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愛文字
日子嘛總是得一天一天過。
地鐵內的廣告從黃濑涼太變為羽島幽平。
雖然面無表情像一個三無少年,但膚色白皙、紅唇齒白,頭上一撮呆毛,嘴邊一圈奶漬,手持玻璃罐牛奶。
無形中就給人毫不做作的呆萌感。
在他身後還有一只白色優雅的波斯貓正躍躍欲試,異色的眸子直盯着牛奶。
作為演什麽像什麽的“完美男人”,羽島幽平依然吸引着無數少男少女近乎朝拜的目視。可是誰又知道他私下裏是一個真三無少年呢?
羽島幽平真名平和島幽,是平和島靜雄先生的弟弟。
東樨在新杏小姐的咖啡館打工時,有幸見到來這裏參加戶外美食節目的羽島幽平。
年紀看起來不算太大的幽先生意外喜歡摸東樨的頭。甚至還送給東樨這個牌子五年免費喝的優惠券。
窮學生東樨立即對其産生了感恩之心,任憑其不帶奇怪感情的摸頭大法。
現在想來,幽先生很有可能把我當成了動物。東樨看着廣告海報暗自想到。
周三,晴空萬裏,秋風爽朗。
東樨穿着一件淺綠色風衣,內裏是一件米色襯衫和一條黑色長裙。畫一個稍微精致的妝容,背一個小巧的斜挎包。
奴良站在公寓大樓門前的人行道上。
他如常打扮,低頭看着手機屏幕,不時發出詭異的笑聲。
果然科技的魅力是任何人都無法抵抗的。哪怕是奴良組的少主也加入了低頭族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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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樨久違地穿上帶跟的鞋子,因此久違地坐電梯下樓。
她站在公寓門口的平臺前,看着那一級接一級的樓梯。哪怕遇到兇狠的妖怪都未曾示弱的東樨小姐,此時居然意外地磨磨蹭蹭。
不就是樓梯嘛?東樨低頭看了一眼樓梯……
不!這就是深淵!
踩空從樓梯上滾下去,恰好摔到腦幹成了植物人。姐姐弟弟和小玉悲痛欲絕,中原先生趁機而入成功向姐姐求婚!!
不行,我走不動了。
“小樨?”
烏頭內裏穿藍色格子衫和工裝褲,外穿一件褐色風衣。戴着黑框眼鏡和一頂漁夫帽。
這種穿衣打扮一看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程序員,完全沒有第一次來現世時給東樨帶來的“驚豔”。
畢竟普通人誰會穿着有屁簾、羽毛和亮片裝飾的衣服。你當所有人都是J家啊!
“烏頭先生。”
東樨朝烏頭勉強一笑。
烏頭見此連忙将兩瓶果汁分別放入左右口袋,走上前搭了一把手。
待到安全着陸,東樨朝烏頭彎腰感謝。
烏頭擺擺手,将兩個口袋裏的果汁遞給她。“喏,今天多出來的。”
東樨一副很坦然的樣子接過果汁。
因為烏頭是長輩呀。這是從前她婉拒烏頭時,烏頭的說辭。
原話是這樣說的:小樨的年齡是我的零頭。我在你這個年紀還在喝奶呢。
東樨和烏頭告別朝着奴良走去。
“陸生!久等了。”
陸生将手機放進口袋,擡頭朝東樨問好。“喲,樨醬。”
他順手将東樨手裏的禮盒袋接過,東樨則将另一罐果汁遞給他。
“這是身後的烏頭先生給的。”
奴良接過果汁轉身朝着烏頭點頭致謝,然後和東樨并列而行。烏頭看着兩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新幹線上,清晨的車廂還未滿客。總共五六人坐着,有些空蕩和冷清。
陸生盯着東樨的風衣看了許久。東樨都因此産生了衣服未洗淨留下污漬的錯覺。
“今天很好看啊。這風衣是XXX牌吧。”
東樨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風衣,根本沒有明顯的商标外識。筆直男人奴良陸生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
記得今年早春她和雪麗各買了一件不同牌子的相同顏色的連衣裙。
某天社團活動,雪麗和東樨恰好就穿着那件衣服出去采買。
當時陸生一直以為她們穿了姐妹裝。直呼這是孤立他和夏目,作為朋友不能做出這種性別歧視的行為。
雪麗有的,他和夏目也要有。
呵,狗男人。
陸生掏出手機劃開屏幕,一頓操作後将手機遞給東樨。
“你看!你和神sama同款呀。”
【無神之地】:彷徨在秋季無人的楓林,那泥土下是依舊如初的你。枯萎的花朵,小心翼翼地碰觸。最終都随風去了吧。
圖片上,是一個逆光而行的女孩。紅色的楓葉鋪滿小路,風吹起發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楓林的映襯和光線正好,東樨感覺到一種無法言表的寂寥。
女孩宛若神明,世人伸的手終究徒勞。當神明轉身,此地便無神再愛。
“你看,是同款風衣吧!”
