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游……
顏若錦輕嘆一聲, 無奈而又沒好氣地瞧了一眼陸千辰,道:“回陸大人,沒什麽事。”
說完, 顏若錦便告別了香薰店的張老板往外走去。
顏若錦的心裏真是疑惑又懊惱。腳步加快了許多, 一會兒就走出了好遠了。
陸千辰則在後面一邊從腰間拿出一張銀票極快地塞給了那個香薰店的老板,又快速地往前走着想趕上顏若錦。
香薰店的老板拿着到手的數額不菲的銀票, 望着陸千辰的背影, 一邊擦拭着額頭的冷汗,一邊笑了出來。剛才的驚吓還算值得。他慶幸他自己的眼力見和配合能力。既保住了命,又有了錢。不過,他想了想還是有些後怕,心裏寧肯不要這些錢, 也不想再遇到這樣的事了。
陸千辰跟上了顏若錦, 挑着眉,道:“看不出來, 你這小身板今日走起路還像生了風般快。”
顏若錦撅着嘴, 根本就不搭理他,氣呼呼地回到了美食院。
顧熙然見顏若錦臉色不是很好,便迎上去關切道:“若錦, 你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顏若錦忙長嘆一聲:“唉, 說來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卻是讓人很不爽。不想提起了。”
顧熙然則溫聲道:“若錦,你說來聽聽, 說不定我能幫上你的。”
還未等顏若錦回答呢,陸千辰就走上前來,冷冷道:“顧将軍,人家顏若錦都不想提了,你怎麽還不識趣呢?你還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也太不尊重顏若錦了吧。”
顧熙然側轉頭來瞥着陸千辰,剛要怼回去,顏若錦卻搶先一步,正色道:“陸大人,關你何事?陸大人身為樞密院的樞密使不呆在樞密院當值,怎麽總是出現在民女的美食院裏?你跟皇上告假了嗎?你是不是擅離職守啊?”
陸千辰以為他自己聽錯了呢,慢慢蹙緊着劍眉,負手而立,銳利的雙眸盯着顏若錦,不可思議道:“顏若錦,我好心好意讓顧熙然尊重你,你反而還幫他來怼我?你怎麽好壞不分呢。”
顏若錦無奈一聲輕嘆:“陸大人,我顏若錦什麽都分的很清楚,尤其是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顧将軍無論如何都是為了我好。且,這事與陸大人您無關吧。”
顧熙然見此忙上前将顏若錦拉到了身後護着,鄭重對陸千辰道:“陸大人,可以了吧。你身為樞密院的樞密使為何總是與你的前妻過不去呢。陸大人的肚量也太小了吧。”
陸千辰見顧熙然将顏若錦當做他自己的人那樣拉到身後護着,顏若錦也沒有拒絕,,他的火更大了:“顧熙然,你這是……這是什麽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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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若錦見陸千辰和顧熙然又開始劍拔弩張起來,急了:“陸大人,這一切的一切都與你無關。陸大人若無公事,民女懇請陸大人速速離開美食院。”
正在此時,七王爺宣仁宇帶着奴仆兼侍衛秦修還有傅柔珊來到了美食院門口,手裏拿着一把紙扇,合起來輕輕在手心裏拍着,道:“好熱鬧啊。陸大人,顧将軍,都在。皇兄的小舅子和心腹重臣怎麽這麽一副怒目相向的樣子。是所為何事?本王今日閑極了,想要随意聽聽,滿足一下好奇心。”
陸千辰拱手道:“七王爺。臣還有要事,先告辭了。”
說着,陸千辰便挺胸擡頭轉身攜貼身侍衛冷旭和池淵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顏若錦急忙過來微笑欠身道:“七王爺安。”
顧熙然也近前拱手道:“七王爺。”
宣仁宇略略點了點頭,指着陸千辰的背影,輕嘆道:“本王怎麽瞧着陸大人的脾氣見長啊。是不是你們惹到他了。本王都不敢惹他,你們怎麽能去惹他呢。唉。不說了,本王今日就是聽聞美食院做了桂花宴,專為明日考試的考生們做的美食盛宴。本王甚是來了興致,便想過來嘗一嘗。”
顏若錦急忙道:“七王爺請上樓上包間。”
七王爺微微點頭示意,随即展開紙扇帶着秦修款款上了樓。
顧熙然望着宣仁宇的背影,走近顏若錦,悄聲問道:“七王爺是不是經常來這裏?”
