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帶土忍不住又在卡卡西緊閉的眼睛上印下一吻。長長的銀色睫毛微微地抖動，掃在他的嘴唇上，有些酥麻。他輕輕撫過卡卡西蒼白的臉，溫度好像降下來了。卡卡西臉上被那該死的渣滓劃了一刀，現在也已經愈合了，幾乎看不出痕跡。

帶土守了整整五天，終于把卡卡西的高燒降了下來。可是卡卡西依舊昏迷不醒。

他翻來覆去地想着三年前那個月讀世界裏，每一個擁着卡卡西醒來的早晨。他懷念每一次懷中人懶洋洋地眯着眼睛說早安的瞬間，胸中滿溢的那種滿足感。他現在只盼望着卡卡西能張開雙眼，再對他說一句早，或者別的什麽，什麽都可以。

可是卡卡西醒來的時候他應該用什麽表情用什麽語氣說什麽話？比如笑着說“卡卡西你終于醒了”？或者擺一個正常點的pose，等着卡卡西先開口？還是趴在床邊裝作看護勞累過度睡着了？……夠了，宇智波帶土你特麽是小女生麽！

——要不要給你來一本《戀愛指南》？還是你去參考參考某位從不離身的《親熱攻略》？阿飛在腦海裏戲谑地說。

帶土剛想反唇相譏，門口傳來輕輕的三下叩擊。帶土戴上面具走了出去。和矢倉交代完幾件事情，帶土急忙回到房間。剛進房間他就發現，卡卡西不見了。

“不要動。”耳邊傳來卡卡西低低的一聲，和無比熟悉的千鳥的低鳴。他感覺卡卡西的身體正緊緊地貼着自己，千鳥的電流微微地在背上爬動。他知道卡卡西現在很虛弱，幾乎一碰就倒。

帶土來來回回想象過和卡卡西見面的情景，但他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你是誰？”卡卡西喘着氣，勉強地使用千鳥讓他幾乎要再次倒下去，只能緊緊靠着帶土來保持平衡。

帶土突然想大笑。“你不知道我是誰？”

“不。我應該知道嗎？”卡卡西的語氣裏沒有一絲溫度。

“你忘了我。你居然忘了我。”

帶土哈哈大笑，把面具一摔，猛地捉住了卡卡西的托着千鳥的手腕，一彎一扣将他整個人推到了牆角。他用右肩抵着卡卡西受傷的左肩，一手将卡卡西的雙手反謄剪過頭頂，另一手捏着他的下巴。

卡卡西傷口吃痛，低低地抽氣。

“看着我，卡卡西，看着我。”帶土眼睛充血，嘶啞地說，“你不認得我了嗎？你忘了我嗎？”

卡卡西異色的雙眸定定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臉。右臉蜿蜒的傷疤、空洞的左眼、黑發、劍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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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認識你。”卡卡西感覺腦中有什麽在撕扯。似乎那是一個巨大的絞肉機，把他的腦子一片一片地絞成了碎末。

很好，很好。帶土冷笑。他忘了我。他忘了我。

“卡卡西，你知不知道這三年來我過得生不如死？”

“可是你卻忘了我。把什麽都丢在腦後，獨自風流快活？”

“你怎麽敢？！”

三年了，三年了。三年來每一天、每一個夜晚、每時每刻，他都在想念卡卡西，想得發瘋。他想念那天青色的眼睛、銀色如月光的頭發、淡色的唇。想念那慵懶的笑和安靜的睡顏。他不敢像從前那樣去木葉，他怕他去了控制不住自己。忍了三年，就忍來這樣的一個結局嗎？

“我、我真的不知道……”卡卡西痛苦地閉着眼睛、冷汗涔涔。

帶土狠狠地咬住卡卡西的耳垂。

他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叫嚣着要狠狠占謄有眼前的這個男人，要讓他在他的身謄下掙謄紮、呻謄吟、哭着求謄饒。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