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過卷子,向許易揚投去一個“你看你喜歡的是什麽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眼神。許易揚依舊無視他,同樣接過卷子做起來。

一個半小時後,停筆,林溪開始講解,把錯誤挑出來一一分析。嚴敘是基礎性的東西對得比較多,難度大的對的少,可許易揚卻剛好和他相反。這讓林溪有些頭疼。嚴敘還說的過去,畢竟以前的成績擺在那,可許易揚就……他老是有種這人是故意出錯的感覺。

林溪張了張口,想說什麽,但看到許易揚那直視着他的淡淡的表情的臉,要說的話咽回肚子裏。

管他是不是故意的,他上他的課,他聽他的課,這并沒有沖突不是?

“好了,今天就講到這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林溪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媽媽今晚要回來住,他要早點回去。

嚴敘搖搖頭,許易揚也搖搖頭,于是收工。

“你們等一下。”嚴敘把兩人喊住,把東西遞過去,“這是我從東北帶回來的,你們帶些回去。”

林溪看了看,發現是土特産,驚訝道:“喲,大少爺出去玩居然還會帶手信回來?”

嚴敘聳聳肩,“我說了我改過自新的。”

林溪好奇的接過,發現裏面居然還有鹿茸人參什麽的,皺着眉還給他,“太貴重了。”

“如果不是這些東西,我都拿不出手送人呢。”這次嚴敘直接把東西遞給許易揚,“給你媽媽好好補補,我家不缺這東西。你就送林溪回去吧。”

許易揚點點頭,接過袋子。嚴敘說的是實話,林溪不好拒絕,只好道:“那謝了。”

嚴敘看着兩人離開的身影,摸摸下巴,其實這兩人也挺配的嘛。

【這兩孩子都不錯,值得真心結交。】

【唉,就是我有心結交,別人還看不上我呢。】嚴敘轉身上樓回房。【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正所謂人心難測,人還提防着我呢 。】

【嘿嘿嘿,說人提防你,你又何嘗沒提防着人?現在的人啊,肚裏的彎彎道道多了,哪有我們那時候的豁達。】

【是是……可時代變遷,你沒一點戒備心,可是會死得很難看的。】他就是一個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們太自私?】

【俗語有言: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還沒見過不自私的人呢。】

【誰說你沒見過?人剛才還和你吃飯來着。】

嚴敘一怔,眼神霎時柔和下來。【我知道的。所以這輩子我會把我欠他的,他上輩子欠缺的,都一一補償給他。】

【這是‘買一送一’?哎哎,小敘兒,你沒發現你走進了一個誤區嗎?】

【什麽誤區?】

【你說上輩子欠他的?其實這根本就不成立。那些事都是他心甘情願為你做的,無所謂你欠他的。】

【可終究是為了我,才害得他……。】嚴敘猛地握住拳頭。

【吶吶,就是你這種想法。他心甘情願做的事,其實和你并無多大關系。你只是被他做的這些事感動了,又或者因為他做的這些事你才幡然醒悟,可這其中并沒有必然的聯系……。】

【仙人,你想說什麽?】

【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因為一個人為你做了什麽,你才覺得應該對他好,而是要你發至內心的想要對他好。人說欠債還錢,你沒有欠他的債,沒必要刻意的還債。倒是你錢多的時候,願意把錢送給他花。你要明白這其中的區別。還有,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要冠上是為了別人的名頭,這不是借口。我等修道之人最忌諱違心之行,講究的是随緣随心,你莫要鑽進死胡同裏。】

嚴敘沉思良久,最後長出一口氣,【仙人,謝謝你。我明白了。】

想通之後,嚴敘驀地覺得自己的心境似乎開闊了許多。

【孺子可教!現在是不是覺得有什麽不一樣了?咱們修道之人最講究順其自然,你就慢慢的體會吧。】

嚴敘受教的點點頭,趁着心境的提升,馬上進入空間修煉。這一修煉就是整整一夜,等從空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輕吐出一口濁氣,嚴敘感覺神清氣爽的,完全不像是一夜不睡的人。

出了房間,下到一樓大廳,看見張伯正在花園澆花。

“小少爺,今天怎麽這麽早?”張伯驚訝的看着他。

“張伯早,剛好醒了就下來了。景清呢?”

