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就像先前說的，廉啓鑫的輩分、年齡和實力，都早就讓他不用問話前還費心迂回鋪墊。
他好奇疑惑廉子芩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大本領，直接就開口問了：“那三張方子，你是什麽時候弄出來的？以前還沒發現，不止老四家的邦儉，子芩你竟然也是一個搞藥品研發的好苗子。”
廉子芩早有所準備，不怕老爺子問這個問題。
“您稍等。”說了稍等，就起身走到書房角落的一個書架前，從底層旮旯裏抽.出一本線裝書。
這本書名叫《中藥組方雜記》，翻開書，內頁是用毛筆小楷寫的知名或不知名的藥方，看署名可知是廉啓鑫的父親的著作。
廉子芩的這個爺爺，是廉家最後的一個宮廷禦醫，這本書只是他的著作之一。
廉子芩拿了醫書就坐回去，把書頁翻到對應頁數，推到老爺子面前方便他過目，“藥茶方子，對應的是‘瘦身美膚茶’；藥浴散對應是‘雪膚膏’；精進不休散，則是對應的健胃強體散。”
廉啓鑫依次翻看，醫書上确有她說的三個方子，但是……
“但是看起來不太像啊，如果醫書裏的這三個方子，能有你配出的成品那樣的奇效，還會放着讓它落灰？”
廉子芩一點都不心虛，“我那三張方子不是照搬，而是脫胎于這三方。依照配伍原則，我用藥性相近但更見效的其他藥材，替換了方子裏對應的幾味藥材，而且每味藥材的份量相應地也做了改變。”
廉啓鑫眉毛一挑，簡直難以置信：“你那方子簡直不止脫胎，還換骨了啊！既然都替換了幾味藥材，還調了份量，那就直接是另外的新方了啊。”
廉子芩沒認真反駁，只是繼續說到：“藥方名字不一樣了，療效還是相近的，我的靈感确實是從醫書裏那三張方子裏得來的。”
廉啓鑫頗為驚奇，“确實，你改過後的藥茶和藥浴散雖然名字不同了，後者更是從塗抹的‘膏’變成了浸泡的‘散’，藥效就算再顯著、再有奇效，療效也确實是相近的。”
就是mini版，和ppplus版的區別，療效算是一脈相承。
“但是！”廉啓鑫非常想不通，“子芩，你覺得能夠促進人體發育、甚至讓停止發育的人二次發育長高和變聲的精進不休散，它和健胃強體散的療效相近？”
“健胃強體散，唯一的療效就是健胃消食，并且效果還沒現在市面上常見的健胃消食片好。”不然廉氏藥業就會生産‘健胃（強體）散’這一方藥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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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你說它和精進不休散療效相近？？？”
哪怕老爺子再難以置信，再驚奇不解想不通，廉子芩也還是一樣的說法：
“既然是脫胎于原方，那和原方有換骨之別，不是很正常嗎？只是我改良的程度較深，以至于療效奇高了些而已。”
聽聽，聽聽！很正常，改良程度較深，以至于療效奇高了些，還而已！！
廉啓鑫真的想吶喊着反駁，但他不能有失穩重形象，到底憋回去忍住了。
廉子芩就像是沒看見自家老爺子脖子都紅了一樣，徑自補充解釋：“其實精進不休散的療效，原理和健胃強體散也是一樣的。”
廉啓鑫往椅背上一靠，掀起眼皮，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姑且聽聽你怎麽扯。
“我在直播時就有提到，精進不休散，是以藥力激活身體潛力，把人體中負責發育的細胞和骨骼等部分從沉睡中喚醒，同時給人體補充足夠的營養的話，就可促進發育和二次發育。”
“而健胃強體散，也是通過促進腸胃消化，改善進食為身體補充更多的營養，最後達成身體強健的效果。所以兩者的療效在本質上，還是相似的。”
廉啓鑫笑了笑，“是哈，吃好喝好了，身體自然就健康。”
對老爺子的說法，廉子芩一副深表贊同的樣子點點頭：“對，沒錯，就是您說的這個道理。”
