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邊開始打量這兩人:“哥哥,我什麽稱呼你們啊?”
許世安看着何必這傻大哥:人家都把你看穿了還不知。誰套路誰還不一定,這女人果然不是什麽簡單純良之人。許世安正打算往一邊縮,哪知道何必手一拽就把自己拖跟前:“叫我何哥就好,這是我弟小許。他做飯可好,今天他來做吧。”
許世安面子都快挂不住了,臉僵硬的像打了層蠟,給固定住了,眼神越來越暗。這何必什麽時候,自己成了小弟,他成了何大哥,我呸。
“是小許啊?昨天晚上我就聽周老師說飯是你做的,的确做的真好吃。那就承讓了,廚房還是交給你。”顧以沫側開身一讓,做個請的動作,把那烏煙瘴氣的廚房就給許世安讓出一條路來,另一只手把刀懸在許世安面前。
許世安臉陰的像下雷陣雨之前的天,進退兩難,還有個豬一樣的隊友,重色輕友一起合夥坑他:“嗯。那哥你一起幫我吧,就幫我添添柴火。”趁着何必那心眼比天上的星還多的小子還沒開口,一把就抓進廚房去了。
“那你們先忙,有事叫我啊。”顧以沫微笑着站在廚房門口揮手,然後迅速撤回教室找周老師。
顧以沫邊走邊思索:一個人即使穿的衣服破舊,骨子裏的東西還是難以掩蓋,那個何必一看就是登徒子,舉手投足間卻也不浪蕩,大大方方示好,應該是來自家教頗好的地方。而,另一個小許就有幾番意味不明,看不出脾性,但是就穿一件最普通的T恤站哪裏,也難以讓人移開目光,氣質沉穩如山海。這兩人若是在北京碰見也沒什麽奇怪的,頂多就是容貌家世都上層的人。而,在這山溝溝碰到就奇怪了。看來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許世安把菜刀往菜板上一插,菜刀就擺着個45度的造型立在那,他長嘆一口氣,以克制住自己不把這刀插何必頭上:“你幹啥啊?”
何必故作鎮定,反問道:“你知道她是誰嗎?”
這一下把許世安問懵住了,心道:的确,這麽可疑是誰啊?難道是?
何必把菜刀拔下來:“她是誰你都不知道,真是落伍了,大名鼎鼎的顧以沫,她相當特別,是圈子裏的人卻從來不在圈子裏混。你說奇怪不?而且她如今真是紅的發紫!她可不像你以前見過的莺莺燕燕的女明星,你被纏得避之不及,個個都想往你床上爬。她可就真的太不一樣了,老實說,我們以前打賭誰把她約出來,誰就贏。可到現在,我還是第一次見她真人,你說牛不牛!哎,你說奇怪了,她現在好多人出高價邀約,怎麽在這山溝溝裏?”
許世安聽完,一副“就這樣?”的表情,淡淡怼回去:“我看你是正事不辦,打聽娛樂八卦倒挺厲害的啊。”娛樂圈裏面的女星名字多的數都數不過來,他才懶得管她是誰,聽到那群女人就頭大。他還以為何必要給他爆出多大一個線索,自己才洗耳恭聽,結果,說了半天,是他最不屑,最無關緊要的一群人,甚至有些厭惡。
何必看他半天沒表情,知道他無所謂:“我這叫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再說了,不只是我關心她,她可是全中國人民都好奇好不好?她一出道就是巅峰,拿獎拿到手軟,可是按理說她的八卦應該從情史都能挖到娘胎史了。可是,你說奇怪不奇怪,她父母都不知道是誰,好像從她十六歲出道時就斷開一樣,不知道她之前任何事情。只知道她好像有個很有錢的幹爹,做……”
見許世安不回話,臉上一片陰郁,何必自顧自地念叨:“那女人腦子會不會有問題,放着錢不賺,跑來這兒?真是太奇怪了,真沒想到我在北京想了半年的人居然在這碰到。”
許世安陰陰的怼一句:“我看人家早把你看透了,誰腦子傻還不一定嘞。”
“也是,不只她腦子傻,這裏還有一個嘞,弄死不回北京,哎呦,我說你倆剛好能湊一塊。”何必看見許世安還沒摸到菜刀撒腿就跑出食堂。
菜都上桌了,人就都回來了。四菜一湯,其中還沒有老幹媽撐場子,顧以沫打心眼裏佩服。她去找周老師隐晦地問了兩人情況,結果周老師比自己還不如,一問三不知:“啊?他們不是張大爺家侄子嗎?”顧以沫心道:得了吧,什麽環境長什麽人出來,就這山水能養出那倆貨。花花腸子比豬身上的跳蚤還多。
