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16)
非……被人換了?
光頭男憤怒的睜大雙眼,目光陰鸷的盯着其他四人。
一定是被人換了!是誰?是誰?
黑瘦男人和光頭男被雌虎抓傷了,但這并不能讓雌虎冷靜下來,面對殺死孩子的仇人,它怎會輕易放過?拍飛擋着黑瘦男人的光頭男後,虎口一張,把仇人咬住,黑瘦男人無力的掙紮着,最後暈死過去。确定仇人斷氣,雌虎立馬又朝其他幫兇撲去。因為确信那神奇石頭的功效,五人都把獵槍的子彈換成了麻醉彈,以方便活捉獵物,可沒想到獵槍竟然啞火了,三人想着是不是彈藥受潮了,急急忙忙的想換彈藥,可還沒等人把彈藥換好,雌虎就殺到跟前。肥膘男人心下一橫,端起槍就朝雌虎掄過去,雌虎怒吼一聲,把人拍飛,大塊頭壯漢看到肥膘男人前胸被虎爪劃拉出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差點把肥膘男人開膛破肚,整個人抖成篩糠樣。雌虎一扭頭,看到他癱軟在地,前爪一伸朝他走過去。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壯漢驚恐的大叫起來,看着雌虎逼近,整個人恐懼的不斷往後退。
最後一個人臉色慘白的掃了眼四人,拔腿就跑。
趴在地上的光頭男見他跑,嘴角扯出一個瘋狂的笑,手在腰間一摸,掏出手槍,瞄準遠處拼命奔跑的人。男人發出一聲慘叫,跌倒在地。
光頭男忍着痛站起來,看着和壯漢對峙的雌虎,“受死吧!”
雌虎急忙避開,子彈射中了壯漢,壯漢滿眼不可置信的倒下,“老……大……!”
錯傷自己人光頭男也不在意,再次把目标鎖定雌虎,雌虎吼叫一聲發狠的朝光頭男撲去,光頭男還來不及開槍就被雌虎一爪子刮飛,滾了幾圈落入水裏。水裏潛藏的鱷魚大口一張,把他咬住。
“啊——”光頭男慘叫着被鱷魚拖入水中,餓了幾天的鱷魚洶湧而上,紛紛圍住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口糧。
光頭男痛苦的掙紮着,可面對那一排排白森森的獠牙,光頭男只能絕望的哀嚎。
餓壞了鱷魚争先恐後的撕咬着新鮮的血肉。潭水上一片血色漸漸散開來,男人的慘叫聲越來越小……一場混戰就此結束。
嚴景清目無表情的看着這些偷獵者死的死傷的傷,對臉色同樣冷漠的嚴敘道:“小敘,那只幼崽還有得救嗎?”
嚴敘揉揉他的發,“還活着,只是中了麻醉槍。”
雌虎腳步沉重的走回幼崽身旁,憐愛的伸出舌頭想舔醒愛睡懶覺的孩子,可趴在地上的幼小身軀一動不動,雌虎哀叫着,嚴景清看不過眼,拉着嚴敘去安撫這位受傷的母親。
看到有人過來,雌虎立刻擺出兇狠的防備姿态,可最後還是屈服在不可逾越的力量面前。
嚴景清拍拍他的頭,安撫道:“沒事的,你的孩子還活着。”
嚴敘檢查了下幼崽,用靈力把子彈逼出來,然後給幼崽的傷口敷上他自己用空間的草藥搗鼓出的傷藥,再用靈力催化藥力,不一會幼崽就醒過來了。
小東西眨眨眼,看到母親在身旁,驚喜的邁着顫顫巍巍的步子,低鳴一聲朝雌虎撲過去。
雌虎舔着失而複得的幼崽,極盡寵愛。對幼崽好一陣安撫後,看了看嚴敘,前肢一趴,跪了下來。
“小敘,不如我們把它們放進空間裏吧?”嚴景清摸摸幼崽的腦袋,憐惜的道。
“随你喜歡。”嚴敘笑笑,一揮手就把兩母子弄進空間裏。
“這些人怎麽處理?”除了光頭男和黑瘦男人,其他三人只是受了重傷,并沒有死。
“不用管他們,他們已經被外面的人盯上了,相信那些人很快就會找到這裏。”鑒于這些人行事太過猖狂,森林巡警想不發現都難。今天早上就有巡警找到了他們紮營的地方,在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現在正在着手調查。
“這雨林這麽危險,森林巡警也不容易,不如我們就幫幫他們吧。”嚴景清看了眼地上陷入昏迷的三人冷冷的道。
就這樣讓他們死去簡直是太便宜他們了,他要讓他們嘗嘗那些因為他們而失去自由的動物一樣被人囚禁的痛苦滋味!他要他們下半輩子都活在監獄裏,不見天日!