顏若錦回道:“我印象中挺經常的。”
顧熙然蹙了蹙眉頭,悄聲道:“若錦,你可要小心點,七王爺每次來,你們都不要多問,也不要多看,只要好好招待他們吃喝即可。別惹禍上身。”
顏若錦聽到這裏,不加思索地随口道:“陸千辰前幾日也曾這麽對我說過。”
顧熙然忙反問道:“陸千辰?他對你也這樣說過?”
顏若錦這才意識到可能她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了,她急忙又解釋道:“你也知道我與陸千辰的關系,他只是說朝中的達官貴人如若到了美食院吃飯,就叫我不要多管閑事。就是這樣。沒有特地指出是七王爺。”
說完,顏若錦心裏不免輕輕吸了一口氣。我的媽呀,差點惹麻煩。
顧熙然聞聽,眉間展開了:“那就好。我還以為陸千辰發現了七王爺的什麽不好的事呢?如若他只是說到所有的達官貴人的話,那就沒什麽。他也就是正常的寒暄罷了。他說話就那個口氣,你也別害怕他。有什麽事就去将軍府找我。”
顏若錦微笑着點了點頭。
樓上的七王爺宣仁宇站在包間門口瞧着這一幕,對秦修悄聲道:“原來這美食院的老板娘還有這麽多人喜歡呢。顧熙然也對顏若錦動了心了。兩虎相争,必有一傷。你說本王希望誰傷呢?”
秦修悄聲答道:“王爺,小的哪猜得到。”
傅柔珊則私下揉搓着衣角,惡狠狠地盯着那正和顧熙然作別的顏若錦。顧熙然剛才對顏若錦的溫柔勁兒讓她醋意大發。
她喜歡顧熙然這件事,顧熙然知道。她曾表達過很多次。可顧熙然卻總是說他只是當她是妹妹。本想着哥哥傅廷弈和顧熙然是好友,她就可以奪得先機,沒想到,完全沒用。
且,因為傅家被抄家,哥哥傅廷弈也不知去了哪裏。她作為傅家的養女,因為傅家抄家那日她為了擺脫罪責就說出并不是傅家親生女兒的事,她不想當罪臣之女。可皇上還是因為她已入了傅家的族譜,對她同樣貶為庶女。顧熙然就更不理會她了。她落得個給七王爺宣仁宇當貼身奴婢的下場。
雖然這樣,她也算是有了栖身之所,但,身份低微陡然突變,從天上到地上,她真的不甘心。
七王爺宣仁宇見傅柔珊的臉色有些變,問道:“柔珊,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你不會也喜歡顧熙然與陸千辰中的一個吧?”
傅柔珊可不敢真說她的心意,如今作為罪臣之女,能留在七王爺宣仁宇身邊當個奴婢暫時是個最好的選擇。
于是,她忙谄媚道:“王爺,奴婢今生今世只想着安心伺候王爺,奴婢只想着好好伺候王爺。別的根本就不想。”
宣仁宇瞥着傅柔珊,輕輕笑了笑:“難為你了。”
傅柔珊柔聲道:“這是奴婢的本分。王爺。”
因為特為考生辦的桂花宴,寓意美好,美食院今日賺的錢是平日的兩倍還多。
顏若錦很滿意,很開心。
翌日,顏若錦早早起床去往美食院,卻在路上偶遇到一個衣衫褴褛的乞丐在乞讨。
顏若錦便俯身下去在他的碗裏放上了一些錢,就在她要起身之時,忽然發現那乞丐的腰間有個有個眼熟的荷包。
顏若錦又仔細瞧了瞧,終于看清楚了:天哪,那不是她丢的那個荷包嗎?
