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招數
而此時, 被子下面卻傳出來了像是女子的一陣的一陣的微弱的聲音。
這……
發生了什麽?被子裏的人到底是誰?
難道是誰走錯了房間?還是他走錯了房間?
不對啊。他回來之時是由七王爺別院的家丁攙扶着他回到這個房間的。應該沒有錯。
陸千辰本能地猛然坐起來,頭卻更加暈乎了,他急于掀開被子看看被子裏的人到底是誰。于是, 他順手抓起被子一角一掀, 發現裏面有個女子閉着眼睛,臉色有點異常。
似乎是不太正常。确切地說, 是很不正常。
這場景……
陸千辰用手捂着頭, 努力定住眼睛仔細辨別着被子下面的女子,當他認出之後,不禁驚叫道:“顏若錦?!怎麽是你?!”
随之而來的,陸千辰的心裏竟然充滿了喜悅。此刻他一直想要重新追回之人就在床上呢,與他共處一室。
可, 很快, 陸千辰又疑惑起來。
沒想到竟然是顏若錦走錯了房間嗎?
可明明顏若錦喝醉之後,七王爺宣仁宇讓婢女攙扶着她回到了她的房間了呀。顏若錦怎麽又突然出現在了他的床上呢?
蹊跷。
眼前的顏若錦像是完全迷失了心智一般, 也弄不清楚她在咕嚕什麽。她那雙手還在胡亂扒拉着。
陸千辰此刻更加頭昏眼花, 腦子葉似乎越來越不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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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千辰猛然間頓悟到:不對,不對,眼前的這一切絕對有問題!他和顏若錦應該都是被暗算了。
陸千辰身經百戰, 曾遇到過各種各樣的下毒暗殺之類, 但,他還真是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暗算他們的人,應該是用了一種奇特的藥。
陸千辰望着那正躺着處在昏夢中的顏若錦,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了。
他曾經無數次設想着該怎樣讓顏若錦原諒他,他也曾想過無數種辦法。他常常在夜深人靜之時,獨自站在窗前遙望着天上的明月, 然後将他自己的所有心裏話真心話同月亮講一講,他還真的只有月亮可以講了。
有時,他會遙望着月亮微笑而誠心誠意地讓月亮替他給顏若錦傳個話,說他真心知錯了,希望顏若錦能原諒他。那麽他将一生好好待她,一生只愛她一個人。也會重新八擡大轎将顏若錦重新迎娶會陸府成為他的夫人。有時候,他也會直接請月亮使個魔法讓此時此刻的顏若錦的夢裏夢到他。
就在陸千辰的手指就要觸到顏若錦的臉龐之時,他忽然下意識的停下來:不行,不行,不行!他在幹什麽呀?!絕對不能在顏若錦迷失心智之時碰她分毫。
陸千辰努力閉了閉眼睛,再難也要控制住了。他不能趁顏若錦之危。雖然此時此刻他也被暗算了,他也絕對不能那麽做。
他慢慢讓身子往床下移動着,想遠離開顏若錦。
陸千辰只能憑着最後的意志力,道:“顏若錦,你清醒清醒!,你清醒清醒啊!”
不過,他絕對不能在顏若錦不清醒之時做任何傷害她的事。他曾經錯了,他絕對不能再錯。他真愛顏若錦的人,而不是只想得到顏若錦這個身子的男人,他想要的是顏若錦的心。
顏若錦依然沒有任何要清醒過來的意思,陸千辰忽然想到什麽,就在顏若錦的耳邊大聲道:“顏若錦,你美食院賺的錢都被偷光了!”
沒想到這一招很真的很奏效。
顏若錦打了一個激靈,搖晃了幾下頭,迷離着雙眸,循着聲音看向了陸千辰,嘴巴有些打結道:“我的錢……錢呢……錢呢。”
顏若錦只是恢複了一絲絲神志而已,慶幸地她能與陸千辰對視了,認出了眼前的人便是她的前夫陸千辰了。
她用手使勁拍了拍腦袋,好暈啊好暈。她這是在哪?怎麽和陸千辰呆在一個房間裏了?
