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來玩車震吧(一) ...

确定了戀愛關系之後,最基本的步驟,不就是見家長嗎?好吧,對于這一項,張希辰表示,他已經如實踐行了。林蔚棟好久之後才恍然大悟,自己竟然這麽沒有主動性,實在缺乏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和品格。

“別這麽說,蔚棟,別給自己壓力,我沒要求你什麽。”張希辰一向善解人意。

林蔚棟卻搖搖頭:“不不,希辰,我該給自己一些責任,你不能這麽縱容我,不然總有一天會把我寵上天的。”

張希辰淺笑:“你就是我的天,不寵也是。”

林蔚棟無言,他心裏清楚,作為以後的一家之主,或者說,現在就已經是一家之主了,他該有些覺悟,別仗着自己沒談過戀愛就不懂這裏頭的人情世故,該做的還是要做,不然張伯心裏會有想法。

“這個禮拜,我就去拜會你父親,說起來,他好像很忙,得提前打個電話吧。”林蔚棟表現得很鄭重其事。

張希辰無奈搖搖頭,臉上的笑容帶着少許寵溺,“我替你告訴吧,父親的工作時間不定,你打他也不一定能接電話。況且……”張希辰想到上次在書房他與父親的對峙,雖說不上硝煙彌漫,但也安穩不到哪裏去,最後自己搬上母親做擋箭牌時,他顯然看到,父親的臉色一片蒼白,之後是屬于爆發邊緣的嘴角抽搐。自己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踏門而出的,那叫一個潇灑。

在那之後,父親就再也沒有主動和他說過話,雖然他知道父親妥協了,但這是自己強扭出來的。想着自家男人既然要去拜訪父親,他就順水推舟主動跟父親撒撒嬌吧,省得他老是擺着一張臭臉以為兒子欠了他幾百萬。

林蔚棟瞅着張希辰欲言又止,不由追問:“況且什麽?”張希辰總是說一半留一半,這讓林蔚棟深深覺得,在某些時候溝通起來非常吃力。

他不會猜人心思,也懶得去猜,尤其是張希辰的心思,比九曲十八彎的山路還繞,他是真沒那個閑情逸致去一條一條揣度,有時候他真想對張希辰說,能別擱在心裏嗎,直接說出來多爽快啊。

不夠後來想想還是算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對方不想說他也不想強求,反正等時機成熟了,他自然會什麽都知道的,急也急不得。

眼下,林蔚棟雖是這麽問了,但他真不指望張希辰能回答個所以然,按照以往他們交流的狀态來看,張希辰多半會打馬虎眼,随便撩出一句話搪塞過去。

然後張希辰就說了:“況且我現在跟父親的關系有點僵,還不知道他能不能給你機會呢。”

意料之外,這次倒沒搪塞過去。

林蔚棟算是欣慰了一把,有些問題,說出來才好解決嘛。于是他說了:“沒關系啊,你跟他說說,心意盡到了就行了,給不給機會那是張伯的事了,不過我想張伯這種年紀的人應該不會這麽看不開,我猜他會答應的。”

張希辰也沒說什麽,就嗯了一聲,看起來似乎把握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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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蔚棟過去拍拍他的肩:“這種擔心和不确定的表情真不适合你,振作起來,曙光都看到了,還怕看不到太陽嗎?”

張希辰回頭一笑,覺得有理:“嗯,就聽你的,我盡量試着說服他。”大不了再把母親的名頭搬出來。

按照林蔚棟的心思,他哪能真讓張希辰單獨出面,自己也是個成年男人了,該有的擔當絕不該少,所以明面上讓張希辰張羅着,實際上暗地裏已經跟張伯通了好幾次電話。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手段不是,雖然林蔚棟自認不是什麽心思機敏的人,但基本的為人處世之道他還是清楚的,不然真要成個二愣子了,這樣的自己,哪值得張希辰喜歡啊,這不是鬧笑話嗎?

