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番外

（一）

大學畢業前夕，我又惆悵了。女孩子遇到感情的事還真的是徘徊再徘徊。明明我和墨流年現在已經算不上是戀人了，為什麽我還是會想這想那的。恰逢那時寝室中兩人正好被人追求，我是更加的郁悶。

追求寝室中的那兩人的男人，一個是我們上屆的學長，一個是室友在火車上認識的。學長，姑且不談。只是在火車上互相交談幾句，便交換了號碼，并開始了追求，怎麽看怎麽都覺得不可思議。生活不是小說，哪兒的那麽多邂逅。所以這一對，我們其他幾個人是極其地不贊同。

我找到了很多理由。

一個家在東，一個家在西，以後怎麽辦？

再有，就是，那人只是出來打工的，說不定會是個情場老手。路上遇見的，網絡上遇見的，統統被我劃分為不可信人員。

只是那位室友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每天依舊和那人打着電話，直到一日她借出去的2000元錢有去無回，再打那人電話不是打不通就是沒人接，她這才陷入苦惱。2000塊錢，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打水漂了。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的也正是這般。所以，別人的事，我可以分析得頭頭是道，一旦遇到我自己的事，就蒙了。

和墨流年分手後，我沒有再交過一個男友，雖然這和所在的系是男少女多有關，可是最大的原因是我本身沒有這個意願。其實我也知道墨流年并不适合我，奈何就是忘記不了他。說出墨流年的缺點，我能數出一大堆：小氣，沒度量，占有欲太強。可是五年過去了，我還是沒有辦法把他從我的生命裏剔除出去。

臨畢業前，寝室決定集體去KTV歡脫。不知是誰點了《如果這就是愛情》，因為火車上的邂逅這事，這個詞被我們篡改了一個字，如果這不是愛情。聽着歌，我又惆悵了，低聲嘆了一口氣。

碰了碰一旁的櫻子，我問道：“櫻子，愛情與金錢，你選擇哪個？”

櫻子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說道：“好好地問這個做什麽？”

“說嘛，說嘛。”我晃了晃櫻子的手臂。

櫻子認真地思考了一會，說道：“我選擇愛情。”

“哦。”我點點頭，又問向一旁的室長。

室長正在忙着發短信，随口應了一句：“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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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的，不要模棱兩可的。”不依不饒的，我繼續追問着。

“光有愛情行嗎？”室長一邊玩着手機一邊說道，“就不說車子了，一套房子是必須的。”

“沒有愛情，哪兒的婚姻。”小櫻子反駁着。

“婚姻不是談感情，是過日子。”室長慢悠悠地說着。

我捧着腮幫坐在那兒，陷入到了苦惱中。房子，其實他也有。但是媽媽并看不上他，幾次暗示她手上有幾個比較好的資源。嫁的人不一樣，起步點也不一樣，這個我知道。如果墨流年可以要我百分之一百地放心，我也會像我的一個同學那般，哪怕是和家裏決裂，被趕出了家門，也要和墨流年在一起。不過，很不湊巧，一來，我沒有我同學那種無所謂的勇氣，二來，我對墨流年是割舍不下卻又不敢再去握住他的手。這五年來，我們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分手後，說是情侶說不過去。說不是情侶卻又比普通朋友暧昧了那麽一點點。這詭異的關系，連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

回憶起以前的種種，我總是覺得我們相處時還是我生氣的時間占大多數。而且，他這人很舍不得花錢，至今為止，我也只是收到過一份生日禮物。

初戀，真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就算以後遇到了合适的人，還是忍不住地會和第一個人相比較。如果這不是愛情。哎！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不是我不勇敢，而是我不敢對他勇敢。不過有句話說得很在理。婚姻不是談感情，而是過日子。

（二）

“如果遇到個男人像小說中的男主那樣，我就嫁了。可惜沒有。”與人聊天時，我聽到這麽一句。當時我就感慨，是啊，如果真的遇到這樣的，就好了。只是，理想與現實總是有着差距。

以前認為，只要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就好。慢慢的，我發現，這樣的想法是那麽的幼稚。我喜歡墨流年，可是我們并不适合生活在一起。只要我們在一起，戰火總是會滋生蔓延。我氣惱了幾天之後，又會忘記争吵的事，又會去找墨流年。有時候想想，當初在我們交往的時候，不也是這樣的嗎？習慣，還真的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大學畢業之後，我在母親的強迫下相親幾次，只是沒有成功。對方是很優秀，可是我沒有感覺。比起墨流年，媽媽選的這幾個定是符合媽媽的意思，只可惜我對他們沒有感覺。

有次媽媽逼急了：“再不嫁就是剩女了。”

