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8)
好了好了,我說說而已。我不會随便吻你的,至少在你答應和我在一起前。”嚴敘十分正人君子的道。這人純情得過分,撩拔過頭真生氣就不好了。
“我不會答應的!”嚴景清義正辭嚴的道,程亮的鳳眼滿是堅決。
這個話題再深入的話,估計又得鬧僵,嚴敘明智的轉移了話題。“我今晚收拾好東西,明天就搬去學校。你也別擔心,不單只我一個人,還有許易揚和林溪他們。我們三個人商量好了一起住。”
“學校條件哪裏比得上家裏?又人多眼雜的,你住的慣?”嚴景清冷聲問。
“沒理由別人能住我就不能住啊。再說,以後去上大學也還是要住學校的,就當做是提前适應。”嚴敘淡笑着解釋。
“随你。”嚴景清說完,飯也不吃了,起身上樓。
看着那清瘦的背影,嚴敘頭痛的撫額。剛才對他那樣也不見生氣,怎麽這下倒是生氣了?
看着桌上冷掉的飯菜,嚴敘再一次感慨自己說話不看時機。怎麽也得把飯吃完了再說啊,現在把人弄生氣了,連飯也不吃了……
晚上的時候,嚴敘把宵夜端上去,嚴景清還是冷着章臉,對他不理不睬。嚴敘無奈,只好叮囑他趁熱吃。
第二天簡單的收拾些東西搬去學校,嚴景清就那樣站在一旁冷眼相看。嚴敘挑挑眉,走上前,“沒什麽要對我說的?”
嚴景清面色淡淡的,就是不開口。嚴敘嘴角輕挑,附在他耳邊低聲道:“我會想你的。你要是想我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估計這段時間很忙,有可能不回家。你要是想見我,可以叫我出來。随叫随到。”
“要走就趕緊走。”嚴景清冷哼。
“我不在家要照顧好自己,按時吃飯睡覺,劉媽炖的湯一定要喝完!不要熬夜……”嚴敘沒理會他的冷臉,繼續叮囑。
嚴景清不再回話,只是眼裏多了分暖色。
“好了,我走啦!記得想我啊!”嚴敘笑着揮揮手。
看着車子漸漸消失在眼前,嚴景清冷着的臉繃不住了,目光幽幽的看着遠方。
他不想嚴敘搬出去,不管有什麽理由。但嚴敘搬出去就會接觸到更多的人,和同齡人在一起相處久了,說不定就會發現他對自己的感情其實只是錯覺……
自欺欺人的嚴景清始終都不能跨過內心那道坎,他喜歡嚴敘,卻死死的守住最後一道防線不松口。可他不知道的是,在別人眼裏 ,他的心早就動搖了,只要一個适合的時機,就會全線崩潰。嚴敘就是看出了這點,才會決定暫時搬出嚴家,說是讓兩人冷靜下,但未嘗沒有欲擒故縱的意思。
自從修真後,嚴敘的五感就比普通人靈敏百倍,一些細節也能很清楚的感應到。自從和嚴景清說開後,他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自然的就撲捉到嚴景清偶爾看他時的晦暗眼神,然後發現了那裏面嚴景清自以為掩藏得很好的情緒。
那樣苦澀的眼神,裏面潛藏着不能說的秘密——喜歡。
嚴景清也是喜歡他的!發現這個的時候,他怔愣了好久,然後不可抑止的心疼。
他太了解這人的性子,很清楚這人為何苦苦壓抑自己,想來他發現對自己有了不一樣的感情的時候,肯定是內疚惶恐了很久,更是自責自厭到了極點。可笑他什麽都不知道,只是顧着算計他!來來去去的在他內疚的心上再添傷痕。
為此他好好反省了,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先搬出嚴家。一方面如他所說,希望嚴景清看不到他能好過一點,另一方面則希望通過時間能讓他徹底想通。這樣比起他用手段來強迫嚴景清會對他減少很多傷害。雖然這個可能性不高,嚴敘也沒有把希望寄托在這上面,這只是給他和嚴景清兩人一個緩沖期。他需要時間來準備一些足以打破嚴景清最後防線和消除他內心所有顧慮的東西。
暫時的分離只是為了以後的長久,況且他們也不是真的分隔兩地,想要見面還不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再說距離産生美,給彼此空間能更好的促進感情的萌發。
嚴敘搬出去,嚴景清剛開始很不習慣。感覺屋子一下子冷清了下來,仿佛又回到和嚴敘不和,嚴敘離家在外面住的時候,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可空氣中殘留的氣息告訴他,嚴敘他在,只是暫時去學校住一段時間,等高考完就回來。
心裏很難受,人剛走而已,他就開始想念他了。嚴景清自嘲的笑笑,對嚴敘不由惱恨起來。明知道他不喜歡,還要搬出去。可心思一轉,卻是告誡自己,趁他搬出去要努力減淡對他的感情。
嚴景清就是這樣別扭又愛糾結的男人,或許對外他是雷厲風行的是殺伐果斷的,可一攤上嚴敘的事情,就完全變了個樣。不得不說嚴敘對他的影響太深,以至于在某些方面被嚴敘吃得死死的。仙人也曾怒其不争氣,看着一個如此聰明的人,居然栽在嚴敘手裏,真真是孽緣!
