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章請假啊
“相傳在室町時代,百濟使者将佛教引入霓虹,三途川畔也因此誕生了一位新的神明。我們姑且叫她阿衣……”
又到了講晚間故事的時候。
茉莉咖啡館的二樓還微微亮着光。不過對于絢爛多情的霓虹來說,它實在有些不起眼。
新來幫廚的玲花小姐癱躺在電腦椅上,淺金色的頭發綁成單馬尾披在肩上。
有別于白日裏的營業式,此時她連眸子都充盈着柔光。
不過還是太渺小了。只要子彈攝入太陽穴。
砰——!
片濑海呢喃一聲,單手扶了扶帽檐。經過多次踩點,這家剛剛破産的事務所成了最佳的射擊點。
這把剛剛入手的大寶貝,有效射程600碼,價格和重量成正比。
說實話,用來獵殺羔羊确實大材小用。但為了那份即将到手的榮譽,他需要一些儀式感。
一個星期前,組織在橫濱經營多年的地下資金鏈被武裝偵探社弄垮。
憤怒的琴酒大人不顧基安蒂的反對向所有中級以下的成員發出消息。
【誰能殺了武偵社長情婦,就能繼承卡爾瓦多斯的稱號】
用羔羊的鮮血澆灌自己的桂冠,花費地只是一顆子彈射出的時間。何樂而不為
片濑海也清晰地知道,抱以相似想法的成員數不勝數。不過他們在一開始就失敗了。徘徊在池袋邊界,甚至不敢動踏出半步。
太可笑了!幹架傀儡、情報販子、無頭騎士……和白蘭大人相比,通通不過是拘泥于狹小箱內的跳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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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片濑海的眼睛越發明亮,他甚至感覺到血液在一個勁兒地往上翻湧。
平靜!平靜!他不停嘀咕着,嘴角還是忍不住綻起。
“阿智心想:哪有女人不嫁人的,就算是神仙也得這樣。他穿着阿衣給的衣服,輕輕松松躲過了牛頭馬面……”
故事已經到了轉折點,玲花的聲音變得越發低沉沙啞。
輕薄的床罩垂到地上,半遮半掩,八/九/把大寶貝靜靜地躺在床底。
這是前幾只小蟲子留下的。昨天她替它們剛找到買家,想來還能為崽崽的生日禮物當個添頭。
雖然思緒早就跑遠,但故事還得繼續。
“阿智确實沒有忘記女神的囑托,但他還是私心地在奪衣婆故事裏添上了一個男人—懸衣翁……”
此時名為壽莊的東京妖怪公寓內,燈光已盡然熄滅。整個屋子都輕悄悄的,仿佛出一點聲就成了罪過。
“……
這就是奪衣婆和懸衣翁的故事。
貴志,晚安喽。”
夏目摘掉耳機,側身從床頭櫃上抽了張紙巾。泛紅的眼角,眼睫毛上還墜着淚珠。
每天一個故事。這個不知名諱的親人真是溫柔。可就是故事的內容總是帶着些傷感,弄得他的睡眠質量越發差了不少。
呼呼呼,房間內還有一連串沉重的呼吸聲。投食被抓的斑艱難地舉起雙爪,嘴裏還叼着鲷魚燒。
“吸肚子!”
周一突然沒課,夜變得更加漫長。他和管不住嘴的廢貓還有得是時間耗。
另一邊,茉莉咖啡店的主人—森新杏也眼角泛紅。她不過是進來送咖啡的,就被暫時的同居人發了刀子。
這也太慘了吧!
就因為說書人的胡亂編排,阿衣平白無故多出了個橘子皮丈夫,還是不能離婚的那種。
評心而論,鮮花插在牛糞上就是不美。又不是人人都是東方仗助。
她抹去眼淚,脫口而出:“阿衣怎麽才能擺脫?”
長長的耳朵,身後還有個圓滾滾的毛球作尾巴。這是老父親的得意之作,也是新杏的賣萌利器。
誰能拒絕可愛的兔兔呢?
“奪衣婆和懸衣翁不可能分開。”玲花故意停頓了幾秒,随後又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兩個名稱雖是既定的,人可不是。”
緊皺的眉頭頓時舒緩,新杏甚至開心到将手中的牛奶一口仰盡。
就在這個間隙,玲花的耳朵神奇地動了一下。她挑了下眉朝新杏招招手。
沒有那麽多心眼兒的大兔子連忙舔幹淨嘴邊的奶漬俯下身。
“不愧是在西伯利亞挖了一個月土豆的高中肄業人士。”
怎麽可以揭老底!
新杏的臉和耳朵漲得通紅,她賭氣地将兩只馬克杯都放到桌子上。
“全都交給你了!”說罷,長長的耳朵還顫抖了兩下。
玲花慢悠悠地咬了口白團子。
不管是洗杯子,還是喝掉堪稱“生化武器”的咖啡,她都不在意。
因為三、二、一
……阿勒?少數了幾秒。
“那個?打擾了。”
慢了一拍的紅發男子有些沒精打采地站在門口,身上的冷氣還沒被空調的暖氣沖淡。
為了表達對衣食父母的尊重,他先朝新杏點了點頭。
結果這樣簡單的舉動卻點燃了爆仗。新杏拿起咖啡,轉身就怼到他面前。
喝!
