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軟禁

“別激動嘛。做什麽都不會傷害你們的,放心。對我這樣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家,身為年輕人還是該有些禮貌的,大喊大叫的很沒有教養。”老女人攏了下發梢,眉毛一挑,玩味地看着林小寒,“唉,聰明的女人是很多,比你年輕很多而上大學的人經常也見于報道,并不出奇。我們做過調查,問過你以前的小學老師,要不是你父母覺得你年紀太小、跳級過于神速會對身心不利而刻意的壓制,說不定在十來歲你就會有目前的學位。你肯定已經感覺到了,到目前為止,在學業上你毫不費力。當然,你父母的這一無心之舉也算是間接保護了你。不過你這異能也讓我們傷透了腦筋,但為了完美者的出現,最終還是決定帶你過來。”

“傷透腦筋?你們是想利用我為你們做事,但又怕我太聰明會對你們反戈一擊。”林小寒現在不管不顧,她想把這女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至少能讓厲夏能稍微安全些。她已經從這女人的話語中隐隐感覺到厲夏的處境很不妙。

“果然聰明,”這女人贊嘆了一句,“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太費腦的好。都說人的大腦只開發了不到四分之一,其實這是種誤區。每個人的大腦就是一部精密的‘儀器’,至于這‘儀器’開動起來能産生多大的效能,則是因人而異。但‘儀器’的開動都不會是百分之百滿力的開動,總要留下很大一部分緩沖區。這是大腦防止超負荷運轉而給自己做得預防措施。就好像電腦的cpu一樣,如果每次都是百分百使用率的話,很容易發熱而導致壽命減短。人的大腦可比電腦聰明多了,也比電腦複雜多了,它的儲存量和運算量超出電腦的N倍,一旦損壞可沒有地方可以替換或修複。所以它給自己定了個十分安全的使用率——百分之二十五。這種低效能的使用率确保了大腦即使偶爾會發生靈光一現的超負荷工作量,也能将自己控制在絕對安全範圍內。可是——”她一指林小寒,“你的大腦沒有這種緩沖器,它可以肆無忌憚地百分百運行和使用。這就是你比旁人聰明的原因,也是你比旁人身體要虛弱的原因。”

“我經常會發燒,并不是因為病菌或感染,而是大腦運用超出警戒範圍,所以指令體溫控制中樞讓體溫升高而迫使我去休息,以便讓大腦的使用率重回安全範圍。”林小寒怔怔地接口說,突地自嘲一笑,“那又如何?你不就是想告訴我,少用腦子活得長嗎。都被你們騙到這裏來,說這些還有什麽用。”

“太笨的人不好交流,太聰明的人也是不好交流啊。”女子聳聳肩,“你們也累了,這三天好好放松休息一下。還是那句話,別害怕,三天後,我們來做個小測試。放心,真是一點危險都沒有,只是個小測試。”

天色已經漸漸黑了,衆人的心已經跌倒了谷底,這一切完全超出了認知,甚至都有點很不真實的感覺。然而,當二樓女子“赫赫”地嘲笑聲傳來時,衆人的神經忍不住緊繃起來。

那女子笑容滿面地長嘆一聲,“年輕人幹嘛老是垂頭喪氣的模樣。回房休息吧。女人二樓,男人一樓,可不能亂竄啊。我知道現在的年輕人私生活可不像我們那時嚴謹,但是到了我們這兒,也由不得你們亂來。即便要交/配或懷孕,也得在我們的監控試驗之下,你們可沒有這個自由的權力。這就像圈養大熊貓一樣,如何繁衍下一代得有嚴格的控制。你們可比大熊貓珍貴太多了。”她雙掌拍了兩下,又說,“姑娘們上樓了。拿上你們的包,動作快點,別讓人拿槍趕着你們。”

這威脅的話讓衆人面顯恐慌,六個女生畏縮磨蹭着上了樓。房間很寬敞很現代,而且很休閑。沙發、彩電、冰箱、微波爐等生活設施很是齊全,更為驚奇的是娛樂設施——棋牌、桌游、電腦、游戲機、健身器材、甚至有臺桌球,十多人在這裏都能玩得很開。