沒有嚴敘在眼前晃蕩,少了被那灼熱的目光緊盯着,嚴景清的确是好受了些,可心裏的愧疚減輕了,對嚴敘的思念卻是愈甚了。
習慣從來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少了嚴敘在身邊,連帶着那些噓寒問暖、關懷的舉動都沒有了,整個屋子靜得可怕。心不由自主的就懷念起嚴敘在時對他所做的一切。但想到嚴敘走前說的話,立馬把心思撇開,眉頭緊皺。
什麽叫想我了可以給我打電話?想見我了,可以叫我出來,随叫随到?惱怒的把剛抓在手裏的手機往床上一扔,嚴景清往後一倒,整個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發起呆來。
似乎事情的發展又超脫了他的預想……心在叫嚣着想見他想見他想見他!可理智卻說不能想不能見不能陷!
嚴景清煩躁的翻身,把自己埋在被子裏,心裏暗自唾棄。你個大男人怎麽就不能男人一點幹脆利落一點,要斷就一刀兩斷,不斷就趕緊上!
可這也就只是想想而已,如果他真有那麽幹脆,嚴敘就不用花費那麽多心思了。最後還是把心裏的想念壓下,用工作來忘記嚴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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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來就我,我就山。在學校住了一個多月,也不見嚴景清打電話來,嚴敘很不高興。于是趁着剛考完模拟考有時間休息,打電話約他出來吃飯。結果接電話的又是那秘書小姐,冷言冷語的問了嚴景清的近況。
美女秘書被嚴敘整怕了,老老實實,事無巨細的向嚴敘彙報嚴景清這一段時間的不正常事跡,最後提到總裁正和天龍集團的蕭先生在洽談。
這蕭先生不是別人,正是蕭一鳴那貨!據秘書小姐說,那貨賊心不死,打着合作的招牌,隔三差五的來嚴氏喝茶,還時不時邀請總裁共進晚餐,可都被總裁拒絕了。
嚴敘聽前半部分的時候,嘴角揚的老高的,可一聽後半部分,立馬黑着臉殺過來。侯在會議室門口,等人出來,二話不說把人劫走。蕭一鳴正再一次開口邀請嚴景清一起用餐,可話剛說到一半就看到嚴景清被一個高大冷峻的男子拉走,還未說完的話卡在喉嚨裏,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不由十分尴尬。
面無表情的看了眼那有些眼熟的背影,蕭一鳴眉頭緊皺,“那是……嚴少?”
美女秘書看着那氣勢洶洶的背影,心裏抹了把汗,對蕭一鳴笑道:“呵呵,可不就是嘛。估計嚴少是有急事要和總裁談吧,哈哈……蕭先生別見怪。這快到中午了,我已經在龍騰閣定了位置,不知蕭先生……?”