嚴敘了然,走到水潭邊,撿起光頭男跌落的手槍,朝天空開了一槍。
槍聲在安靜的雨林裏很是突兀,不一會就引來了大批全副武裝的士兵。
嚴景清目光冰冷的看着士兵們對偷獵者人數進行統計,查看傷亡狀況,收集證據,看那三個半死不活的偷獵者被人擡走救治……
“走吧。”嚴敘握了握他的手。
嚴景清收回目光,收拾好心情和嚴敘繼續在雨林中游玩。
或許是加強了警備,此後幾天兩人再也沒有遇見偷獵者。
兩人足足在雨林裏呆了五天,玩得很盡興。嚴景清拍了不少照片,看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植物,大開眼界,還品嘗了不少原汁原味的人間美味,同時收集了許多小玩意。此行,嚴敘大大豐富了的空間的物種資源,可最讓他感到高興的卻是,脫胎換骨丹藥方的最後一部分藥材在這裏采集齊了!
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嚴敘把人抱住狠狠的吻上去,嚴景清不甘示弱的回吻。
西雙版納之行,收獲頗豐。從雨林出來的時候,兩人看着身後的蔥郁都有些不舍。
“有時間再來吧。”嚴敘放開氣喘籲籲的人。
“下次去非洲大草原,還要去亞馬遜!”嚴景清靠在他懷中笑道。
“好。”嚴敘拉着他的手朝馬路走去。
夕陽的餘晖把兩人的身影拉得老長,兩人手牽着手,步伐堅定的往前走。
72、
兩人離開西雙版納後,趁着還有些時間就去了古城麗江。所幸是黃金周最後兩天,來麗江旅游的人少了大半,兩人才沒遇上人山人海的壯觀場景。只是突然從人跡罕見的雨林進入到喧鬧的人群裏,兩人都有些不大适應,但這不适應待走過兩條街後就完全消失了。
嚴景清很早就聽說過古城麗江,在他意識裏,麗江就像是個靜谧安恬的女子,有着大家閨秀的溫婉,長者寬厚包容的胸懷,不輸男子的英偉氣魄……現下一看,果然如此。這座沉澱了時光印記的古城,有着非同尋常的韻味,教人迷戀。從“玉龍雪山”到“雲杉坪”,從“束河古鎮”到“泸沽湖”,一個地方一個味道,讓人回味無窮。
直到回到了嚴家,兩人還沉浸在麗江夕陽餘輝的美景中,沒回過神來。
“不想動……”嚴景清毫無形象的窩在嚴敘懷裏,神情懶散得就像那日在古城老街客棧門口曬太陽的貓兒。
“不餓?”嚴敘捋開他額前的發,輕輕吻着他的額頭。因為玩的晚了,兩人只好搭乘晚上的飛機,都九點多了還沒吃晚飯。
嚴景清搖搖頭,眼神清明,“出去旅游一趟,心靈就像是被洗滌過一遍似的,把雜念污穢都洗幹淨了,心裏飄飄然的,感覺都不需要食用五谷雜糧了……”
“這是要羽化而登仙了?”嚴敘愛戀的揉揉他的發,心裏輕笑。他已經把藥材都收集齊了,再過不久,嚴景清就真的不需要食用五谷雜糧了。
“是啊,和你做神仙去!”鳳眼輕輕揚起,眼中光華流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把心裏的雜質都洗掉了,整個人看起來隐隐有種出塵脫俗的氣質,看得嚴敘心中一動,眼神稍沉。
