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Part 1狗血青春校園 冰火兩重天……
月考成績公布那天,老師同學看到成績都很震驚。
除了被處以零分的數學,喻寒其他五門課的成績,十分逼近他們班的學神沈斯德。
何謂學神,就是小說裏750滿分随随便便上七百,每一門課都逼近滿分的設定。
教導主任把成績單扔他們班主任桌上,語氣不屑。
“抄來的成績,有什麽好驚訝的。”
有人偶爾會疑慮,為什麽五門課在那個接近末尾的考場都能抄得這樣完美,但沒有人會去深究,因為學生時代打上作弊烙印的人,很難洗去。
同學間也免不了閑言碎語,有多事的女同學,下課後特意走到她桌邊,冷嘲熱諷:“有些人成績差就算了,竟然還撒謊,作弊這種事發生在我們班,真是丢臉。”
葉卿卿紅着臉拉那個女生的袖子,提醒她少說幾句,歉意和同情的眼神,落在埋頭做數學壓軸題解悶的喻寒身上。
“跟你說話呢,寫什麽寫,裝什麽裝啊,成績那麽差,還在這裏裝好學生!”
她得寸進尺地拔了喻寒掌心的筆,原本打算充耳不聞的喻寒徹底毛了,從小到大,她沒這樣憋屈過。
她猛地站起來,盯着那個女生對峙。她繃着臉,氣氛瞬間嚴肅,那女生也有一瞬遲疑。
“我寫我的作業,是給你看的嗎?你未免臉太大。”
“喻寒,你丢了我們班的臉,還這麽嚣張。”
“我丢誰臉了?我說我沒作弊你信嗎?”
“賊還說自己沒偷東西呢,你都被抓了,還狡辯什麽。”
喻寒嘲諷的眼落在葉卿卿慌亂的小臉上,不屑地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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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知道,我到底有沒有作弊。”
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為首的女生是她們班班長,打着維護班級公正的名頭找她碴,沒完沒了,喻寒心煩,揉揉眉心,直截了當地說:“那這樣,我們打個賭,下次期中我考贏了你,以後你們誰都不能誣陷我作弊!”
“我成績一般,跟我比有什麽用,你有本事跟全校第一比啊。”
班長趾高氣揚地指着角落的某人。
“沈斯德是我們班全校第一名,喻寒,你有膽子說你能超過他嗎?”
順着她指的方向,喻寒看到角落裏,一個戴着眼鏡,斯文清瘦,正在低頭刷題的男生。
他很白,坐在窗邊,陽光照下,皮膚白淨得有些透明,脖頸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一眼,就能感覺他身上從容不迫,睿智清明的書卷氣。
許久不見的小紅突然在她耳邊低語:“滴!原游戲第二位男主已登場。默默暗戀女主葉卿卿多年的高冷學霸沈斯德。”
在小紅開口前,喻寒挑挑眉,清亮的眸光掃了沈斯德一眼,霸氣回應:“行啊,但我也有條件。”
“我如果賭贏了,你,還有……”她故作停頓。
“葉卿卿同學。”
“你們倆主動去跟教導主任說,去掃操場兩個月。”
葉卿卿跟班上女生關系都不錯,大部分人覺得,喻寒是故意拖葉卿卿下水。
只有葉卿卿,心裏一咯噔,莫名心虛。
班長爽快地答應了,完了還憐惜地握住葉卿卿的手,覺得是自己拖累了小姐妹。
“卿卿,別怕,沈斯德穩坐第一的寶座那麽久,她喻寒怎麽可能短短一個月考贏他。”
小紅也感到心累。
“親,你為什麽還要拉葉卿卿下水。沈斯德作為暗戀女主的男主,聽到你把葉卿卿也扯進來,肯定拼死拼活地學,你怎麽可能考過他呢?”
喻寒翻白眼:“我是經歷過千軍萬馬的高考和大學四年恐怖複習周的人,會考不過一個高中生?”
“小紅,你不該對我不自信。”
小紅:“.…..”
