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17)

發搖擺。

她咬了唇,狠心朝前倒去,将褚沐柒狠狠一撲。

褚沐柒聽見聲響,微微轉過身子,看她朝自己倒過來,下意識伸手欲接住她。

衛風吟卻是抓了機會出手,趁着倒下之際迅速将她點住。

倏忽間動彈不得,褚沐柒被她前撲的身子一帶,兩人一同倒在地上,滾做了一團。

情急之下,衛風吟只來得及伸手護在她腰間,轉不過身來,撲在地上時,仍是整個人倒在了她身上。

一聲冷嘶,褚沐柒肩胛跌得生疼,她吸着氣,卻感覺一只手輕輕探過來,替她揉着。

擡起眸,正看見衛風吟那一副自責又關切的神情。

“沒事吧,可有傷着骨頭?”

褚沐柒動彈不得,仍是就着跌下來時下意識将她護在懷裏的姿勢摟着她。

她憋着氣,“分手之前,你還想将我禍害一通不成?”

衛風吟心中一痛,“分手”兩字似刀子般劃過心中。咬了唇,仍是自責地開了口,“你聽我解釋……”

褚沐柒不欲理她,閉了眼當沒聽見。

衛風吟低着頭看着她,繼續開口,“我沒有扔下你,只是去買東西時走岔了路……”

褚沐柒眼眸微顫,又聽她接着道,“我回去找你了,可你已不在那裏。這才四處去尋你……”

蟲鳴聲響不絕于耳,衛風吟解釋完,兩人靜靜地,誰也未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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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褚沐柒積郁了許久的怨氣已然爆發,便是她解釋了,心中卻仍是不忿。

算了吧……

她想着,不願再将自己一顆心與她磋磨。

身前微動,窸窸窣窣傳來聲響。褚沐柒漠然睜開眼,卻見她在懷中翻找着。半晌,掏出兩個小巧的紅繩編織而成的東西來。

“我欲買了與你的,小柒,你別生我氣……”

褚沐柒擡了眸,借着皎潔的月光,看清了那兩個紅墜——

那是一對同心結。

作者有話要說: 昂,風吟追妻嗷,只有一點點嗷,我真不舍得虐風吟,下一章接着哄,再多就沒了嗷……

(我是風吟親媽…顏狗本狗)

81

“小柒,你……喜歡麽?”衛風吟忐忑問出聲。

褚沐柒緊緊抿着嘴,盯着那同心結說不出話。

良久——

“解開我。”她開口道。

她臉上表情仍是那般冷漠,帶着一絲被無禮對待的氣惱。衛風吟不知她到底是什麽态度,心中慌亂着。

頭埋在她胸前,手緊緊揪住了她的胸襟。忐忑不安——

“小柒,還……要我嗎?”

她輕輕問出口,生平頭一次這般緊張,害怕聽到她拒絕的回答。

褚沐柒木着臉,不欲看她。

此時她竟在意起,自己還願不願要她了嗎?

她久未回答,衛風吟心中發怯。揪着她的衣襟越揪越緊。

看着她依然冷漠的臉,抿了唇。片刻後,驀然低下頭去。

如春雨初潤,微風輕拂。

她柔軟的唇覆上褚沐柒那兩片緊抿着的唇瓣。一點點厮磨着。被褚沐柒親過那麽多次,她已是熟練不少。

那日思夜想的唇此時主動送上,褚沐柒方才冷硬下來的心又有了軟下來的趨勢。

她卻不想被這人反複揉弄,張口欲咬,又被衛風吟手疾眼快地一把将她的下巴捏住。

衛風吟眼中光亮微黯,竟連自己主動引誘,她也不願了麽?

她咬了唇,翻身壓到褚沐柒身上。不甚熟練地勾着她的腰帶,雙手輕柔而溫涼。

她附到僵硬得渾身緊繃的褚沐柒耳邊,輕輕吐息,“小柒,對我……一點都不想了麽?”