這……
天哪!怎麽回事?她到底在幹什麽?
顏若錦想要弄清楚,可她的腦子仍然暈乎地厲害,眼皮也很沉。
顏若錦想挪動她自己的胳膊和腿,卻似乎并不湊效。
陸千辰感覺到了顏若錦的心裏所想,他忙解釋道:“顏若錦,你和我都被暗算了。至于是誰下的,還不知曉。我們先不管這些,眼下還是先讓我們都盡量恢複些神志才好。”
陸千辰終于爬到了桌旁,扶着凳子一點點地半直着身子,伸手将桌上已經涼的茶拿在了手裏,将蓋子取下來,徑直将涼茶從頭澆下去,毫不遲疑。
已是秋季,深夜時分,還是有些冷的。
這涼茶猛然從頭澆下,讓涼茶和身上的熱熱的感覺正好相遇,陸千辰感覺甚是涼爽,精神也感覺振作了很多,很舒服。
陸千辰将屋子裏的涼茶都澆到了他自己的頭上,終于還是起了一些效果,他感覺頭沒有那麽暈乎了。
顏若錦此刻心裏是有些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只是她根本還無法清醒和自控。她微眯着的眸光瞥着那坐在桌旁的陸千辰,見他正發髻上往下滴着茶水,眸光有些呆滞,很明顯,陸千辰與她應該都是被暗算了。
她現在唯一想着的事,就是陸千辰不要真的将她怎麽樣了。
陸千辰似乎看懂了顏若錦眼眸裏的意思,便又挪到了床邊,給顏若錦拉好了被子蓋好了,安撫道:“顏若錦,你放心,我不會動你的。你現在若是無法自控,就盡力冥想別的事情。我就呆在床下邊的地上。”
顏若錦微微眯着的眸光輕輕眨了眨,表示同意,但她對陸千辰卻并不信任。無論多麽難受,多麽無法自控,她都竭盡全力将她的眼眸睜開一絲縫隙,能夠瞄到陸千辰的動向。
陸千辰從顏若錦死死瞥着他的眸光中覺察到了顏若錦對他不信任。
陸千辰心裏又增添了難受。
顏若錦你到底何時才能真正對我産生信任?還是說,我到底該怎麽做才能讓你對我改變以往的看法呢?
窗外,夜色更黑了,周遭一片死寂。除了一些偶爾的鳥聲,還有其他一些飛蟲的聲音。
顏若錦不敢睡過去,雖然很困,她一直保持着最後的一絲絲清醒,她的眸光一直瞥着陸千辰那靠着床邊的背影。不知道他此刻在幹什麽。
陸千辰能感覺到顏若錦沒有睡,他不敢回頭。他就徑直坐在床下邊的地上,用他的意志力來抵抗一切。
陸千辰同顏若錦就在如此的場景之下,一直保持到後半夜,月已西沉。
他稍稍側轉身瞄了瞄床上的顏若錦,見她臉色也正常了很多。她的雙眸不知在何時已經閉上了,發出了酣睡的聲音,她也許不勝熬夜,太累太累,精神極度緊張,累極了才在不知不覺間睡着了吧。
見她的被角又被掀開了,露出了一條腿,陸千辰急忙半起着身子,又俯下去,伸手拿起被子角給顏若錦蓋上。
就在剛給她蓋完,他的手還沒有離開被子角之時,顏若錦卻猛一睜眼,驚道:“你……你在做什麽?!”