顏若錦忙問道:“大哥,你身上的那個荷包,是我丢的,你能不能還給我。”
誰知那乞丐卻下意識的緊緊護着荷包,拿起要錢的瓦罐就跑。
顏若錦懵了下,急忙快步跑着追了上去。
眼見着那個乞丐就就要在前面拐彎了。顏若錦大喊道:“站住,站住!”
好巧不巧的,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翩然落在那個乞丐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顏若錦定睛一瞧,是陸千辰。
此時,陸千辰正将那個乞丐逼在了角落裏。
顏若錦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過來,沖着那個乞丐氣喘籲籲道:“你……你跑得倒挺快。”
陸千辰心裏一陣欣喜,他覺得今日定然是幫助顏若錦做了一件好事,眼前這個乞丐應該是偷了顏若錦的錢了。
于是,陸千辰逼問道:“交出來,把你偷這位姑娘的錢交出來。交出來,就放了你。”
顏若錦累得倚靠着牆,指着那個乞丐,道:“他沒有偷我的錢,只是他腰間的那個荷包是我的。應該是他不知道在哪裏撿的。”
陸千辰順着顏若錦手指的方向看向那個乞丐的腰間。
當他看到那個乞丐腰間的荷包之時,就覺得腦袋嗡地一聲。這……這不是他曾在那夜悄悄潛入顏若錦的房子裏偷走的那個荷包嗎?他不是已經扔掉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個乞丐身上?
那個乞丐此時有點被吓壞了,支支吾吾道:“我……我……這個荷包是我撿的。”
陸千辰此時顧不了那麽多了,他怕那個乞丐的話橫生枝節,剛要打斷那個乞丐的話,顏若錦卻在此時溫聲對那個乞丐道:“你不要害怕,我們不會傷你的。你只要把這個荷包解下來還給我,然後告訴我這個荷包你是在哪裏撿到的,你就可以走了。”
那個乞丐急忙将荷包從腰間解了下來,還給了你顏若錦,并回道:“這個荷包是我在前面一條街上一個大宅子的外牆下面撿到的。”
陸千辰就覺得心裏一緊,完了,完了,這個乞丐正是從他所扔到的那個方向的陸府外牆外撿到的。
為了避免事态失控,陸千辰急忙打斷道:“你可以走了。”
顏若錦卻攔着追問道:“我還沒有問完呢。什麽大宅子,你有沒有看清楚那家大宅是哪一家?”
那個乞丐用手指了指那個大宅的方向,道:“就是那個方向的大宅子,大宅的燈籠上寫着一個‘陸’字。”
陸千辰默默嘆了一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功虧一篑。
顏若錦聞聽,臉色大變,拿着手裏的荷包轉過頭來怒視着陸千辰:“陸大人,你有沒有什麽向民女解釋的?”
乞丐趁機趕緊逃跑了。
陸千辰則強裝鎮定:“顏若錦,你這是什麽話,我有什麽需要向你解釋的,笑話。你不會是以為在我陸府的外牆外撿到的就是我偷的吧?”
顏若錦蹙緊着黛眉,盯着陸千辰:“不然呢?能夠不留一絲痕跡地到了我家偷走我的貼身荷包的人,在宣國,除了你陸大人,民女還真就想不出第二個人,況且,你的身上有那香薰的味道,乞丐又是在你陸府的外牆外撿到的。怎麽會如此巧合?”
陸千辰清了清嗓子:“別給我扣帽子。關于那香味,昨日那個香薰店的張老板不是我身上的不是那款香薰的味道嗎?你怎麽還賴我?陸府的外牆的東西難道都是我偷了扔掉的?太牽強了。我能做這樣的宵小之事嗎?”
顏若錦無奈的嘆道:“陸大人,您什麽事做不出來?這一點,別人不信,我信。”
說完,顏若錦拿起荷包來轉身就走。
陸千辰急了,在後面緊跟上去,叫道:“顏若錦,不是我偷的,真不是我偷的。我幹嘛要偷那個荷包?費盡心思偷了,再扔掉?為何?我傻嗎?”