“能和美麗的秘書小姐共進午餐,這是蕭某的榮幸。”蕭一鳴淡笑,收回瞥向嚴景清走遠的背影的目光,把眼底的不甘隐藏起來。
猛地被人拉走,嚴景清一驚,條件反射的想要掙脫,但一擡頭就看到那熟悉的臉龐。愣了愣,沒掙紮,順着他的勁道走。
他對那總是一臉溫和的笑着的蕭一鳴有着莫名的厭惡,第一眼看到這人就不喜歡,自然的心裏就很排斥和這人接觸。他原本想着兩人不會有什麽交集,也就沒去在意。誰知道這人居然說要和他合作,還帶了團隊過來。他是商人,沒道理因為讨厭一個人就和錢過不去,于是接受了合作的提議。可這人不知道在想什麽,他都說了不願意有生意上的其他來往,還厚着臉皮來嚴氏找他喝茶聊天,并執意邀請他吃飯。他推遲了好幾次,可這人還是不死心,剛才又當着衆人的面再次提出來。這下被嚴敘拉走,他也松了一口氣,不用當着衆人的面拉下臉來拒絕他。
看着眼前那棱角分明,越顯男性魅力的臉龐,嚴景清目光微閃。
一個月不見,小敘好像又長高了。再看拉着自己的手,寬厚有力,幹燥溫暖。讓人覺得越來越有安全感了……
嚴景清的眼神慢慢柔和下來,帶着幾許感慨幾許惆悵。見嚴敘一言不發就只顧着往前走,只好出聲喚道。
“小敘?”
“嗯。”直到把人拉入電梯,嚴敘才放開他的手,可還是板着臉。
“怎麽突然來了?”嚴景輕聲問。
嚴敘看他面色淡淡的,不悅的挑眉,“你不想看到我?”
呃?嚴景清訝然,“怎麽會?”一個多月沒見,他很想念嚴敘,可礙着嚴敘之前說的話,他才沒有打電話給他。
“既然想見我,那為什麽不打電話給我?”嚴敘盯着他的眼睛問。
嚴景清眨了眨眼,沒回答。嚴敘又問,“是不是我不來找你,你就打算這樣對我不聞不問了?”
“我沒有。”嚴景清反駁,對上嚴敘控訴的目光,低聲道:“我問過你的班主任,你班主任說你在學校一切安好……”
“你問了老馬?”嚴敘詫異的挑眉。難怪最近老馬看他的眼神很是詭異,看得他雞皮疙瘩狂起,還以為老馬怎麽了。
“沒大沒小。對老師要尊敬,別亂叫。”
嚴敘無所謂的聳聳肩,眼神幽暗的看着他,“我只對你沒大沒小……”
“胡說八道!”感覺臉有些發燙,嚴景清狠狠地瞪他一眼。嚴敘笑笑,目不轉睛的看着那微紅的臉頰。
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嚴景清別扭的道:“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嚴敘輕笑,“什麽眼神?”說着嘴角揚起邪肆的弧度,看他的目光又灼熱深沉了幾分。
那漆黑深邃的眼,仿佛會把人吸進去似的,嚴景清看了眼急忙別開臉。感覺臉越來越熱,心跳也快了很多。拳頭不由緊握,暗自警告自己不許多想。
看他臉色突然冷下來,嚴敘見好就收,“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們去吃飯吧,我都快餓死了……”說完有氣無力的把頭靠在他身上,嚷嚷道:“我一考完試就跑過來了,你得好好犒勞我啊……最近死命死命的學習,你看我整個人是不是瘦了很多?”
嚴景清一愣,還真的伸手去摸了一把嚴敘的腰,結果入手的都是緊實的肌肉,頓時臉色爆紅的把嚴敘推開。
“哎哎,你別不信啊,我昨天去稱了下,輕了兩斤呢!”嚴敘煞有其事的道。“為了這次的模拟考,我這幾天可是廢寝忘食的,你看我整個人是不是憔悴了不少?”