“那好,我們就做一對讓人豔羨的神仙眷侶。”嚴敘聲音低啞的道,情不自禁的啃咬上那弧度清淺的薄唇。
兩人在沙發上耳鬓厮磨了會,才去吃了宵夜。
旅游雖然好玩,但興奮過後還是有些累了,嚴敘也不鬧他,兩人洗了澡,就去睡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張伯大概是被嚴敘叮囑過,才沒來把他叫醒,讓他一睡就睡到這麽晚。
把窗簾拉開,溫熱的陽光灑進來,室內一下子變得亮堂堂的,有些刺眼。嚴景清眨了眨眼,站在落地窗旁看着下面的小花園,看得出神。
身邊的位置已經沒什麽溫度,嚴敘應該走了好一會。昨晚嚴敘就和他說了,學校早上沒有課,但下午有四節課,他要回T大上課,午飯就不在家裏吃了。還告訴他這個月大一新生要軍訓,所以周六日放假也不能回來。
T大還是算是比較人道的,推遲了一個月軍訓,這會天氣沒那麽熱,軍訓起來也不會太辛苦。嚴景清笑笑,軍訓什麽的,他到不擔心嚴敘會吃苦頭,非一般人可比的體質擺在那,嚴敘可不會像那些嬌生慣養的少爺小姐受不了軍訓的苦,只是感覺有些不習慣而已。前幾天一直在一起,親密無間、形影不離的人,現在卻要一個月都見不到面。
其實如果告訴嚴敘自己想他了,嚴敘一定會跑回家的,可到底不是女人,不需要這麽黏糊糊的……
輕嘆一口氣,嚴景清收回目光,轉身走進浴室。
放個假回來,人變得懶散散的,都不想去幹活了,這可不行啊。嚴景清洗了個澡,打算待會吃些東西就去公司。
“少爺,您醒了?”看到嚴景清下樓,張伯忙問:“需要用餐嗎?早餐的粥還在爐子上溫着,我給您端過來?”
“嗯。”嚴景清走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小敘什麽時候走的?”
“小少爺九點半的時候就出門了。”張伯說道,臉上的表情十分糾結。他早上看到小少爺是從少爺的房間出來的,這種情況還不止一兩次,可這到底有什麽不妥他以前是說不上的。少爺們的卧室都是在三樓,一般沒什麽事他們是不會随便上去的,他也就在到點了,少爺還沒下來吃早餐的時候才會上去提醒一下。好幾次他上去敲門的時候,看到的都是小少爺開的們。有時候小少爺是光着上身,有時候是穿着一件睡袍,他就想着兩人感情好,一起睡,也沒多想。可他不多想,并不意味着別人不會多想。有一次他自個嘀咕這事的時候,被身邊的劉媽聽到了,劉媽當時的臉色很不好,拉着他說了些事,讓他不得不重新看待這件事。
劉媽說有個下人看到少爺和小少爺在親嘴兒,那下人信誓旦旦的保證她絕對沒有看走眼,還說什麽大戶人家就是愛亂搞,那下人被劉媽狠狠訓斥了一頓,後來就沒敢亂說話。可這讓劉媽留了個心眼,平時對少爺們多留了分心,發現兩人有時候真的是太過親密。劉媽是過來人,當年也是熱戀過的,有些事自是很清楚,嚴敘兩人看對方的眼神,裏面蘊含的絕對不是兄弟情!
