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條蛇
“當然,我很想讓大家及早恢複。”祁安止反握住愛麗母親的雙手,“我還沒有去魯比家告訴他們這件事,或許姑媽并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如果被她知道的話我會挨罵的……”
女人松了口氣,抽出手摸了摸祁安止的腦袋,并道:“放心,我不會跟其他人說你來過,我會去拜訪魯比的家人告訴他們這件事。我知道這麽做會有些不好,但你能将我家的兩位仆人帶回到你家裏嗎?我需要及時知道艾菲妮娅的去向。”
這樣最好。
祁安止點頭:“好吧,艾菲妮娅姑媽知道了我今天來過可能會不讓我出門,有他們及時通知就最好不過了。”
“這可能會連累到你,好孩子,我會補償你的。”女人雙手抱拳做出祈禱的模樣,“感謝你。”
從愛麗家離開,多了兩名随從。
将那兩個人安排到二樓埃文的房間左右的空房後,祁安止帶着美社莎與亞格妮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亞格妮站在那裂了長長的一道的鏡子前方,伸手摸了摸鏡面。
祁安止看着她,出聲道:“那曾經是屬于我媽媽的,她一直很喜歡這面鏡子,不過後來被埃文打碎了。”
亞格妮回過頭,“太遺憾了,它很漂亮。”
“謝謝。”祁安止沖着她笑了笑。
美社莎走到鏡子前,又繞到鏡子後,神色稍有波動。
“怎麽了?”祁安止看向他。
美社莎的指間輕點鏡面:“這裏,有很強的力量。”
“你是說有什麽在裏面嗎?”祁安止也走了過去。
這下三人都站在了鏡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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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格妮好奇的瞧着鏡子:“有什麽?”
“我也不知道,或許那就是母親一直很寶貝這面鏡子的原因。”祁安止伸手撫過鏡子的邊沿,那古藤盤繞的花紋邊沿給人一種古樸神秘的感覺,“我們可以将鏡子打破。”
亞格妮稍稍睜大眼睛,“可以這樣做嗎?那不是你的母親最愛的鏡子嗎?”
“可是它早就被埃文打碎了不是嗎?”祁安止勾了勾嘴角,轉身走到一旁翻找有沒有能夠将鏡子打碎的工具。
美社莎扭頭瞧着他:“你要打碎鏡子?”
祁安止點頭,沒說話。
“這種事可以讓我來。”他一手附在鏡面上,一邊道。
‘咔咔’的聲音從鏡子傳來,以美社莎的手接觸的那一點為中心,裂痕蔓延開來。
不過幾秒的時間,那鏡面皆數化為了粉末,沒能飄零落地,便落得消失的下場。
亞格妮震驚的站在一旁,哆哆嗦嗦的道:“這、這是巫法嗎?”
祁安止瞥眼打量美社莎,他打一開始就知道美社莎不是尋常人,到現在只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也沒有太過驚訝。
從美社莎跟着他開始,對方的一言一行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
亞格妮激動的都拉着祁安止的手開始亂晃了:“希爾!他竟然會巫法!”
“所以……很少有人會巫法嗎?”祁安止不着痕跡的抽出自己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反應不要這麽激烈。
“當然不多!”亞格妮壓低聲音道:“巫法是與生俱來的能力,不能通過後天的學習,我媽媽告訴我只有妖怪的後代才會巫法,還有妖怪本身。”
祁安止聽後挑挑眉,接着朝美社莎問道:“鏡子裏有什麽嗎?”
只見美社莎低下身,從鏡子底部的邊框裏掏出一枚銀色的薔薇戒指,遞給祁安止并道:“戴上它。”
“哦,第一次有人送我戒指。”他用着玩笑的語氣道,并接過了那枚戒指,拿在手上把玩了半會兒後帶到手指上。
美社莎瞧着他問道:“感覺怎麽樣?”