嚴景清不再理他,電梯一到,就徑自先走,嚴敘急忙跟上,吊兒郎當的道:“你看你看,我是不是沒以前帥了?”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看他這樣嘻皮笑臉的,嚴景清回頭涼涼的瞥他一眼。
嚴敘很想說,我只對你不正經。可這話真說出口,估計這人又會不理他了,于是斂了笑意,板着張臉,一本正經的走在他身邊。
嚴景清看他一臉冷酷,整一副生人爀進的樣子,很是無語。
兩人去取了車,然後去陶然居吃飯。
嚴敘點的菜,全是嚴景清愛吃的。聽嚴敘報菜名的時候,嚴景清微訝,沒想到自己的喜好嚴敘會記得那麽清楚。心裏一暖,想說不用點那麽多的,但對上嚴敘溫柔的眼,眼神猶豫了下,也就随他去了。
菜上得很快。嚴敘先給嚴景清盛了碗湯才給自己盛。期間兩人都沒怎麽說話,默默的吃着飯,氣氛安好。
其實他們這算是約會吧?是吧是吧?嚴敘看着對面雖然不說話,但從臉上的神情可以看得出心情不錯的人頗為得意的想。
雖然嚴景清還是沒有接受他,但看得出,他的心防已經在時間的消磨下薄弱了很多,對于他過分親密的動作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嚴敘嘴角微彎,為嚴景清添了幾筷子喜歡吃的菜。
許久不見,嚴景清是真的想念嚴敘,嘴上雖然不說,可眼底的喜悅自從看到嚴敘後就未曾消褪。雖說理智一直告誡他不能深陷,但心底的聲音卻反駁道,只是吃個飯,又不是做別的什麽,沒有必要忌諱。有了這樣的借口,嚴景清就心安理得的和嚴敘一起吃飯。
等兩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嚴敘才開口問蕭一鳴的事。嚴景清眉頭輕皺,簡單的說了下情況。對此人莫名其妙的執着表示難以理解。他都已經擺明态度不想和他深交,可這人聽不懂似的,還要厚着臉皮來親近他,說希望和他做朋友什麽的。他不勝其擾,可蕭一鳴頂着合作者的身份來,他不好直接把人趕走,只能把他晾在一邊,不去理會。
嚴敘眸色微沉。如果他沒有重生,或許蕭一鳴憑借着死纏爛打的勁說不定還真的會入了嚴景清的眼。可他在,是絕對不會讓蕭一鳴還像上輩子那樣用手段接近嚴景清,更不會允許他在嚴景清心中占據一絲一毫的分量!
他現在還什麽都沒有,不能和蕭一鳴對着幹,可他會好好的把這些記在心上,日後一筆一筆的找他算清楚!他堅信,這一天不會很久!
不想因為這人壞了心情,嚴敘叫人上了嚴景清喜歡的飯後甜品,然後和他聊了些別的事情。知道他拉不下臉來問自己,就主動告訴他自己在學校的境況和一些趣事。嚴景清神色柔和的聽着,眼裏有淡淡的笑意。
兩人就這樣氣氛溫馨的共度了個美好的午餐時光,等兩點多鐘的時候,嚴景清開車把人送回學校。
下車前,嚴敘認真的看着他,“蕭一鳴這人明顯的別有居心,我不喜歡你和他有過多的來往,我很讨厭他。”
嚴景清愕然,嚴敘接着道:“一定不要和他出去吃飯!要不然我還是會像今天一樣直接把你拉走的!”
原來是這樣,他還奇怪嚴敘怎麽突然跑來公司。嚴景清哭笑不得,可還是點點頭,答應了。嚴敘這才滿意的下車。
末了,又用那種惑人的深情目光看着他,頗為煽情的道:“我走了,記得要想我啊!”
嚴景清臉上一紅,不理他,直接開車走人。
看着絕塵而去的跑車,嚴敘眸色深沉的勾起嘴角。其實這樣也不錯,偶爾出來一起吃個飯,不經意的占點小便宜……說不定還可以像普通情侶那樣一起去看個電影什麽的?想到這裏,嚴敘眼裏精光一閃。嗯,這個可行!想他們現在的相處方式,嚴景清的心防可是極低的,只要要求不太過分,嚴景清會很容易答應的……
事實證明,嚴敘想的沒錯。原本兩人就是相互喜歡,只是礙于嚴景清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才沒有成為真正的情侶,可這并不能阻止兩顆渴望靠近的心。嚴敘正是很好的把握了這一點,很注意分寸的與嚴景清“約會”什麽的,因為沒有涉及原則問題,嚴景清也就自欺欺人的沒有拒絕嚴敘的邀約。
這是一種很危險的行為,嚴景清很清楚的知道。可他拒絕不了沒有對他做過任何過分舉動的嚴敘的接近,也舍不得拒絕。一遍遍安撫躁動的理智,就只是這樣,不會有其他逾越的舉止的,就只這樣,沒關系的……
對此,嚴敘喜聞樂見,不點破,反而言行間更是收斂了不少,可眼底壓抑的感情卻日益膨脹。
他在尋找一個契機,一個徹底推翻嚴景清心中顧慮的契機,一個讓嚴景清永遠屬于他的契機。
時間就在忙碌的備考與忙裏偷閑的約會及耐心的等待中度過。六月終于來臨了。
“終于來了啊,我都等得不耐煩了……”嚴敘看了眼上面寫着“離高考還有5天”的倒計時的牌子,輕嘆道。
