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
林父回來的時候,正瞧見張希辰那小侄子在低頭親吻兒子的臉龐,活了一大把年紀了,從沒見過兩個大男人接吻,那種不适感是肯定有的,但看着看着,竟覺得不那麽違和了。當然,他沒有下意識把張希辰當成女人,盡管他從網路上了解過,知道很多不明就裏的人會把同性戀中其中一方當成女人來看待,還有一些反同性戀者,他們的思想更加偏激。林父想着想着,就覺得以後兒子的路不好走,道路是他自己選擇的,作為父親,他有權力去提醒,卻無權去反對,不走完這條路,誰都不知道結果會怎樣。他很慶幸,兒子珍惜當下,該抓住的絕不放手,比自己當年,不知要好了多少。
故意咳了一聲,林父拎着一大袋東西有模有樣地走了進去,裏面是快餐和一些清淡的食物,還有一些生活用品。
張希臣喊了聲林伯,接過東西,整理了下,能放進櫃子裏的都放了進去。然後沒等林父吱聲,就主動拿出裏面的白粥,舀給林蔚棟吃。林父看在眼裏,沒有多說什麽,倒覺得自己有些多餘,于是說了些情況便準備離開。
“小棟,醫生說了,你的傷是皮外傷,沒什麽大礙,住個一禮拜肯定能出院了。還有老張那邊我也去說了,想必希辰跟你講了吧,爸想讓你換份工作,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林蔚棟将嘴裏的白粥咽下去,說:“爸,這事希辰跟我說了,我也贊成,不想拿命開玩笑,我沒那麽傻。”
林父點點頭,“想通就好,爸就怕你撞了南牆都不知道回頭。”說着瞅了瞅張希辰,“你照顧着吧,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兩個年輕人都道了聲好。
林父走了,林蔚棟試着活動了一下肩膀,說:“希辰,能幫個忙嗎,想上廁所。”
張希辰說:“插着導尿管呢,你沒感覺?”
林蔚棟愣了一下,下邊忽然放松了。
張希辰笑了一下,鎖上了門,拉上簾子,然後在剛才的盆子裏加了些熱水,掀開蓋在林蔚棟身上的被子,準備為他擦拭下‖體。林蔚棟喊了聲等等,然後張希辰便看到透明的導管裏有黃色的液體在流動。
“讓你見笑了。”林蔚棟顯得不好意思。誠然,沒有哪個男人願意別人看到自己這麽落魄的一面,即便是親近的人。
張希辰彎起嘴角,他的笑是真誠的,不帶任何貶低的色彩。
他說:“沒關系,能夠這樣照顧你,也是一件幸福的事。”你的落魄,只能讓我看到。
林蔚棟故作掩飾地咳了一聲,還是有些許尴尬。
等林蔚棟結束了,張希辰便開始替他擦拭會‖陰,動作很慢,很仔細,很虔誠,連帶着林蔚棟都催促他快點。
Advertisement
張希辰俯身對他說:“不急。”
一時間,林蔚棟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任張希辰慢條斯理地擦拭下去。
“蔚棟,”張希辰說,“你知道嗎,生活的樂趣就在于些許小細節,我們這種凡夫俗子,不可能有什麽轟轟烈烈的經歷,能享受的生活便是這種瑣碎的小事,等我們老了,這些都是可貴的回憶,是相愛過的見證,比一張結婚證有效多了。”
林蔚棟不說話,細細聽着。
“所以說,你不必放在心上,你的一切,只有我知道。只不過……”張希辰停頓了一下。
“只不過什麽?”林蔚棟問。
“鹵蛋今晚可能要挨餓了。”說着,兩人不由笑了。
林蔚棟向張希辰招招手:“吻我一下,背上的縫合處太疼了。”
張希辰笑着湊過去:“何止一下,一百下都可以。”
溫熱的嘴唇相互觸碰,那是屬于他們的甜蜜。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們,面具今天加班,所以發的晚了,抱歉。短小的一章,算作是結尾了,這文到這裏就算告一段落了,會有番外,過幾天更吧,明天要碼新文了。新文鏈接會在文案上挂出~~
對了,這文會開定制,感興趣的親可以留意一下~~
面具的專欄,請親們收了吧→我的專欄
番外 林蔚棟的自白書
最近愛上了一個男人,但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愛他一輩子,我不是不相信自己的感情,只是不相信歲月的磨砺。但我會努力争取與他走下去,我這輩子沒愛過什麽人,我希望這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要申明的是,我也是一個男人,男人愛上男人,可能有人會罵惡心,只是能不能接受,不過是觀念問題,我并不認為不随大流就是錯誤的,愛情與性別無關。
我愛上的這個男人,叫張希辰,多金、帥氣,最重要的是,脾氣好,可以容忍我的一切,包括我一點都不懂浪漫的性子。
張希辰是個很有耐心的狩獵者,我會選擇他,估計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他不僅脾氣好,菜燒得也好吃,很抓我的胃。
可能你以為他是個标準的賢妻良母形象,但是你錯了。他很壞,很有心機,也很有手段。我不是沒實力跟他較勁,只是我不想,有些事情,我寧願裝作不知道。
