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她就是這樣,愛恨分明,親生母親也不會有任何糾纏,一刀兩斷從此不見了。

後來,菜一道道端下桌,家具一件件搬出門。叔叔叫她拿幾件自己的東西,她說:“不用了,要斷就斷幹淨。”

她求叔叔帶她去見父親,去了,但并沒有見到。

人都是在一夜間長大的,第二天,過去的她死了,父親也死了,那時她不知道到底是犯了什麽罪。沒有時間糾結這些,忙着生存就夠難的了。

久而久之就忘了,娛樂圈是絕對不允許藝人有這樣的過往的,那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扒的皮都不剩。幸好,陳姐把自己保護得很好。當她女兒來帶,她又有天分又識趣。從最開始去試戲,會吃別人閉門羹,到拿到第一個獎項,別人馬上就對自己點頭哈腰,就是這麽現實。實力打別人臉,長自己志氣。從最開始廣告都是去當背景板,到後來十萬幾十萬不等一個廣告,金主還死皮賴臉求自己過去的。她很給陳姐掙臉,不管是電視電影時尚,全面鋪開,後來唯一的煩惱就是自己太紅了。紅了以後她就更把自己藏起來,這娛樂圈在她十六七歲的時候,她就知道游戲規則了,早就玩透了。她後來經常一個人空閑就去巴黎喝下午茶,看街頭藝術家拉一曲巴赫。去富士山看有沒有雲蓋在上面當鬥笠。去太平洋潛水看百年大烏龜游泳。

陳姐也終于不用費心管她了,只有她們兩個人心中知道,顧以沫家庭的背景,她們兩個同時失憶,忘了往事,坐在金山銀山裏浮看人事,也盡情享受一擲千金。

許世安用了一個半小時到了山頂。小木屋依次坐落山頂,看到來往巡邏的人也頗為松散,心裏想:呵,什麽占山為王,不過就是一群流寇占了個好地勢。還放出狠話,晚上上山的都殺掉。不過就是怕晚上戒備不嚴,被攻擊了呗。

他混在稀疏的人裏,快跑,翻滾,逼近最邊上的木屋,看起來是關押人的。裏面的人正在看電視,許世安把電線一拔,沖進屋,快速砸暈三個人。

被押的都是男的,用繩子捆在木樁上。

顧以沫不在。

許世安重新回到小木屋開始兜圈,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聽到了有人再聊天。

“二當家是不是看上個女的?”

“對啊,可別得罪了,在那屋吃飯呢!”

許世安随着兩人的目光,開始往正中間的木屋去,一番排查後,終于在正屋後面聽到了顧以沫的聲音。在跟某人交談,絲毫不慌張,還有點小激動。

他貼地滾過去,扒在窗邊。

第 33 章

寸頭小青年跑回靠中間的一個木屋,進門就站直身子:“報告二當家,人帶回來了。”

男子聞言站起身,穿的青藍色的布衣,踱步到門口,輕拍了一下青年:“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男子頭發微長,紮了一個小揪揪在後腦勺,但卻一點不顯得柔氣,更顯得低沉溫柔。眼睛有淡淡的雙眼皮,不深凹的眼窩像一汪平湖,再配上細秀的眉。他嘴唇也單薄,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肉,從下颚線一直滑到肩頸都是一條纖細的線,微妙平衡顯得文質彬彬。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殺人不會眨眼,甚至有禮貌的把你屍體放回你家大門口,整個緬甸都叫做二當家,提起來聞風喪膽。山裏的人對他是又敬又怕。他上一秒能跟你談好價格,甚至服務包你滿意送貨到家,下一秒就笑着對你說還是送你屍首回家更方便。

他出房門前又回身關上燈,關上空調,關上門,才離開。連空調都關了,看來要離開許久。

他來到屋子的後方,走了幾步,便越走越慢,像欣賞藝術品一樣,從遠處欣賞更能縱觀全局。又像觀賞一部電影,每一幕都不忍錯過。他看着屋裏的人,從剛開始的疑惑,到淡定落座,再到大快朵頤的吃東西,再到悶悶不樂,心事重重的放下了筷子。

短短十分鐘,她一個人都演了一出戲,牽動着窗外人的心,看她不動筷子了,這才推門而入。

“喲,怎麽贖金談好了?”顧以沫打量來人一眼,頭轉到一邊,看窗外的風景去。

來人沒有說話,走近了,拖一跟椅子坐下,坐在顧以沫對面,仔細觀看。

“抓我是想幹什……”

“怎麽不吃了?”對面的人打斷,溫柔的聲音。

顧以沫心想,現在這些綁人的還真體貼服務,嘲諷道:“吃好了,我知道準備送我上路是吧?”

