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上。
“那好,你再繼續睡下去,中午我們倆就一起去喝西北風。”周老師拽着一頭被子苦口婆心的勸慰不聽話的兒女一般,顧以沫死皮賴臉地拽着另一頭被子,僵持一分鐘後,顧以沫棄被投廚。
顧以沫懶是懶,但還是一位識時務者為俊傑的人。
顧以沫悠哉悠哉地起床洗漱一番後,從箱底翻出老幹媽,這時候才真後悔沒買幾包火鍋調料進來。
來到廚房發現菜倒是不缺,每家每戶都會給這個支教的周老師送點菜來,可惜也只有那麽一點菜。
顧以沫轉了一圈,考察出一些最好做的菜,臘肉,決定蒸個臘肉,在炒個土豆絲,燒個番茄蛋湯,簡直完美。這是A計劃,B計劃是邊做邊看,實在不行,老幹媽撐腰。
果然,萬事開頭難,看到古樸的竈臺顧以沫才想起,要燒柴啊,以前自己是做過幾個小菜,可那是天然氣,這又要燒柴又要做飯,對于菜鳥級別的她一下感覺難度系數升了幾個等級。
還沒開始,顧以沫是不打算放棄的,她的人生宗旨是:沒做過的事先做做,實在不行在撤不遲。
拾起一根幹枯的樹枝,用打火機點燃,“唰”的扔進竈臺裏,接着一根兩根,跟個甩暗器一樣,狂往裏扔。照着戲本裏的感覺,顧以沫開始把水倒進鍋裏煮上,轉身去切土豆絲了。
其實是宰土豆,要切成絲那功夫,起碼得把顧以沫打回娘胎裏,重新出生做人,按她這輩子的生活經歷,是半分跟廚房無緣,但她自以為思路很清晰。就在這邊土豆被宰的奇形怪狀的時候,那邊火苗子終于奄奄一息了。
顧以沫把菜刀放下,蹲在竈臺邊很是不解:為什麽會熄?這跟劇本裏不一樣啊?你倒是燒啊,怎麽火也點着了,柴也下竈了,就是不燃火。
的确,生活确實和劇本不一樣,因為更現實,跟殘忍。劇本裏的顧以沫可以演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進的朝堂混的江湖的奇女子。可能演多了,顧以沫還以為自帶光環,什麽都會嘞,自己把自己都給坑蒙拐騙了。演技的最頂級別,入戲了就沒出戲,以為自己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就差沒飛天遁地了。
竈王爺今天就給她打回原形,顧以沫老老實實的蹲下,使用了一招自己常用技能,煽風點火,鼓起腮幫子,用力一吹,火苗子倒是死灰複燃了,滿臉的柴火灰,熏得跟個黑煤球一樣。顧以沫不在意這些,自己也不知道,嗆得一直咳嗽,趕忙又添火柴,可能真是沒有人教過,有的事急不得,火候不到,反而弄巧成拙,丢了一堆柴火進去,看着火苗又快熄了。
顧以沫拿起一把蒲扇,狂扇起來,煙彌漫的一屋子都是,熏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了,人家做飯時炊煙袅袅,她做飯時大煙蓬蓬。見火燃起來她跟個沒事人一樣,重新切回去切土豆絲。剛切沒幾刀,火苗子又只剩下一縷了,顧以沫菜刀都忘放下,提起菜刀沖回竈臺,她就不信了,自己連火都燒不起來,一邊添柴火,一邊向竈臺運輸自己的真氣。
許世安和何必兩人剛進學校,就聞到空氣中嗆人的煙。何必疑惑:“這學校怎麽今天這麽嗆人啊?”許世安環視一圈,發現西南的邊角一小屋整個被籠罩在煙霧中,一縷縷的煙從窗戶,門縫,煙囪往外擠。整個小屋就像蒸包子的蒸籠一樣了。
許世安心道不妙,吩咐何必:“你快去打水,我先去救人。”
“嗯,好。”何必往水井沖去了。
許世安沖到小屋跟前,一腳踢開門,煙熏的睜不開眼,還好不是沖天大火,懸着的心終于落地,自己也被嗆得捂着嘴一直咳嗽。
門啪的一聲被踢開,顧以沫着實吓得一抖,知道自己搞砸了,不敢出聲,怕被周老師直接把頭按進竈臺裏,或則站在全校面前去念檢讨書,她蹲在竈臺邊沒吭聲。
可是,在迷迷糊糊的炊煙缭繞中,看到身型好像不是,身高壯實,頭差一小截都快到門梁了,沿着從腿下往上開始打量,肌肉線條标準的無可挑剔,小腿凸出來一塊鼓鼓的。
整個廚房找不到出口的煙,終于憋得朝大門這一處湧出去,來這人站在門口,倒像仙氣缭繞一般。顧以沫揉揉眼,想看清楚一些,眼睛已經熏得淚眼汪汪了,揉了兩下就紅了眼。
許世安一踢開門後,捂住鼻子和嘴,眯着眼看到一個小身板蹲在竈臺邊時,真是又可笑又可氣。煙漸漸散開,他看到一張黑不溜秋的臉上只有兩個眼珠子在轉,一雙眼有些紅還水汪汪的,倒是讓人罵不起來了,看起來只是個不懂事的乖巧妹子。許世安臉上露出傻大哥般的仁慈笑容。
這時候,顧以沫也看清了,心中思忖着:這副身材,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啊。提着菜刀站了起來,打算瞧瞧臉怎麽樣。顧以沫站起身來,眼前一亮:好俊的一張臉,即使在娛樂圈閱遍小鮮肉,也頓時覺得眼前一亮。月牙眼,高挺的鼻梁,鋒利的棱角,這個三庭五眼的距離像老天雕刻下去的。
許世安看着小姑娘提着菜刀一步步走進時,總感覺有幾分熟悉,再見到剛剛還一臉無辜的眼神頓時眼裏變得變化莫測,似笑非笑,像春風中卻夾雜着山巅千年不化的寒冰氣,一寸一寸地掃過自己。瞬間一個清醒,這不是昨天那個女人?