聽起來邏輯嚴密，又合情合理，簡直無法辯駁。
但總感覺憋悶，有些話想吐槽，可廉啓鑫在理智分析過之後，卻又覺得他好像沒話想說。
廉啓鑫終于認命，恢複溫和穩重：“可能這就是天才和庸人的區別？你們口中的改良，和我們一般人說的改良，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廉子芩認同了這個說法，“您說的對，我也這樣認為。”
廉子芩也沒說謊，她是神魂穿梭到此界，肉.體不在了也就沒了靈力修為，神魂裏的神識之力也消耗殆盡不能動用，她配制出的藥有那種奇效，還真就只是藥力的作用，不含半分玄幻偉力。
已知的可以藥用的動植礦材的藥材，就已經成千上萬味，互相之間配伍組合的可能性，已經不可計數。
何況此界大自然的高山密林、絕驚險地、海洋深處……還有不可計數的藥材等待人類去發現。
藥材有無限可能，藥材的組合更有無限可能，就像此界人常說的科學永無止境一樣，藥也是永無止境的。
所以哪怕此界都是沒有靈力的凡藥，也能配出超乎想象的秘藥奇丹。
她因為有千年醫修的眼睛、經驗和感覺，超脫了此界制藥人的思維，另辟了蹊徑，不、另辟了一條坦途，最後成果也就超出了此界常人的想象。
就像老爺子無法想象，竟然會有‘精進不休散’這種可以讓二十多歲的人再長高十幾厘米的保健品。
“所以，我女兒在制藥一道上其實是個天才，以前我怎麽沒察覺呢？”
廉子芩分辨得出老爺子的問話，不是在質問或懷疑，而是純粹地好奇和感慨。
世人常說：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她眼下在老爺子看來就像是反過來了，小時候不顯，現在長大了卻一朝展翅就一鳴驚人。
“就算我生在廉家，想要考進知名學府，而不是随便出國讀個野雞大學，也一樣要走高考這座獨木橋。高中期間，光是語數外、物化生、政史地的學業，就已經讓人心力交瘁。”
盡管老爺子沒懷疑，廉子芩還是找了一套合情合理又可信的說詞。
“在高考之前，哪有那個心情、時間和精力，去實踐制藥？只有等高考結束，考上了理想院校的生物技術專業，我才搬出去獨立，也方便擺弄我的制藥愛好。”
是因為以前學業沉重忙着應付學習，才沒表現出制藥天賦。
前身高考一結束就搬出老宅，純粹是不願和父母同住，放在這裏就剛好符合說詞。
而之前她在東城別墅裏弄出的一系列動靜，定制中藥櫃、收集中藥材、安裝虹膜防盜門，改建小藥房……又都符合了她在有心情、時間和精力之後，就開始去實現愛好的描述。
廉啓鑫豁然開朗，“原來如此。”
高中時女兒偶爾的壞脾氣之舉，小公主心性，想來就是高中學習太緊張了，她年紀又小不知道怎麽調節壓力，情緒不穩實屬正常。
每到高考前後，新聞報道總少不了有學生壓力太大導致情緒崩潰抑郁，甚至尋短見的事例，女兒只是有些小壞脾氣已經很好了。
女兒表現出奇高的制藥天賦，這一點完全說通可，廉啓鑫想到她現在的職業，就有些不願和可惜。
“你不是愛好制藥嗎，又有制藥天賦，還去做什麽明星藝人？”不是浪費時間嗎？
廉子芩也沒有多喜愛藝人這份職業，之所以會去做，是因為當時前身已經進娛樂圈一年多，身上還有工作，她總不能撂挑子不管。
她之所以又決定以後繼續做下去，則是因為小說天道鐘愛的女主聞人箐的陣地在娛樂圈，她要改變命運線，必然要和聞人箐陣營對上。
聞人箐的陣地在娛樂圈，她的陣地在制藥圈，聞人箐當然不可能來她這個反派豪門炮灰的圈裏，和她在制藥上一決高下。
那麽自然的，她就需要去女主的陣地了。
“您也知道，制藥只是愛好，是一門副業，而做藝人才是我主業。”廉子芩這樣解釋道。
之後廉子芩和老爺子在書房又繼續聊了下去，內容有關藥茶、藥浴散和精進不休散，交換了不少意見。
直到快到十二點了，管家趙叔上來叫他們下去列席午餐時才停下。
作者有話要說： 【距離倒V還有-225個收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