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離婚前奏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并不長,最多也就五六秒鐘。

安逸吻得專注,小心翼翼的舔過對方口腔裏的每一個角落,不敢放肆,盡全力的溫柔相待。

邱少何沒有拒絕,更沒有反抗,只是維持着那種讓安逸産生親吻沖動的表情:失魂落魄,恍然無措。

他不覺得惡心,也不讨厭,反而覺得很舒服,雖然稱不上喜歡。

親吻結束之後,他臉上的惶然終于消失無蹤,兩人分開時,他又恢複成那個面無表情,冷靜自持的中年醫生。

“這回又是環境使然?”邱少何挑眉,抿了抿被對方弄得濕潤不堪的嘴唇,似笑非笑,狹長的眼睛像是含着笑意。

安逸竟然在他的逼視下臉紅了,張了張嘴,最後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以前的師兄,絕對不會跟他說這麽多話,被冒犯了還能保持風度而不是還以一個冰冷又暗含厭惡的瞪視。而以前的安逸,也從未預料到自己會對邱少何産生這種遐思,就連那種基本的敬畏,其實也在雙方不斷的交惡中幾乎消磨殆盡。

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呢?想要更多的接近他,了解他?

年輕的醫生有些苦惱,出神的想了一會兒,把這種奇妙感情的起點放在那天。那天邱少何慌張把鑰匙扔到自己手裏,後來在辦公室裏毫不設防的對他微笑。

邱少何已經再度把浴室門關上,有條不紊地進行接下來的晨浴步驟。重新清洗了身體,擦幹淨身上的水珠,他這才發現沒有幹淨的衣服可以換,于是只能用唯一的半濕的毛巾圍住□,出浴室。

“師兄。”安逸本來在飯廳裏忙碌,聽見浴室門開的聲音便走過來,“我這裏只有原來的舊衣服是你的尺碼,不嫌棄的話将就一下?”

“好,謝謝。”邱少何眉頭也沒皺一下,接過那堆衣物,也不避嫌,就在客廳穿戴。

洗的發白的牛仔褲,粉紅色的襯衫,甚至還有一條暫新的黑色內褲,以及一雙看起來很新的板鞋。

完全是年輕人才會做的打扮,但是這恐怕是安逸能夠找出來的最适合他的了。

昨晚為了找睡衣,他翻過安逸的衣櫃,除了兩三套正裝,其他全是所謂流行的“潮人”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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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又鑽回廚房,打電話叫外賣,樓下有家港式茶餐廳開門很早,早點味道也不錯。

等兩人坐在餐桌旁,咬着小籠包喝着熱奶茶時,那莫名奇妙的一個吻就像泡沫破滅一般了無痕跡,沒有誰再次提起。

安逸是不敢,他心中對師兄的敬畏說到底還是存在的。邱少何則是顧不上,劉氏兄弟的死,醫院的潛在危機,還有那棘手的贓物——毒資白粉,都讓他的心很亂。相對比之下,那個短短的吻根本無關緊要。

“這些東西怎麽處理?”邱少何不喜歡一大早喝奶茶這種甜膩的飲料,勉為其難啜了兩口就作罷,擡起眼睛看着明顯心不在焉的安逸。

“放我這兒吧。”安逸像是被驚醒一樣,淡淡的瞥了眼還堆在沙發底下的東西,漫不經心的答。

眉頭一蹙,邱少何有些不悅,還有點憂慮。

這個安逸,說正事時就是這種滿不在乎的樣子,反而在無上裝酒吧那種聲色場所顯得神采飛揚,這不知道是怎麽成為完美的合夥人的。

“放我這裏,沒問題的。”安逸嚼這一個小籠包有些口齒不清,手腳麻利的收拾餐桌上的殘局,“師兄你就不用操心了。”

“這樣不太好,我帶走吧。”邱少何索性不跟他繼續廢話,站起身來,走到沙發旁邊。

與其藏在這裏,還不如就地解決。毒品直接倒進馬桶,抽完水後一了百了,現金更好辦,不連號、沒有标記的話可以用來發工資。

眯了眯眼睛,他彎下腰,手還沒碰到包着東西的黑色塑料袋,已經被人攔在了半空中。

“都說了我來處理,師兄你還是趕緊回家後換身衣服吧,打扮得太年輕會被女人纏上哦。”安逸擒住了他的手腕,在邱少何用力往後拉時才放手,說話時臉上帶着笑,眼睛卻是忽然迸出了銳利的光,并且一腳把那個沉重的塑料袋踹到了沙發底下。

邱少何詫異的縮回手,反應過來時已被他推到了門口,連公文包也被塞進了懷裏。

“然後,考慮一下我吧,反正你跟嫂子都分居了那麽久。”臨關上門前,安逸笑得更加燦爛,兩眼成了彎月,對着滿臉詫異的中年醫生。

“我還沒離婚。”邱少何僅僅停頓了一秒鐘之後馬上回答,有點懊惱。

“我不介意。”安逸說。

“我介意。”邱少何急急轉身,按電梯,試圖忽視背後兩道灼熱的視線。

出了門,夏日清晨的涼風讓他的腦袋稍微清醒了一點,再低頭看看身上的裝束,認命的招手攔出租車。

安逸說得不錯,這樣去醫院的話,大概會引起轟動。

邱少何開着車窗想要理清思緒。劉氏兄弟,到底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還是會造成更多的麻煩?還有安逸這個人,似乎很不簡單。看起來浪蕩,實際上思維慎密,還有他的身手,也很不錯。