發現這事劉媽很是驚慌了一會,兩人也是她看着長大的,發生這樣的事,她很擔憂,這事是不對的!可她沒有什麽立場去說,再者,管家張伯都沒出聲,她也不好提出來。只好安慰自己,或許這只是兩人一時頭腦發熱,少爺今年已經二十三了,很快就會結婚,小少爺現在上了大學,大學裏漂亮的女孩子不少,按照小少爺以往的風流史,說不定女朋友都換了好幾個……
劉媽這樣安慰着自己,可被張伯這麽一嘀咕,心裏一驚,兩人居然……居然睡到一塊去了?立馬什麽安慰都丢一邊去了,心裏忐忑不安,思慮再三還是決定把這事告訴張伯。兩個孩子都還年輕,她不想看到他們這樣錯下去。
張伯聽了劉媽的話大驚失色,仔細一想,覺得少爺兩人似乎真的和劉媽說的那樣,可心裏卻是不願意相信。他一直覺得是兩人感情好才會這樣,從來都沒往別處去想,也不願意往別處去想,兩人鬧了這麽多年的別扭才和好,他不希望再看到兩人行同陌路的樣子。或許就是因為害怕還會出現以前這種狀況,所以在看到兩人做出過于親密的舉動,也不會覺得奇怪,而是想着兩人要一直好好的就好……
劉媽的話讓他不得不端正心态看待兩人間的關系,以往覺得奇怪的地方也都有了解釋,可張伯還是想着,眼見為實,如果他沒親眼看到,他是決計不會說破的,但今天早上他卻是親眼看到了嚴敘輕手輕腳的把懷裏人放開,還給了懷裏人一個輕吻,那樣溫情脈脈的的眼神他确信是不會看錯的,那絕對是看待戀人才會有的眼神!
“張伯?”嚴景清看張伯盯着他的額頭發呆,不由出聲提醒道。
張伯看着面前俊秀如竹的男子,很是躊躇。兩人的性格他很清楚,尤其是嚴景清,這個為嚴家付出了許多的孩子,是不可能做出有損嚴家利益的事的,可他竟然那麽做了,是不是表明這件事不會影響到嚴家?以後兩人還是會各自成家?就當作是年少輕狂的一段風流韻事?張伯迷惑了,感情的事哪能說收回就收回的?嚴敘的眼神他看得明明白白,按照嚴敘以往那得不到絕不罷休的霸道性子,如果心裏還是喜歡着,又怎麽可能放手?可不放手,就這樣糾纏一輩子?這可不單單是同性相戀,而是亂倫啊!
看他神色複雜,欲說還休的樣子,嚴景清眉頭輕皺,“張伯,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張伯想開口,可又不知道要怎麽說,說了又會怎樣。他看得出兩人大抵是兩情相悅,嚴景清才會由着嚴敘胡鬧。他說不出斥責嚴景清的話,嚴景清身體不好,到這個年紀了也都沒有成家的念頭,也不見他和任何女人來往,而是全心經營着嚴氏,看這形式,他覺得嚴景清很有可能不會成家了。他了解這孩子,他一心撲在嚴氏上,就為了把嚴氏打理好,日後交給嚴敘,說不定為了避免出現争奪家業的情況,他極有可能不成家也不留下後代……
想到這裏,張伯不由紅了眼眶。這孩子不會是想着等嚴敘對他的感情淡了,就放他去結婚,而自己一個人過吧?以他對嚴景清的了解,張伯越想就越覺得嚴景清會這麽做,心裏也越難受。
這孩子怎麽這麽傻!