“怎麽樣?我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女子站在房間中央頗為得意,指指左手方向的門,“那邊有兩個衛生間,完全夠你們六個女生洗漱。”她又指指右邊的門,“那邊是你們的房間,你們是大學生,都住過集體宿舍,房間挺大,六個人住一點都不擁擠。上鋪睡覺,下面是衣櫃和書桌,每個人都配有電腦,我們不會阻止你們上網玩游戲之類的。但你們也別想利用網絡去求救,這是我們基地內部的網,都有嚴格的網控。”她特地看着林小寒說,“主人可比超級黑客還厲害,想編個程序破解基地的網絡是不可能的。異樣的程序會被立即清理,不信你可以試試。而且這裏的硬件都是人類目前想不到的,具有一定智能。”她轉頭又對大家說,“我們很人性化,只要安安分分,保證你們平安。吃穿用度,一切都有人伺候,不用費你們一點心思。安下心來,只要抽你們幾滴血,吃一點絕對不會送命致殘的藥,僅此而已嘛。”女子突然閉着眼睛感慨說,“老了老了,真是啰嗦了,行了,你們先休息吧。”

女子才轉身要走,忽聽林小寒問,“你多大?”

“聰明人啊。”女子淡然一笑,“我七十八啦。”

本來渾身在發顫的厲夏頓時瞪大了眼睛,眼見這女子的樣貌明明才二十五六歲,怎麽會這麽老?她不自覺地問了一句,“你長生不老?”

“哪有人長生不老,除非是固化的那個人,但那也不是長生不老,而是緩慢生長到超出人類理解的範疇而已。”女子見這幾個女生似乎放松了表情,放下心,略微高興地說,“你們知道這世上有種‘燈塔水母’嗎?研究表明,它們可以将細胞向年輕化逆生長。我也一樣,只不過,僅僅局限于皮膚。皮膚老化的原因很簡單,皮膚組織不再活躍,彈性纖維變粗,表皮層變薄。說到底就是細胞的更新換代不再具有活力,年輕時一個細胞消亡會立即再生成新的細胞。而到了老年,也許就是十個細胞消亡才會生成一個新的細胞。我不一樣,每隔一段時間,只要受到刺激,體內就會分泌出一種,怎麽對你們說呢,類似活性素的物質,能讓皮膚的細胞重新煥發出活力。年輕時我原不知道自己有這個異能,三十多歲時丈夫找了個小妖精,我受刺激太深,無意間激發了異能。一開始我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呢?所有人都不理解,這家丈夫在外面亂搞,女人不是傷心憔悴,反倒越來越漂亮了?連我自己都納悶。丈夫覺得我變好看了又回心轉意,只是可惜啊,我們那個年代不像現在對貞操無所謂,離婚幾乎是不可能,否則我早踹了他。哼,他能玩女人,我就不能玩男人?”

“你有孩子嗎?”林小寒突然插了這麽一句。

“怎麽,聽說我老了,就想用孩子來博取我的同情?沒必要。孩子也靠不住。有了媳婦忘了娘。一個娘養幾個孩子好養,要幾個孩子養一個娘,哼,難呢。”這時的女子眼神中才透出一絲老意,她突地吃吃一笑,“不過我也無所謂,憑着我的樣貌,年紀再大都不愁沒有男人巴結。所以還是感謝鄧爺爺啊,現在男女亂搞是越來越無所謂了。你們可別羨慕啊,這可是主人賜予我的恩惠。”

“我,”林小寒頓了一下,直白地看着那女子,“我只是想問,你孩子有沒有遺傳所謂的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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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沒想到林小寒的問題,愣了一下,随即搖搖頭,“沒有。我和你們說過了,異能不是天生的,是主人的恩賜。”

林小寒立即又問,“你确定?哪怕是一點點的隐性基因也沒有?”

“我可以确定。”那女子上下打量着林小寒,疑惑道:“你似乎一點都沒剛才的害怕感覺了。知道你聰明,但別打什麽壞主意,你是逃不掉的。我們既然敢弄你們來,就有辦法讓外面察覺不到。”

“我只是對未知的事物覺得好奇。”林小寒面無表情,冷冷地說。

“這就好。”女子滿意得環顧幾人,“你們即使不相信我,也該明白一條真理,有用的人永遠不會有危險。好了,不打擾你們休息了。噢,對了,瞧我這記性,你們的吃穿用度全由我負責,去洗澡,衣櫃裏有全新的衣物,由內到外,全給你們準備好了。換下的,你們放在衣簍裏,自有人來收。你們需要什麽,這裏有電話,直接接到我的手機上,當然也只能接到我的手機上。”說完,轉身輕巧地走了。