林溪也嘆了口氣,伸了個懶腰。“明天出去逛逛吧,就當過考前放松。”該複習的都複習了,剩下幾天時間要适當放松和好好休息。
嚴敘許易揚兩人沒意見,于是三人就計劃去爬山。
三人沒走多遠,就在h市附近。h市是沿海城市,隔海相望有個桃花島,輪渡不到兩個小時就能到。桃花島因其形狀而得名,島上有座不高的山,叫桃花山。山上有個普緣寺,常年香火鼎盛,島上鮮花四季不敗,是附近旅游度假的勝地。
三人要爬的就是這桃花山,爬完山順便去品嘗下普緣寺的齋菜。
林溪氣喘籲籲的爬到山頂,看到嚴敘許易揚兩人臉不紅氣不喘的早已見怪不怪,只是抱怨了兩句就順着人流進了普緣寺。
今天來桃花山的人不少,有很多看起來和他們年紀差不多的學生。剛開始林溪還以為這些人是抱着同樣的心思來爬山的,結果卻發現這些人居然是來拜佛的。
不經意見聽到某個人“求佛祖保佑,保佑我一定考上@#¥”的話時,林溪嘴角一抽,滿頭黑線。都說平時不努力,臨時抱佛腳,這還真的是來抱佛腳的……
汗完轉頭找人,發現嚴敘一臉虔誠的跪在那,雙目緊閉的對着佛像叩頭。林溪被吓到了,連忙找許易揚相問,卻發現許易揚居然和嚴敘一樣,神情肅穆的在跪拜……
一個是偶然,兩個人就……!林溪收起好奇心,站在一旁靜靜看着,等兩人好了才過去找人。事後林溪也沒問兩人怎麽了,只是心裏奇怪拜完佛的兩人神情鄭重,好像下了什麽決心的樣子。
下山的時候,嚴敘回頭看了眼那寶相莊嚴的佛殿,眸色深沉。
“許易揚,你還會來這裏嗎?”
“或許會,或許……不會。”許易揚看着天邊的雲,不确定的道。
“我一定會再來的。”嚴敘收回目光,滿眼堅毅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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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嚴敘林溪許易揚三人的考場不在一起,不僅不在一起,而且不在同一個學校,嚴敘在附近的一所初中裏面考,林溪就在本校考,而許易揚則是在隔壁街的一小考。
三所學校離的并不遠,所以三人還是在學校宿舍住。高考當天,林溪細細囑咐了兩人一些考場注意事項,還幫忙檢查了兩人所攜帶的工具,看有沒有漏掉什麽。一切妥當之後,三人在學校分手。
嚴敘拿着高考準考證,心裏感慨良多。沒想到他也會有這麽一天……
挑挑眉,把準考證放好。突然手機鈴聲大響,可響了一聲就挂斷了。嚴敘掏出一看,發現是林溪的手機號碼。
林溪找他做什麽?他們才剛分手啊?嚴敘心裏奇怪,打了回去。可手機提示對方已關機。
這是怎麽回事?嚴敘眉頭輕皺,撥了許易揚的電話。
對方冷淡的聲音響起,嚴敘皺着眉道:“林溪剛才打了我的電話,還沒接就挂斷了,我打回去卻提示已關機……”
“我回去看看。”許易揚眸色一沉,挂斷電話立馬往回走。不是他多想,林溪是很細心的人,不會做出亂打電話或是打錯電話這種粗心事。而且,就算他真要找人,他也應該找自己而不是嚴敘!
嚴敘拿着手機,也感覺有些不對勁。目光一閃,也轉身往回走。可是……
七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流裏流氣的男人突然攔住了他,為首一人面色不善的打量他一番,猥亵的笑道:“乖乖的把你身上的錢交出……”。還沒等他廢話完,嚴敘不屑的冷哼一聲,沖上去狠狠地給他一拳。如果到現在他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的話,就枉他重活了一次。
下手毫不留情的把這七個男人放倒,嚴敘黑着臉入侵了幾人的記憶,但沒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目光陰狠的掃了眼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人,厲聲道:“下次再惹到我頭上,你們就直接找閻羅報到吧 。”
說完不管幾人痛哭流涕的求饒眼神,轉身就往回跑。和許易揚在學校門口不期而遇,看他滿臉陰郁的樣子,絕對是遇到和自己一樣的事。也不廢話,直接道:“分開找!電話聯系!”許易揚點點頭,先朝着宿舍跑去。
嚴敘沒有到處跑,而是打開識海,立馬整個學校的所有情況一一顯示在他腦海裏。然後,他發現了林溪。
眉頭緊皺着掏出手機,“許易揚,林溪在東邊的小樹林那!”邊說邊飛快的朝着小樹林跑去。林溪正被幾個人困在那,什麽情況不言而喻!