可巧,月考後換座位,老師把她和沈斯德排成了同桌。
經過他們座位時,班主任嘆氣,從語氣裏就能聽出她的用心良苦。
“喻寒,有什麽不懂的就問斯德。這世道,走歪門邪道總歸是不對的。”
老師走了,喻寒冷漠的眸子對上沈斯德的死魚眼,眼中都是一言難盡,誰也沒說話。
還真是,巧啊。
之後的一周,喻寒平靜的繼續自己的高中生活。跟沈斯德同桌有一個好處,這個人話是真的少,他把習題冊從天亮看到天黑,一言不發。
喻寒喜歡這種清靜。
除了葉卿卿經常拿着各種弱智的題目下課來問沈斯德,他給她講得十分詳細,她還常常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問:“能再講一遍嗎?我沒聽懂。”
兩人說個不停,場面十分聒噪。
這種時候,喻寒就選擇趴在桌子上睡覺,眼不見心不煩。
她跟沈斯德之間第一次打破沉默是一周後的數學練習課上。
數學老師出了一道極為複雜的導數題,底下一片焦頭爛額,饒是沈斯德,寫滿一頁草稿紙,才理清思路。
而同桌的喻寒,竟然撐着腦袋開始打瞌睡。
“誰能上黑板板書?”
老師希望的目光望向臺下,只有沈斯德舉手。
等他從容不迫在黑板上寫完自己的答案,收獲老師的贊許,回到座位時,意外發現喻寒桌邊掉落了一張草稿紙。
女生中很少能寫出她這樣一手漂亮的行楷,字跡潇灑,但依舊工整好看。解題思路她懶懶寫了幾步,卻很明了,可見,做題人思維的透徹,甚至她例舉出的第二種解法,他完全沒有想到。
沈斯德突然對她刮目相看,等放學了,疑惑探究的眼神時不時看向她。
“有事?”喻寒挑眉。
沈斯德把草稿紙還給她。
“你會做剛才為什麽不舉手?”
喻寒勾唇,笑他單純。
“我解出來了,他們會信嗎?”
“他們會認定我抄了你的。”
教室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喻寒利落地收拾書包,起身離開前,認真地望着他,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我不會讓自己白白蒙冤,當然,沈斯德你也沒必要同情我,我們期中考見。”
她的公道,她自己讨回來。
在校門口,她剛好碰到葉卿卿。她毫無嫌隙地挽上她的手,說她要去書店買教輔書,又恰好,書店位置在喻寒回家的路上。
喻寒半邊身子僵硬了片刻,倒也沒推開也沒拒絕。
結果,她們剛走不到兩百米,半路殺出一個柏長青,說學校南邊新開了一家冰激淩店,要請她們吃冰激淩。
見葉卿卿眼神亮了,喻寒順勢把她的手臂從葉卿卿掌心拿出來。
“你們去吧,我今天不方便吃冰的。”
她這麽說,柏長青也不好強留,更何況,他心裏更傾向于他和葉卿卿的二人時光。
葉卿卿開始為難:“可是,我想買的教輔資料買不了了,喻寒,你能幫我去一趟書店嗎?”
喻寒點頭。
她正好順路,而且,她誇下海口要考贏沈斯德,這丫成天有刷不完的題,她也該有緊迫感。
舊書店坐落在老街的轉角,旁邊,是一條陰冷昏暗的巷子,通往不知名居民區。
喻寒路過時無意往巷子裏瞥了一眼,沒想到,看到了熟人。
陸燃靠着破舊的紅磚老牆,臉上青紫一片,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傷,一副被痛打的樣子,凄慘無力地坐在地上。稍微一動試圖起來,就疼得咬牙。
天空的陰霾漸重,逐漸吞噬黃昏時金色的夕陽,空中,偶爾落下幾滴雨,有變大的趨勢。
喻寒掏出傘,撐開,一步步走向他。
她面容平靜,沒有多少緊張或震驚的情緒,安安靜靜,把傘分他一半。
陸燃驀地擡頭,看到是她,嘴角抽搐了半晌。
“是你啊。”
“怎麽老子每次跟你碰見都這麽慘。”
沒有一點城南職高老大的威嚴,真他媽丢人。
喻寒穿着帆布鞋的腳踢了踢他大腿。
“能起來嗎?”