“少爺應該還在睡。小少爺現在要用早餐嗎?”

“到點再用吧,我先去晨跑一會。”嚴敘說着朝大門跑去。

清早的空氣很是清新,花草樹木散發着特有的草木香氣。路邊的草葉還沾着未曾消散的露珠,橘黃色的陽光輕輕淺淺的灑了一草地,折射出一片耀眼光華……在這樣清爽的清晨跑跑步還是挺不錯的。

嚴敘在嚴家大宅周圍慢悠悠的跑着,微風徐來,吹起少年額前幾縷發絲,少年的眼裏一片清明。

昨晚經過仙人的提醒,他終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看清了自己的心。

仙人說得沒錯,他自重生以來所做的一切的确可以說是太刻意了。 他覺得他欠了嚴景清的,所以刻意要求自己改變形象,刻意親近嚴景清,刻意要求自己上進,刻意……種種情形看起來,現在的他與前世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可這也令他覺得現在的自己陌生得很。

嚴敘自嘲的笑笑,擡眼看了看愈來愈鮮亮的太陽,轉身往回跑。

他或許還是不大懂要如何與嚴景清相處,所以才會臆造出這麽個想法。自己為自己定了一個目标,他才能那麽從容的前進。

其實何必呢?他只要順應心中所想去做就可以了的……

跑回嚴家,嚴敘朝着正下着樓梯的人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景清,早。”

那人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愣了愣,而後鳳眼微彎,淡笑道:“早。”

“我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待會一起吃早餐!”嚴敘上樓,與他擦肩而過時道。

“好。”這下連嘴角也揚起愉悅的弧度,漂亮的鳳眼噙滿了笑意。

嚴敘看着他恬淡的容顏,心裏一道暖流滑過。

他其實……是真的想要成為一個優秀的人。他已經厭倦了上一輩子那聲色犬馬、荒穢糜爛的生活。作為一個男人,就是他再怎麽沒有野心,也不能容忍自己重活一次還是像上輩子那麽無能!

至于嚴景清,這個一直包容、忍讓、默默關懷着他的男人,他是真心希望他過得好,也是真心的想要對他好……無關其他……

31、模拟考(一) ...

放了一星期假回來,不少人還沉浸在那睡到自然醒,想去逛街就去逛街,想渣游戲就渣游戲,不用面對着一堆要背的書一疊要 做的卷子的悠閑時光中。可班主任馬老師的老臉一出現,還沉浸在美好時 光的孩子立馬就回過神來。

“咳咳,明天是高三以來全市第一次同步模拟考,希望各位同學好好用心做題。”班主任語重心長的叮囑道,“這次考試很重要 !它是對各位同學高二下半學期至今為止這一階段學習的一個很好的檢測。從中各位同學可以知道自己那些方面的知識沒掌握好,那些方面的知識需要加強等等。所以我希望各位同學都能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關注來認真對待這次考試!”

班主任絮絮叨叨的講着這次模拟考如何如何重要,可下面的人大多沒有聽,而是看書的看書,做題的做題,班主任最後以一句“ 這兩節課同學們就好好複習,不懂的上來問。”結束早訓,然後拉出椅子坐在講臺那等人來問問題。

嚴敘坐在下邊看書,自從修煉以來,他感覺最明顯的就是記憶力的提高,很多東西看過兩三遍之後就記得住,不需要死記硬背。 這讓他大大的松了口氣,語文這東西,單高一到高三的詩詞歌賦及其意思、意境、詩人詞人的情感,文言文及其翻譯、通假字等等,一大堆都都是需要記憶的,除此之外,英語歷史政治地理等文科,數理化生等科的原理,公式無不需要記。