“我的目标是嫁給公務員。自己考不上就嫁個公務員。”我笑嘻嘻地回道。如果墨流年是個公務員，媽媽是不是就會同意我們的事了呢？有時，我也會這樣想到。

墨流年畢業後具體做什麽我不知道，只是偶爾聽到他提起來過，他是工程師還是經理什麽的，從事軟件方面的工作，只是每月工資不高，剛剛好好只是夠用。雖然他家裏本身并沒有什麽負擔。可是媽媽卻看不上他。我手腕上的那道疤痕，媽媽也從來沒有過問過。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媽媽知道這事。而手上的這道傷疤，也會成為媽媽阻止我和墨流年在一起的一個原因。

傷疤現在已經不疼了，可是當年的痛我還是記在心裏。他的霸道，他的不信任。如果不是他那般無理，我們也不會分手。我又想起了那句話，婚姻不是談感情，是過日子。和年少時随随便便地談感情不同，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牽扯到了太多。單就一個共同經營，怕我和墨流年就做不到。

或許，我們真的是無緣罷了。

（三）

最近我想結婚的念頭是越來越強烈了，只是，結婚對象，不會是墨流年。

初戀的感覺總是美好的，青春時的愛戀是沒有任何雜質在裏面的，不像過了二十歲之後，便要考慮這考慮那的。一部《裸婚》，紅了影視，可是現實和理想總是有差距的。媽媽就明說了，別裸婚裸婚的挂在嘴上趕時髦，真的結婚了，柴米油鹽醬醋茶，哪一樣不需要錢。所以，找男朋友眼睛要明亮了。這話，我感覺其實是說給我聽的。我是喜歡墨流年，可是真的說到結婚，我又猶豫了。

或許有些時候真的只是我一個人胡思亂想罷了，墨流年已經把我當成了一個普通朋友相處。好幾次，我想問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近來閑來無事，看了《愛人》，看完後，我又不由地想到了我和墨流年。片中，七年之癢，一旦當初的喜歡變味了，那麽再怎麽留戀也是無濟于事。而女主最終沒和情人私奔，不也正是擔心他們之間的感情會成為另一個七年之癢。韓國的電影，向來結局都是如此凄美。

喜歡這部電影，是因為我在上面看到了我的影子。人世間的感情不過兩種，一種相濡以沫卻厭倦到老，一種相忘江湖卻懷念到哭。

旁敲恻隐地，我問別人：“如果你找到一個跟你合得來的，但是條件不那麽好，怎麽辦？但是你很确定以後能找個條件比他好的。你不怕以後會後悔麽？我好怕時間久了失去當初的激情的，變得乏味。就是不像戀愛時候那麽有意思了”

其實我也知道，結婚不同于戀愛，可是我不是那麽豁達的人。思來思去，我對自己這樣說道：“所以這樣的話不要找個自己很愛的，會失去當初那份美好的。”

是的，那兩種感情，我寧願選擇相忘江湖卻懷念到哭，也不願意選擇相濡以沫卻厭倦到老。與其相看兩厭，倒不如留住記憶中的那份美好。

（四）

公務員考試向來是千軍萬馬走獨木橋，像我這種不上不下的人只能是為考試部捐點錢，說聲重在參與罷了。這邊結束完考試，那邊媽媽便要在另一個城市小學校裏當教導主任的姨夫安排我去實習一段時間。

走之前，我沒有告訴墨流年。自從七夕那天之後，我對他是越來越失望。其實這也不能完全地怪他。我們現在這詭異的關系，又并非真正的男女朋友，他又憑什麽要來找我。七夕是中國的情人節，我與墨流年，還真的不适合過這個節日。

忘不了墨流年，或許是因為他是我的初戀，或許是因為我還沒有遇見更好的人，更或許是我們之間的遺憾讓我無法忘記他。如果我們之間真的是一帆風順，或許現在我又是另一種心态。每次下定決心要斬斷這藕斷絲連的關系，可是每次看見他，這種決心又抛之腦後了。唯有不見他，要我靜一靜，或許我才能捋清自己的思緒。

早上去車站，臨上車前，我四下望了望，希望可以看見讓我驚喜的身影。可是，很快，我就失望了。我自嘲的一笑，也是，我是他的什麽人，他又憑什麽那般關注我的一切。我又不是小說中的女主角，在即将離開的前一刻，男主角風風火火地趕來了，然後，喜劇結局。換句話說，就算我是女主角，而男主角，也不會是他。

輕嘆一口氣，我拿着車票上了車子。透過車窗看着這個養育了我二十多年的城市。實習只是短暫的一段日子，只是，新的城市，新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