兩人的視線一點點融合相交,衛風吟不信,小柒會對她這樣絲毫沒有憐惜之情。

她眸子微阖,蒸騰氤氲了蒙蒙的煙霧于其中。月色清冷,玉人兒吸收了月中精華,既清純,又妩媚。

縱然她心中覺得萬分羞恥,自己這般與那晚褚沐柒強留了她又有何異?

可她未挽留過人,只心中明了褚沐柒向來對她的身子欲罷不能,此時她萬般無措,也只能想到這樣的法子。

心中不勝羞怯,卻仍是硬了頭皮繼續勾引着褚沐柒。卻也因了那羞怯,那清靈的眼尾眉梢,自帶上一段無辜誘人風情。

臉頰耳際暈染上一層透明的粉意,燦若雲霞,又嬌若夏花,明豔不可方物。

那雲霞緩緩貼過來,軟軟地将人包裹,将那本就關得不甚牢實的心門,一下一下,輕輕推搡着,便勾了開來。

開出一絲細縫,而後再無力抵抗,倏忽間崩散,再潰不成軍。

褚沐柒眸間抵抗一點點變得微弱,眼尾一點點浸染開愈見妖冶的紅意,呼吸逐漸粗重得不能自已。

想将那人狠狠按在身下,聽她如那日夜裏一般低低哀泣求饒,卻再不得任何憐惜輕恕……

衛風吟低眸瞧着,已知道自己得手,那人眼尾間沉淪的情動,仍一如以往。輕輕一瞥,就讓人瞧着心尖發顫,知曉她欲對自己做下何等荒唐的事……

可她不能怕,不能退,便是讓這人化身為狼也好。人間種種,她如何能負了她一片深情,任她載着滿身的傷痕遺憾退場。

神思不斷,情仍勾起——

衛風吟輕輕蹭着她,一雙清淩迷離的眼軟軟地漾着波,勾着魂。

“——小柒,還要我嗎?”

她輕輕覆在她身前,只留了些許餘地給褚沐柒說話。

褚沐柒難耐地呼吸着。

不管是被迫或自願,她已早早被她勾走了魂。哪怕她要吸了自己血肉,攝了自己神魂,也是飛蛾撲火,甘之如饴。

心中冷硬撲簌着消融,只餘下激浪蕩漾的一汪春水。

“小柒——”

那小妖精仍是低低喚着,嘴上依舊不依不饒,誓要她說出一個答案。

“小柒,要不要……”

褚沐柒倏忽紅了眼。

要!如何不要?

早晚有一日,她會要得她再不敢放肆,要她軟成了一灘春水,将她攪得再也無法自持,與自己沉淪于歡愉……

褚沐柒粗重地呼吸着,極力控制着自己,在她又欲造次之時,狠狠咬了她一口。衛風吟吃痛,終是停了下來。

那冷硬的人喘着氣,卻是再也無可奈何。那人兒眸中帶水,軟軟地巴巴地将她瞧着,叫人如何還硬得下心腸。

她舔舔嘴,忽又有些懊悔為什麽迫了她停下來。

“再親我一次……”褚沐柒松了口,欲罷不能地喘着氣。

既然要如了她的願,怎能不趁機收點利息?

衛風吟舔舔剛剛被她咬了的地方,還有些痛。不欲再管,正又低了頭去,卻又聽她補充道。

“不要這麽輕淺的。”

仍是那副不為所動的表情,褚沐柒眸中卻有了微弱的亮,張了嘴,淡淡開口。

衛風吟臉上一熱。

不要輕淺的,那便是要她再深入些……

她臉上發着燙。然而她既已做了這許多勾引之事,又如何還能顧得那最後一點遮羞皮。

卻是咬了唇,又低下頭去,眼睫微顫着,閉上了眼。

夜風飒飒,緩緩吹着,溫軟誘人。然而須臾之間,卻已吹掩不住心底的燥熱,愈發猛烈。

衛風吟伸手揪着她的衣襟,閉着眼,不敢輕易反抗。

然而終究是有些抵不住了,只得伸了手又将她推開。

可一離了那唇,她忽又有些心虛。

“我……”