“你能裝作沒看見我嗎?”他反問。
太糗了,他也是城南有名的陸少,每次最丢臉的時候都讓一姑娘撞個正着,多沒面。
喻寒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放心,你在我這早不剩什麽英明形象了,你不用計較。”
畢竟,這丫要不是中二少年,也不會有後面那麽多事,她也不會穿到這坑爹的游戲裏。
半小時後。
24小時便利店裏,喻寒在隔壁藥房買了治外傷的藥。她在外科實習時的手法還在,給他傷口包紮的動作熟練,他不會覺得難受。
外面下起瓢潑大雨,他們在這裏躲雨。喻寒給他泡了一碗泡面,端他面前,他倒不講究,餓了連泡面也吃得狼吞虎咽。
吃到一半,他突然望着窗外,吞咽動作停下來,喉結略顯艱澀地滾滾。
“蘑菇頭,謝謝你。”
“真的,沒有你今天我就淋着雨一個人回家,帶着一身傷活活疼一個晚上,家裏連碗泡面都沒有。”
喻寒眼神深重幾分,落在他發頂。
他淋了雨的短發,硬邦邦,露出兩個白色的發旋,像小刺猬。
“所以為什麽打架,為了贏得某個校花的嘴上所屬權?”
陸燃一噎,知道上次那事在她那過不去了,無奈嘆氣。
“我怕疼,不是迫不得已,誰愛跟人打架。”
“六中那幫孫子,看上咱學校幾個漂亮姑娘,天天開着摩托來我們學校門口調戲她們。那幾個姑娘是我兄弟們的女朋友,他們哪能忍這個,幾個人跟他們一群人幹上了。”
“他們打輸了,還被那幫孫子羞辱,說我們職高都是廢物,我是職高的頭兒,我怎麽能忍?”
“所以,你就一個人跟一群人杠上了?”喻寒提煉出重點,簡明地問道。
陸燃煩躁地戳戳碗裏的面,哼氣。
“我又不傻,擒賊先擒王,我是想把他們的頭兒教訓一頓,誰知道,他們一群人都在一個網吧上網。”
“這次老子失算了,下次我一定打回來,連本帶利,告訴那幫孫子,我陸燃不是吃素的!”
“至于嗎?把自己弄成這樣,還不罷休?”可能是心理年齡遠超高中生,喻寒想問題總站在理性的角度。
陸燃耷拉眼皮,面色沉重地喝了口面湯。
“蘑菇頭,我們職高是混,我也是個混子,但我不是你們想象那種,搞校園欺淩,收自己同學保護費的那種人。”
“他們心裏認我是老大,我拼死拼活也不能讓他們受委屈。”
“這頓打我挨得不冤,我還把他們的頭兒打出了鼻血。”
說道這,陸燃頗為得意地笑起來。喻寒見他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有些無語,慢慢,唇角也彎了。
中二少年的熱血與義氣,她第一次看到,但青春裏那些張揚和生動的色彩,的确,配得上青春二字。
她第一次認真剖析眼前少年的樣子。
冷而薄的唇,卻裝着深而重的情。可能是他性格太直太軸太重義氣,導致後來被葉卿卿利用,沒有一個好的結局。
“你看着我幹嘛?”
見她緊盯着他,陸燃有些緊張地靠回椅背。
喻寒笑。
“報複一個人,打架是最淺顯最粗暴最愚蠢的辦法。”
陸燃:“?”
喻寒從書包拿出一張剛出校門時收到的傳單,上面寫着:鷺島杯中學生籃球大賽。
“六中的成績水平跟你們學校差不多,他們有資本在你們學校橫,不就是靠着他們體育生多,體育特長的優勢嗎?”
“這是六中的人剛在我們學校門口宣傳發的傳單,這個籃球比賽,算是鷺島最正規最隆重的體育賽事之一。”
“六中已經連續五年拿下第一了。”
“想正大光明打他們的臉,讓他們不敢在來你們學校橫行騷擾,那就帶領你的好兄弟們,把他們的第一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