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陸寒霜幸好還繃着兩條名為理智的弦,一條是她和林汐都還差一年左右成年，一條是現在她們兩個在林汐家裏，兩個人除了稍微親昵一些,其他更深入的事情陸寒霜幾乎都不敢動，甚至連這樣的念頭都不敢冒出——
縱使有,那也是在夢波中，她珍重而又虔誠的想象,完全不敢亵.渎林汐分毫。
兩個人鬧了一會兒,直到林汐的媽媽過來敲了敲窗棱,提醒道：“姑娘們該睡了哦，”林媽媽說道，“明兒我們可以早起去菜市場轉轉,或者跟爺爺去花鳥市場、公園看看。”
林汐和陸寒霜兩個人瞬間停止了動作，林汐面色帶水，盈豔動人，她趁着黑暗，悄悄地朝陸寒霜吐了吐舌頭,陸寒霜真的還是第一次見到林汐調皮的樣子,她的心像是被羽毛刷過一般柔軟難耐。
兩個人屏住呼吸，等林媽媽回到屋子裏了，她們又相視一笑。
“睡吧。”陸寒霜俯身親了親林汐泛紅的眼尾，潋滟的雙眸透出動人的光輝。
林汐也有些累了,她主動縮進陸寒霜的懷裏，兩個人窩在一床被子裏，靜靜地擁了一夜。
第二天，林媽媽本來有意讓林汐帶着陸寒霜多轉轉，林媽媽想着能在年前一個人到處走動的孩子,大抵是有什麽可憐的身世吧，所以她悄悄地藏了幾分憐愛給陸寒霜，說是讓林汐爺爺帶她們去轉轉花鳥市場。
“那鳥兒叫的，靈氣得很。”林媽媽說道。
可惜陸寒霜定了很早的飛機，林汐準備送她到機場，上飛機前的準備其實還是有些繁瑣和冗雜的，陸寒霜能待的時間不多，所以只能抱歉地朝林媽媽笑了笑。
林媽媽見是自己誤會了，倒是松了一口氣，讓林汐和陸寒霜吃了早餐之後就去機場。
“保準兒不耽擱她回家過年。”林汐笑着說，她圍了圍巾，還拿了一根給陸寒霜，踮起腳幫陸寒霜圍了幾圈，整理得平整板正之後上下看了一眼，才滿意地點點頭。
陸寒霜看到林汐這麽大膽的動作，心髒都快吓得停跳了，偏偏林媽媽覺得姐妹之間做些這樣的小事再和諧不過了，多正常啊，兩個小姑娘關系好，幫忙戴戴圍巾，偶爾挽挽手，牽牽手什麽的，林媽媽越看越滿意。
之前的林汐跟顧成玩得好，現在顧家其實有意疏遠林家，林媽媽也是有七竅玲珑心的人，她雖然不解，但是也接受在年歲之後，有些朋友會随着時間的流逝而遠去。
林媽媽之前還擔心林汐會因為失去顧成顧家的朋友而傷心焦慮，不過現在看來，到也不會。
林媽媽這便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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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汐跟陸寒霜一起到了機場，陸寒霜取了登機牌之後，沒有着急過安檢，而是跟林汐在外面多待了一會兒。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陸寒霜說道，“遇到什麽事情，無論什麽時候，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知道啦，”林汐笑着說，“怎麽突然放假了，就變得這麽婆婆媽媽的了。”
“我這不是婆婆媽媽。”陸寒霜揉了揉林汐的腦袋，“我這是擔心你，一個人不聲不響的，總是讓人覺得有什麽事情，現在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陸寒霜，”林汐悄悄地收斂了笑容，她是第一次跟陸寒霜提要求，也是第一次那麽渴望陸寒霜聽到她的聲音，她有些害怕，有些惶恐，有些不知所以的惶然，“以後考到京城來吧。”林汐顫動着睫毛說道。
林汐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有幾分自私，她想要讀京城的學校，所以她也希望陸寒霜來京城，這是她第一次對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提要求，她只是輕輕地問，卻不奢望能夠得到一個肯定的回複。
陸寒霜的家在魔都，所以她之後選擇魔都的學校也是非常有可能的，林汐之前一直害怕自己影響別人的決定，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害怕對自己提建議、提要求的人負責。
但是現在她不害怕了。
林汐開始學會對自己愛的人、和愛自己的人任性。
陸寒霜看着林汐，其實她是知道的，就算她拒絕，她和林汐的關系并不會因此改變什麽，但是如果她拒絕的話，那麽林汐面對這個世界的、剛剛開啓一絲縫隙的态度就會慢慢地凝固成原來的堅不可摧、生人勿近的模樣。
“好啊。”陸寒霜輕松地回答道，“每個人對清北都是有情結的吧，到時候我們一起考到這裏就好了。”陸寒霜上前握住林汐的手，慢慢地安撫道，“別擔心，我說過，有你的地方，就會有我，不是因為你的要求，而是因為我自願。
但是換句話說，如果你能要求我，束縛我，管着我，我會更開心。
林汐，我是你的，你給我自信一些。”
“我想吻你了。”林汐說。
林汐往往就是這麽真摯地說出這樣的情話，陸寒霜對林汐全無抵抗力，自然任她予取予求。
但是林汐往往注意不到當下的場合，陸寒霜要保護林汐，保護林汐不被外界的流言所侵蝕，所以自然會想得更多。
陸寒霜牽起林汐的手，帶她來到了一個關了燈、還未啓用的航站樓，細微的陽光灑進停滞的航站樓，整座大樓就只有面對面的林汐和陸寒霜依舊鮮活。
“是我要吻你。”陸寒霜說。
她狠狠地将林汐壓在了牆上，吻上了林汐的唇，林汐在迷蒙之中沉浸，像是迷失在森林之中的小鹿，找不到自己的出口，她像是被壓迫着，強制着，嗚咽着，但同時她又沉浸着、渴望着、蜜惑着——
想要更多。
林汐被陸寒霜吻得幾欲窒息，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和清明攬上了陸寒霜的脖子，讓自己向陸寒霜靠近。
震顫着的是她們同時熟悉的那樣的電流和旋律。
唇槍舌戰之際，誰主沉浮之中，剩下的只是情.動的喘息。
“寒霜。”兩個人分開之際，林汐輕喘着說道，“我們快點長大吧。”
“……傻瓜。”陸寒霜輕笑，但還是鄭重地答應，“好。”
我們可以相伴的年歲，依舊很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