把書合上,在心裏默背了一遍,這篇文言文就算過了。看看時間,兩節課加起來還剩下一個多小時,于是抽出一張卷子做起來。

班主任在上面坐了一會也沒見有同學上來提問,于是裝做不在意的樣子,偷偷打量起下面的人。首要目标就是學校的紅人——嚴大少爺。

嚴敘隐約覺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皺了皺眉并沒有去理會。班主任看他認真的在做卷子,一張嚴肅的老臉微微軟化些。他教了二十多年的書,什麽樣的學生沒見過?頑劣不堪的、目中無人的,懦弱自卑的……可頭一次遇到像嚴敘這樣惡劣的學生。嚴敘在學校的風評十分不好,經常和一群敗家子混在一起,飙車酗酒、欺壓同學、亂搞男女關系……嚴重敗壞學校風氣,可其家裏有錢有勢,要不然也不會被安排進他的班。他之前就嚴重抗議過,可學校領導拍拍他的肩,說了些希望你能理解學校的難處之類的冠冕堂皇的話,也就放任不管了。其他老師也知道這學生惹不起,也紛紛避開,盡量不去管。原本他還以為一粒老鼠屎會壞了整鍋粥,沒想峰回路轉,事情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壞學生居然轉性成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好學學生?還帶動了班裏的其他學生,班上漸漸形成一股積極向上的學習風氣?

真是世間無奇不有!班主任把眼鏡載下來擦了擦。希望這孩子真的轉性吧,為人師表的,若能把一個走向彎路上的孩子引導回正途,也算對得起師者這一名頭。

【嘿嘿嘿,小敘兒哎,你老師很關心你啊。】

嚴敘拿筆的手一頓,【馬老師是個很好的老師。雖然羅嗦了點。】

【喲,還學會尊師重道了?】

【仙人你很閑的話就自個玩去,愛幹嘛就幹嘛,別打擾我做題。】嚴敘看了看卷子上的題目,把杜甫的《望岳》上所缺的兩句“ 會當淩絕,頂一覽衆山小”填上。

【吶吶,我只是想和你讨論一下杜甫而已。】

【我對杜甫不感興趣,而且杜甫很忙,仙人你就不要再去攪合了。】嚴敘很無語,怎麽會有這麽愛八卦的仙人?最近杜甫走紅網絡,而他們語文課的時候又正好複習到詩詞歌賦這一部分,不知是誰扯出了這個話題,于是就把杜甫很忙的圖片翻了出來樂呵了好一陣。一些無聊的人還興致勃勃的為杜甫創造了薪的造型,然後傳到網上去……這八卦仙人又正好看到,一邊津津有味的看着一邊大笑不止。

【嘿嘿嘿,別介啊,杜甫多有意思啊,人人都愛杜甫,你咋就不敢興趣呢?】

因為我不是2B青年。嚴敘嘴角抽了抽,自動把某人喋喋不休的聲音屏蔽,靜下心來繼續看書。

整整一天,各科老師都沒再上課,全讓學生去自習。下午的時候發了準考證,把考場位置、座位號一一公布出來,讓選為做考場的班級把教室所有資料清空,晚上的時候學校方面把作為考場的教室全封起來,等第二天才開放。

嚴敘看了看考場號和座位號,眉頭輕皺。考場號和座位號是按照上學期期末考的成績來安排的。他居然在最後一個考場的倒數第三個座位!

嚴敘想了想也沒想起那時候到底幹嘛去了,才能被安排這麽個位置。不過不用多想也知道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根本就沒來考試, 二是他可能把所有選擇題都按照抓阄的方法填上去了……

嚴敘摸摸鼻子淡定的轉身,林溪朝他揮了揮手,嚴敘看了眼站在他身邊如忠心耿耿的護衛般的許易揚,心思一動,剛才的郁悶立馬煙消雲散 。

“許易揚啊,你在那個考場啊?”嚴敘試探的問。

許易揚瞥他一眼,淡淡的道了句:“第三考場。”

“第三考場?”嚴敘被深深的打擊到了,這睡神居然在第三考場?他們學校高三文理班一共有十五個,他們班是最好的理科班,第三考場豈不是……嚴敘心裏默默念道,下次考試的考場號一定要超過這貨一定要超過這貨一定要超過這貨……

“今晚就不去你家補課了,昨晚讓你們做的那張卷子好好看看啊。”林溪叮囑道。

嚴敘點點頭,“放心,不會砸了你的招牌的。”