我與他的緣分要從很久以前開始說起。張希辰始終認為,他和我的第一次見面是在我們十歲的時候,那時候他和他母親被綁架了,我救了他,某種意義上說是救吧。但真相并不是這樣,那是只有我知道的記憶,連我的父親都不清楚有這麽一檔子事。
那年我大概七八歲,剛上小學一年級,因為個子還沒長出來,所以被老師安排坐在第一排。也是因為個子小的原因,坐在後面的男生會欺負我,特別是趁我上廁所的時候,班裏有個外號叫大黑的臭小子會帶着一幫人過來圍堵我。
小小年紀就這副德行,長大了還得了。後來也證實了我的話,他成了小混混,還坐了牢。說不上大快人心,我反倒覺得他挺可憐的,從小就被父母打罵,沒得到過多少愛,他之所以在班裏這麽猖狂,估計是為了找存在感。
話扯遠了,我要談的其實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小子,他是第二學期轉來的插班生,聽說家裏很有錢。每天來上課都打扮得白白淨淨的,特讨女孩子喜歡。
這樣的人本來跟我八杆子打不到一塊去,但是命運就是個混蛋,非要讓我跟他扯上點關系。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張希辰。
記得那小子第一天來的時候,大黑就眼紅了,免不了張希辰是要被教訓的,不過那時我沒多管閑事,來個英雄救美什麽的,我自己都泥菩薩過江呢,哪有閑情去招惹他。
那時的我與現在迥然不同,膽小怕死,遇到大黑就躲得遠遠的。
那天,我眼睜睜看着大黑和一幫小屁孩把張希辰堵在了廁所裏。要說為什麽沒有高年級的人來管,因為大黑聰明,那會兒正好是體育課,操場上就我們一個班,老師讓我們自由活動。現在想想,大黑确實挺有能耐的,小小年紀就懂得掌控作案時間。
我跟在大黑後頭,也不知是什麽心理在作祟。我藏在門口,看到張希辰被他們按在地上,其他人圍成一個圈。他們在罵他小白臉,說有錢了不起啊,還用腳踢他。張希辰性子倔,剛開始還反抗,後來招架不住,只能抱着頭忍受挨打。其實我清楚,其它孩子都是去湊個熱鬧,真正下狠手的是大黑,他的拳頭很硬,不打臉,專打身體,所以外表看不出。
張希辰愣是一聲都沒吭,我都不由佩服他。
我心下顫抖,我想沖過去幫他,但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我斷不會踏出那一步。
我看到張希辰從他們的腳縫裏擡頭向外看,我的眼神與他好巧不巧地對上,我驚了一聲冷汗,然後我跑了,跑得很狼狽。
後來這事不了了之,我不知道張希辰有沒有去告狀,想他那個性子,估計會選擇忍氣吞聲吧。
兩個禮拜以後,他又轉校了,我甚至沒跟他說過一句話,他可能也不知道我的名字吧,畢竟,我們只有一眼之緣。不,那不該叫緣,應該叫糞。
我可以選擇不憎恨我的懦弱,因為沒有法律規定我一定要去幫他,我有權利選擇旁觀。當然,這都是我掩飾懦弱的借口罷了。
這件事一直留在我心裏,後來怕忘記,我把它寫在了日記本上。沒錯,我有寫日記的習慣,這個習慣誰都不知道,包括父親,包括現在的張希辰。
所以當我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我不可能忘記那張臉。
那一次,說得好聽是英雄救美,實際上是我為了掩飾心中長久以來的虛僞和懦弱。然後我發了瘋一樣的逞能,明知道對付不了那個男人,還自以為是地耍帥。當然,我沒忘記報警,我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吧。
那次的代價是慘痛的,我差點死了。我聽到張希辰摟着我哭,像號喪一樣,難聽死了。他難道不記得了,當初那個見他挨打還袖手旁觀的人,正是我。
罷了,反正還清了,我心裏也舒坦了,就算死一回,我也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那次事件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見到張希辰。我撿回了一條命,想着我要當警察,把社會上的人渣都幹掉。當然了,這個幼稚的理想在後來也被證明是白癡級別的,正義懲治不了罪惡,在某種程度上,需要一些法外權力。
我以為我與那小子的緣糞大概到此為止了,但是命運就是個渣,他讓我又遇到了那小子,然後我再一次救了他。
其實在監控器上看到他的第一眼時,我就認出他了,可是我不想跟他再有什麽瓜葛,所以我假裝不認識他。可是後來的事态發展出乎我的意料,我沒想到,我和他會就此扯上一生。
張希辰以為我不記得他了,真相卻并非這樣,我怎能不記得,那些經歷的片段,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我漸漸發現,他對我有意思,第一次請我吃飯的時候我就察覺出來了,只是我沒說,也不想說。
我有戀愛恐懼症,這來自我的家庭。所以我很排斥談戀愛,當然,這只是期中之一的原因。我對張希辰,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以前有愧疚,現在沒有了。那現在有什麽,現在什麽都沒有。我就當自己是第一次認識他,過往的一切都讓它煙消雲散吧。
