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阮臨是匹蓄勢待發的狼崽子,被困在陸席猶豫着沒有确認兩個人關系的籠子裏,這句“喜歡”成了打開籠子鎖鏈的鑰匙。

他家陸院長今天簡直甜得不行,給了他家裏的鑰匙讓他住過來,被他親了抱了也沒有生氣,他激動壞了,花了一頓飯的時間才堪堪冷靜下來,可他家陸院長卻又往他嘴巴裏塞一顆糖,叫他“阮阮”,說“喜歡他”。

真是要了命了。

阮臨頭腦發熱,心口發燙,抱着陸席把人撲在了沙發上,蹭陸席的臉,一邊親一邊哼哼:“你再說一遍,陸院長,再說一遍好不好?”

陸席被他親得躲不開,伸手掐了一把他勁瘦的腰,但是聲音含着笑:“別拱我,你是狗嗎還要舔人?趕緊下去。”

正經趕都不見得能把人從身上趕下去,何況他這話還帶着笑。

阮臨不管不顧地把他纏得死緊,毛茸茸濕漉漉的腦袋窩在他脖子窩,熱騰騰的氣噴在他側頸上:“說呀,我還想聽,說嘛。”

他這樣撒嬌的時候陸席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哄個孩子,愛撒嬌,但又異常的招人疼。

陸席被他磨得沒脾氣,拍了拍他的後背:“說什麽?說我喜歡你?”

話音剛落唇上就被使勁親了一口,阮臨一雙眼睛黑亮亮的,像是淩晨那顆啓明星,又像空曠山野燃着的一把火,嗓音也黏膩膩的,像是櫃子裏半瓶還沒有吃完的蜜,他說:“我也喜歡你,特別喜歡,最喜歡。”

這話他纏着陸席不知道說了多少回,可陸席還是會被他口氣裏那熾熱不遮掩的感情燙着。

個小狼崽子,愣頭青似的。

陸席在心裏笑罵了一句。

然後他抿了抿剛剛被親過的唇,說:“我知道。”

阮臨又蹭過來了,唇瓣摩挲着他的唇瓣,還想親的樣子。

陸席趕緊給人推開了,剛剛把鑰匙給阮臨的時候就被他按在流理臺上一頓親,現在在被他壓着咬幾下,明天嘴唇沒準就腫了,他還怎麽見人。

阮臨很可憐的樣子:“老婆……再親一下嘛。”

這稱呼親昵得陸席頭皮發麻,他不自然地瞪了阮臨一眼:“誰是你老婆了?”

阮臨賣乖地摟着陸席給人順毛,親了陸席耳朵兩下,說:“我也是你老婆啊,你要不願意聽,我叫那你老公也行。”

他眼神熾熱得露骨,叫:“老公?”

陸席臉紅得簡直沒法看了。

這是剛在一起就要翻天了,小狼崽子眼看着就管不住了,陸席黑着臉給立規矩:“什麽老公老婆,我沒名字?再亂叫鑰匙就還回來。”

給出去的鑰匙潑出去的水,收回去這件事情想都不要想了。

阮臨立刻說:“好了好了,陸院長,陸院長不生氣好了吧?”

他其實對別人的負面情緒特別敏銳,別人的厭惡、憤怒和敵意他幾乎是可以在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來,所以他家陸院長其實根本就沒生氣,阮臨知道的清清楚楚。

可是他家陸院長都說喜歡他了,他當然什麽都要讓着他家陸院長。

陸席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又沒撐住彎了一下唇角。

阮臨就又讨便宜:“那你不要直呼我名字好不好?一點兒也不親。”

陸席瞟他一眼,有點臉熱:“那我叫你什麽?阮阮?”

阮臨撲過去又在他嘴巴上嘬了一口,然後帶着少年人的狡黠笑着跳起來,沖他叫了一聲:“心肝大寶貝!”

然後他飛快地跳起來往廚房跑:“我去給你洗水果!”

阮臨擔心陸席情緒不好,晚上回家的時候就跟酒吧請了假。

酒吧人手一直不太夠,所以領班有點不太樂意,然而阮臨下個月都打算辭職了,就假裝沒看出來領班回的消息裏的不高興。

而現在,陸席就躺在離他不到一個拳頭的位置,雖然兩個人蓋着兩床被子,一點肢體接觸也沒有,阮臨還是興奮得根本睡不着。

他想,領班高不高興管他呢,反正我高興死了。

他睡不着,在床上翻了兩次身,覺得身上的血液還在加速流動着,把他大腦裏面持續不斷的興奮傳遞到身體每一個細胞角落。

最後終于憋不住,撐起上半身來,探頭去看陸席。

才看了一眼就被陸席伸出被子裏的手敲了額頭:“不困啊?”

阮臨把敲他的那根手指抓到了手心裏,往陸席那邊靠:“我睡不着。”

少年人的體溫一直偏高,掌心幹燥但是帶着灼人的熱度。陸席有點心悸地把自己手指從阮臨手裏拽出來:“這是怯床了?那去客房睡吧,之前睡過,可能熟悉一點。”

阮臨手追過去,這下抓住了陸席整只手,抱怨又委屈:“陸院長難過的時候就要我抱,現在不難過了就兇我。”

陸席糟心地想,我怎麽就兇你了?剛剛到了卧室就壓着我又親了一頓的不是你?一晚上嘴巴都給你親麻了,這才正式在一起不到六個小時,四分之一天,你還想幹什麽?

阮臨跟知道他在想什麽似的,又往他這邊湊了湊,小聲說:“我抱着你睡吧,免得你晚上做噩夢。”

他扯扯陸席的手指,問得委屈:“好不好嘛?”

撒嬌……是犯規的。

陸席在心裏有氣無力地掙紮了三秒,側翻了身子貼得阮臨近了一些:“趕緊睡,我明天還要去上班。”

睡得倒是很踏實。

阮臨睡相很好,不亂動,不打鼾,不磨牙也不說夢話,單手把他摟着,就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夜。

陸席一覺醒過來,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他弄了吐司,熱了牛奶,吃飯的時候給助理醫生發消息,問前一天的後續工作怎麽樣了。

對面可能是在去醫院的路上,隔了二十分鐘才回複:那個,病人家屬在你辦公室……陸院,要不你今天也先不來了?

要不是前一天阮臨死纏爛打,陸席都不可能直接回家,怎麽可能還逃避人家病人家屬。

他回了一句“先接待一下,我很快過來”,然後看着身邊的人發了愁——小狼崽子現在已經徹底把他圈到了自己的保護圈裏,要知道病人家屬又去了,肯定是要鬧着跟過去的,這要是真的萬中有一碰上就是醫鬧說他點什麽,小崽子還不得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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