厲夏被這話激得渾身發軟,這裏面最沒用的就是自己了。這麽說,最危險的難道就是——我?也虧的林小寒見她神情不對,也顧不上再思索,趕緊扶着她進了右邊的房間,尋了個最裏面的床鋪讓她躺上去,剛想去給她倒杯水,手卻被緊緊握住。知道真是厲夏害怕所致,又輕聲細語地安慰說,“沒事的,看他們架勢,做這些應該是十分隐秘小心的,不可能将無關的人留下的。而且還有我在,我保證會時刻和你在一起。”

厲夏恐懼的神情緩了一下,使勁地點點頭,稍微舔舔幹枯的嘴唇,居然微微感覺有點餓了。

林小寒看出了,故意放松地笑笑,“也不知幾點了,應該吃晚飯了吧?”話音還未落,就聽大廳處有聲音響起,“吃飯了。”

可是,誰也不敢輕易出去,忐忑了一會,林小寒似乎聽見厲夏腹中“咕咕”的聲音,也只能裝出鎮定一笑,硬着頭皮出來一看,餐桌上整齊地放着六個餐盤,每個餐盤上都是同樣精致營養的四菜一湯,環顧四周,卻沒見到任何人。陸續的,其她女生也跟着出來了。

厲夏也忍不住出來,看着飯菜直咽口水,空着肚子她是真心躺不下去。

林小寒看她這既害怕又想貪吃的表情,突覺挺好笑的,索性過去拉住她的手坐到餐桌旁,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來。厲夏瞪大了眼睛,緊張地問,“你別急着吃,這只吃嗎?不會加些奇怪的東西吧?”

“放心吧。我們都已經被困在這裏,這些人想做什麽由不得我們,何必還用費勁在飯菜裏做文章。”林小寒夾了塊肉放到厲夏嘴邊,寵溺笑着,“嘗嘗看,味道不錯呢。”

其餘人和厲夏一樣,不自覺地點點頭,紛紛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吃着,說到底,都是給自己不餓肚子找到了個最佳的借口,現在這個年代,一般人還真受不了挨餓。吃相最差的要屬厲夏,全然沒有往日的優雅,她嬌生慣養着長大,完全就是屬于那種“胸大無腦”的美女類型,到今天之前,她一輩子應該是在家有父母、未來有老公的吃喝玩樂,甚至連老公這一步她都沒想過,可以這麽說,她的人生每一步自然有人給她安排好,根本不用她費心煩神。今天的驚吓,對別人來說也許是十分緊張恐懼,對她而言那是超出了極限範疇,加之她那所謂正常人的身份,差點讓她崩潰。好在總算有個林小寒在身邊,所以極度的神經緊繃帶來的消耗可比其她人要多的多,自然吃起東西來就要顯得更加急切。

林小寒掃了一眼衆人,暗覺不妙,她不能讓這種氣氛無限制的蔓延,恐懼到極點所帶來的只有是絕望,人一旦絕望,便再也提不起勇氣來反抗,她們只能任其擺布。她再如何聰明,單憑她一個人的力量也是不可能帶着厲夏逃脫的。她要先讓大家平靜下來,然後商量出辦法。而“本錢”便是讓她們身處險地的異能。打定主意,林小寒面上露出鼓勵自信的微笑,說,“大家吃完飯去洗澡舒服一下,今夜咱們好好休息,吃飽喝足才有力量打仗。”

包括厲夏在內的其餘五人俱是一震,良久,才有人小聲擔心地說,“這裏不會有監控吧?”又有人四處張望,害怕地說,“我們都不知道現在我們在哪兒?”

“不管有沒有監控,不管這些劫持我們的人能不能聽到,我都要告訴你們,無論在什麽地方,大家都要有信心。”林小寒沒想到這樣說反而讓大家都低下頭。等了半天,才聽到個極為小心的聲音,“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兒?也許這一輩子都回不到中國了。”

“你們那時犯困嗎?”林小寒沒接話,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衆人一頭霧水,均不解地望着林小寒。

林小寒面露沉思,好一會兒才說,“你們好好回想一下,我是問,最開始出發後你們犯困嗎?有沒有小睡一會?或者打盹什麽的?”

