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殺生丸
挂在牆壁上的鐘表在轉動。
書桌上一個漏鬥裝置內,鮮紅色的液體順着導管緩緩往下流淌。可惜出口太過狹小,它們只能滴答滴答地掉進下方的燒杯中。
書和雜物摞在地板上,顯得原本應很大的房間格外狹小。它們的存在仿佛是在搶奪房間內的氧氣。一種難以言表的窒息和壓迫感在漫延。
如果是性格開朗的人長時間居住在這裏,或許會被活活逼瘋。
或許這裏的主人并不會這樣想,可能還會稱贊這份壓抑感,說一句這才是地獄之類的話。
“盡情地綻放光芒
這感覺的确妙不可言……”
藍色被子翻動幾下。東樨郁悶地懵松着雙眼,手翻遍了被窩就是沒有找到那個煩人的東西。最後無可奈何只能洩氣般蹬了下腳。
一個硬物好像被她順帶踢下床。沒有落地的聲音,手機鈴聲也不再播放。
果然是在做夢呢。
東樨拉了拉被子,讓它以更舒服的方式貼近自己。暖烘烘的被窩,被子還帶着陽光的味道。她不由地蹭了蹭被子,又昏昏沉沉地找周公。
——就再睡一會兒好了。
鬼燈躺在床下。他正以能吓哭小白的眼神瞪着這個天降之物。他本來就有起床氣,現在倒好只能把火氣往肚子咽。
雖說不是故意地看到東樨手機的鎖屏面,但這個帶着孩子氣微笑的男人真是令他生厭。笑得那麽燦爛幹什麽?
——莫非她喜歡這一款?
下地獄都一個樣。
Advertisement
把手機扔掉一旁。身底下的被子鋪得很軟,雖比不上床,但至少不會睡醒起來弄得腰酸背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人相伴。
鬼燈閉上眼睛很快就陷入黑色的世界。窗外金魚草們極其安分,它們搖晃着身體沐浴在陽光中。
現世,東京的某處妖怪公寓內。
陸生又攆着年僅四歲的幽靈栗子和他的夥伴阿白犬去浴室。
“你們今天必須洗澡了!”
兩個小家夥已經把陸生當做了大惡魔,他們發出嗚嗚的聲音眼裏充滿抗拒。但最終還是被陸生用兩手提起。
“歡迎回來!”居住在門鈴上的花子小姐朝夏目問好。
兩個小家夥齊齊把頭轉過來,他們妄圖用慘兮兮地臉龐換取夏目的同情。
夏目早就不吃這一套。畢竟見慣了斑做出蠢事後的賠禮道歉,他還會被這樣的小計謀迷了眼?
他端着剛取回來的一摞包裹,和陸生打了一聲招呼就進了廚房。
他是陸生作為妖怪公寓管理者接待的第一個顧客。他們彼此見面的時候,還忍不住調侃命運的巧合。
有時候,他總覺得和非人們在一起生活比和人類輕松太多。
他和斑搬到這裏後如魚得水。雖然斑徹底放開,每天都喝個酩酊大醉。
“琉璃子小姐!我這裏應該是些食材。”
一雙削弱白皙的手将裁紙刀奉上。
夏目放下包裹對其柔聲道謝,“幫了大忙了,琉璃子小姐。”
那雙手連忙擺了擺,能看出此人的羞澀和慌張。
陸生把兩個小家夥托付給普通高中生夕士,就跑到餐廳來幫琉璃子和夏目的忙。
一進門,他就看見夏目身旁漂浮着一雙秀手。
那雙手懸浮在空中,再往上就空無一物好似被吞噬掉了什麽。
這場面總會引得人們腳底發涼,膽小者或許會暈倒在地。
但陸生面色如常,朝着那雙手喊了聲:“琉璃子小姐,早安。”
陸生不是某普通的上班族,對這雙秀美的手也沒什麽特殊愛好。琉璃子只不過是一個小妖怪,是這所妖怪公寓裏的美廚娘罷了。
琉璃子生前是以欲和廉價香水味為生的女人。
但她和那些已經腐爛的人們不同,她總是溫暖的笑着,對每一天都充滿期待。
這只因她那個小小的卻窮極一生都在努力的願望。
——開一家料理店,讓所有吃飯的人都感受到美好。
可她還未付出行動就被糾纏不清的客人殺害,身體也散落在霓虹各個地方。被殺害前,她只看到自己那雙沾滿鮮血的手。
她如此祈禱着,“高高在上的神啊!我只想再用這雙手做出令人感到美好的食物。”
或許因為這份強烈的“怨”,等她再度醒來就變成一副模樣。
被包裹的裏三層外三層的快遞,終于現出本來面目。
夏目打開第一個泡沫盒,裏面全是些排列整齊的海魚和蝦子。
陸生又幫着把剩下的那個包裹打開,一盒滿滿的螃蟹。
琉璃子舉着夏目給她做的小木牌,上面寫着[撒花]的圖樣。秋季的蟹子肥美,不管是公母都到了肉質極佳的時候。
今天晚上,她又可以看到大家美好的笑容。果然她還是那麽幸福。
霓虹雖是島國,但海鮮着實不便宜。進口的海鮮有時都比不上本土的昂貴。
陸生雖不懂行,但單看這些海鮮的外型和色澤,也能估摸出相應的價位。
夏目有些愣神,他拿起寫有地址聯系人的貼紙仔細比對個人信息。沒錯啊?可我哪來了這麽個錢多大方的親戚。
那張附帶的紙片上還寫着:
因事耽誤多年未見。
前幾日忽聞生日将近,特将薄禮寄送。千言萬語也道不盡,我對你的思念之情。請不要害怕,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你的至親血緣
陸生的手指剛接觸到這張紙片,紙片就開始自燃。這吓得他連忙扔掉,吹了吹過燙的手指。
“你在橫濱還有親戚?還是個靈力強大的親戚?”