這四人坐一桌,各懷心事,顧以沫疑惑,周老師好奇,何必撩妹,許世安?許世安一坐下就跟個雕像一樣,半天沒有一句話,沒有一絲表情浮動。
一桌子人就只聽見何必聒噪的很,顧以沫自從搞定這頓飯後,是半句話都不想與他多言,只顧吃菜,實在不行就回一個字:“嗯。”
顧以沫正在喝湯,一個簡單的黃瓜湯,味道卻鮮美的堪比山珍海味,她開心的連喝三碗。
何必知道顧以沫不想理他,還是厚着臉皮說了半天,說得口幹舌燥,也喝了幾碗湯。
許世安整個吃飯的時候沒說一句話,飯快吃完的時候諱莫如深的看了大家一眼。
顧以沫剛好覺得這頓飯吃得如此滿足,也多虧了小許,正好看向他,好巧不巧就突然就對視上了。兩人都微微一怔,又錯開眼神。
顧以沫心裏“咯噔”一下,漏跳一拍,喝湯都差點被嗆到。她本身就是演員,最擅長于察言觀色,什麽眼神傳遞什麽情感,她瞄一眼就知道,再加上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些年,雖比不上陳姐,千年老妖,火眼金睛能一眼看穿人心,但也算的上,一只修行數年的小妖怪,是好是壞還是能辨別一些的。可剛剛,許世安看她那神情,她竟然摸不到他半點情緒,沒有感情,沒有欲望。顧以沫最怕這種人,沒有一絲想法,才是最恐怖的,無欲則剛,他沒有欲望也就是沒有漏洞,所謂深海無波。
飯後,解決完夥食,就是娛樂了。顧以沫覺得農村裏啥都好,就是夥食,娛樂差一點。幸好,夥食來了兩個夥夫解決了,快樂就靠自己創造了。
顧以沫打小就不愛學習,還撺掇着別人也不學習,對于“刻苦求學,踏實做人”這四個字。顧以沫拍着胸脯以過來人的經歷告訴圍在自己周邊的小兔仔子們:“踏實做人更為長遠!”然而,顧以沫自己本人确是最為不踏實的人。簡直是白糟蹋了“踏實”這二字。
迎着“踏實做人”四個大字标語,顧以沫直接帶着五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從學校房頂的瓦片上跳到背靠學校的後山去了。人家的确是一步一腳一腳印踏實的跳過去的,就差沒飛檐走壁。
一群人在後山像放出籠子的野狗,狂奔起來。
小天跑在最前頭帶路吼道:“我帶你們去找地窖,裏面屯着有紅薯!我們待會兒烤紅薯吃!”
顧以沫跑的正歡,突然肚子裏一陣絞痛:“等一下,小天。”小天一個急剎車,頗有一番大将之風,手在空中一揮:“都停下,沫姐咋啦?”
顧以沫有些不好意思:“好像中午吃多了,我先上個廁所。”
小天和幾個小夥伴對視一下:“那沫姐,你上廁所,我們就在這邊給你護駕。”
顧以沫點點頭,往樹堆裏竄去。隔一會鑽出來:“好啦,走吧。”一群人繼續往山上奔,終于找到地窖了,顧以沫又憋不住了:“你們先下去撿紅薯吧,我再去上個廁所。”這一次,顧以沫真的察覺不對勁了,這肚子裏翻江倒海,滔滔不絕,媽的!終于知道,那個男人看什麽看了!把自己當豬一樣看啊!此仇不報非女子!
許世安把已經拉得奄奄一息的何必推進巡洋艦裏:“走啊!何大哥我們現在就回京。”何必捂着肚子,一只手指着許世安罵:“你個小人之心,毒君子之腹!”許世安眼疾手快把車門一鎖:“今中午的湯好喝嗎?巴豆黃瓜湯,清熱解暑還利腸通便。”何必像個八爪魚一樣死命扒在車門上,發現車門鎖了,趕緊按下窗戶,整個人像缺水的魚一樣往窗戶縫一蹦,身子拼着最後的老命,靠着專業素養,彎成一張弓,從窗戶蹦跶出去了,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別說有多狼狽,夾着腿就往廁所跑。
許世安突然很好奇,不知那女人現在是個啥樣?多半恨得咬牙切齒。許世安眉一挑,那又怎樣,哈哈,拜拜了。
“砰!”一聲槍響。
“砰!”二聲槍響。
“砰!”三聲槍響。連放三聲槍響,打破了柳村有史以來的寧靜,也打破了許世安如死水一般的心:終于來了!第二聲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