厲夏是拼命地點頭,那個什麽企業代表太啰嗦,她聽得是昏昏欲睡,可沒想到其她四個女生都是頻頻點頭。她猛然感覺出不對味,知道現在的學生愛睡懶覺,但不可能都是一大早出門上車發困啊?疑問脫口而出,“你們是不是聽了那個叫什麽來着的企業代表發言才想睡覺的?”

“沒錯沒錯,我想起來了,我早晨起來很精神的,可那個叫什麽的人一來說話,我就覺得眼皮開始打架。”說話的正是那個能讓體溫變低、名叫安芸的女生。另外三個女生也仿佛想起什麽來,紛紛附和。一時都忘記了害怕。

“黃鵬宇!”林小寒長籲一口氣,“我猜這個人可能有類似催眠一樣的異能。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必定還在國內,說不定離京華市不遠呢。”

“可能嗎?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身體都累得很,感覺這麽真實,只是被人催眠了?”那個能發出恐怖尖叫聲、名叫鄧慧琳女生半信半疑。

沒等林小寒說話,那名似乎能聽到別人心聲、叫何麗的女生皺着眉開口說:“可能的。大腦的不可思議,現在的科學知之甚少。我記得曾看見過一檔節目,現場給個弱小的女人催眠,那女人原本手無縛雞之力,結果被催眠後,竟然一掌劈了幾塊紅磚。”

能像變色龍一樣、名叫胡倩倩的女生立即接話說,“大家都看過《黑客帝國》,若大腦認為是真實的,那身體就一定會有反應。”

林小寒緩緩點點頭,“大家想想這段旅程,最初的時候昏昏沉沉,快到目的地也是如此,是也不是?”

“是,我就是這樣的。”厲夏激動地扯了一嗓子。其餘四人被她的咋呼驚了一下,但也都跟着點頭稱是。

“你們看,即便旅途再如今漫長,總不能我們六個人都是一樣的狀況吧。”林小寒見大家都有點放松,心裏也稍許踏實,“你們再想想,那個企業代表黃鵬宇何時不見的?誰能說得上來?自從我們進了這個小院,再不見他人。唯一的證據就是時間,若知道時間,就能證明一切了。”

“我們有手機。”厲夏興奮地跳了起來,四下尋覓了一番,找到剛才吓得失神時亂扔的背包,跑過去扒拉一氣,結果喪氣地攤開手,“我記得手機就在包裏的,怎麽不見了?”

“都別找了,沒用的。”林小寒制止了另外四位想要去找手機的女生,“看來在我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搜查過了。而我們的大腦卻沒有這方面的任何信息。這反而說明我們的大腦一直都在接受虛幻的信息。”

“可是可是,”有女生喪氣地說,“這也不能證明我們就還在國內啊?”

“你們仔細回想一下那女人說得話,她說她已經七十八歲了,發現異能是三十多歲丈夫出軌時,而她那個年代離婚幾乎是不可能的。按照她話裏推測,四十多年前幾乎不能離婚的國家和年代,應該是我們國家的那個特殊年代。再者,我問過她孩子的事,她卻忿忿不平,說幾個孩子養一個娘,難。這表示什麽,根深蒂固的孝道思想,只有中華文化圈才有的。結合上述,我可以肯定她絕對是個中國人。”林小寒繼續分析說:“當然,內外勾結做漢奸的國人也不少。但是她話語中重複出現了兩段對于過去和現在男女關系的定義,這分明就是現下老一輩中國人的感受,如果不是一直生活在中國,不可能有這樣的看法。”看着幾人一頭霧水,她解釋說:“她第一次無意中說出這話時,是夾雜在她說‘丈夫出軌不能離婚’的時候,緊接着說她‘孩子靠不住’時也無意說了‘現在男女亂搞無所謂’的話語。她這麽大年紀,樣貌又如此的反差,出國是不可能的,護照上的信息和本人嚴重不符。而且她和她孩子關系如此之差,就算孩子有在國外,就算她不用異能變成老太婆,也不可能去投奔的。更何況,從她話裏推測,她變成老妖婆是她報複發洩的途徑和手段,也是她緩解對家人不滿的方式,所以,她不可能再變回真正的模樣,讓自己想起背叛的痛苦。”

一旁聽着的幾個女人都睜大了眼睛,滿臉的驚訝。終于有人忍不住感慨,安芸長長吐出一口氣,佩服地五體投地,“難怪說你的大腦是異能呢,這種情況都能想到這些,太牛。”

“這并不是什麽聰明,只是分析而已。只要稍微仔細點,誰都可以做到。”林小寒面上很平靜,心裏卻是忐忑,以上說得不過都是她的推測,出國的非法手段太多了,她并不能完全肯定她們現在就在國內。但為了寬慰大家,她只能這麽說。都是綁架,畢竟還在國內就要比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外心裏稍許安定些。雖然有些自欺欺人。

何麗立刻又問,“那你問那女人關于孩子的事,就是為了套話?”

