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
敵不過常久久的眼淚,陸岑寧只能按照她的意願,把她送到邵輕衡居住的別墅小區。她下了車,示意陸岑寧趕快走,然後自己孤零零的站在偌大的別墅小區門口,踮着腳向裏面張望。
這個別墅小區是市區內的私家別墅小區,地點極好,房價極貴,是常久久這種普通小老百姓一輩子也買不起的。
她撅了撅嘴,有些不悅,低聲嘀咕着:“邵輕衡,你真讨厭,連我們以前的房子都賣了,真是一點舊情都不念!現在換了這麽個金貴的房子,一塊磚的價錢都能把我拍死,小區保安又這麽好,我翻牆都進不去了!哼,讨厭鬼,大讨厭鬼,你就不能找個至少讓我能翻牆進去的地方住啊!想見你一面總是那麽難,不是你跑到美帝國主義去了,就是住進這麽安全的小區,我想見都都見不到你……”
自從邵輕衡成功吞滅穆家産業,勝利回歸這座城市之後,常久久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別墅小區了,可是任憑她說爛了嘴唇,門衛也沒讓她踏進去一步。
那時,邵輕衡被她傷了後,立馬直飛美國,她連想去找他的門路都沒有。她那時就意識到,邵輕衡跟她不一樣,不是她想見就能見的,尤其是他對她恨之入骨,刻意的回避她的時候。
越想越傷心,越想越難過,常久久站的腿麻了,她只好抱着胳膊蹲在路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區進往的車輛。這地形她打探過了,像邵輕衡這種人,他的車一定會走這門的,她只要守住這裏,就一定能攔下他。
果不其然,一輛加長版林肯緩緩駛來,常久久盯着那個車牌,頓時眼睛一亮,這可不就是邵輕衡的車嘛!她興奮不已,直接站了起來,直奔着那車就沖了過去。
由于蹲的太久,她起的又太急,一股腦兒的朝着車子沖過去後,只覺得眼冒金星,一片烏黑什麽也看不見了,然後頭一暈,栽了下去。
車內的邵輕衡早就看見了蹲在地上的常久久,她是那麽明顯,即使換了衣服,他依舊能一眼就能認出她來。
見她起身沖了過來,他只好囑咐司機減慢速度注意些,可是他的車減慢了速度,她的人卻在沒有接觸到車的時候,自己倒了下去。
邵輕衡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裏了,吓得心驚肉跳,不等車子停下來,二話不說,開門就跳了下去。他急匆匆的跑過去,将栽倒在地的常久久抱進懷裏,表情焦急,不安的掐她的人中,聲音撕裂的喊她:“久久,你醒醒!”
常久久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邵輕衡的一臉緊張,她眨了幾次眼睛,确定那張既好看又擔憂她的臉還在,她才說:“蹲太久了,起來急了,沒什麽大礙。”
邵輕衡聽罷,随即從她的脖頸下抽出手,常久久沒有了支撐,“哎呦”一聲,又栽倒在地!
邵輕衡緩緩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西裝,邁步向自己的車子走去。
常久久也顧不上被邵輕衡摔的那一下摔的哪裏疼了,急忙爬了起來,一撅一拐的小跑着跟上邵輕衡,比他快了一步的鑽進那輛車內,一邊往裏鑽一邊大喊:“不管裏面有沒有金屋藏嬌,我都鑽定了,你趕我也趕不走!哼,有美女,我也不怕!”
邵輕衡被她氣的無奈,又見她的小腿處有幾處擦傷,也懶得跟她計較,彎腰坐到了她的旁側。
常久久見邵輕衡不說話,吃驚的問:“阿衡,你的別墅裏,不會真的金屋藏嬌了吧?”
邵輕衡好笑,反問:“藏了又怎樣?跟你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關系了啊!”常久久仰着脖,拍着胸脯,信心十足的說:“若是你的金屋裏已經有嬌了,我就把她趕走;若是你的金屋裏還沒有嬌,我就推薦自己來當你的金屋藏嬌!”
邵輕衡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後扭過頭,選擇了對她無視。
而前方幫邵輕衡開車的司機是個新來的,剛剛被邵總直接跳車的行為已經吓壞了,現在又被這個強行上車的姑娘的豪言壯語驚吓住了,他暗中嘀咕:原來給大老板開車,也是有風險的。不是被大老板吓死,就是被大老板的女人語出驚人震驚死掉!