清醒過來的許世安一個激靈退出門外,生怕像昨天一樣,她猝不及防的來一個陰招,今天還提着菜刀,萬一,一把菜刀飛過來。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這是啥也不知,萬分驚恐。所以趕緊一個勁地往門外退。
遠處,何必提着兩桶水回來正看見這一幕,心裏損到他:這小子,我們救火都應該往裏沖,他怎麽往外退啊?
何必把水桶往許世安腳邊一放,訓斥道:“你幹啥啊?怎麽不進去救人啊?”許世安朝何必擠眉弄眼,一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樣子。
顧以沫提着菜刀也走出廚房:“真不好意思,是我在做飯,沒起火,不過,謝謝你們啊。”何必轉過頭,看見顧以沫時,有史以來第一次三寸不爛之舌僵在嘴裏了,硬是半天擠了兩個字:“是你?”
顧以沫笑嘻嘻的,露出八顆白牙表示真誠:“是我!”
這下輪到許世安傻逼了:剛剛見我就笑得陰森詭異,不可捉摸,咋這會兒,見了何必就笑得天真爛漫,還有這兩人認識嗎?什麽時候何必的交友圈子比我還廣了?什麽時候他認識的美女我不知道了?許世安的醋壇子頓時打翻了,簡直“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從頭頂懸挂到腳底,一股子酸味。
何必自小就與他穿連裆褲,許世安眉毛一皺他就知道他高不高興,為啥不高興。當然,許世安不高興了,他就最樂意了。何必不知從褲兜裏哪裏掏出一包紙巾,打開後,在提過來的水桶裏沾了點水,遞給顧以沫,整個過程可以說是無微不至,看的許世安簡直想把這麽無恥兩人按水桶裏,好好洗你們的去吧!
何必理了理自己衣領,溫柔地開口寒暄了:“顧以沫,你怎麽跑到這來了?”許世安站在一邊插着手靜靜地看着這一場撩妹,心道:你什麽套路我還不知,哼。
顧以沫本來還笑着,在這碰在粉絲了,自然不比在大城市,好比出門在外碰到老鄉,兩眼淚汪汪啊。說不定能拐來為自己做頓飯嘞。可,就在何必說出這話的時候,顧以沫的笑容卻突然僵在臉上了,為了掩飾住自己的異常,顧以沫把頭微微低下,看似在嬌羞含笑,而站在側邊的許世安全看見了,她眼裏又冒出了那種凜冽的寒氣。
然而,擡起頭時,表情又轉換自如,變得笑盈盈的:“來體驗生活啊。”
顧以沫心裏越來越疑惑了:剛進村時有人跟蹤,現在又冒出兩個居然不知道自己五年了,每年都來這村的人。越來越可疑。
何必還在噓寒問暖:“哦,也是,體驗更多的生活。以沫真敬業!來這習不習慣啊?吃的好嗎?住的好嗎?”
顧以沫眉毛一皺,小嘴一嘟:“就是不習慣呀,這不,煮個飯都差點炸廚房。”顧以沫自己都惡心自己,平時還嫌棄人家裝可愛,裝谄媚,這時才知道,原來有個詞叫身不由己啊,還有個陳姐教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以前她是脖一伸,硬是不低頭,現在才知道,那時是因為有人低了她原本該低的頭,所以才保持了自己一直有的驕傲。
而現在,在沒有摸清楚這二人來歷時,還是盡量裝弱,顧以沫一邊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