“顧以沫啊顧以沫……”來人口氣中有惋惜和眷念:“我是大林子。”

“啊?”顧以沫這才轉頭,直視對面的人:“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在雲南嗎?”

然後撲過去抱住,扯了一下空蕩蕩的衣服,摸了一下單薄的臉:“你怎麽長這麽瘦了?都認不出了。不行,萬一是假的,你給我看看你的神功。”

來人耳朵一下紅了:“這麽大了,還要我做。”嘴上不願意,但是紅紅的耳朵還是撲扇的動起來。

“果然是你,哈哈哈,動耳神功!大耳朵大林子。”這人在外地見到自己國家的人就兩眼淚汪汪,還別說見到自己小時候的玩伴。小時候大林子有兩個粉撲撲的大耳朵,別人老愛欺負他,扯他耳朵,顧以沫就挺身而出,把他護在身後,而且小時候男生長得沒有女生快。

顧以沫每次跟父親出差就最喜歡找他一起玩,每個暑假寒假他們都一起過得,最後一次在一起的時候,顧以沫十歲,大林子已經沒有讀書了,他是留守兒童,家裏只有一個年事已高的奶奶,他就幹着各種各樣的小工,搬香蕉啊,在自己父親林場裏太木頭啊。顧以沫跟在他後面,看他辛苦,小時候不懂事,還把冰棍分給他說,我養你吧。哪知道,就是那一年後,父親從入獄到去世,不過半年功夫,後來讀書時候就沒有去過雲南了。父親的工廠被拍賣,房子被拍賣,顧以沫一直到自己能掙錢,在重返雲南的時候,早已物是人非,哪裏還有什麽大林子。

顧以沫笑着笑着就淚眼汪汪的了。

大林子拿拇指把她眼淚撫過:“你看你,笑着笑着就哭,還跟個小孩子一樣。樣子也沒有變,小時候像個圓圓的蘋果,現在倒是長出了鵝蛋臉,沒有那麽傻了。就是這臉,怎麽塗成這樣啊?還有,我現在不叫大林子了,你在這樣叫我,別人聽到了又笑我,我叫許淩。淩厲的淩。”一邊說,一邊用手幫她擦眼淚,看到越擦越髒。只好起身,拿了紙巾倒上茶水慢慢擦。

“你怎麽會在緬甸呢?”顧以沫只有兩個眼睛是幹淨明亮的,睜着大眼睛滿是疑惑的看着許淩。

“你聽我慢慢說,我還想說你怎麽就成了明星了,搞的我想找你都不方便,加上事情太多,一晃十年就過去了。你從十歲的丫頭片子,跟我這山頭跑到那山洞,都變成二十歲的姑娘了,從北京飛巴黎,巴黎飛上海。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許淩眼裏滿滿都是溫柔和思念。

“別說我,說你了。我就誤打誤撞當了明星,當年我爸的事你知道吧?”顧以沫想把紙巾拿過來自己擦,被許淩輕輕拍來手,還被瞪一眼,聽話!

顧以沫還不服氣也瞪回去一眼,小時候都是我罩着你好不?

許淩心嘆,她父親方面的事,雲南這邊誰不知道,那是方面的特大案件,勾結國外,走私毒品,只是年代久遠,被遺忘了,想起來全是驚心動魄,還有破綻。他見過顧叔叔,他跟顧以沫一起瞎玩,顧叔叔沒有訓斥,反而關心他。而且,他生意相當興隆,從雲南一直發展到緬甸,中國正值需要木料的時候,做家具都來不及,誰會去碰那東西。

“我後來因為機緣巧合遇上了一個軍區的司令員,看我身手矯健,這不是小時候打工折磨出來的嘛,然後招我去當兵了,後來又因為我對雲南這邊的地形山勢很是熟悉,被排過來做卧底。”許淩靠近了一點顧以沫,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的,說完話,他還停在顧以沫身側,留戀不願移開,怕這是夢,一覺醒來,斯人不在身側。

顧以沫聽到說的但是簡單,十年啊,怎麽一步步走過來的,想安慰他,更敬佩他的勇敢努力,重重地拍着他肩膀:“大林子,你真厲害啊!不愧是我小時候就看好的人。”

許淩被拍醒,看着她笑:“說了別叫大林子,你要別人笑話我啊?”

顧以沫神色暗了下來,摸着他肩膀,左右來回拌着查看一遍:“做這個很危險吧?你有沒有受傷啊?要不然我們一起走?”

許淩心裏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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