到底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嚴敘黑着臉比許易揚先到達小樹林,看到兩個人一人一手架着林溪,還有一個人把林溪的手機一丢,正掄起拳頭朝林溪面門砸去,立馬火冒三丈的沖過去給了那人一腳,直把人踹得飛出去,把一棵小樹砸斷了,還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那兩人一驚,嚴敘迅速收腳,一個轉身朝架着林溪的左邊那人一拳過去,拳頭重重的砸在那人下颚上,那人痛呼一聲向後倒去,同時兩顆牙齒混着一口血沫噴出。嚴敘趁他松手把林溪拉到一邊,連帶着把還在怔愣的另一人扯過來,然後曲膝給了這人一個腹部重擊。這人捂着腹部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周圍幾個人被嚴敘這狠辣的陣仗吓了一跳,都看出嚴敘不好惹,可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他們還沒完成雇主交代的事情,這下就碰到鐵釘子。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猶豫着要不要繼續。這時許易揚也到了,看到林溪蜷縮在地上,心中一緊,急忙跑過去。
“誰指使你們來的?”嚴敘舔舔嘴唇,冷冷的盯着幾人。對方幾人年紀都不大,看樣子也就街上的混混之流。林溪是個好學生, 按理來說不應該會招惹上這些人。可偏偏他們三人都遇上了,還是在這麽敏感的時刻,很明顯林溪是被連累了,這些人應該是沖着他來的。
幾人不說話,目光閃躲。嚴敘回頭看了許易揚一眼,“林溪怎麽樣?”林溪的臉被人打得嘴角烏青,就是不知道身上還有沒別的傷。
許易揚小心的把人扶坐起來,讓他靠着自己,然後撩起他的上衣要檢查。
林溪急忙拉住他的手,不讓他查看,“我沒事,你們趕緊去考場,不早了……”
許易揚不說話,一雙眼直直看着他。看到那漆黑的眼底有寒冰在凝結,林溪咬咬唇,猶豫了下,才臉色微紅的放開他的手。許易揚撩起那薄薄的襯衣仔細檢查,可愈看臉色就愈陰沉。最後,許易揚伸手輕輕撫摸了下他的臉,把人放好,殺氣四溢的站起來。
轉身正要找人幹架的時候,感覺褲腳被人拉住了,一回頭就對上林溪焦急的臉,“你們趕緊去考試,時間不多了!”
許易揚摸摸他的頭,低聲道:“沒事的。”說完朝嚴敘走去,眼神陰霾的丢了句:“束戰速決”,就向着還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動手的幾人沖去。
嚴敘明了,嘴角一扯,冷笑着加入。
兩人下手毫不手軟,尤其是許易揚,專挑人痛處來打。聽着耳邊傳來的關節被卸掉的啪啦聲和慘叫聲,嚴敘臉色一凝,不由擔心起林溪的傷勢。許易揚居然下狠手,看來林溪傷得不輕。
林溪見兩人不聽勸,又急又氣,看了眼手表,大聲吼道:“你們趕緊去考場啊,別管他們了!”
兩人沒理會,直到收拾了最後一人,才收手。
林溪扶着樹站起來,氣急敗壞的道:“是要提前進考場的,你們知不知道啊!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
許易揚默默的走上過去扶着他,林溪狠狠的剜他一眼。
嚴敘掏掏耳朵,“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像個老太婆一樣啰啰嗦嗦的……”說着在地上找了找,把他的手機撿起來,連同一個綠色的小瓷瓶子一起丢給許易揚,“你趕緊給他擦擦,這幅模樣去考試,小心監考老師認不出人來不讓進。”瓶子裏裝着的是他在學習草藥知識時,按照配方配制的跌打傷藥 ,對消腫祛瘀有很好的功效。
“你才認不出來,你全家都認不出來!”林溪急得口不擇言,可話剛說完就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把手機拿回來,對嚴敘投去一個憤怒的眼神。
嚴敘不由失笑,“好了好了,你們趕緊,我先走了。”
許易揚不知道瓷瓶裏裝的是什麽,但按嚴敘說的,應該是傷藥之類的東西。拔開瓷瓶的蓋子,聞了聞,有一股清涼淡雅的味道。 因為擔心林溪的傷勢,對嚴敘怎會随身攜帶這種東西也沒有在意,讓林溪自己把上衣拉開,他給他擦藥。
林溪這次不肯了,拽住衣服瞪他,“沒時間了,你到底還要不要考試啊!藥待會再檫又不會死人!”
