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結實精壯的肉體劇烈地顫抖起來,陳晟嗚嗚地搖着頭,生理性的淚水迅速地盈滿了眼眶,目光迷離起來。

他瞧着陳晟再也罵不出一句整話,就将他的口球再次撤走。陳晟抽搐着只能時斷時續地呻吟。而他在這沙啞而催情的低哼聲中,刨開淩亂而沾滿了淫靡液體的床單,用被子裹住他們倆,摟着陳晟的腰,将腦袋枕在他汗濕的富有彈性的胸膛上,就這麽沉沉睡去。

早上醒來的時候,陳晟已然精疲力盡地昏睡,鼻息緩慢而深長,身子卻還随着按摩棒的跳動,時不時地輕顫一下。

他給陳晟打了一劑營養針,換了按摩棒與跳蛋的電池,又将手腳鐐铐放長,方便陳晟稍微活動僵硬的手腳。草草沖洗了一下自己,出了門。

這晚他補充了相對充足的睡眠,上班時不再表現得像失了神的行屍走肉。只是神色愈發地郁結成冰,不茍言笑的樣子比初來乍到時更甚。辦公室的同僚們坐實了失戀的推斷,不僅沒有介意他的冷淡,反而紛紛用同情的目光虎摸他的背影——小夥子其實挺好一人,就是情商有點太低,面癱口硬,外冷內呆,肯定不讨姑娘喜歡。

十一點的時候,院長臨時召集主治醫生以上級別的人員開會,左轶雖然資歷未到,但因為參與了幾個研究項目,也被主任叫了去。他木着臉坐在一堆德高望重的中老年大夫中間,因為個子高、年輕、面目僵化,所以十分地格格不入,氣場森冷地連坐他旁邊的主任都不自覺地打了兩個噴嚏。

會議開到一半,他放在桌上的舊款諾基亞手機不合時宜地震動起來,掉漆光禿的外殼嗡嗡蹭着漆黑光滑的桌面。會議室裏的人紛紛側頭。

他低頭看了一眼,渾身森冷的血液就凝固了,然後轟地沸騰起來。

只是面上仍是冷的,他擡頭跟科室主任示意了一下,拿着手機沉默地退了出去。

那個號碼,是他家的號碼,他嵌在床頭、供陳晟緊急聯絡他的通話器。

那個通話器已經被安在床頭一月,卻是第一次被使用。

室外很吵鬧,樓下大廳裏正好送進一起連環車禍的數名患者,跟着交警、家屬與記者,一片混亂。

他在這喧嚣聲中平靜地往走廊盡頭走去。只是握着手機的手指不自覺地有些輕顫,他覺得那是受了手機震動的影響。

這個被他狠狠操了一天兩夜的男人在這個時候打過來,是什麽意思?是認輸了麽?是想跟他妥協麽?還是……想再一次以溫情放松他的警惕,再一次騙他?

他走到盡頭無人的窗邊,按了通話鍵。

那頭傳來男人粗重的喘息聲,隐約還能聽到嗡嗡的奇怪雜音。

Advertisement

雙方都沉默了一會兒。良久,似乎是攢夠了說話的力氣,男人用那種從不曾被改變絲毫的、驕縱而霸道的語氣,沙啞地道,“……老子要壞了,你他媽管不管……”

15

陰莖環取下之後,陳晟接連高燒了好幾天。

他躺在床上不言不語,神志不清,藥片從嘴巴裏推進去,不能吞咽,腦袋一垂,原樣掉出來。

他身體底子好,本來不必燒成這樣。然而他好像寧願病死,也懶得活着睜眼看到左轶,昏昏沉沉地只是皺着眉頭睡。幾天吊瓶打下來,反而愈發嚴重了。夜裏一身的冷汗,左轶抱着他睡,早上起來兩人的衣服都濕透,水洗過似的。因為不開口吃飯,加上氣血兩虛,整個人迅速地瘦了一圈,身上肌肉健壯,倒是不特別明顯,臉頰卻削薄了不少,瞧上去蒼白又陰冷。

左轶把他抱在懷裏,含着水喂他藥,摸着他滾燙不退的額頭,只覺得胸口火辣辣地燒灼。

他給陳晟抽了血,拿回醫院做血常規檢查,各項指标下來,都沒什麽問題。查不清楚病因,又不能把陳晟打包運到醫院徹底體檢,他焦躁而不安,整宿地不敢睡,光是守着床頭發呆。

這天夜裏,他坐在床邊低頭撫摸陳晟的臉,用手指撩撥着他不算纖長的眼睫毛,陳晟的眼睫跟他的人一樣,粗硬而暴躁,明明已經那麽虛弱了,卻仍是紮手。

這已經是第四天了,再燒下去就要出問題了,他俯下身去抱緊陳晟。冷血冷情的左醫生,突然覺得很難過。

究竟要怎麽樣,才能和這個人在一起。

不,應該說,究竟要怎麽樣,這個人才會和他在一起。

他低頭将自己的臉埋入陳晟的肩窩,感受到對方身上依舊滾燙的熱度。再等一晚,再不退燒的話,也只能送到醫院了。

他隐隐覺得自己已經變得很不像自己,但是又不知道是哪裏不像。

結果第五天的早上,陳晟醒了。

這位大爺估計是終于想通了,覺得為了個變态而病死,實在有點劃不來。而且還是這麽憋屈地病死——被人操廢了,然後病死了!未免太操蛋!