夏目搖搖頭,眼睛盯着這些海鮮發愣,“我在橫濱只有一個遠方爺爺。他是我第一次見到不害怕我的人類。可是那個時候橫濱很亂,他就只能把我送到藤原家。”
可是漱石爺爺不是至親血緣。母親父親,我真的能有至親嗎?就像你們那樣的至親。
此時,地獄的彼岸花花海中。殺生丸以巨犬的形态趴在柔軟的花瓣上面。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成為奴良鯉伴的樹洞。畢竟他的家務事也都還沒解決完。
昨天晚上,他終于和女兒夏目葵秉燭夜談。看着女兒和離家多年的妻子相近的臉,他的心又變得格外柔軟。
聽女兒那麽一說,殺生丸這才知道女兒居然一直以為他和妻子并不愛她。否則也不會一個失蹤,一個終日不回家。
他覺得冤枉極了。
但還是被硬氣起來的女婿罵醒,“你是大妖怪,可阿葵只是個空有靈力的半妖。你錯過了她一生!甚至直到她成了魂魄殘缺的異物,才知道她已經死去。”
聽罷,殺生丸久違地有了愧疚和混合着其他東西的情緒。他嘗試性地抹去女兒葵的眼淚。和他想象的一樣,嬌弱的花瓣般柔軟。
這樣和強悍的妻子完全不同的摯愛,他怎麽敢上前。只能選擇靜靜地站在遠處看她獨自美好。
“對不起,爸爸的小葵。”
這是西國之主的道歉。他一生只對兩個女人說過,一個是妻子,一個是女兒。
夏目葵笑了。
她來到地獄後才知道父親和她的丈夫不是一種類型的人。她的父親就是那種嘴硬心軟的大笨蛋。
真是勞累喜歡上爸爸的媽媽了。
“爸爸,我已經不怪你。媽媽一定會回來的,她只不過是走的太遠迷了路。
就像我的小毛頭,哪怕我們迷了路,他依然會找到我們。”
殺生丸看着女兒滿溢着淚水的眼睛,沒有再說什麽。
他确實錯過了女兒的一生,甚至連她什麽時候結婚,什麽時候生下小孫孫都不知道。
——是奈落的詛咒嗎?
妻子一刀斬落奈落首級的時候,他清晰地看見那個連半妖都稱不上的肮髒物比的嘴型。
頭顱離了身體,可嘴還在微弱的活動。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殺生丸等人。
——一生錯失摯愛。真是狠毒!
他的妻子莫名其妙失蹤。他只能将葵托付給和妻子有血緣關系的人類。
而葵和女婿也因中了妖怪的奸計,英年早逝不說,死後魂魄殘缺居然忘了自己孩子的名字。
昨夜殺生丸越想越煩,居然失眠睜眼到天亮。現在他看了眼鯉伴還沒有停止的嘴巴,生氣地用尾巴抽打彼岸花。
有時候他真像晃着鯉伴的身體大喊一聲,“老子的妻子和小孫孫都沒找到,你在這裏瞎逼逼幹什麽?!””
【既然已經知道現世的妻子很幸福,也說了如果她遇到喜歡的人就勇敢說出來。那你就不能勇敢地對山吹小姐說出心裏話嗎?!】
可惜,殺生丸不能說。他還是要當鯉伴的樹洞,就因為他是優雅的西國之主,就因為他是鯉伴拜把子好兄弟。
忽然殺生丸心一動。
那種從靈魂上帶來的戰栗感,使得他居然顫抖了一下。
鯉伴見此終于閉上了嘴,他走上前去,“你怎麽了?別吓我!”
