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卡卡西前輩,我真的只是個車夫嗎。這麽多天來的宿營(木遁)、砍柴(木遁)、挑水(水遁)全都是我在做好嗎……天藏坐在馬車的駕駛座上,幽怨地聽着裏面的歡聲笑語。這時,一只盈盈素手輕輕搭上他的肩膀,然後是女子的輕笑:“嘛嘛,因為天藏是我最器重的後輩,所以我已經放心地把背後交給你了呦。”

說罷,少婦卡卡西滿意地回到車裏,留下紅着臉的天藏鬥志滿滿地繼續着他的工作。

除了天藏周期性的抱怨罷工之外,這一路還是很美好的。雙胞胎的童年其實很枯燥。洛楓帶着他們每隔幾年就換一個地方,有時候是風之國偏僻的小村,有時候是草之國的邊境,還有就是這次雪之國的小鎮,過着基本與世隔絕的日子。所以他們一路上帶着夕顏和晨輝見識各種各樣新奇的玩意兒,兩個孩子高興得都要瘋了。

“我本以為經過六年,你已經成家立業,過着普通人該有的幸福生活了。”卡卡西看着天藏帶着兩個雙胞胎在街邊攤玩着類似于手裏劍的投擲游戲,對坐在身邊的緣鏡說。

緣鏡笑笑。“誰會嫁給一個瞎子呢。”

在醫療忍術這麽發達的今天,除了緣鏡自己不願意換眼睛以外,還真沒有別的理由。卡卡西了然,頓了一會兒,問道:“今後有什麽打算嗎?”

“再過幾年,等這兩個孩子不需要我教了,再作別的打算吧。”

卡卡西強行壓下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回木葉吧”,改成了一聲模糊的“嗯”。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

“明天就能到達預定見面的地點了。這一路上很順利,明天把你們平安送到以後,我和天藏也該走了。”過了半天卡卡西繼續說道。

緣鏡擡頭轉向卡卡西的方向,慢慢地伸出手去,指腹輕輕地摩擦着卡卡西的面罩。卡卡西的體溫透過面罩的布料滲到冰涼的指尖上,很淡很淡。“卡卡西,今晚陪着我,好嗎?”

緣鏡感覺卡卡西面罩下的唇微微挑起。“好。”

是夜。面具人翻了個身,頭痛欲裂,毫無睡意。他起身,踢了踢地板上陷入深度睡眠狀态的四代水影,毫無反應。

——所以說這樣的才最聽話。讓他睡的時候絕對不醒。腦海裏傳來歡快的聲音。

——阿飛。現在不是你可以說話的時間。

——反正你也睡不着,我們來聊天吧。

面具人,或者說,宇智波帶土,沒有拒絕。自從三年前那一次從月讀世界出來之後,阿飛,他的右半邊擁有了獨立意識,清晰地留在了腦海裏。阿飛總是冷不丁地就冒出來,發表幾句評論,有時候吐一個很冷的槽,甚至惡意地在帶土思考問題的時候突然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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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惡劣的是在帶土睡覺的時候,阿飛在腦海裏一遍一遍地叫着某個名字。那個三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着的、快把他逼瘋了的人的名字。

帶土煩不勝煩。好在他現在還是主導人格,身體的控制權歸他,阿飛所能做的最多只有這樣不停的騷擾他。漸漸地他習慣了,學會選擇性無視某些毫無意義的胡言亂語,甚至有時候他還能反唇相譏,讓阿飛啞口無言,安靜一陣子。

自己的左半邊和右半邊說話,其實是一種聽起來很恐怖的技能,但當身邊總是空無一人的時候,帶土竟會莫名地得到些消遣。

帶土走到窗前。沒有戴面具的他,在蒙蒙的月光下露着傷疤蜿蜒的右臉和空洞的左眼洞。他不在乎。其實這世上也沒有太多值得他在乎的事情。他留在這裏收拾着若幹年前斑留下的“血霧之村”的爛攤子,無非是想暫時借用霧隐村安身,同時給他運作曉組織的事務打個掩護。

但這次,這件事情勾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馬上就可以抓到止水了好高興~吶吶帶土,你說那種彩虹色的查克拉會不會很好吃?

帶土相信自己在腦海裏默默鄙視了阿飛。

——喂喂帶土,那真的會是止水嗎?

——抓來就知道了。

帶土早已經派出他手下的兩名忍刀衆,和足夠的人手埋伏在約好見面的地點。那天解開雪之舞洛楓的腦海裏的封印之後,他随即用寫輪眼控制洛楓寫出了那封約見的信。他只是随意地寫了一條路線,也并沒有派手下在路線上埋伏。他知道,如果那白衣青年真的是宇智波止水的話,他會來,但絕對不會乖乖地按照所寫的路線走。

縱然沒有了寫輪眼,弟弟止水依舊會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帶土突然想到,他們兄弟倆的傳統難道就是“想死死不掉,死了死不透”?

——噗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帶土仔細審視一下自己的意識世界的話,就會發現阿飛已經笑得滿地滾了。

——難道不是嗎。

上一次止水的意識靠着之前留在卡卡西腦中的封印而複活,而最後查克拉用盡散去。當時帶土真的以為弟弟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話說回來,抓回來要幹什麽?他似乎已經沒有寫輪眼了,沒有別天神了,什麽都沒有了。阿飛還在一抽一抽。

帶土眯着他唯一的眼睛盯着灰蒙蒙的夜空,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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