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03與其相戀，不如相憶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看着墨流年的神情，并不像是在開玩笑，不應該答應他的，可是，我卻是聽見自己的聲音：“好。”

看着洋溢在墨流年臉上的笑容，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不自主的，我後退了一步，可是墨流年動作更快地上前拉住了我的手：“一年多，我還是無法忘記你。你呢？”

墨流年的話讓我更吃驚了，我以為這一年多也只是我一個人的單相思罷了，原來不是，墨流年他也沒有忘記我。仰頭看着墨流年，恍惚間，我們又回到了一年多前的時光，沒有分手的那段日子。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聽着墨流年再一次的問道，我咬住了唇，輕輕搖搖頭：“沒有，我才不會想你。”

墨流年并沒有因為我這話而發怒，他只是端詳了我一會，便笑了：“你還是不擅長于撒謊。”

我的臉頰微微發熱，轉而問道：“你不是中午的火車嗎？怎麽還沒走？”

“記錯時間了。”墨流年笑得有些沒心沒肺，“其實是明天的火車。”

盯着墨流年，忽然間我覺得有些悶氣，他這樣算是在試探着我什麽嗎？可是，我們之間那失而複得的感情我不想放棄。

當陳紅知道我和墨流年之間的事後，她瞅了我半天，最後嘆氣說道：“回頭草有那麽好嗎？算了，你的事我也不好說什麽，你不要後悔就行。”

這次的複合是墨流年主動找的我，我想或許他是真的在乎我才會這樣做的。只是，幾日後已經返校的陳紅的一個電話打破了我的幻想。

聽着她氣呼呼地和我說着，一個女生問墨流年有沒有女朋友，墨流年的回答竟然是沒有。再者，墨流年在一家咖啡廳裏打工，因為墨流年本身就是一個帥氣的小夥子，所以自然是引來了不少花蝴蝶。其中一個女孩當衆對墨流年表白，墨流年竟然答應了。

聽着陳紅的這些話，我的心裏涼透了半截，再看到陳紅發給我的墨流年那在北京的女朋友照片時，我又是愣住了，這個女孩長得與我竟有幾分相似。

四個女人一臺戲，我的悶悶不樂自然是看見了同寝室其它三個人的眼裏。大家一合計，決定打個電話試探一番。

為了怕露餡，我讓陳紅在北京找個人探探口風。後來據陳紅的複述，墨流年接到那個“告白”電話一點也不吃驚，似乎習以為常了一般。後面的話我幾乎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心裏只有一個想法，異地戀不長久，和墨流年的異地戀更不會長久。

冷戰，在我和墨流年之間蔓延開。他的電話我不接，他的短信我不回，我也沒有再給他打過一次電話。我的反常終于是引起了墨流年的注意，或許是知道他的電話我不會接，于是他一個電話打到了和我同寝室的宣萱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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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流年打來那個電話時，我剛準備午睡。

“似水，他的，接嗎？”

看着宣萱那詢問的眼神，想着把話說清楚也好，于是我點頭，接過了手機。

“有事？”冷冷的，我問道。

“你究竟是怎麽了？”

聽着墨流年那壓抑着怒氣的聲音，我又是冷冷一笑：“上次是我昏了頭才會答應你，墨流年，我們并不适合。”

心裏憋着一口氣，我一股腦地把近日來得知的事說了出來。

“似水，我從來都沒有把那些小女孩的告白當真，沒有拒絕，是怕傷害她們。”

聽着墨流年的這個解釋，我心中湧出了濃濃的失望之色：“那麽你現在的女友呢？你也是為了哄她？不要說你的女友是我！”

“她，和你長得很像。”墨流年的語氣可以聽出來不再像是之前那般淩厲，“性格也比較溫柔。我們畢竟隔得太遠。”

“所以你就可以再找一個？和我像？性格溫柔？墨流年，你要是嫌棄我，就直說！”