張伯想的沒錯,出于對家族利益的考慮,如果是以往的嚴景清的确會這麽做,可是今時不比往日,紅塵俗世對嚴敘已經沒有了約束力,人間的名利對他沒有任何作用,而自己也可以活得很久很久……
張伯心裏糾結着,知道兩人這種關系不對,可就是不忍心責備嚴景清,尤其是想到以後嚴景清會孤獨終老。在理智上,他自然是不贊成兩人這種關系,可在情感上,張伯卻是偏向于嚴景清,希望他能找個可以相守一世的愛人,即使那是個男人,即使他們有血緣關系,只要他全心全意的愛嚴景清就好,可那個人不能是嚴敘。其他不說,單說嚴敘以前的風流史,他就不相信嚴敘會一心一意的對待嚴景清。這個孩子吃了太多的苦,他不希望嚴景清受到傷害。
心裏亂糟糟的,張伯揉了揉發紅的眼眶,在嚴景清對面坐下來。嚴景清給他倒了杯水,沒急着問,而是靜靜的看着張伯,等他開口。
“少爺今年二十三了,小少爺現在懂事了,少爺不用再操心那麽多,也是時候去找個好人家的女孩談談。嚴家房子這麽大,終歸是少了幾分人氣,少爺若是遇到喜歡的就娶回來,給家裏添些人氣,也方便照顧少爺。張伯老了,待不了幾年了,若是有生之年能看到少爺娶妻生子就了無遺憾了……”
嚴景清有些錯愕,他還以為張伯是找他興師問罪的,有幾次張伯看他和嚴敘在一起的時候,臉色很難看,他以為張伯是知道了的,沒想是問這些。
“張伯,我……是不會和女人結婚的……”雖然可以找接口推遲,但嚴景清并不想欺騙疼愛他的老人。
張伯心裏一緊,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嗎?急道:“少爺您怎能不結婚呢?要是日後小少爺娶了別人,你怎麽辦?難不成你還真的打算孤獨終老?”
鳳眼微睜,嚴景清吶吶的問:“張伯你……你都知道了?”
“少爺,您就聽張伯的,和小少爺斷了吧!你若是喜歡男孩子,就去找個好的,能安穩過日子的,小少爺那樣花心的人,絕非良配!”
嚴景清有些懵,眨眨眼,“張伯你……你反對我和小敘在一起,是因為他花心?”
張伯重重嘆了口氣,苦口婆心的勸道:“少爺,我知道感情這事沒法控制,可您不能明知道對方日後要娶別人,還和對方在一起啊!小少爺還年輕,說不定只是一時頭腦發暈才和你好,少年人心性不定,朝三暮四、喜新厭舊的,不是過日子的好人選。現在你們感情好,可日後他喜歡上了別人,和別人生兒育女,傷心的還是你,你趁早和他斷了,再找一個!我看上次來給少爺補課那小老師就不錯,那孩子……”
張伯了解的重點和他完全不一樣,可嚴景清很高興,心裏很激動的打斷他,“張伯,如果小敘不和別人結婚,不和別人生兒育女,只喜歡我一個,你是不是就不反對我們在一起?”雖然就是張伯反對,他們也會在一起,可若能得到張伯的同意,甚至是祝福就再好不過!
“少爺,你就別執迷不悟了。若是小少爺能一心一意對你好,就是老爺怪罪,只要你過得好,我也不會說什麽,可小少爺風流成性,見一個喜歡一個,你這麽死心眼,傷心的還是你自己。”張伯很無奈,對于嚴敘的風流他是深有體會。前兩年兩人還沒和好,他少不得做中間人兩頭跑。嚴敘那會和一幫子不成器的混在一起,天天出去鬼混,身邊的女人都不知道換了多少個。嚴敘那會才多大?才十五六歲的年紀就那樣了,以後還得了?男人最是管不住下半身的!
“張伯,小敘在哥哥嫂嫂面前發過誓,只會喜歡我一個,你不用擔心。”平複了下激動的心情,嚴景清微微笑道。
“啊?”張伯難以置信的瞪大眼,“少……少爺?你說什麽?”