“好吧,我就拭目以待,希望我的獎金不會泡湯了。”林溪笑道,其實他心裏也沒底,畢竟他給嚴敘補課沒多久。但看嚴敘一點也不緊張的樣子,只好聽天由命了。

回到嚴家,不知道張伯從哪裏得來的消失,竟然知道他明天要考試,讓劉媽做了一桌好吃的鼓勵他。

“小少爺,明天考試好好考!争取考個一百分!”張伯激動的道。

在大人眼裏,小孩子們的考試都是很重要的!而且嚴家這一代,已逝的嚴家大少爺很早就出國留學了,嚴景清又沒正正經經的上過學,就剩下嚴敘,可嚴敘小的時候調皮搗蛋,就沒好好讀過書,大了就更不用說。可眼下重生了的嚴敘正往好學生的道路上靠,還請了班上成績最好的同學來補課。這終于讓張伯有機會體驗一下長輩對小輩考試的緊張感受了。

小區裏幾個有孫子孫女的老頭老在炫耀我家誰誰誰多聰明,考試多少分,老師又如何誇贊什麽的,搞到張伯每次聽到這個都很郁悶。張伯無兒無女,老伴早逝,在嚴家待了幾十年,都是把嚴景清嚴敘當成孫子看的。嚴景清能力出衆,不用他擔心,而且又是嚴家目前的家長,自是不好拿出去比。而嚴敘以前一直不上進,所作所為都快把嚴家的臉丢盡了,自然也不能拿出手。現下情況不一樣,張伯看着他這麽用功,之前無望的心又死灰複燃,更是希望嚴敘能考到好成績。以便他在一幹老頭面前能挺直腰杆——我們家小少爺也是很厲害的!你看,這次考試得了一百分!

嚴敘很想說,張伯,明天只是個模拟考而已,沒必要那麽緊張的,還有,現在的分數滿分不再是一百,而是一百五十,一百分折回來也就比及格好點……可是最後嚴敘只是笑了下,“嗯,我會争取考個一百分的。”

同樣的,嚴景清也不知從哪裏了解到他明天要考試,但和張伯不同的是,嚴景清只是看着他,漂亮的鳳眼帶着清淺的笑,柔聲道;“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小敘盡力就好。”

嚴敘被兩人的不同反應弄得哭笑不得,但終歸心裏是覺得暖暖的。

其實也不是不重要的考試,這是他用心學習以來的第一次考試,第一次終歸是特別的。

十五號考場就十五號考場吧,下次他要去的是一號考場!

32、模拟考(二)

考試當天,嚴敘是提前二十分鐘入的考場,按理說他來得并不早,可偌大的教室,居然只有幾個人在座。

嚴敘掃了眼,發現還有個認識的人在,就是他返校的第一天遇見的耳釘男。他也看見了嚴敘,還朝嚴敘讪笑了下。嚴敘淡淡的點下頭就移開了眼。

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慢條斯理的把筆拿出來。每個考場有兩個監考老師,十五號考場的是一男一女兩個老師,女老師下來檢查各個考生的準考證。當檢查到嚴敘的時候,女老師很明顯的愣了愣,擡頭看了看嚴敘才檢查其他人的。嚴敘對此不以為意,他的大名恐怕全校的老師早有耳聞,現在只不過是真人上陣罷了。

檢查完準考證,女老師重新走回講臺,小聲的和男老師說了些什麽。等到點發卷子的時候,那個男老師有意無意間瞄多了眼嚴敘,十分警惕的樣子。

嚴敘默,接過卷子淡定的寫名字。敢情他這是被盯上了?

嚴敘想得沒錯,他就是被盯上了。女老師是個極其嚴厲和苛刻的人,最看不慣不學無術,只會依仗家裏的權勢胡作非為的纨绔子弟。嚴敘的大名如雷貫耳,現下看到人就在她眼皮底下,不由心生厭惡。剛才她對男老師說的是;仔細看着點第三組最後那個學生,他是學校裏出了名的差生,他很有可能抄別人的卷子。

男老師是這學期才來的,并不清楚嚴敘的情況。可既然女老師這麽說了,他也就記在了心上。等把卷子發完,就坐在教室後面一直看着嚴敘。

嚴敘才不管這兩人是怎麽想的,你愛盯着就盯着,他又沒打算作弊。拿起筆正打算做題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句句:“你是一頭豬……你是一頭豬……你是一頭大母豬……。”

嚴敘嘴角抽了抽,用眼角的餘光去搜索聲音的發源地,于是看到他隔壁那組,比他前兩位的一個胖紙一直擡着頭,傻愣愣地看着講臺上的女老師,嘴巴一張一合的嘀咕着:“你是一頭豬……你是一頭豬……你是一頭大母豬……。”說着還用手使勁搓了搓臉上的肥肉,又用手用力的拍了拍臉。

女老師見他一直盯着自己,還古古怪怪的又是揉臉拍臉的,不悅的喝道:“那邊那位一直看着我的同學,考試題在卷子上,不在我臉上。好好看你的卷子做你的題。不要搞那麽多小動作!”