男人雖沒有敏銳的味覺,但也不想平白無故喝下“生化武器”。在玲花的示意下,他摸了摸下巴。
哎呀,大意了。剛才來得匆忙,居然忘了将熬夜趕稿的證據剃掉。
他看了眼還在氣鼓鼓的新杏,只能爽快地接過杯子一口仰盡。無法描述的苦味直沖到頭頂。
嘶——
玲花皺緊眉頭,眼睛眯成一條縫。難看的表情,仿佛是灌進她嘴裏似的。
每次見到這個場面,她總是不由地感嘆:
織田作真男人也。
重孫女的腮幫還是沒有消下來。看來火兒能蔓延第二次就能有三。
玲花悄咪咪地來到窗前,朝織田作揮揮手,然後一躍而下。
咖啡館的小巷口,平和島靜雄久違地點燃了一只香煙。白色的煙氣向上,熏染着這張還能看過去的臉。
幹架傀儡堵住的通道,那能叫通道嗎?
幾個小混混連忙勾肩搭背,很自然地朝着左邊走去。在池袋混,就要學會長眼神。
可惜這個道理不是每個人都清楚。
雙手和雙腳都以極度扭曲的形狀綁在一起,片濑海瞪大了眼睛,身下緩緩地流淌出黃色液體。
咔嚓咔嚓
魔鬼,是魔鬼!
他只不過就是吼了句:“福澤谕吉的女人!”
這個叫玲子的惡魔就突然将他的大寶貝一點一點地掰斷。
無頭騎士賽爾提依靠在機車上。經過剛才的審問,他們居然發現這個家夥是二五仔。
黑衣組織真得要完。
不過哪怕是那些借此假死的霓虹公職人員也沒有如此嚣張。
她忽然想起昨天新羅說的話,連忙掏出手機打字。
【玲子快點遠離他,接觸白癡會被傳染】
天邊正泛着魚肚白,無論昨天夜晚發生過多少事情,此時一切都變得不重要。
軟乎乎的奶兔纏繞着一條白色的圍巾正睡得安詳。
客廳內的忘憂草勤勤懇懇地工作着,哪怕是金魚草小喔也睜着眼睛吐出泡泡。
“哦啊啊啊——!”
變成人身,拉起被子,避免聖光降臨。手機上是不知名的來電,“你好,請問……”
“抱歉這麽早打擾你。我是聖邊琉璃的經紀人。”
東樨撓了撓蓬松的頭發,“是要幫琉璃準備書嗎?”
聖邊琉璃是她在咖啡店打工時的常客,同樣也是她同班同學。
作為知名的偶像藝人,時常不能準時上課。但為了那可憐巴巴的績點,總要從滿滿的行程表裏硬擠出時間。
就在這時,電話那頭的背景音忽然變得非常嘈雜,經紀人小姐應該是特意将手機捂住,和身旁人說悄悄話。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東樨非人,有天生的物種優勢。
“是聖邊的同學。”
緊接着又傳來微弱的女聲,“是朋友。”
對對,朋友。東樨的上下眼皮漸漸合攏。
不用多想,電話那邊的琉璃肯定是氣鼓鼓地怒視經紀人。
那家夥就像一只流浪多年的貓,對“朋友”這個詞太過敏感。照理說,這種狀況早就得到了緩解,今兒怎麽又複發了?
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響鬧鐘。一切都等到去學校再說吧。
東樨耐心地等待答複,但是身體快要不受大腦支配。
所幸一陣衣服的摩擦聲後,手機換了一個持有人。大約是男性,呼吸聲明顯比剛才重了許多。
“你好,我是警視廳刑事部的高木。你現在的情況很危險,請暫時不要出門,也不要見人。”
東樨的眉毛擰在一起, “嗯?”
她只當是惡作劇,轉身摟緊熊先生。
那個高木警官大概是為了給她留出緩沖的機會,停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請相信我們警方的辦案實力。”
這句話剛說完,電話裏又傳來一聲怒吼,“柯南!”
東樨猛地睜開眼睛,一腳踢飛被子。把通話調成免提,撿起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衛衣還算好穿點兒,可就是略長的闊腿褲……
噗通——!真實版重物落地。
電話那邊的人還以為發生了什麽變故,恨不得當即跳出來。
“東小姐!東小姐!”
“樨醬——!”
羞死人了。哪怕知道對面看不見,東樨還是漲紅了臉雙手捂住胖次。
“我沒事!”聲音短促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兩條腿都被褲子纏在一塊。像只蠶蛹動彈了幾下,就徹底歇了掙脫的心思。但一擡頭,忽然看到地上的書包。
她的134000日元獎學金!
兩秒後,高木的手機裏傳出近乎嘶聲力竭的吶喊。
“請麻煩給我個正當的請假理由——!”
高木聽此下意識地轉頭,現役美少女偶像正在愉悅地吃着冰激淩。
這就是學霸和學渣的對比嗎?不愧是種花家的學生。
“額,死者是你早晨這節課的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的等待,無以回報只能雙指跪地。說實話,沒催更的小可愛,還是讓阿平害怕了不少。
對不起,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