有些事并不适合告訴張伯,嚴景清只是告訴他兩人在嚴父面前立過誓,要一輩子相守。張伯還是不大相信,誓言什麽的并不可靠,許多男人不就當着女人的面發毒誓,可一轉眼就喜歡上了另一個?
張伯不知道,可嚴景清卻是清楚的,作為修道人士,是不能随便起誓的,否則一旦違背誓言就很容易産生心魔。對于張伯這樣維護自己,嚴景清很感動,他原本是做好了被唾罵的準備的,可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張伯,謝謝你。”
“傻孩子。”張伯搖搖頭,還是不贊同,“你覺得開心就好。只是無論怎樣,你們始終是叔侄關系,原本同性相戀就已經不被世俗待見,可你們這還是……哎,這事要被別人發現可怎麽辦?你們不結婚,那孩子呢?總不能連孩子也不要啊!”
“這些事我會處理好的,張伯請放心。”嚴景清神色嚴肅的保證道。他是不會讓嚴家的名譽受損的,也不會讓嚴家無後的!雖然嚴敘之前有說過不要孩子,但怎麽可能真的不要呢,他會說服嚴敘樣一兩個孩子的。
“張伯人老了,管不了那麽多,只要你們好好的,嚴家好好的,就是張伯去見了老爺他們也不至于毫無臉面。”張伯嘆道。
嚴景清重重的點點頭。
嚴景清這邊很激動,嚴敘那邊也很激動。
軍訓第一天,教官給了衆人一個下馬威,把衆人操的死去活來。放假時還很溫和的天氣,一到軍訓就翻臉,太陽高挂,散發的熱量決不比七八月份少。一群人站在太陽底下一動不動的嗮了大半天,然後又被命令圍着操場跑,還蛙跳什麽的,一天下來整個人都軟趴趴的,全身無力。
嚴敘因為修真,體力自是比其他人好很多,可曬了一天也是汗流浃背,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于是想進空間好好洗洗。
正當閉着眼泡澡的時候,發現胸前一熱,有什麽東西把他燙了一下,熱辣辣的瞳。急忙睜開眼看是怎麽回事,然後發現脖子上帶着的吊墜在水波蕩漾間由烏黑逐漸轉變了顏色,變得越來越淡。
這?嚴敘好奇的盯着,這吊墜就是從那光頭男身上奪過來的,之前他還用靈識查看過,發現石頭有什麽東西保護着,靈識滲透不進去,沒想在明湖裏泡着就發生了反應……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石頭的顏色已經變得很淡,變成淺灰色。然後又進一步變淡,好像要把顏色都去除一樣。
難道要變成透明?嚴敘這麽想着,那石頭卻發起光來,伴随射越來越耀眼的白光,石頭變得透明,然後在白光中變得虛無,開始一點一點地消失。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不見了?嚴敘心裏一急,伸手去抓。
可當他的手接觸到那團白光時,突然一股巨大的能量通過手心傳來,猶如剛開閘的江流,傾瀉而出。
嚴敘心中一緊,眸中滿是驚駭,可事情緊迫容不得他多想,立馬收斂心神,穩住識海。
這些能量太過湍急,他體內的經脈只是一條小溪,可這些能量卻像是大江般洶湧而來,如果他不堅持住,就只有等死的份!