女老師的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刷的射向胖紙,目标命中!胖紙慢慢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委屈的看着女老師,嘴裏還唠叨着:“你是一頭大母豬……。”

“噗……。”有不厚道的同學立馬笑了出來,女老師的臉色“唰”的黑了。

“哆哆哆”女老師踩着七公分高的高跟鞋快步走到胖紙面前,咬牙切齒的問:“你剛才說什麽?!”

胖紙驚恐的看着她,用手捂住臉,很是無助的道:“老……老……老師,你……你不要靠……靠那麽近……我……我有……有監考老師……恐懼……恐懼綜合症……。”

他一說完,教室裏又是幾聲“噗噗噗……”。有人趴在桌子上悶笑不已。

“你!”女老師額頭青筋直冒,“就是你有什麽見鬼的監考老師恐懼綜合症也不應該辱罵老師!你父母是怎麽教你的!”

“老……老師,這……這就是……我媽媽教……教我的。媽媽說……你……你就把……把監考老師當做……當做是一群豬,這……這樣……就不用害怕了……,還……還有……這不是見鬼的……恐懼綜合征,世上是……是沒鬼的……老師你不要……不要吓我……。”說完胖紙猛地捂住眼睛。

“哈哈哈……。”有同學忍不住大笑出聲,女老師惱羞成怒,轉過頭去狠狠地瞪了眼,“笑什麽笑!再笑就給我滾出去!”

笑聲還是不止,女老師的臉色陰沉的可以滴水了,還沒等她發作,大笑不止的人卻自個站了起來,看了眼胖紙,“老師啊,我勸您還是離李胖子遠點,別把人家吓壞了,小心人家媽跟你急。”說完就潇潇灑灑的準備走人。

那态度嚣張得令嚴敘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心裏暗嘆,這人的态度和自己那會有得一拼啊,都這麽不可一世的。

女老師氣得全身發抖,指着他大聲吼道:“走出這個門,其他科你也就不用再來考了!”

女老師的威脅一點用都沒有。能被安排在最後這一考場的人,絕非善類。除了蠢得無可救藥的,剩下的要不是無心向學,來學校混日子的,就是根本不把讀書當作一回事,只是被家裏放到學校來養着的。空着的座位就已經很好的說明了這個問題,可惜女老師根本就沒意到。

那人眉毛都不皺一下,鳥也不鳥女老師,徑自朝着後門走去,有人吹了聲響亮的口哨,女老師氣得面色扭曲。

那人在經過嚴敘身邊的時候,看了眼嚴敘,笑得十分張揚,“怎麽嚴少還不走嗎?”

這人認識自己?果然是臭味相投嗎?嚴敘默,腦子裏對這個人一點印象都沒,于是淡淡的道:“待會走。”

那人皺了皺眉,瞄了眼嚴敘的卷子,眼裏飛快的閃過一絲驚疑,輕笑道:“最近都不見嚴少過來玩,是找到新鮮的樂子了嗎?怎麽也不通知兄弟一聲呢?我……。”

“要走就走!別站那打攪其他同學!”女老師看他停在嚴敘那不走,氣憤地走過去斥責道。

女老師不高,大概一米五八左右,穿上七公分的高跟鞋撐死也不超過一米七,可那人卻有一米八左右,于是低頭冷冷的看着打斷他話的女老師,不明所以的冷笑一聲,對嚴敘道了句:“嚴少你忙,有空找我。”就走了。

女老師氣得要死,咬着牙看着他離開,然後轉過頭來對着其他人吼道:“好好看着自己的卷子,眼睛亂瞄什麽!”說完看着嚴敘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可被嚴敘涼涼的看她一眼後,“哼”的一聲踩着高跟鞋走上講臺坐着,目光如x光一樣緊緊盯着下面的人 。