吓了陸千辰一大跳,“我在……我在給你蓋被子,你的被子踢開了。就……就是如此。”
陸千辰急忙回轉身,又背靠着床邊坐在了地上。
顏若錦看了看被子,又瞥了瞥坐在床邊地上的陸千辰的背影,沒有說話。
當窗外已經蒙白,顏若錦醒了,徹底清醒了,但她的頭卻痛死了。也許是沒有睡好,也許是藥物的後遺症。
她一眼掃去并沒有見着陸千辰的身影。
她坐起身來,整理好衣裳。剛要下床,卻猛然發現陸千辰躺在床邊的地上睡着了。地上什麽都沒有,他的身上也什麽都沒有,他的頭發和衣裳還是濕漉漉的,或許因為他曾澆過涼茶,或許是他因為藥物出的很多冷汗。
床的吱咯聲,讓陸千辰醒來了,一睜眼見顏若錦正坐在床邊皺着眉瞥着他呢,他急忙一骨碌站起來,關切道:“你醒了?是不是徹底醒了吧?瞧你的樣子,是不是頭有些痛。”
顏若錦沒有理會他,只是嘀咕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昨晚不是應該在自己的房間裏休息嗎?我怎麽到了你的房間裏了。”
陸千辰輕嘆一聲:“我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到底是誰将你攙扶到了我的房間了呢?還有,到底是誰下的藥?”
顏若錦擡眸,疑惑道:“是不是七王爺?”
陸千辰踱了幾步,“我總覺得應該不是他吧。再怎樣,宣仁宇也知曉我的脾氣,他雖然是王爺,但我也是皇上的心腹重臣,雖說這藥不是毒藥,但這種事畢竟也是私下所做的肮髒之事。他本意是一直想拉攏我,怎麽會突然給我下藥引起我對他的反感呢。”
顏若錦更加疑惑了:“那還能是誰?”
陸千辰思忖了下,“能在七王爺宣仁宇的別院裏成功給你我下藥的只有一種情況,那便是此人定然是七王爺身邊的人。”
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陸大人,起來了吧。王爺說請你喝個早茶再走。”
怎麽辦?
顏若錦有些緊張,倘若七王爺和婢女們家丁們看到她和陸千辰同處一室,她還躺在陸千辰的床上,該如何是好。
陸千辰見顏若錦甚是慌張的樣子,便悄聲安慰道:“顏若錦,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我絕對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你放心。”
顏若錦則擡眸完全不信地瞥着陸千辰,心想:外面人都在等着你,你怎麽辦?
陸千辰拿起那邊案臺上的筆墨紙硯唰唰唰寫了一封信放在桌上,用硯臺壓好。
随即,他走到了顏若錦的身旁,認真道:“顏若錦,我用輕功帶你從後窗走。這樣他們就不會發現我們。我給七王爺留了信,就說你昨夜身子不适,急需要大夫診治,怕打擾到王爺安寝,我便帶你先行離開了。這樣,宣仁宇也說不出什麽不是來的。”
顏若錦略一思量,便點頭答應了。畢竟沒有別的可走了。這應該眼前唯一可行的辦法了。
就這樣了,陸千辰帶着顏若錦從後窗走了。剛一出了窗子,陸千辰還不忘将窗子重新關好。這樣宣仁宇便發現不了他們是從窗子走的,還以為他們昨夜就走了呢。
七王爺的這處別院院牆很高,也只有陸千辰如此武功高強的人才能不留痕跡的越過去吧。
此時此刻,陸千辰房間門外,宣仁宇等了許久,見屋內毫無聲響,也沒有任何回應,便讓人強行推開了門,見屋內竟然空無一人。
之後,家丁便将案臺上陸千辰留的那封信交給了宣仁宇。
宣仁宇将信看了看,便不禁輕笑一聲:“咱們這位陸大人哪,心思深沉哪。不過,他終歸是會感謝我的。”
此時,宣仁宇旁側的一個婢女悄聲道:“王爺,小的有件事不知曉該不該禀告?”
宣仁宇側眸掃了過去,“什麽事?”
婢女支吾了一下,瞥了一眼傅柔珊,繼續道:“昨個兒夜裏,那顏老板娘喝醉後,我和另一個婢女一起将她攙扶到王爺給她定好的房間,可半路上遇到了傅柔珊,她非要說王爺臨時又改了主意,讓我們将顏老板娘攙扶到了這個房間裏來。可後來我們發現,家丁又把醉酒的陸大人攙扶到了這個房間裏了。豈不是陸大人和顏老板娘在一個房間裏過了一夜?奴婢們怕出事,還是決定禀告王爺。”
宣仁宇一聽,一把将紙扇啪的一聲合上!怒視着傅柔珊,火了道:“傅柔珊!”