顏若錦輕輕一聲冷哼:“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您陸大人看誰不順眼就想法設法的整,您陸大人想得到什麽東西,哪怕就是一個荷包,你也會不擇手段地得到。你向來幹事還需要事由嗎?你想幹就幹。”
陸千辰聽到這裏,猛然扯過顏若錦的胳膊來,想辯解什麽,結果,他這一扯倒好,顏若錦那只手裏的荷包順勢一下子脫了出去。
恰逢此時,兩只狗經過,那荷包剛好掉落在它們的眼前。
兩只狗先是一驚,繼而其中一只狗一下子叼起來那支荷包來撕扯着,另一只狗也馬上跟着一起撕扯起來。兩個狗甚是喜歡這突如其來從天而降的玩具。
剎那間,那只荷包成了絲絲條條,面目全非。
顏若錦這下真是氣瘋了,蹲下來,一下子放聲大哭:“陸千辰,你要殺就殺,要剮就剮!為何要如此跟我過不去?!你我早已和離了!和離書上寫着各自為安,永不相見!是你親筆所寫!我都做到了!為何你卻總是出爾反爾!”
陸千辰心裏緊緊的,抽離般地撕扯痛着,他有些凝重道:“顏若錦,你就那麽喜歡那個荷包?至于嗎?不就是一個荷包嗎?我剛才只是扯到了你的衣服,我想好好和你說道說道,誰知道那荷包會從你的手心裏飛出去。”
顏若錦哭道:“難道你在怪我自己沒有将荷包緊緊握好?嗚嗚嗚……”
陸千辰不知該怎麽去安慰顏若錦了,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與女子來相處。他向來不近女色。眼見着顏若錦哭成這樣,他有些着急。只好道:“你若是喜歡荷包,我買很多樣式的荷包送給你,不就行了。”
顏若錦沒好氣道:“我不稀罕你的荷包!我就想要剛才那個荷包!”
陸千辰心裏就像是被人猛然挖了一塊肉似的,痛死了。
“顏若錦,你真的就那麽喜歡那個荷包嗎?你是到底是喜歡那個荷包,還是因為那個荷包是顧熙然送給你的?”
顏若錦聽到這裏,感覺這話有些怪怪的,擦了擦眼淚,轉頭側眸瞥向陸千辰,見他此刻表情作痛心狀,和以往不同,甚至那眼眸裏看起來也濕濕的。
這家夥搞什麽呢,怎麽如此古怪?搞得好似真的心痛似的。切,裝什麽裝,絕對不會再信他。
顏若錦沒有再說什麽,起身來,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往美食院的方向走去。
任憑陸千辰在後面不停的叫着:“顏若錦,顏若錦。你還沒有回答呢。”
顏若錦一聲冷哼,大聲道:“關你何事?!”
說這句話的時候,顏若錦都始終再沒有回過頭。
望着顏若錦的背影漸行漸遠,陸千辰就覺得顏若錦離着他愈來愈遠了……
他的心裏絲絲拉拉地更加開始抽離般的痛楚……
到底是為什麽?我只不過是錯了第一步,就不再有任何機會了嗎?
陸千辰頹喪地倚靠在牆角,就那麽萬般痛心地望着顏若錦的背影……
過了些日子,陸千辰收到了七王爺宣仁宇的請柬。說是邀請他秋游。
秋游?
怪哉。
從來就沒有過的事。
不過,這事他又拒絕不得。畢竟宣仁宇是王爺。他是臣。再說,請柬所說的秋游就是游山玩水,賞秋景。不涉及任何朝堂政事,他說不出任何理由去拒絕。應酬是也,身在朝堂總要還是需要應酬的。雖然有些無奈,但也常常不得不做的事。人,世間最難為也。
這日,陸千辰按照約定好的日子來到了都城門口,與宣仁宇的車馬彙合。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城郊的遠星山上。
山上秋景盎然。極目遠眺,甚是一番美景。紅綠黃相間的樹木花草正是鼎盛之時,烘托着觀景的人相得益彰。
陸千辰這才發現七王爺的馬車上最後下來一個人,竟是——顏若錦!
怎麽,她竟也在?
瞧着陸千辰望着顏若錦那驚奇又出神的眸光,七王爺宣仁宇輕笑道:“怎麽了,陸大人,不認識了?那不是美食院的老板娘顏若錦嗎?”