“不完全是。我只是奇怪。那女人老是說,我們的異能是她主人賜予。誰有這麽大的能力讓我們在毫不知情地情況下進行人體實驗?胚胎發育完全後再改變基因,實在太難了。而那女人說她的孩子完全沒有遺傳到一點異能基因,哪怕是一絲隐性的。要知道父母對于孩子的遺傳基因是直接作用的。既然她孩子沒有一絲這方面的基因,那就說明,她是在有過孩子之後才産生的異能。扭轉一個成人的基因從而實現異能,實在太難了,目前的科技幾乎不可能實現。太奇怪了,到底發生了什麽讓我們成為現在這樣?”最後一句,林小寒已經是在自言自語,完全投入到思索中去。

厲夏一見她這樣,急了,“現在讨論這個不合适吧?咱們得先想下我們的處境啊。”

林小寒微微一笑,努力撫平厲夏地焦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我們首先得大致估計一下對手的實力吧。”

“也許給我們做實驗的是國家組織,所以才神不知鬼不覺呢。只有國家機器才能這麽強大吧?”厲夏脫口而出,她的說法立刻得到了其餘四人的贊同。

林小寒搖搖頭,“如果是國家行為,那些大費周章騙我們來的借口就不必要了。國家要帶走某人,你們覺得還需要什麽留學啊交換生之類的由頭嗎?”

厲夏整個頭腦只覺得迷糊,“那就是私人組織?”

“哪個私人組織會有這麽大的能量?也許財富是足夠,可這超出時代的科技力量,即便堆砌無數金錢也不能實現。”林小寒眉頭緊鎖,看向幾位女生,問:“大家都好好想想,遇到過什麽特殊、但也不會引起太大注意和費解的事?”

“我肯定是沒有遇到過特殊的事。”厲夏首先舉手表态。

其餘的女生面面相觑,均是一臉迷茫。過了一會,安芸才嘀咕說,“我真沒什麽特殊的事,就是十來歲時被閃電擊中過一回,別人都說我命大福大。不過老太婆不是說我們被閃電擊中是實驗的開始嗎?這不算特殊吧?”

林小寒眼神一亮,“沒錯,聽我父母說,我四五歲時也被閃電擊中過。你們也一樣吧。”她看向剩下的三位。那三位都是一臉驚訝,拼命點頭。

“閃電?閃電!太不可思議了。如果這是真的,那已經完全超出了現在世界所能理解的範疇了。這麽長時間的跨度,那麽很有可能——”林小寒眼角閃過一絲恐慌,立刻又恢複常态而住口不語。其餘幾人被她這欲言又止給弄糊塗了。

厲夏首先沉不足氣,“你這含糊的一說,大家都迷糊了。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倒是說清楚啊。”

“說不清楚。”林小寒只是淡定地笑着,“我也不太明白,只是有一些模糊的想法。”

“那也說出來給我們聽聽。”

“我說可能是外星人,你信嗎?”

“我們處境這麽危險,你還當是科幻小說呢。”

“所以啊,我也确實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又不是未蔔先知。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我們包括夏夏你,目前都是絕對沒有危險的。”林小寒極力用自信的微笑安撫衆人,“時間不早了,大家先去休息,養足了精神才能想出更好的對策。”事到如今,衆人也只能先安定下來。也許是今天的現實太令衆人神經緊繃,随後的洗漱到上床都是在沉寂的氣氛下進行的,尤其看到基地所準備的那類似囚服、又有點像醫院病號服的外套,衆人的心情更加低沉。

黑暗中,林小寒躺在床上聽着衆人的熟睡的呼吸聲,大腦無法停歇地思索着,可惜無論自己再如何聰明,超出知識範疇的事,她一時半會也猜測不透。隐隐地覺得太陽穴有點疼,知道是自己大腦對于過度應用的警告,她只能放棄思考,向睡眠“投降”。臨睡前,她暗自長嘆,明天又該如何安慰厲夏的緊張情緒呢?