經過剛才那麽一鬧,剩下的幾個人也沒什麽心思答卷了,坐了不到半個小時就紛紛要求交卷。可考場規定,開考要至少一個小時後才能交卷,于是女老師拒收。可有剛才那人的例子在那,幾個交卷的人有樣學樣,笑着看了眼女老師,把卷子那麽一甩,就轉身潇灑的走人了。

“你們!!!”女老師氣急敗壞又無處發洩,不由自主的握住拳頭。

最後教室裏居然只剩下嚴敘和剛才說有監考老師恐懼綜合症的胖子。胖子還是傻愣愣的看着女老師,一只手揉臉,嘴裏嘀嘀咕咕地默念着他媽媽交給他的秘訣,“你是一頭豬……你是一頭豬……你是一頭大母豬……。”另一只手則拿着筆在紙上作業。

嚴敘心裏暗笑,能被安排到最後這一考場的人還真是不簡單啊。把卷子看了看,再次确認後,嚴敘亦起身。

一直坐在他後面,重點照顧他的男老師一愣,嚴肅的道:“這位同學現在正在考試,請你坐好!不然……。”

“我要交卷。”嚴敘揮了揮手裏的卷子,看了眼女老師。

女老師的怒火正無處發,嚴敘又來踩她痛處,于是對着嚴敘怒吼道:“不是說了沒到點不許交卷的嗎!你耳朵聾了?給我坐回去!!!”

嚴敘目無表情的看着她,嘴角一揚,“已經過了一個鐘了哦,老濕!”那語氣陰森得令女老師一怔,急忙擡起右手看時間。

秒針剛剛從十二上面轉過。

嚴敘慢條斯理的走上講臺,把自己的卷子放在上面,看了眼還在神神叨叨的胖子,笑了笑走出考場。

女老師立馬上前拿起他的試卷翻看,然後大驚失色,對男老師喝道:“你剛才有沒看到他作弊?”

男老師搖搖頭,“我一直盯着他呢,沒看到他搞什麽小動作啊。怎麽了?”

“怎麽可能!”女老師不可置信的死盯着嚴敘的卷子,“如果他沒作弊,怎麽可能做對了那麽多?”

男老師一聽,走上講臺拿過嚴敘的卷子翻看,“咦?還不錯啊……。”

“你真的确定他沒作弊?”女老師不死心的問。

男老師還是搖搖頭,“我看着他一筆一劃的寫下去的,不可能作弊。”

女老師始終還是不相信,在後面的考試中,就專門坐在嚴敘旁邊的空位那,眼睛一直牢牢的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可考完了兩科,也沒發現嚴敘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可她就是不相信,想着嚴敘最終一定會露出馬腳被她抓住的!于是堅持不懈的緊盯着。

對此嚴敘表示很無語。 他根本就沒有作弊,也沒有要作弊的想法。被人這麽懷疑,心裏自是十分不悅的。

在做完最後一科的卷子的時候,嚴敘轉過頭來,目光灼灼的看着女老師。女老師一時不妨,與他四目相對。

猛地與他對視,女老師起先是有些不大自然的,可一想到這就是臭名昭著的嚴大少爺,不由頭輕微揚起,氣勢十足的與嚴敘對視。

十八歲的嚴敘可是高大英俊的大帥哥一枚,那張臉綜合了嚴父嚴母所有五官上的基因優勢,可謂迷死人不償命。尤其是那一雙酷似嚴父的幽深眼睛,看着你的時候,彷佛天地失色,他眼裏就只有你,深情得可以溺死人。而那張殷紅的薄唇偶爾會挂着痞痞的笑,看得人心砰砰直跳。

現在嚴敘就是這樣嘴角輕挑的看着女老師。那眼神幽深得像是會把人吸進去的深淵似的。

女老師被他這危險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但輸人不輸陣,挺了挺胸,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瞪大幾分。