殺生丸低着頭居然在大笑。那種笑聲是從心底最深處發出來。
鯉伴聽了都覺得瘆得慌。
殺生丸低聲說了一句:“她回來了。”
那種聲音小到鯉伴站得那麽近都沒有聽到。
鯉伴開始有些害怕,“什麽?你在說什麽?”
一陣風起,彼岸花被盤旋着吹向天空。
殺生丸不顧一切地飛上去,引得站在地上的鯉伴不停地大喊,“你回來!小心鬼燈收你罰款!”
此時的殺生丸什麽也聽不見了,哪怕他聽見了也會炫耀似的大喊,“管他的!我的老婆回來啦——!”
當然這些話太有損他的威名,也只能在心裏默念。
橫濱的某海港口處。一個帶着兜帽的女人摸了摸身旁女孩的發頂。
站在她們身旁的,身上綁着繃帶的青年死死地盯着她的那只手。但他的嘴上還帶着和善的微笑,實在矛盾至極。
“您沒事吧?”
女孩把手裏沾血的磚頭扔掉一邊,給敵人一個二次傷害。
她淡金色的發絲被陽光照耀。潔白的裙子難免被淋上鮮血,但穿在女孩身上卻意外有種神明落難的感覺。
“不用擔心了,小唯。”
兜帽女人無所謂地看了一眼正在滴血的左手,她血掉到地上居然灼傷了地面。傷口在自動愈合,過了一會兒就平滑如初。
青年可惜地看了眼已經坑坑窪窪的地面。血液居然被大地吸收,完全也取不到什麽樣本。
如果可以他真想知道這個女人是何方來者。能知道她的弱點那就太好了,畢竟……
——凡是能威脅到神明的東西就應該被監管呢!
青年看向正在微笑的女孩。她今天可真美。不,她永遠都這麽美麗。
凡是傷害神明的垃圾,就讓她最卑微的信徒一一鏟除就好。
兜帽女人瞥了一眼這個外表恬靜溫婉的青年。
啧!真是做作到惡心。
也許只有小唯還以為他像花瓶裏插的那朵山茶花一樣白潔。明明是那樣高傲洞徹一切的人,居然會卑微地匍匐在地上。
算了!小孩子之間的情感糾葛,還不如去見我家小孫孫。
“我該走了。記得告訴福澤,老娘的工作辦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推文啦!當然是我自己的文,對就是這麽卑微呀。
1、文末出現的太宰和小唯
《太宰原來你也會哭》
文案:
我是黑澤唯,一個生于橫濱死于橫濱的普通人。
在我穿着白無垢墜下天空的時候,我一直在思考:
當初,我是怎麽喜歡上太宰治這個笨蛋的?而太宰治那個黑心肝又是怎麽喜歡上我的?
他冰冷的眼淚滴到我的臉上,我這才發現像他那樣的黑泥原來也會哭。
最終還是我贏了呢,阿治。
2、《[綜]刀劍事務所》 小英雄+刀男+陰陽師+滑頭鬼部分+..
文案:
18歲的加州結衣已經是社會成功人士。作為刀劍事務所的社長,她受邀到某知名大學做演講。
誰知她剛一上臺,就被從天而降的敵人攔住脖子做人質。
英雄加州清光:放開我妹妹!
英雄人偶:放開......我妹妹!
路人奴良鯉伴:放開我妹妹!
某個在看直播的酒吧小業主捏碎酒杯:放開我妹妹!
英雄焦凍:放開我女朋友!
衆人看向焦凍:你小子敢指染我妹妹!
結衣利落地幹翻敵人:一群大笨蛋!
3、《[綜]審神者今日沒填坑》 JOJO+齊神+fgo+...
文案:
審神者壓花的羊水破了。
承太郎參加完答辯就匆忙趕到醫院,他遠遠就聽見壓花嘶聲力竭的吶喊。
“參加埃及旅游團,暴打百歲老年人!我容易嗎?!”
“參加霓虹旅游團,調戲誠懇上班族!我容易嗎?!”
“參加意大利旅游團,推倒美豔屑老板!我容易嗎?!”
“含辛茹苦養大迪亞哥、人偶、焦凍和爆殺王,我容易嗎?!”
承太郎不顧仗助、典明和刀劍們的阻攔推門而入,“那不是你挖坑不填的理由!”
壓花病中驚坐起,小徐倫哇哇大哭出生了。
看到這裏的都是好孩子,所以求波關注和收藏,愛你們呦。最後寶貝們、孩子們,能給鴿子留個熱乎乎的評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