陸千辰這才極力穩了穩心神,斂回了眸光,“哦,臣沒想到王爺也請了顏老板娘來。”
此時,顏若錦已經近到了跟前兒了。
必要的禮儀還是該有的。畢竟陸千辰可是樞密院的樞密使。這一點,顏若錦心裏明白得很。
顏若錦輕輕欠身,微笑道:“民女見過陸大人。 ”
陸千辰聽着顏若錦這聲音,雖是微笑着說的,卻分明透着拒他于千裏之外的冰冷。
陸千辰輕聲嗯了一聲:“顏老板娘也來了。”
宣仁宇瞧了瞧陸千辰,又瞅了瞅顏若錦,緩緩扇着紙扇,笑道:“本王怎麽瞧着你們二位如此生分呢。怎麽着也是前夫前妻了,總比別人熟悉吧。來來來,一起賞一賞這美妙的秋景。”
陸千辰和顏若錦紛紛點了點頭,順着宣仁宇的手勢看過去,附和道:“的确是美景。”
一行人跟随着宣仁宇的步伐,這看看,那瞧瞧,響起此起彼伏的說笑聲,贊嘆聲。
不知不覺間,暮色開始朦胧起來,宣仁宇一行人便下了山,來到了城郊的一座別院。
宣仁宇環視着衆人,道:“今夜誰都不準走,一定要在本王這別院裏好好聽聽曲子。本王特地安排了江南的名角彈奏江南名曲。大家共賞。”
陸千辰下意識地偷瞄着顏若錦,顏若錦卻視他不存在一樣,眼神中從未看過他。也絕對不接收他的眸光。
陸千辰心裏嘆息:顏若錦,你到底何時才能正眼瞧我一下呢。
接着名曲過後,一番盛宴開始了。
宣仁宇頻頻舉杯道:“陸大人整日忙着樞密院的事務,勞心勞力地,今日定要徹底放松一下,一定要喝得盡興,你難得與本王聚到一起。可要陪本王好好喝。”
顏若錦不禁心中冷笑:陸千辰忙?可別。整日去美食院找她的茬呢。他可不忙呢。活都讓樞密院的下屬們幹了吧。他定是經常擅離職守。皇上什麽時候才能發現呢。使勁K他一頓才好呢。
宣仁宇也同時示意着顏若錦頻頻舉杯喝酒,顏若錦一停下來,宣仁宇總要提醒她趕緊喝掉杯中酒,不能掃他的興。
宣仁宇可是王爺,她得罪得起嗎?
每每此刻,陸千辰總要懇切道:“王爺,顏若錦雖是美食院的老板娘,但總歸是個女子,酒量肯定是有限。臣陪王爺喝即可。”
可顏若錦聽到陸千辰的聲音就難受:切。裝什麽好人?最壞的人就是你了。
顏若錦就像沒聽到陸千辰的話一樣,微笑道:“王爺的酒,即使民女酒量小,民女也要幹了。”
宣仁宇笑道:“陸大人,你瞧瞧,顏老板娘這氣魄,本王甚是欣慰。以後美食院有任何需要本王的地方,本王定會鼎力支持的。”
陸千辰真是不知該怎樣了。無論他怎麽做,顏若錦就是不領情。
結果,很快,顏若錦就喝趴下了。
宣仁宇便吩咐道:“來人,将顏老板娘扶到她的房間裏休息。”
兩個婢女應聲将顏若錦扶到了她的房間裏休息了。
之後,陸千辰陪着宣仁宇又喝了一個時辰,醉醺醺地被攙扶到了他的房間裏了。
婢女們随後便退出去關上了房門。
陸千辰口渴,晃晃悠悠地倒了一杯茶喝了。
他此刻有些納悶兒,之前怎麽喝酒都不會醉成這樣的,今日怎麽如此暈暈的?
陸千辰頭暈着,便慢慢走到了床邊,一下子躺了下去,卻忽然間感覺到床上似乎有東西硌了他。
他閉着眼睛,用手順着被子摸了摸,摸了一會兒,不由得睜眼驚道:呀,怎麽好似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