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一進來就讓他參與了幾個重要項目,一時間令這位新來的同事大放光彩、光彩妒人,加之本人性格冷漠、來者全拒,短短幾天就被醫院衆同事列入不可親近物種範圍內,連病人都見到他都緊張結巴。
左轶十分滿意這種冷清安靜的工作模式,合适的住房還沒找到,他每日醫院、餐館、酒店三點一線,生活一如既往地有條不紊,整潔有序。
周日的晚上,他在酒店的書桌上解剖一只青蛙,仔細地将肌肉切割成小條,放入酒店的火柴盒內,然後在浴盆裏燒掉。
他冷靜地看着燒灼後的黑煙被浴室排風扇卷走,然後将黑色的焦塊用紙巾包好,丢入垃圾桶。
然後他洗澡上床,為自己手淫,參考對象是十年前在澡堂裏,他唯一的一次性體驗,他回想那些肌肉緊繃的線條,那對斜挑的硬眉,那雙冷傲又恣意的眼,自由而張狂,像草原上停駐的狼,視線輕蔑地掃過他,然後轉身追逐自己的獵物。
他想捉住它,掐住它的脖子,折斷它的腿腳,将那些強韌的肌肉與冷硬的骨骼一條一條地抽離出來,鋪滿自己的床。
他驀地一顫,握住了自己體型糁人的器具,喘息着射了出來。
早上去上班的時候,幾個女醫生與護士圍在診室門口唧唧喳喳。左轶冷着臉站在後面,等着他們讓出一條道。結果他們看到他來,反而更叽喳了。
“左醫生,你看看,今天一大早送來的檢測儀器。送貨的師傅們太不負責了,沒等我們來開門,直接就把這東西丢在門口跑了。這麽大一臺堵在門口,誰搬得動啊!”
半人高的檢測儀器立在那裏,外頭包着塑料薄膜。就這麽大大方方地堵住了門口。兩邊有些縫隙,但誰也擠不進去。
“叫護工來吧。”一個醫生道。
“護工不知道跑哪裏去了,”護士長抱怨道,驀地瞪大眼,“哇!左醫生!”
已經脫掉了西裝外套的左轶,俯下身将那只器材提了一下,試了試重量,然後一吸氣抱了起來,在衆人的驚叫聲中往旁邊跨了兩步,放下,然後面不改色地拿起放在一旁長椅上的外套,摸鑰匙開了門,徑自進去了。
“天,力氣這麽大!”“我說,不要看他瘦,外套一脫手臂上全是肌肉。”“也不說句話,陰森森的也太可怕了吧……”“噓,小聲點!”外頭一陣悉悉索索地讨論。
左轶自顧自開櫃子換衣服,套上白大褂,戴口罩,對外頭閑言碎語充耳不聞。
過了一會兒,護士們推舉了膽大心細的護士長,小心翼翼地進來,試探道,“左醫生,可不可以再請你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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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轶回過頭,毫無感情色彩的目光從陰冷的鏡片後面射出。
四十好幾歲、孩子都讀大學了的護士長被那目光糁個夠腔,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道,“麻煩你,再幫忙把那個儀器搬進房間裏吧?就這樣放在外面走廊上,影響行人過路。”
左轶轉頭繼續翻看診斷材料,言簡意赅地丢了三個字給她,“等護工。”
一上午整層樓的診室都在傳,新來的左醫生真是高嶺之花、牛糞脾氣,又凍又臭。唯一能看的就他那張道貌岸然的俊臉,還被口罩和變态才戴的金絲眼鏡遮住了。
中午休息時分左轶獨身去用餐,路過走廊,好幾個護士對他迎面繞道,以躲避冷空氣。他冷着臉向前走,在經過檢驗科的時候,被護士長追上,找他簽個單子。
他低頭刷刷地寫字,驟然一聲冷傲的嗤笑刺進耳朵裏。
“……陰性?你還真是狗屎運啊,賤貨。”
他猛地擡起頭,幾乎毫無自覺地瞪大了眼睛。而一邊說話一邊與他擦肩而過的,是一個比身高183cm的他還要多出半個頭的高大男人。幹淨利落的短發,一身黑色的休閑服,說話時頭部微微上仰,背影的線條硬朗而流暢,是左轶記憶裏非常熟悉的弧度。
左轶扔下筆就追了上去,身後護士長發出“咦咦”的驚叫聲。他快行幾步追到那同行的二人面前,渾然不知自己僵硬了十年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男人也皺起冷冽的眉,微微眯起眼睛,居高臨下地看着突然攔住去路的他。
他看着對方未曾被十年時光磨去一絲一毫冷傲戾氣的眼睛,那張臉的線條比起十年前更加的成熟與冷硬,英氣與煞氣幾乎同時撲面而來。眼下有一圈黑氣,是有些煩躁的神情。
他視線下移,看到男人手中的檢驗單,他曾在疾病控制中心實習過,對那幾個打勾檢測項目很熟悉,測HIV。
“什麽事?”男人皺着眉問他。
男人背後探出一個比他們倆都矮上一大截的青年,臉上帶着明顯的恹恹病态,只是眉眼秀氣,勉強還能夠看出原本的俊俏可人。
“醫生,是不是漏了什麽檢測項目?”那青年緊張地問,顯然這張檢測單是他的。
左轶并沒看那青年,也沒答話,這人與他無關。他将視線上移,重新定在男人臉上,足足看了兩秒,看到對方眼中愈積愈多的不耐煩與煞氣,才道,“你的單子掉了。”
男人掃了他手裏那張簽了一半名字的單,皺眉道,“你看錯了。”轉身與左轶再次擦肩而過,就這麽大步離開。
秀氣的青年急忙從後面跟上去,“陳晟,你等等我啊。”
左轶站在原地,腦子裏像是驟然放空。他木然地看着他們的背影漸遠。護士長追上來,像看精神科病人一樣看着他,小心翼翼問他,“左醫生,你還簽字嗎?”