這時嚴敘突然笑了笑,那笑容諱莫如深。目光滑過女老師的眼,沿着女老師的臉往下移。

女老師一愣,也跟着往下移,當随着嚴敘的目光來到某處時,臉色突然暴紅,猛地擋住自己的胸部。而嚴敘又笑了笑,笑得意味深長。目光再往下移,來到女老師的腰部,然後眉頭輕微的皺了皺。女老師漲紅着臉跟随他的目光來到自己的腰部,見他突然皺眉,臉色立馬變得十分難看。嚴敘的目光再繼續下移,來到女老師的腿部。這下,嚴敘不但皺眉,還搖了搖頭。目光在女老師的臉和腿部來回掃了眼,輕嘆了口氣,十分惋惜的樣子。

“你!你什麽意思!!!女老師不淡定了,面紅耳赤的跳起來。

嚴敘歪着頭看她,輕聲道:“什麽意思?老師以為是什麽意思就是什麽意思啊。”

“……!”女老師漲紅着一張臉羞惱的瞪着他,嘴巴張了張可就是說不出口。

嚴敘彎彎嘴角,眼睛直直的看着女老師,“老濕是喜歡我嗎?要不然怎麽會用這樣熱烈的眼神看着我?呵呵……老濕真可愛,怎麽這麽容易就害羞臉紅呢。”

可……可愛?“轟”女老師臉上的溫度一路狂飙,急道:“我沒有!”

“不就是喜歡上了自己的學生嘛。老濕不用覺得難為情的。”嚴敘善解人意的道,目光帶上一絲惋惜,“真是煩惱啊,師生戀什麽的我是不大介意啦,可是……老濕真的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呢。我喜歡的是有着大胸脯、細腰、長腿、皮膚水嫩白淨的小女生呢。老濕相對來說實在是……呵呵……。真是抱歉了。”

“你在亂說什麽!我……我怎麽會……。”喜歡你這幾個字難以啓齒,女老師又氣又急。教室另一頭的男老師正豎起耳朵聽他們的對話呢,要是這事傳出去她就不用在這裏混了!

“老師您不用再掩飾了,你的眼神已經告訴我,你愛慕我已久,可礙于世俗的偏見,你無法像其他女孩子一樣對我投懷送抱,只能趁着考試這兒幾天好好看看我……。”

“你別在胡說八道毀我聲譽!”女老師厲聲打斷他,男老師看她的目光已經帶上懷疑了。

“老師你不要這樣,雖然我不喜歡你,但你也沒必要惱羞成怒啊。做不成情人,我們還是可以試着做朋友的……。”嚴敘輕聲安撫道。

“你給我閉嘴!再說就給我滾出去!!!”男老師臉上原來如此的表情深深刺激了女老師,女老師氣得大吼。

“好吧,既然老師不想看到我,那我走。”嚴敘勉強的笑了笑,“不能相親相愛,那我們就相忘于學校吧。希望下次再見時,你我就當做互不相識吧。”

“你……你……。”女老師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男老師看她的目光已經帶上一絲憐憫了。

嚴敘說到做到,在男老師的灼灼目光下把卷子遞給女老師,小聲道:“ 剛好過了一個鐘呢。謝謝老濕陪我聊天解悶了,下次有機會聊吧。只是希望老濕下次不要再這樣看着我了。雖然我知道自己是個萬人迷,可被一個老女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我還是感覺壓力很大的。要知道被一個老女人觊觎的消息傳出去真的不好……我是無所謂的啦,就怕老濕被人說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這多不好啊。我這可是為了老濕着想呢……。”

嚴敘說完,對女老師微微一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走人了。徒留在原地氣得差點把他的卷子撕個稀巴爛的女老師和認為自己似乎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的男老師。

33、球場風波(一)

模拟考一完,大部分人都松了口氣。心有戚戚焉的、害怕考砸的、迫切想知道分數的……大家的情緒都還沒淡定下來。

嚴敘則不同,畢竟內裏是二十五的人,自是比這些高中生看得開。考完了也不去想,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最後一場試結束時才四點半,之前班主任說了考完試有事宣布,于是所有的人都回到本班教室待命。周遭亂哄哄的,不少人在讨論考試的情況,嚴敘沒興趣加入探讨大軍。皺了皺眉,無聊的四周掃了圈,正好瞥到許易揚。這人正面無表情的在看一本傳記,全身王八之氣四溢,與周圍隔了一道看不見的牆,完全不受周圍吵雜氣氛的影響。這情形咋一看去還挺突兀的,可偏偏他們又是一個整體……

嚴敘嘴角抽了抽,這人這樣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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