可是後來我發現,張希辰是帶着目的接近我的。我知道他在調查我,他無法時刻接近我,于是派了人跟蹤我,他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什麽都了解,只是不說罷了。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那個暴雨天,我故意在他面前脫光了衣服,露出了後背的疤痕。他的反應在我意料之中,他肯定沒忘記當年的事,可他好像很隐忍,什麽都沒說,這倒是有點讓我想不通。
他既然不說,我也就裝作不知道,我沒什麽心思與他玩相認的戲碼。我配合着與他做朋友,就是想知道他接近我的目的。
到後來,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的目的很簡單,他喜歡我。
他曾不止一次地對我旁敲側擊,問我讨不讨厭同性戀。我的答案模棱兩可,我不想這麽快給他希望。因為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對我一時腦熱,況且我對愛情有點質疑心理。
我就這樣吊着他,想他總有一天會膩歪,會放棄的。
可是我又想錯了。張希辰是個很好的獵手,他懂得蟄伏和等待,他的耐心讓我汗顏。
大志打電話給我,說讓我去參加同學聚會。我本來不想去的,單身嘛,但是轉念一想,覺得這似乎是個機會,試探張希辰的機會。
聚會那天,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唯一讓我沒料到的,是張希辰竟然聯合了大志,兩人特精彩地演了一出。
我想,好吧,你要玩,我就陪你玩。
之後我裝模作樣去了衛生間,想看看張希辰會是什麽反應。
我對他,說實話,那時還談不上愛。可能我老是在算計他的小心思,所以扯不上愛這種東西。
張希辰的心思執着得讓我覺得可怕,我漸漸覺得,一個人能為了你這般花心思耍手段,是不是就該滿足了。
潛意識裏讓我談一場戀愛,但我覺得還不是時候,還有一個根本性的問題沒有解決。沒錯,就是性障礙。
張希辰再一次主動打電話給我,我料想着他會忍不住的。我答應了他的請求,去赴宴,順便和他攤牌。
我忘了說一件事了,就是鹵蛋。嗯,這是一只很讓我無奈的狗,我不知道它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不過它好像很希望我和張希辰在一起。
我當初送狗給張希辰,只是因為看他一個人住着挺孤單的,想給他找點樂子。沒什麽其它原因。
我按約去了張希辰家,兩人相安無事吃完了飯。我覺得是時候了,于是以他母親的照片開篇,開始說起當年的事。
別問我為什麽裝得這麽像,連所裏的人都騙,我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好像我真的自我催眠忘了當年的事了。
有點走火入魔的樣子。
張希辰的表現很是局促,我以為他早該做好準備的,顯然沒有。他對我,至少這頓飯,必定是真心的吧。
我向張希辰坦言了我的生理問題,等待着他的鄙夷。可他沒有,他除了震驚,沒有出現任何類似可憐同情一般的神采,反倒有一點愧疚。
他說他可以試試,真是一點都不死心,我留了下來,可是我們沒有做成。
我們的真正做愛在一天以後。那天,我的母親出現了,這讓我始料未及。
我不知道母親在我和張希辰的愛情裏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我也沒興趣去知道。反正那都不重要了,那時我已經與張希辰身心相許。
張希辰對我的癡迷在那次歡愛中表現得淋漓盡致,即便被蒙着眼睛,我依然可以感覺到他對我的渴望。我們做了很久,我沒把持得住,張希辰一直在我身下叫喚,瘋了一樣,以往的修養和形象都無影無蹤。
後來有一天他對我說,他的浪蕩是為了我而存在的。我的心情很複雜,然後一切雜念都化成了愛欲。每當張希辰說出這番引誘我的話時,我總忍不住将他操弄一番,即便他有氣無力地叫我停停,我也根本停不下來。
如今,張希辰趴在我下邊,正賣力地吞吐着。我靠在床頭抽煙,望着他的樣子出神。
以往做愛的時候,我從來不抽煙,這是第一次。
張希辰擡頭看我,說:“你有心事?”
我掐滅了煙,把他拉上來,作勢要吻他,他推開,說髒。他嘴裏,都是我性器的味道。
我又被他刺激了,翻身扒了他的褲子,從後面挺了進去。
我的性障礙問題還是沒有解決,但我想看看張希辰高潮時的表情,想知道他是怎樣一副情态。
他悶哼了一聲,忍受着我的沖撞。我想他肯定已經灌過腸了,不然不會允許我這麽赤裸地進來。
我伏在他肩上,說:“希辰,我想看看你的表情。”我知道他有辦法的。
張希辰說:“去衛生間,那裏有鏡子。”
我依言。
然後,我看他擡起腰站在鏡子前,雙手撐在洗手池上。我站在他後面,看到鏡子裏的他努力擡起頭,看着鏡面裏我的眼睛。
那種奉獻的神态增加了我的施虐欲,不得不承認,我有這種傾向。
張希辰很享受這種痛并快樂的感覺,從他的表情便可看出。
我們又做了很久,直到張希辰癱軟在我懷裏。
“蔚棟,開心嗎?”他問。
“怎麽了?”我吻了吻他的唇。
“我怕我滿足不了你。”
我笑笑:“能滿足我的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