他木着臉接過護士長手中的筆,刷刷補了兩筆。然後突然就在停筆的一剎那,所有複雜的公式與實驗結構重新以波濤洶湧的姿态奔湧回了大腦,皮層細胞鮮活地跳躍,欲望推動着智慧的馬達高速地運算,他聽見自己心髒咚咚地激烈跳動。
他将簽好的單子和筆丢給護士長,一邊走一邊脫去身上的白大褂,随手扔在路過的長椅上。然後朝着那二人離開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
二十分鐘後,他只穿着單薄的襯衫,坐在街邊一家普通的快餐店裏,正值用餐時間,四周紛繁吵鬧,人山人海。
陳晟背對着他,坐在前面一臺桌旁。面容秀氣的青年面朝着陳晟和他的方向,正在一邊機械地往嘴裏塞咖喱牛肉,一邊噗啦噗啦掉眼淚。
“你的意思是你不管我了?”那青年帶着哭腔道。
“我早就說過,檢查費我出,一檢查完你就給我滾,不管陰性還是陽性老子都不會管你。吃完這頓就給老子滾。”陳晟向後靠在座椅上,一手抱着胸前,一手将煙湊進嘴裏。語氣有些煩躁。
一個服務生過來想提醒陳晟不能吸煙,被他兇狠地瞪了回去。
青年哭着摔了餐勺,啪當一聲尖響,站起來就開始發瘋,一擡手掀翻了餐盤,大喊道,“我跟了你十年你他媽說不管就不管了!你王八蛋!陳晟!你狗日的……”
“啪!”
一聲清脆的重響,青年白皙的臉頓時泛紅,然後漸漸腫脹。周遭客人紛紛側目,竊竊私語。
起身打了他一巴掌的陳晟坐回原位,将煙重新叼上嘴,皺眉問他,“清醒了沒有,賤貨?”
青年神智恍惚地又坐了下去,呆了一呆,突然又笑了起來。陰森而怪異的笑襯托出他雙眼下的深深凹陷,他喜怒無常,像個神智枯萎的瘋子。
“你打我,說明你還在意我,”他笑着對陳晟道,“你還舍得叫我賤貨,至少你還記得我怎麽對你賤。”
陳晟将煙頭在餐盤上點了點,偏着頭看着他,冷冷地道,“楊真,我的确在意過你,以後也不會忘記你到底有多賤,怎麽說我也操了你快十年。但是現在我看到你就想吐。”
“你嫌棄我?”楊真冷笑道,“你別忘了,當初是你把我帶進這個圈子裏的!如果不是你,我會被人操?你帶着別人玩我,把我搞成人人都可以插的賤貨,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是現在這副鬼樣子!你他媽甩手就不管了?你他媽是人嗎?”
他一邊罵一邊雙頰不自然地緋紅起來,緊緊摳住桌邊的手指瑟瑟發抖,一副激動到無法抑制的樣子。而陳晟卻仍然是那副冷漠樣子,含了口煙慢慢吐出來,道,“當初是你自己賤,心甘情願給老子上,心甘情願給別人玩兒。我養了你十年,就是條狗都該養熟了。我沒讓這條狗背着我去當MB,也告誡過這條狗不要去勾搭張老板,那種貨色髒得很,什麽病都有,還跟這條狗說過,不要嗑藥,一旦染上瘾就給老子滾。可惜有人連狗都不會當,那你就滾吧。”
他懶得再說,将快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