幾天後,張希辰興致勃勃地告訴他,父親被他說服了,周六晚上就可以回去一趟。林蔚棟摟着他,裝出一臉震驚,直說難為他了,自己定會好好表現。其實還要表現個啥,張父和自己,早就通過電話把問題講明白了,但形式還是要做做的,不然旁人看不見自己的表現,總會在張父面前咬耳朵,說自己不厚道。

做人是一門學問,林蔚棟是懂這個道理的,總讓張希辰擋在前面,他也過意不去。

見面那日,依舊好酒好菜,只是相對應這好看的菜色,人就不那麽應景了,個個臉上都擺着裝出來的笑,那叫一個假。不過再假也得裝,不能壞了氣氛。

林蔚棟自認是用不着裝的,裝得最起勁的,莫過于張家父子倆了,那嘴角的肌肉咧得都快抽搐了,還是樂此不疲。

林蔚棟心下不由抹了把汗,暗道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功力不相上下。

“大家吃菜啊,一桌子菜可不能浪費啊。”秦姨就是負責圓場的,她複又轉向林蔚棟這邊,“小棟啊,你父親怎麽沒來啊?”

林蔚棟含笑道:“爸忙,說有些事讓我自己解決,畢竟自己也大了不是?”

“嗯,是是。”秦姨不住點頭,“是該有點擔當了,秦姨其實也挺喜歡你的,小辰要是個女孩子就好了。”

秦姨此話一出口,三個男人頓時把眼色都投射過來了,女人一愣,估摸着自己怕是說錯話了,于是趕緊低頭吃菜,裝作什麽都沒說。

一張桌子上,氣氛着實詭異。

“小棟啊,今後有什麽打算啊?”張父拖着音調問。

林蔚棟一愣,想到數日前他與張伯的電話,這個問題……好像被問過了吧。

腦子轉了一圈,林蔚棟确定以及肯定,自己沒有記錯。然後他裝模作樣想了一番,與張父娓娓道來。

張父一邊應聲一邊點頭,兩人一唱一和,不知情的還以為真有那麽回事,只有林蔚棟知道,張伯這是在走過場,那日幾通電話,敢情是為了今日的飯局而做的彩排。

思及此,林蔚棟心下慨嘆一聲,當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嘆什麽氣。

張希辰算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煞是沒看出眼前人生中兩個重要的男人在演戲,還演得有模有樣,一絲破綻都看不出。

一大串公式化問題問完了,張父忽然道:“小棟,能喝酒吧,陪你張伯喝幾杯,啊行?”

林蔚棟看着終于進入正題了,朗聲答道:“行啊。”

于是兩大男人開始從淺斟慢酌演變成舉杯豪飲,喝的是啤酒也就算了,還是白酒,一圈豪飲下來,屋子裏都氤氲着酒氣,直刺人鼻。再到後來,張希辰已經不知道這兩男人是為了什麽如此神經質地拼命喝酒,當真不要命了。

飲到後來,張父的心理話就如漫天酒氣一般毫無遮攔地傾吐出來,說:“林蔚棟你這個小子聽好了,我張懷名就希辰一個兒子,你要是待他不好,咱們兩家親家變仇家,懂了沒?”

林蔚棟酒量不差,那會兒還是有些理智的,其實他知道不管自己回答什麽張伯都是聽不進去的,醉酒的人腦子裏都是一根筋,依了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于是索性直接把張伯扛進屋裏,讓秦姨照顧他睡了。

後來稍微幫着收拾了一下桌子,他便和張希辰一道回南園去了。

一路上,酒勁發作,迷迷糊糊的,他好像聽到張希辰在跟他說話,又好像沒聽到。一個人扶着額頭靠在汽車門板上,随着車行一陣陣抖動。

車子開進底下停車場的時候,林蔚棟還是有些知覺的,張希辰想拉他起來,他感受到了那股不大不小的力,可是沒配合,實在是因為自己懶得動。從沒一下子喝過這麽多白酒,讓他很不自在。

他模模糊糊抓過張希辰的手,往自己褲|裆裏探,大着舌頭說:“酒真是個好東西啊,希辰,我那裏怕是起來了,你幫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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