他醒了,但還發着低燒。左轶之前已經為了守他而請了兩天的假,現在非常幹脆地再請了一天,跑前跑後端茶倒水地伺候他。

陳晟看起來沒有之前那麽憤怒,望着牆角跑步機的眼睛有些出神,靜靜地喝了一大碗葡萄糖水,他問左轶,“你要關我到什麽時候?”

左轶不說話,只是端着空碗看着他。

高燒了好幾天,陳晟是頭疼、喉嚨疼、眼睛也疼,面無表情地看着左轶,他沙啞着聲道,“你不煩,我很煩。反正老子都松了,你什麽時候才玩膩?”

左轶還是沉默地看着他,末了放下碗,湊上來在他唇邊吻了一下,然後轉身走了。

他覺得陳晟不懂,這不是膩不膩的問題,連他自己都不懂。

其實陳晟比他懂,陳晟游戲花叢這麽多年,林子大了什麽屁鳥都有,對于瘋狂而偏執的愛戀,就算之前沒親眼見過,也聽說過不少。這家夥并不算什麽極致的變态,但顯然大腦已經進化到非人的程度,企圖跟他理智地溝通讓他放開自己,是不可能的。

跟他武鬥也似乎鬥不過。

高傲強韌者如陳晟,也覺得累了。他當然不會對左轶投降,但是沒必要這麽死撐着虐待自己。

他父母在他讀小學的時候就雙雙去世,被親戚供養到初中畢業,之後就一直靠體特生的助學金、各類體育比賽的獎金、業餘教練的酬勞升學過日子。他是個理智又隐忍的人,內心強大,而且自私——自己不對自己好一點,難道還會有別人?

所以他決定在這個時候也自私一點、想開一點,屁眼被操固然事大,但是報仇是個十年不晚的事情,先盡可能好一些地活下去,再繼續找機會掄這變态一地腦花子。

他面無表情地拽過被子蓋住自己,同時沙啞地出聲吩咐道,“炒個西芹牛肉。”

正在廚房裏忙碌的左轶應聲而來,“什麽?”

陳晟随手把床頭櫃上的電視遙控板砸他腦門上,很不耐煩,“西芹牛肉!”

實習生戰戰兢兢地,一邊敲着鍵盤錄入資料,一邊用眼睛瞟他們那位請了三天事假的左醫生。

是恢複正常了吧?又開始看着菜譜發呆了!比幾天前臉色鐵青地看着人體解剖圖解剖壁虎要正常多了!——那壁虎還是從病房的牆上直接抓的!

“呀,左醫生,你額頭怎麽了?”剛查完房的女醫生急匆匆走進來。

“曲醫生,”腦門上青了一塊的左轶竟然還态度和緩地應了她,“有問題想請教你。”

“你說!”女醫生受寵若驚,偷偷跟實習生對了個眼神——他們确認左大冰山這是家庭和睦、再次性福融化了。

左轶把那厚厚一本大菜譜搬出來,跟女醫生虛心請教西芹如何才能烹炒入味。話題進展到十分高端神秘的廚藝技巧,連實習生也好奇地加入讨論。另外兩位醫生回來的時候,正見辦公室裏難得的一片其樂融融之景,頗為震驚。

如此又過了大半個月,實習生被學校拎回去撰寫畢業報告,科室裏缺了一位活蹦亂跳的打雜者,衆醫生的工作日益繁忙。加上突然從臨市轉來了幾位高危病人,相關人等天天開會,手術一動都是七八個小時,連口水都喝不上。

衆人被折騰得焦頭爛額,神形枯槁,唯有左轶是越戰越勇,精神奕奕,迅猛地忙完手頭的工作,他竟然還能繼續抽空回去“做飯”。

他在病歷本後面夾了一個小本子,上面是他在網上下載打印的一些菜譜,偶爾的閑暇時候,他都會拿出來看一看。實習生周末臨時回來幫忙,偷偷翻了一翻,竟然還看到了諸如“歐洲杯預選賽小組排名情況”、“神一般的超級丹戰績”、“五十部值得一看的科幻電影”、“一百個你不知道的冷兵器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