傅柔珊吓得渾身一哆嗦,急忙噗通跪倒在地,求饒:“王爺,王爺息怒!奴婢也是為了王爺着想。”
宣仁宇冷笑道:“為本王着想?!好啊,那本王就給你機會,好好說說,你到底是如何為本王着想的!”
傅柔珊因為緊張不禁吞咽了一下,又極力保持鎮定,“王……王爺,奴婢知道王爺一直想拉攏陸大人。奴婢私下裏聽聞陸大人對前妻顏若錦未曾放下,一直想着顏若錦,那對于陸大人來說,顏若錦便是讓他唯一心軟的地方。奴婢便想着趁此機會,給陸大人創造和顏若錦單獨相處的機會。這樣,陸大人滿意了,那他就會對王爺心存感激。所以……”
宣仁宇哈哈冷笑一聲,繼而蹙緊眉頭,啪的一聲一巴掌狠狠甩在傅柔珊的臉上。
頃刻間,傅柔珊的臉上便是五個手指印,她的嘴角也流出了血跡。
傅柔珊吓得渾身哆嗦,“王爺,王爺饒命!奴婢真的是為了王爺着想!”
宣仁宇冷冷道:“傅柔珊,你看透了本王的心思不錯。本王的的确确想拉攏陸千辰,但本王同時也非常清楚陸千辰這個人為人!他是那麽容易就範的人嗎?你就簡單把顏若錦攙扶到了陸千辰的房間了,那陸千辰就能按照你所設想的與那顏若錦同床共枕?!陸千辰的脾性本王比你清楚!即使在醉酒的情況下,陸千辰也絕對不是可以任人擺布之人。這一整夜,本王決然不信陸千辰會乖乖地和顏若錦共處一室!除非……他中了毒或者被下了藥。說!你是不是背着本王給陸千辰和顏若錦都偷偷下了藥?!”
傅柔珊像是被剝光了所有皮一樣,驚詫又極度害怕道:“王爺,王爺……,奴婢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啊,真的都是為了你啊,王爺。”
宣仁宇又是一聲冷笑:“為了本王?!你竟敢下藥給皇上的心腹重臣!你還說是為了本王?!你這是置本王的安危于不顧!你是為了你自己吧?你莫不是喜歡顧熙然?顧熙然不理會你,顧熙然喜歡顏若錦,你嫉妒顏若錦,你就想法設法給她和陸千辰下藥,這樣,他們兩個生米煮成了熟飯,那顧熙然就不能和顏若錦在一起了。本王猜的對吧?本王的确是想拉攏陸大人,所以,本王昨日特地請了他還有顏若錦一起秋游,一起賞曲,一起吃飯暢飲。本王就是給陸千辰多多提供了一些和顏若錦共處的機會而已。陸千辰自然會感到本王的用心的。而不是不擇手段,硬給他們下藥,硬将他們兩個按在同一張床上翻雲覆雨。你也太小瞧陸千辰了吧?你真是活膩歪了!害得本王都要被陸千辰記恨了!”
啪啪啪,又是接連三個狠狠的耳光扇在了傅柔珊的臉上。
傅柔珊頭要被扇炸了,臉龐乎乎辣死了,她哭着懇求:“王爺,王爺,奴婢錯了,奴婢錯了,王爺你就饒奴婢一命吧。”
宣仁宇長嘆一聲:“你知道為何本王明知你是罪臣之女還要收留你嗎?因為本王同你一樣都是別人的養子!就是這麽一點點恻隐之心!明白嗎?!沒想到,你卻連累了本王!本王不會殺你,但從即日起滾出王府!”