挂掉了電話，我忍不住地大哭了一場。我與墨流年的感情又如昙花一般，因為這事而一拍二散了。

事情并沒有因此而結束，我始終也無法忘記墨流年了，所以在我們分手後的兩個月墨流年再一次聯系我時，我還是回應了他。得知他和北京的那個女友分手時，我什麽也沒有說，他也沉默着。只是，這之後，便說不清我們之間的關系，明明已經分手了，可是彼此都無法放開對方。想要複合，每隔一段日子，我們總是會大吵一架。我們的關系很詭異，分不開，離不掉，似乎我們已經習慣了彼此，習慣了彼此間的相處方式。

大三畢業，我選擇了專升本，與墨流年之間依然保持着那種藕斷絲連的暧昧關系。最後一個學期，一個周五，我走出教學樓和朋友們告別，準備去火車站坐車回家。學校所在的城市離我家所在的城市坐動車的話，僅需半個小時。在學校呆久了，難免會有些想家。

剛剛走出教學樓，我便看見一輛黑色的大衆停在那兒，而站在身邊的人，正是墨流年。如同做賊一般的，我走向墨流年。

“你怎麽來了？”

“不是你說要回去的，我來接你。”

我幾乎可以感到班上同學那灼熱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慌忙的，我上了車。

事後，有人問我那是不是我的男朋友。我搖搖頭，卻是被別人認為是欲蓋彌彰。其實我沒有撒謊，我和墨流年的關系，詭異地連我都說不清究竟竟是普通朋友還是男女朋友。

（尾聲）

眨眼間，我的本科生涯已經結束。這一次，我選擇了為公務員而奮鬥。七夕那一天，室長有時來了A市，順便看了我。午餐時，無意間談起了彼此的私事。

“一個人，要是和他在一起玩的很開心，但是他家條件不好，你會怎麽選擇？”問出這個問題時，我有些忐忑。媽媽其實在我的手腕上有了一道傷痕時，就知道了墨流年的存在，但是她一直沒有說。而前幾日，在我幫墨流年打掃完房子回家後，媽媽忽然間和我提到了相親的事。墨流年的家庭，媽媽自是看不上眼。雖然媽媽沒有明說，但是我卻明白媽媽的意思。

室長想了想，說道：“我很現實的。”

這些年我與墨流年之間的若影若離，讓我們彼此間的關系緩和了不少。只是BF或者GF，我們從沒有說出口。我想和他在一起，但是生活不同于戀愛，如果我堅持自己的，萬一以後失去了初戀時的那份感動，我們的感情會變成一灘死水，會比之前的種種吵架更要嚴重。如果這份美好可以成為回憶的話，那會是永遠的美好。

看着我買來打算送給墨流年的搖搖貓，我輕聲說着：“今天七夕，如果他約我的話我就送他這個。”

相處這麽久，哪怕是情人節，墨流年都沒有送我一樣東西，反倒是我經常送他這送他那的。今天這個日子，我在做一個賭注，賭他會來約我。可是，一天過去了，我的手機一直沒有響過。他本性如此，遇到節假日時，他一般不喜歡來找我，因為怕花錢。

他不找我，我自然也不會去找他。晚上回到家裏，我随手将搖搖貓擺在了桌子上，給已經回去的室長發了一條短信：那貓，我送給自己了。

又過了幾日，在QQ上看見了室長，我敲了幾行字過去：我相親了。

他呢？

室長的問題我一時間答不上來，我始終無法忘記墨流年，但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

“墨流年，墨水的墨，流水的水，過年的年。”我的腦海中總是會飄蕩起當年見面時的情景，如果那時我們一直走下去，現在是不是會不一樣。但是沒有如果。更何況，我的家人，并不喜歡墨流年，否則也不會給我介紹對象。

他終會娶妻，我也終會嫁人，而我們并不會成為彼此的另一半，我們之間存在着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若真如此，我寧願保留着一份初戀的悸動。

似水流年，暗夜成殇。或許，錯過才是我們最好的歸宿。與其相戀，不如相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