見林溪堅持,時間也真的很緊迫,許易揚只好妥協。冷冽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些,給他嘴角的傷上了藥,又幫他理了理頭發和把衣服拉好。
“等我。”許易揚把瓷瓶塞給他,叮囑道。
林溪紅着臉點點頭,捂着還隐隐作痛的腹部讓他趕緊走。許易揚也不再拖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三人算是有驚無險的參加了高考,一考完試,許易揚嚴敘就趕了回來。許易揚二話不說先給給林溪擦藥,而嚴敘則在打電話。
傷藥真的很有效,林溪嘴角的烏青已經消散了很多,但身上,尤其是腹部的傷就是藥再好,許易揚也還是覺得礙眼。
“疼嗎?”許易揚滿眼嗜血的看着那塊被白晳的皮膚襯着尤顯猙獰的淤青,柔聲問。
“嗯。”被他這樣盯着,林溪有些不好意思,催他快點。
“忍着點。”把藥酒倒在手掌上,然後覆上那片烏青上,用力的把藥酒揉散。
林溪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看許易揚低着頭專心致志的給自己擦藥,那冰冷的眼神裏帶毫不掩飾的憐惜,頓時心中一悸。目光微閃 ,嘴唇緊咬着垂下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麽。
嚴敘冷笑着挂斷電話,許易揚剛好上完藥。一擡頭就對上嚴敘意有所指的眼,許易揚眸色一沉,讓林溪好好休息,他和嚴敘出去吃飯,順便給他帶飯。
林溪看兩人都黑着張臉,眉頭輕蹙,“唉,你們有事可別在我背後說啊,怎麽說我也是受害人,有權力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啊……”
嚴敘瞥他一眼,輕笑,“該你知道的自會讓你知道。”
林溪哼了聲,對許易揚道:“我要吃雞腿飯!還要番茄炒蛋!”
“好。”許易揚拍拍他的頭,給他倒了杯水就和嚴敘出去。
林溪撇撇嘴,拿起一本雜質翻看起來。
“誰做的?”剛走出宿舍許易揚就迫不及待的問。
“還記得上次和我們搶場地那三白眼嗎?”嚴敘目無表情的道。在小樹林那時,他也入侵了幾人的記憶,找到了些有用的東西,經過确認,指使者就是那紅蓮教教主吊眼角。
許易揚眉頭緊皺,想了好久才想起那麽個人,“是他?”
眼裏閃過一絲暴戾,嚴敘冷聲道:“這事是因我而起,林溪被連累,我很抱歉。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許易揚不同意,“這不是你一個人惹的事。”
嚴敘聳聳肩,兩人一路走一路談,最後決定先不告訴林溪。那些暗地裏的事,兩人都不想林溪知道。
這樣打臉的事,嚴敘是絕對要反擊回去的。原本就小事一樁,大家也沒放在心上,無奈人小肚雞腸記仇記狠,欺他太甚!居然還連累了無辜的人,如果他們沒趕回來,林溪這試就不用考了!事情太過惡劣,這口氣他是怎麽也咽不下的。
此事,也給兩人提了個醒,人心難測,他們還是太不小心了。對此兩人都自我反思了,也都認識到個人力量的不足。如果他們足以威懾人群,也就不會發生今天這種事。嚴敘想的比許易揚要多要遠,他從這件事的結果聯想到了某個人某些事。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如果能好好利用,那他将朝着他的人生目标向前邁進了一大步!
腦子飛快運轉起來,最後拟定了一份計劃。找了個時間和許易揚好好的談了下,許易揚沉思良久,最後答應了幫忙。
林溪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被人群毆一事沒有後續,問兩人,兩人都說會給他交代,可就是不告訴他到底是怎麽回事。被人蒙在鼓裏這種感覺很不好受,嚴敘那貨是指意不上的,只好把許易揚那木頭揪來問。可這木頭一言不發,就面色柔和,目光深沉的看着他,直把他看得想咬死他的心都了……
“木頭!你到底說不說!”林溪惡狠狠的問,與他眼觀鼻,鼻觀心的瞪着他。
許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