兩邊的家丁急忙按照王爺的吩咐提留着傅柔珊拖出了別院大門外。
傅柔珊被扔在別院門口,見到別院大門咣當關閉,傅柔珊知道她唯一想重新爬到貴族圈裏的機會沒了。
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來,傅柔珊跌跌撞撞地,漫無目的地走着。
她剛走過一條小路,到了一個小溪旁,看着溪流中她自己的嘴角的有很多血跡。她便低頭想要好好洗一洗嘴角。
忽然,她聽到了幾聲熟悉的聲音,好似是娘和哥哥傅廷弈的聲音。她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了。她便急忙躲到了一個大石頭的後面偷偷觀察着。
見到哥哥傅廷弈攙扶着娘沈落雯一步一步地小心翼翼地坐到小溪旁的一小塊光滑的石頭上。
确定娘安安穩穩地坐好了之後,傅廷弈從随身的包裹中拿出一塊幹淨的布巾來,來到了溪邊,将布巾放在溪水中小心翼翼地浸濕了。然後傅廷弈又将完全濕透了的布巾輕輕扭了扭,瀝幹到了半濕,再起身來,來到了母親沈落雯身邊給母親沈落雯輕輕地擦着臉。
沈落雯卻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來,長嘆一聲:“唉,也不知道柔珊她如今怎麽樣了。自從那日傅家抄家之後,再也沒有看見她了。我這幾日夜裏總是夢見她。夢見她被人欺負,被人打壓,她沒有地方住,沒有錢花,夢見她被賣到了不好的地方當奴隸了。柔珊她從小養尊處優,比較嬌慣,傅家發生了這麽大的災難,她能受得了嗎?特別是都城貴女圈裏,要是遇見她,定要嘲笑她。她肯定受不了被人嘲笑的滋味的。她的脾氣,我最了解了。廷弈啊,你一定要好好打聽一下。再怎樣,她都是我一手帶大的女兒。我都當她是親生女兒那般。我希望她無論發生什麽都要好好生活。”
說着說着,沈落雯便又激動地掉下眼淚來。
傅廷弈連連答應着:“好的,娘,我知道了。柔珊她定然是受不了苦日子的。那日抄家,她肯定是吓壞了,才口口聲聲說她是養女之事的。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知道的。也許是從傅家某個老嬷嬷嘴裏不小心聽到的吧。畢竟知道這件事的人并不多。不敢怎樣,娘,你不怪柔珊。我也不怪柔珊。這麽多年,我都将柔珊當成我的親妹妹一樣。”
傅柔珊聽着這些話,心裏一陣心酸,眼睛裏充滿了淚水。沒想到發生了這麽多事,娘和大哥都始終沒有怪過她,依然還是在為她擔心,為她着想。是她太自私了,什麽事都只想着她自己。她真的對不起他們。
傅廷弈給母親沈落雯擦完了臉,便又小心翼翼地攙扶起她來朝着前方慢慢走去了。
傅柔珊從大石頭後面走出來,望着傅廷弈和娘的背影,潸然淚下:娘,大哥,我對不起你們。我真的沒臉見你們。
之後,傅柔珊便在小溪邊,以溪水為鏡子,小心清洗着她的嘴邊的血跡。直到清洗地很幹淨了,她才緩緩起身,潤了潤發絲,用手指當做梳子,理了理頭發。之後,她長嘆一聲,便往西面走去。
走了不知道多久,傅柔珊在一片灌木叢的側方搭建了一個簡陋的茅草屋子,住了下來。
此時,陸千辰已經帶着顏若錦回到了都城,并按照顏若錦的意思,将她送回了家。
陸千辰還想進去照顧一下顏若錦,卻被她斷然拒絕了:“陸大人,請回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陸千辰還想争取一下,“顏若錦,你此刻頭肯定還是很痛,我進去給你燒些水,你慢慢多喝一些水,有助于身子的恢複。”
顏若錦卻咣當一聲将門關上了,就像是沒有聽見陸千辰的話一樣。
陸千辰嘆着氣,并沒有急于回家,而是快速去集市上買了一些新鮮水果放在了籃子裏,重新回到了顏若錦的家門口,,飛身落到了顏若錦的院子裏,将那些水果輕輕放在了顏若錦屋門口。水果籃裏還寫了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