感受到了。”禦馔津現在的心髒就在猛烈的跳動。她感受到了。
“那當我失禮地碰觸大人的臉頰，大人是否也有同樣的感覺？”
禦馔津的臉更紅了。她嬌嗔地說道，“樨樨！”
“大人，每個神都會有自己的心理界限。
當金太郎先生碰觸您的腳腕，心跳加速是自然反應，但您将它歸屬于某種情感。
相應的，我的碰觸大人自然也會歸于某種情感。您的世界極其單純幹淨，所以才會誤會自己的情感。”
“那我能怎麽辦？”
禦馔津心情低落，連耳朵都耷拉下來。她根本就沒見過花花世界，所以更別提愛情是何物。
東樨：“大人可以在京都附近設身處地的了解人類的生活狀态。”
“神為什麽要了解人類？”
自她誕生起，宇伽之禦魂神就告訴她：你是高貴的神明。既然她是神明那為什麽要反向去了解人類呢？
東樨摸了摸她的腦袋，“因為神也要開心的活着。”
事後，禦馔津拿着東樨給的新一代智能手機，開開心心地拉着宇迦之禦魂神的手回到現世。
在此之前，宇迦之禦魂神還背着禦馔津找過東樨，“為什麽要教唆她接觸人類！”
東樨不懼她的怒容，甚至還敢于直視。和禦馔津比起來，這位神明實在有些清湯寡水，像個平......還沒發育成熟的高中生。
“您不覺得禦馔津大人實在不習慣與他人交流嗎？不管是女性還是男性，她都會先将對方設入自己規劃好的模板中。”
金太郎被她曾歸為喜歡的對象，鬼燈是不能招惹的魔王，東樨是無害的幼崽。但這一切都是禦馔津給自己虛構的假象。
“神不需要過多的交流。”宇伽之禦魂神冷淡地回答道。
呀呀，真是孤傲啊。如果真的被抛棄，她是會選擇消失還是成魔呢？
東樨依然笑得很溫柔，陰暗的想法剎那間消失不見。
“禦馔津大人活在自己的世界中，這樣自我理想化的世界觀會讓她受到傷害。
她是那樣的天真、溫柔與善良，我真的不希望這樣的女神受到傷害。”
宇伽之禦魂神遲疑了，“可是……”
“讓她在大人的庇護下自由行動，也好過您一味地禁止。那麽......
說的不好聽，您如果有事情被牽制。禦馔津大人遇險怎麽辦！”
宇迦之禦魂神沒有正面回答。但當禦馔津詢問東樨是否會到現世找她玩時，也沒有提出異議。
送完兩神後，鬼燈和東樨的步伐都輕盈了許多。氛圍已遠不如先前僵硬。冰終究會融化，亦如拂面春風。
作為輔佐官，鬼燈不時要停下接過獄卒遞過來的文件。而東樨自始至終都保持着微笑、低頭、跟上。
臨到最後，終于沒了打擾的人。
鬼燈放慢腳步，“你不怕宇迦之禦魂神？”
東樨愣了半拍才發覺是在和自己說話。
她連忙答道：“在一位母親面前誇獎她的孩子，她還會過于防備嘛？畢竟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禦馔津大人好。”
說完，她還朝鬼燈狡黠地眨了下眼睛。
鬼燈也笑了。他忽然了有了逗弄的心思，“就不怕神明的動怒？”
東樨停下來看向他，“說實話，我并不懼怕神明。神明離不開人，而人離開不開神明。欲望如此貪婪，誰也無法放棄。”
鬼燈忽然停下來正過身子。被這樣居高臨下看着，東樨吓了一跳。糟了，居然忘了他也是神明。
“請問您願意跳槽嗎？簽訂長期合同的那種。薪水好說，還有毛茸茸的動物随便捏。”
“哈？”
東樨瞪大眼睛，眨巴了兩下。這是什麽騷操作？意外地有些心動。但還是不行呢。她可不想被小玉拿着捆妖繩綁回家。
“請允許我拒絕。”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這章居然沒什麽要改的。好開心！我見證了自己的成長（不要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