奴良陸生不僅僅是中二患者,同時還是個悲情文學熱愛者。
從初中時期就陷入了名為無神之地的坑,再也爬不出來。自從神sama村裏通網,他每天必會發炖鴿宣言。撒嬌賣萌,完全抛棄筆直男人的形象。
霓虹文壇新生代的兩大山脈,無神之地和零時刻的虹。
一位以悲情文出道。筆觸細膩,直擊柔軟心髒,探讨人為何生、為何活、為何死這種究極命題。
一位以推理文出道,是無數推理愛好者的信仰,被譽為霓虹第二個工藤優作。
霓虹的大部分10代、20代甚至是30代都加入了神派或虹派,就宛如白學研究時産生的冬馬雪菜黨。
所以說,為什麽會這樣呢?
兩人早年都是網文作家,又都一出道就獲得新人無法想象的獎譽。
又好死不死的,進入同一家出版社。
作品出版、改編影視劇和漫畫,一輪潮流後又一輪。他們是同代人青春裏的光亮,又是下一代青春裏的光亮。一代又一代,前輩又後輩。
“神太雖好,但虹sama更有味道。”東樨喝了一口果汁接着說:“虹太愛着這個世界,同時也将這個社會真正的殘酷揭露出來。”
“不,神sama也愛這個世界。她只不過太過小心翼翼了。今年的角川的業績第一,一定是神sama!”
陸生也扭開果汁咕咚咕咚喝了幾口。
這種神派和虹派的親切讨論,很是平常。但礙于公衆場合兩人盡量壓低音量,可是情緒激動時又能如何壓抑。
“是虹sama!角川的那棟新樓肯定有我的一塊磚!”
“那也有我的!”
坐在隔壁的座位上的一個褐色頭發謀青年實在按耐不住。
“那個……其實宇佐見老師也很厲害啊。”
聽到這句話,東樨和陸生默契地重新端坐在座位上,很好很端莊。
營業式微笑久違地挂在東樨臉上。
“神老師和虹老師都很尊敬那位老師。我們在學校期間都有幸拜讀過他的作品。因為并不專屬于角川,所以不作參考。”
“宇佐見老師是嚴肅文學,我們就不牽扯那位老師了。”
那個青年面對這樣模棱兩可但無發挑錯的回答,只能尴尬地回以微笑。“哦,這樣啊。”
他回頭扯了一下同行人的衣角。
“那兩位老師的讀者還真是厲害呢,當初記者的報道一直記到現在。
不過那位記者也真是的,明明您還寫那樣的小說呢,憑什麽說兩位老師的作品難登大雅之堂。”
那位同行人親昵地摸了摸青年的頭發,對着他的耳朵說道:“我寫什麽那樣的小說?美咲你說說呀。”
“小兔老師!”
東樨和陸生憑借非人優秀的聽力,并非有意聽見兩人過于私密的對話。
作為母胎單身二十幾年的單身狗他們由衷地在心裏向兩人表達祝福。
世間一切唯愛與文學永垂不朽。
作者有話要說:
吶,大家一起見證我的成長吧。終有一天我能簽約成功,有勇氣去寫原創。如果說衍生是在夢上編織夢,那原創就是造一個世界。
願我的文章,我所描述的夢,我所創造的世界,可以成為你的青春裏的亮色。就像我所遇到的太太們那樣,能留在別人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