然而厲夏卻并沒有她想象的那麽惶恐,也許是昨天的刺激太深,也許是今天除了打掃房間和送餐的人之外再沒旁人來打擾,也許是大客廳中的那些娛樂設施起了作用,反正其後的兩天,除了被抽過一次血外,再沒有動靜了。幾位女生稍微平複了一下。每天下午的三點到五點還有兩個小時的放風時間,當然只能在小院裏走走。

樓下的男生們也是這個時間點出來,大夥湊在一起,互相寬慰着。林小寒借機問問那幾個男生的情況,以便核實心中的猜測。果不其然,被閃電擊中是關鍵。但是閃電的作用是什麽?和異能有什麽聯系?她想破腦袋也不能得出結論,反而又發起高燒。名義上的男友楊帆十分緊張,可樓梯口守着的保镖不準他上去,他只能拜托讨厭的厲夏幫忙。厲夏由于緊張之情去了一半,淩厲的态度恢複了一些,只“哼”了一聲,扭着腰上樓了。

林小寒的發燒來得塊去的也塊,厲夏十分有經驗,并沒有知會其她人,生怕人多嘴雜,給林小寒惹來麻煩。但那個很老的妖孽女人還是過來瞧了瞧,見林小寒确實沒事了,這才松了口氣,說:“今晚月圓之夜,你可容不得一絲差錯。”

這話又将大家的心提到嗓子眼。那妖孽女人也不像上次一樣多話了,只冷冷地對林小寒和厲夏警告說:“等會晚飯後會有人帶你們兩個去該去的地方。別搞事。”她又稍許和善地對其餘幾人說,“你們安靜地待着,別這麽緊張,沒什麽事的。”

林小寒攔在厲夏前面,質問,“為什麽要厲夏去?她只是平常人。”

“好一幅姐妹情深的畫面。怎麽?還想套我的話?”那女人有些憤恨,“不過我也不怕告訴你,今夜的實驗恰巧需要一個平常人和異能者相互比較,至于什麽實驗,還是等你們到那兒我再說吧。”說完,那女人狠狠瞪了林小寒一眼,轉身走了。

林小寒死命地駕着幾乎要癱軟的厲夏,挪到沙發邊坐下,也不知該怎樣開口勸慰,她此刻的心也是“撲騰”直跳,渾身發顫。實驗這兩個字意味着什麽,她心裏太清楚,從心裏到身體都要被折磨。可現在,她們該如何逃脫這樣的命運?饒是她再如何聰明絕頂,面對雙方實力對比的絕對差異,她也只能在這個時候束手就擒,唯一能想出的辦法,就是面對那個所謂“主人”時,用她自己的異能作為籌碼讓她們盡量少受些傷害,但這個方法可行嗎?

在恐懼和慌亂中,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當林小寒還未從紛亂的思緒中撿出個頭緒,那個令人憎惡的老女人又出現了,身後還多了兩個看上去身體十分強壯、表情卻很呆滞的男人。很顯然,那兩個男人是過來押解她們的。

林小寒下意識地拉住了厲夏的胳膊,拼命地瞪着眼睛想讓自己看上去鎮定一點。再如何聰明,她也畢竟是個二十歲、沒有經歷過任何風浪的學生,真正到了絕境,她心裏還是會被巨大的驚慌所籠罩。

那老女人不屑地笑了一聲,“現在裝柔弱知道害怕了?套我話的時候不挺神的嗎?知道你們兩個腿軟走不動,我特地找來兩個力氣足的,‘攙着你們’。”她故意猥瑣地笑了兩聲,“放心吧,這兩個的大腦已經不自主了,對你們做不了什麽。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晚上自然會有你們享受的時候。”這女人很得意自己的話讓林小寒和厲夏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她很享受這樣玩弄人,“不過,你們也放心,這些年來基地一直都沒有什麽好運氣找到或造出‘完美者’。呦呦呦,瞧我把你倆吓的。好了,閑聊到此結束。走吧。”看樣子,自己的話确實讓兩個女孩子吓壞了,再刺激下去萬一出了事,她也不要對上面交代,于是命令身後的兩個男人将林小寒和厲夏拽走。

到了樓下時,正巧碰見五個高壯男子押着全部男生往院外走去,厲夏不由地恐懼更甚,止不住地渾身打起顫來。那老女人見她這副德行大為鄙夷,重重地“哼”了一聲,命令兩個傀儡男人趕緊拉她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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