車子到了小區裏的別墅門口停了下來,邵輕衡先下了車,常久久立即利手利腳的跟着下去。常久久是個粘人精,尤其是在此刻,她更要寸步不離的粘着邵輕衡,生怕邵輕衡一轉身,就把她扔在門外。
幸好邵輕衡還沒有絕情到此,打開門,讓她進了室內。
一進到室內,常久久連連驚呼起來:“哦,阿衡,你的客廳這麽大!”“哦,阿衡,你這裏還有室內樓梯呢!”“哦,阿衡,你家連電視都這麽大!”“哦,阿衡……”
“閉嘴!”邵輕衡忍無可忍,制止了常久久虛假的恭維。
常久久立即聽話閉了嘴,暗自吐了吐舌頭,她這是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了,如果不乖乖閉嘴把這房子的主人激怒了,到時候被邵輕衡當拎小雞仔一樣把她拎起來扔出去,那她可真是前功盡棄了。
見常久久乖巧閉了嘴,邵輕衡脫掉身上黑色的西裝,随手扔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徑直走上了樓梯,把常久久一個人撂在了偌大的客廳內,就像是今天宴會上,他把她一個人撂在了沙發上一樣。
常久久有些委屈,可是想了想,又覺得高興,至少現在邵輕衡見到她,既沒有掐死她,還讓她呆在他的房子裏,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她為了陸岑寧騙了邵輕衡5個億,致使邵輕衡這個邵家嫡子在家族鬥争中被打的慘敗,不得不流落在外。如若不是邵輕衡有本事,又有貴人相助,順利的吞了穆家産業,他現在就是一只落魄的喪家犬,人見人打,根本不會成為今時今日邵家的主人。
她差點,就徹徹底底毀了邵輕衡的人生。邵輕衡現在還留着她的小命,只能說她是造化大。
幾分鐘之後,常久久呆的很無聊,她想上樓去找邵輕衡,剛爬上樓梯幾步,就見邵輕衡匆忙的往下走,手裏拎着個家用急救箱。
他看見正往上爬的常久久,眉頭微蹙,臉色不佳:“你上來做什麽?回沙發上坐着去!”
“哦!”常久久乖巧的應了一聲,老老實實的聽他的話,回到了沙發上,姿勢極為端莊的坐着,兩手平放在膝頭,像一個乖巧的小學生。
邵輕衡走到沙發邊,一臉嫌棄的看着她,随後将手裏的家用急救箱放在茶幾上,抱着臂,居高臨下的吩咐:“自己把腿上的傷口處理一下。”
常久久一聽,低頭看自己的腿。剛才摔了一跤,膝蓋附近有幾處擦破了皮,紅瘆瘆的,就是看起來吓了點人,其實一點都不疼。
常久久沒忍住,“噗嗤”一笑,擡頭望向那個居高臨下的人,笑着問他:“原來你是關心我受了傷啊,這點小破皮是沒有關系的,謝謝你!”
她心裏暖暖的,邵輕衡是她愛着的男人,也是世界上對她最好的男人。除非她傻了,否則她絕對不會放手的。
邵輕衡臉色不變,語氣依舊冰冷,開口命令:“上藥!”
常久久靈機一動,絲絲的開始抽涼氣,哼哼啊啊的叫起來:“我自己上不了藥啊,傷的太重,太疼了……”
“繼續裝!”邵輕衡一眼就識破了她的把戲,毫不留情的拆穿了。
常久久覺得裝下去也沒有意思了,索性坐直了,把自己勻稱修長又白皙嫩滑的美腿,往邵輕衡客廳的茶幾上一搭,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男人眼前。
邵輕衡有些不适,輕咳了一聲,轉身要走。
常久久一把拉住他的襯衫袖子,用可憐兮兮的眼神望着他,小聲哀求:“幫幫我吧,我夠不到受傷處。”
夠不到才怪呢!
兩個人心知肚明,卻誰也沒有點破,邵輕衡最後還是留在來,幫她擦拭外傷藥。他的手指靈活,手法細膩,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藥液,在她白皙的長腿上,動作輕柔,就像他整個人一樣,溫暖貼心。
那幾處擦傷被擦好藥後,邵輕衡沒有去看常久久,而是轉身整理急救箱的盒子,似乎想要快點離開。
常久久又扯住了他的襯衫後襟,輕輕的拽了拽,有些不滿的撒嬌:“還有胳膊呢,胳膊肘也擦破皮了!”
她擡起身子,故意把自己的受了傷的胳膊,往茶幾邊站着的邵輕衡的臉前伸,這姿勢難度忒大,常久久一個不穩,就從沙發上跌了下去。
邵輕衡眼疾手快,本能就将接住,抱進懷裏,片刻後,又迅速的将她扔回了沙發,那神情就像是碰了燙手山芋似的,也可以說像是碰了什麽嚴重的病毒傳染物似的。
“啊……”被柔軟沙發磕了腦袋的常久久疼得叫出了聲,随後又十分堅強的在沙發上打了個滾,自己坐了起來。她朝着邵輕衡抱怨:“阿衡,我的胳膊真的疼啊!”
她其實還想說:阿衡,我的心,也真疼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