祁安止點着頭:“還行,尺碼挺合适的。”
……
美社莎繼續盯着他,似乎有話但是不知道怎麽組織語言說出口。
祁安止嘆口氣道:“好吧,什麽特別的感覺都沒有。”
“哦,讓我試試看。”美社莎道。
祁安止以為美社莎說讓他戴着試試看,剛準備脫下戒指給他,就見美社莎一手朝自己抓來,一股黑色的霧氣将自己包圍。
他略微愣神,緊接着手中的他的周身出現旋轉的氣流将黑色的氣息擊散。
喲,你瞧他剛剛往手指上戴了個保镖。
酷,炫。
“天啊,希爾!”亞格妮圍上前來,激動的捧起祁安止的手,細細打量着那枚薔薇花朵的戒指,“這是聖者以靈魂淬煉的指環,我只是曾經聽奶奶在故事中說到過。”
美社莎收回手,神色稍有些奇怪的道:“我聽說人類将同類制作成裝飾品佩戴在身上以保平安,原來是真的,可怕的種族。”
亞格妮的臉色紅了紅,想要辯解,卻不知從何說起。
祁安止戴着戒指的手僵了僵,他的手上圈了個死人,感覺有點不大好。
“有聲音。”美社莎轉過頭看向窗外。
“大概是艾菲妮娅回來了。”祁安止走到窗邊向莊園的入口看去,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後轉過身看向美社莎與亞格妮,并道:“她的臉色不怎麽好看。”
這并不奇怪,祁安止料想艾菲妮娅也不可能就直接通過小城主拿到救命水草,畢竟之前還聽說過小城主與現任城主之間有點小矛盾。
這兩天內城主的小兒子大概就會現身到此來看望埃文。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亞格妮對艾菲妮娅的感觀挺糟糕的,聽祁安止這麽說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
“她生病了?”美社莎對正常人的那點小情緒依舊是沒怎麽讀得懂,聽到臉色差也只想到是病了。
聽後,祁安止低下頭抿嘴笑了笑,接着又擡頭看向美社莎道:“沒錯,病了,心理上的疾病。”
“雖然我沒有聽過這種病,不過我不大喜歡她。”美社莎頓了頓,接着道:“所以聽到你說她病了我很開心。”
祁安止點頭:“我也開心。”
亞格妮符合:“我也是。”
祁安止坐到一旁的木椅子上,笑道:“你知道嗎?我現在忽然理解聯合小夥伴欺負別人是一件多麽領人愉悅的事情了。”
“非常抱歉我曾經跟他們一起……”小姑娘的臉色紅了紅,沒想到祁安止會提到這茬,下意識的将道歉說出口。
“不要道歉,我不在意。”祁安止擡手制止她的話說下去,勾起唇角道:“我只看現在。”
被欺負的并不是他,而現在他也正在幫希爾報複回來,雖然只是順手之舉。
天色已有些暗沉了,亞格妮透過窗子看着艾菲妮娅已經消失在花園中,便對祁安止道:“我該回家去了,她進屋了,我應該不會碰到她。”
“哦,好的,雖然我很想留你吃個晚餐。”祁安止很真摯的說着客套的話,“但是我現在沒什麽能拿出來招待你的。”
他替亞格妮拉開房門,那姑娘走出房間後轉過身露出狡黠的笑:“不用送我了,萬一被你姑媽發現就不好了。”
祁安止沖着她比劃出一個OK的手勢,接着揮揮手,“再見。”
礙于艾菲妮娅還掌握着這家中權勢,他現在做什麽都有些束手束腳,感覺異常的不爽。
然而離解決掉這個障礙的時間也并不遠了,還不至于讓人太郁悶。
“餓嗎?”祁安止看向美社莎,他也就這麽随口問問,從美社莎跟他回家後至今都沒看見過對方吃過什麽東西。
那人搖了搖頭,暗夜般的眼睛注視着祁安止,都快要将他溺死在裏面了。
只可惜緊接着他說了句有些破壞氣氛的話,“我昨天吃過了,還沒消化完。”
聞言,祁安止挑挑眉梢,點頭道:“那好吧,你在房間裏等我一會兒,我得去廚房給自己弄點吃的。”
“嗯,你們每天都要吃三頓飯,是挺麻煩的。”美社莎目送祁安止離開了卧室。
那兩名被安置在埃文房間左右客房的人在艾菲妮娅去看過埃文後就發現了他們的存在,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怒氣沖沖的去質問祁安止為什麽要将亂七八糟的人帶回來。
這個時候正在解決晚餐的祁安止還真是有些被突然沖進廚房的艾菲妮娅吓了一跳。
那女人面目可憎,一副要将祁安止生吞活剝的模樣,“原來你躲在這裏?”
似乎是找了一圈後才找到這裏。
斜靠在廚臺邊的少年放下手中的大湯勺,擡頭看向她,聳聳肩。
“為什麽要讓克勞德家的仆人住到我們家裏來?!”她快步走到祁安止面前,質問聲太大,讓人覺得都有些聒噪。
祁安止向後退了兩步,拉開與她的距離,對方說話時那張大的嘴巴都要貼到他臉上來了。
“因為這是我家。”這是祁安止給艾菲妮娅的回答。
很顯然這樣的話都快讓艾菲妮娅氣炸了,她習慣性的擡起手想要一耳光抽到那個男孩兒的臉上去,但立刻被祁安止給握住了手腕上的舊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