揉着太陽穴回憶昨晚發生的點點滴滴,現在的邱少何才能冷靜思考。

殺人、抛屍。

這兩個詞本來永遠都不會跟他産生聯系,卻在昨晚詭異的同時發生了。好在并不是一個人,還有那個年輕醫生在,如果沒有安逸,恐怕他自己無法在短時間內想到應對的辦法。

長長的舒出一口氣,邱少何現在非常平靜。而一想到安逸,心中也多了幾分玩味的想法。

竟然知道邱少何和蘇慧已經分居了很久,據他所知,這種事情也算是個人隐私,不可能廣為傳播,至少原來的莫覃就完全不知情。還讓自己考慮一下他,他是傻的嗎,明知道自己還有婚姻在身。

出租車停在獨立別墅的車道裏,邱少何付過車資,下車之後看表,七點多一點,正是這表面和睦的一家人一起用餐的時間。

推門而入,田嫂果然在忙,看到他進來,只是匆匆的打了個招呼就回廚房端小菜。

這位田嫂不是個細心的人,正是因為這種特質,才可以在邱家氣氛詭異的別墅內做得長久。

蘇澤不見蹤影,倒是蘇慧在。不過沒在餐桌旁,而是半躺在沙發上。淩亂的長卷發披在肩頭,臉上還有未曾洗掉的殘妝,眼眶紅紅的,雙目無神。

看樣子應該是也是剛到家不久。

邱少何沒想要跟她打招呼,直接拐了個彎往樓梯走,這樣的相處模式,接近兩個月下來他已經很習慣。

“少何。”蘇慧忽然開口叫他,“你昨晚去哪兒了?”

邱少何詫異回頭,一腳還擱在樓梯上:“加班。”

過了一會兒,他選擇這個安全的答案,抛出去。

“你說謊!”蘇慧壓抑着什麽似的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連衣服都不一樣,這不是你會買的款式。”

“我放在辦公室備用的。”邱少何耐着性子解釋,心中啼笑皆非。

她有什麽資格來質問他?明明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出軌,現在卻來指責名義上的丈夫夜不歸宿?

“你去哪兒了,是不是跟別人在一起?她比我年輕?比我漂亮?”蘇慧的聲音大起來,“你沒加班,我昨天去醫院找你了,根本沒有人!你關機做什麽?怕別人妨礙你們二人世界?”

關機?邱少何一愣,這才想起來要找自己的手機。翻翻公文包,那個黑色的手機好端端的躺在裏面。

“沒電所以自動關機了,你不要瞎想。”他輕聲安撫,不想擴大沖突,“昨天的病人自己定的賓館,所以我不在醫院。”

這種事情在整形界并不稀奇,很多外地的病人負擔不了住院費用,就會選擇長租小旅館的房間或者幹脆租住民房,蘇慧跟邱少何結婚了這麽久,沒道理不知道。

“你說謊!說謊!”蘇慧尖着嗓子喊起來,本來風韻不減的臉龐有些扭曲,“你從來沒有這樣過,肯定是交了女朋友,是不是?是不是?”

她的叫聲過于尖銳,竟把廚房裏的田嫂也給吓得跑出來一看究竟。發現夫妻倆面對着面正在吵架時,便縮回了頭。

“沒有這種事,你想太多了。”邱少何終于把臉沉了下來,心裏有些不耐,卻還是盡量忍耐。

他的性格算是溫和,只要不是太過分,一般不會跟他人發生沖突。但是如果被逼到牆角退無可退,撕破臉的他也不會給人留面子。

“胡說,肯定有!”蘇慧顯然屬于那種不會看人臉色的人,仍舊按着自己的思路糾纏不休,“你連衣服都換了,這種粉紅色,我以前買給你都不穿的,是她給你買的嗎?”

因為這根本不是我的衣服!

邱少何無奈的按了按額角,不想再繼續跟這個女人胡攪蠻纏下去,一言不發的轉身上樓。

從來不知道溫柔可人的女性也會有這麽恐怖的一面,他忽然開始慶幸原來的自己沒有這麽早就結婚,同時同情已經死了的“黃金手”,與女人一起生活十幾年,難怪最後鬧到要離婚。

看着丈夫的背影,這種拒絕再談的姿态讓蘇慧脫力一般全身一軟,重重的坐到了樓梯口。

咬着嘴唇想了好一會兒,她下定決心般跑到沙發旁找出手機,撥了一個號:“小岑,你什麽時候有空,能來D市一趟嗎?”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

有時間我自然會寫的

前面說過了最近比較忙,更新就不這麽規律了~~

大家要互相體諒的說,群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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