73、
黑白分明的湖水中,全身赤果的男子雙腿盤坐着,臉上的神情極度痛苦。男子額頭上的青筋不斷的跳動,牙關咬得啪啪響。
“啊——”體內撕心裂肺的痛讓嚴敘忍不住叫出聲來,五官更是因為無法承受的疼痛變得扭曲猙獰。剛才從手心湧入體內的不知名力量像是滾燙的岩溶在他的四肢百骸內瘋狂游走,它們不斷沖擊着血管,窄小羸弱的血管不堪重負,很快就被撕裂開來……
嚴敘全身被汗水浸濕,整個人紅通通的,有細細的白煙從他頭頂冒出來。那股灼熱的力量蠻橫的在他體內沖撞着,無法言語的痛苦無時無刻不沖擊着嚴敘的識海。全身的骨頭都被碾碎似的,讓他痛得生不如死。
體內的血管被沖破,鮮血不斷從毛孔滲透出來,很快嚴敘就變成了血人。汗水混合着血水從身上滑落,嚴敘周圍的湖水都被染紅了。
痛!!!識海又一次被狠狠撞擊,嚴敘牙呲欲裂。原本漆黑深邃的眸子此刻死命的大瞪着,凸起的眼球紅彤彤的滿是血絲。血水和汗水帶着炙熱的溫度跌落進湖水裏,漸漸的嚴敘身邊的水溫比其他地方的高出一截。
血汗涔涔而下,嚴敘的手指攥緊,指甲深陷血肉中,鮮血正沿着手指滴落而下。嚴敘不斷告訴自己,要保持清醒,一定要保持清醒!
勉強支持着,嚴敘用靈識查看了下體內的狀況,可入眼的場景令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像被飓風橫掃過的戰場一樣,遍地殘骸。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居然還能保持着清醒的意識,嚴敘不禁為自己雜草般頑強的生命力感到驕傲,可心裏卻是苦澀無邊。
不能再這樣下去!如果找不到辦法解決這股力量,他一定會因為承受不住爆體而亡的!自嘲過後,嚴敘不由十分後悔自己的魯莽。修真這一路來,他都沒遇到什麽險情,說是順風順水也不為過,這就導致了他太過大意,以為修真也就這樣,是那些小說誇大其詞了,沒想第一次吃苦頭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鮮血像斷線的珠子般從嘴邊滾落,嚴敘牙關緊咬。那股灼燒之力,近乎将他的精血都點燃,骨骼都像是被焚盡,可怖的痛苦撕裂着他的神經,讓他險些崩潰。
識海已經岌岌可危,嚴敘不知道他還能撐多久。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煉制脫胎換骨丹的藥材都收集齊了,就等他再突破一次就可以煉制了,他怎麽能在這時候死去?他答應過嚴景清要和他一直在一起的,他對自己發過誓要把脫胎換骨丹成功煉制出來,讓嚴景清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的,他在他父母面前立誓要好好對待嚴景清的……這些他都還沒做到,他怎麽甘心死去?
景清,景清……我怎麽舍得丢下你?
嚴敘深吸一口氣,強忍着痛苦讓自己冷靜下來。
仙人在閉關,他只能自救。
這股力量排洩不出去只能馴服了收為己用,就是不能馴服,使它安靜下來也能暫時保住小命。他看過一些修真小說,裏面不乏有主角遇到他這種情況的,這些主角都是硬扛了下來,一邊運行功法,一邊用這股力量淬體,最後都成功了。
他也知道這些是紙上談兵,但他現在別無他法,與其這樣撐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撐不住了,還不如放手一博。
他現在的境界是辟谷後期,只差一步就可以結成金丹,如果能利用這股力量催生金丹,那麽他的小命就保住了。
這樣想着嚴敘就立刻集中精力,默默運行九霄天神訣。
空間內的靈氣蜂擁而至,在整個空間的核心明湖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這些靈氣被嚴敘瘋狂的吸收進體內。随着功法的高速運轉,靈氣四處游走,修補被破壞的血管經脈骨骼。可每修補一次,血管便又會被沖破一次,骨骼還原一次又被碾碎,修複沖破、還原碾碎,如此重複着,讓嚴敘苦不堪言。
他的身體就像是戰場,不知名力量和九霄天神訣就是敵我雙方,兩位猛将在他體內肆無忌憚的厮殺,酣暢淋漓卻苦了嚴敘。嚴敘全身血管凸顯,紅光閃耀,像似瀕臨爆炸的氣球,命懸一線!
