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當帶土到達請柬上的地點時，只有止水一個人坐着喝酒。

“這就是你的訂婚宴嗎？還真是冷清。”

“哥，果然是你。”止水看着帶土的旋渦狀面具，微微地笑着。“我的訂婚宴，只請你。”

帶土在止水面前坐下，摘掉了面具。“說是訂婚宴，你的未婚妻呢？”

止水笑笑不作答，給帶土滿上酒。“你還認得這是哪裏嗎？”

“紫月之國。三年前，我在卡卡西身上試驗紫月幻境的地方。”帶土望着腳下鏡一般的湖面。就是在這裏，他用紫月幻境困住了卡卡西，最終，卻畫地為牢，困住了他自己。

“這一次見到卡卡西之後，我回收了當年在卡卡西腦中的別天神·四象封印的記錄，知道了三年前的事情。”止水看着帶土的眼睛。“哥，你放棄月之眼計劃吧。”

帶土眉頭一挑：“為什麽？”

“在那個月讀世界裏，誰都不開心，不是嗎？最後的結果，你依然什麽都改變不了，無論是人心、紛争、恨和悲傷，還是因果之鏈。”

“不，那個月讀世界裏，我很開心。”出乎止水的意料，帶土這樣回答。“曾經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我非常非常開心。後來我知道，就算我什麽都改變不了，我也要去試試——我要親手去确認，卡卡西、你、琳和水門老師拼上性命去守護的東西，到底值不值得被救贖。”

止水嘆氣。“卡卡西，他好嗎？”

帶土愣了一下，竟不知該怎麽答。如果說卡卡西很好，那分明是自欺欺人；要說卡卡西不好，他天真明亮的笑顏，又是他這一生從來都沒能擁有的、彌足珍貴的東西。

“他不好？發生什麽事了嗎？”那一瞬間，帶土從止水的眼中讀到了深深的關心和慌亂。

他簡單地說明了卡卡西現在的情況。

“哥，你真心愛他的話，就不要再讓他這樣下去了。”聽着這樣的卡卡西，止水覺得手腳冰涼。“你真的覺得卡卡西這樣還是卡卡西嗎？你怎麽忍心看着他這樣……他該有多痛苦！”

不。卡卡西要是清醒過來，就會離開我了。帶土從不願意去想這樣的事情，心底升起一股無名火。他陰沉地說：“卡卡西是我的，從心到人都是我的。他不用再一個人站在慰靈碑前，不需要去出任務遍體鱗傷，不用為所有失去的東西悲傷。有我在他身邊，他每天都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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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搖着頭：“不、不。醒不過來的是你，宇智波帶土。”

“宇智波止水，卡卡西是我的，你沒有過問的權利。”

“哥，如果你執意這樣下去，那我不得不打倒你。”止水還是平靜地坐着，目光冷冽幽深。“然後救出卡卡西。”

“你和你的女人盡管放馬過來。”帶土站起來，将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我奉陪到底。”

看着帶土固執倔強的身影揚長而去，止水的眼中泛起了從未有過的悲傷和決絕。他起身，看了看天。

——今天的月亮，又是紫色的啊。

第二天在照美組的秘密基地，分散在各地地下活動的各分支的頭頭都聚集了過來。關于宇智波止水和照美冥的婚事，早已經在內部傳的沸沸揚揚，現在齊聚一堂的弟兄們都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不知這一回，這個宇智波止水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門開了。身着黑色忍服的青年黑瞳雪膚，長長的黑發束在腦後，目光沉靜地掃過全場。

“我是宇智波止水，為你們帶來勝利的人。”

那一瞬間衆人同時有了一種錯覺，看見青年身後有無邊汪洋，平靜無波的海面下卻醞釀着萬鈞的狂浪，仿佛在下一刻就能拔山倒海、撼天動地。

“受照美小姐所托，我為照美組提出四步方略。”止水坐下後，微微笑着。“伐謀、伐交、伐兵、伐城。”

“第一步，伐謀。在水之國各地散播謠言，由于四代水影多年來被‘面具人’控制和要挾，才産生了血霧之村的恐怖統治。而照美兄妹是水影的同期，極得水影的信賴。水影曾将霧忍的未來秘密托付給照美兄妹。”

“第二步，伐交。由照美小姐四處游說，公開演說，宣傳對霧隐未來的政治方針和願景，收服人心。目前在霧隐村，人心惶惶，許多忍者都屈服在水影的恐怖統治下，搖擺不定。我們要用照美冥小姐強大的實力和號召力，感化盡可能多的忍者。”

“第三步，伐兵。水影宮必然派人來追殺和圍剿，我們不要和他們正面抗衡，而是要和他們周旋。借此摸清水影宮能夠調動的全部兵力、有多少忍者站在水影宮一邊，以及多少忍者可以轉化到我們的陣營。”

“第四步，伐城。到了這一步才是最後的總攻時刻。等時機一到，由照美小姐振臂一呼，號召大家正式進攻水影宮，打響最後的決戰。”

說完這一席話，他犀利的目光再一次掃過全場。“各位覺得如何？”

照美冥在止水旁邊，心中充滿了自豪，她好想這就跳進場去大吼一聲：“你們看吧，這是我男人，這是我男人，宇智波止水是我男人！”

那一天的會議後，照美組對宇智波止水心服口服，各自回到各分支，按照止水的方略，開始了有條不紊的行動。而另一方面，水影宮也在争分奪秒地備戰。血霧之村到處劍拔弩張，到底未來是光明和新生，還是悲傷和死亡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