不能放棄!不能放棄!
嚴敘拼命把靈氣收攏壓縮,本來就濃稠的靈氣被不斷擠壓,變得凝實。慢慢的,嚴敘丹田內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漩渦,所有靈氣都被吸引過來。九霄天神訣被運轉到極致,漩渦由慢到快飛速旋轉。那股奇怪的力量禁不住吸引也被卷進其中,在旋轉的過程中,與靈氣相互交融……
察覺那股奇怪的力量不再橫沖直撞而是瘋狂的湧進漩渦,嚴敘稍微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即使能結成金丹,但這股力量那麽龐大,會不會把金丹撐破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可嚴敘管不了那麽多了,在那股力量加入漩渦後,他就失去了對漩渦的控制,現在他全身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漩渦瘋狂的轉動……
一個小時,嚴敘勉強的保持清醒,漩渦在轉動,無結丹現象。
兩個小時,嚴敘有些神志不清了,漩渦還在轉動,無結丹現象。
三個小時,嚴敘的神志開始渙散,漩渦仍在轉動,無結丹現象。
四個小時,嚴敘的識海開始崩潰,漩渦依舊在轉動,無結丹現象。
五個小時……
景清……
嚴敘嘴巴張了張,一口鮮血湧出,在神志消散前,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在他耳邊響起——小敘兒!!!
仙人?嚴敘眼前一黑向後倒去。他沒能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翩跹而至,也沒能看到身處的明湖顯示出黑白八卦陣的圖案,和随之而起的沖天白光。
“還好,及時趕上了……”來人掬了把汗,給嚴敘喂了顆丹藥,把人扶坐好就躍出八卦陣外
。
把仙石打入八卦陣對應的方位,立刻八卦陣內出現不知名的圖案,這些圖案按照某種規律運行起來。被八卦陣所籠罩的嚴敘,在柔和的白光中,緩和了神色,皮膚也不再滲出血珠……
很熱,神志混混沌沌的,不知身在何處,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熱。就像是掉進了岩漿裏,熱得人窒息。
正當熱得受不了的時候,突然一股清流湧來,把他細細包裹着,清涼阻隔了炙熱,流經奇經八脈,把炎熱驅除,只留下絲絲涼意。然後有什麽溫溫軟軟的東西包圍着他,體內劇痛慢慢的平複下來……
神志一點一點聚攏,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才終于清醒過來。
眼前一片虛無缥缈的黑暗,可極力望去卻發現黑暗中有一點亮光。正好奇,那點亮光越來越來大,嚴敘這才看清,那不是什麽亮光而是一個不停轉動的漩渦,漩渦中心像是無底黑洞以無比強大的吸引力吸收着周圍的一切能量。
突然,漩渦不動了,嚴敘還以為它終于消停了,誰知道,漩渦中心猛地劇烈顫動起來,緊接着,“嘭”的一聲爆炸開來。嚴敘被爆炸的力量沖擊到,暈了過去。
等嚴敘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泡在一個巨大的湖泊裏。湖泊周圍是一望無際的參天大樹,遠處還有雲煙缭繞的山巒。
“這是哪裏?”陌生的環境讓嚴敘眉頭緊皺。雖然腦袋暈沉沉的,但之前發生的事他還不至于忘了。
他記得自己在空間裏自救來着,怎麽會突然跑到這裏?
難道是他結丹失敗,死了?嚴敘心中一緊,急忙站起來,可是全身酸軟,還沒站起來就跌回水裏。
【你別動,在湖裏好好泡着!】一聲怒喝在嚴敘腦海裏響起。
【仙人?】嚴敘一動不動的癱在湖裏,感覺全身劇痛,全身的骨頭像是被打斷重組般,有上千只螞蟻在啃咬,疼癢難耐。可還是抵不過心裏的焦急,迫切想知道自己在哪裏。【仙人這是哪裏?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