卻見褚沐柒躺在地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看的人心中發毛,又愈發将她摸不準。

“給我解開。”她又開了口。

“那……”衛風吟還待問,親也親了,伸也伸了,雖說沒有陪她做到最後,可她也都算是都按她說的做了。

她總不會……還不允吧。

她看一眼那人的臉,那人卻不看她,目不斜視,一副吃幹抹淨又翻臉不認人的樣子。

衛風吟盯着她,心中後知後覺地浮上一絲羞惱。暗暗咬牙發了狠。

她已這般,若還不能讓她回心轉意,說不得待會兒便只能将她打暈,讓衛左背回去了。

怎能容人從她這兒讨了便宜還能全身而退。

便是褚沐柒也不行。

她默默伸手解開她。另一只手卻暗暗蓄着力。

那人抱着她慢慢坐起來,她仍是軟軟賴在她懷裏不肯動,半倚在她身上,暗暗支着手——這樣,該是更方便她偷襲。

褚沐柒在她腰間流連着摸了一會兒,衛風吟抿着唇忍着,惱上心頭,更是想着待會兒她若是敢翻臉,定要将她打暈帶走。

那手在腰間一捏,衛風吟忍不住一抖,羞不自勝的紅意一點點爬上臉頰。

只聽她道,“還不起來,等着我吃了你?”

說完手作勢欲往上。

衛風吟終于拉住她的手,咬着唇默然不語。

她仍待着不動,褚沐柒忽又想起她方才的不對勁。若要留下自己,她何必生生撲上來。

“腳怎麽了?”褚沐柒擡眸看她,思索着是否方才在那街上被傷着了。

“好像崴着了……”衛風吟低聲開口。見她雖沒有繼續親昵,卻也不像要翻臉走人的樣子。手中暗暗卸了勁兒。

褚沐柒勾了唇,語氣仍是不善,“怎麽武藝高強的衛小将軍,也會輕易崴了腳?”

“你……”衛風吟咬牙,說起這個,她就來氣。卻又因此時形勢所逼,發作不得,只得低聲解釋。

“還有些痛……那裏……”她說完便撇過臉,掩去臉上浮起的羞赧。

褚沐柒一愣,才反應過來她說的哪裏。這才想起前日夜裏,她起先掙紮得厲害,嘴也硬得緊,自己便少不得粗暴了些。

想是留了點傷。

褚沐柒抿抿嘴,卻仍是不欲放過她,非要看她羞不自已的樣子,“是我孟浪了,晚上回去……給你上點藥?”

雖是知曉她故意逗弄,衛風吟卻仍是忍不住紅了臉,“不……不必,過兩日便好了。”

她倉惶出聲,像只受了驚卻仍故作鎮定的鳥,欲展翅撲走卻又按捺了不動。

她每每如此,一旦過了勾人的勁頭,便又成了一朵羞答答的嬌花。

褚沐柒總算繃不住輕笑出聲,直起身子附了過來。衛風吟驚了一下,往後一退。

“怕什麽,方才那般都要将我留下來,此時難道是欲拒還迎?”

她淡淡說出口,帶了一絲刻意的調戲。叫衛風吟面頰發燙,生出些許羞憤。

不欲再激她,褚沐柒俯下、身子,一手穿過她腿窩,一手攬在她腰間。

“抱着費力……”她低頭看着,忽地出聲。方才将這人肩膀撞得狠了,此時使力恐會傷了。

褚沐柒暗嘆一聲麻煩,又松開她,轉了身去,蹲下來,示意她趴上來。嘴上卻毫不領情,嘟囔着,“有什麽區別。”

背上輕輕覆上一個溫軟的身子,褚沐柒貪戀着,感覺到她溫順地将腦袋伏到自己肩上,心中無奈。

還能怎樣呢?這個人,總歸是自己放不下,拼了命想要抓住的。

她站起身,背着背上的人兒,一步一步,走得很穩。

她的風吟,既然回來了,她便再也不會放手。

輕輕搖晃着,兩個身影慢慢往前走去。

“小柒……”

低柔的聲音響在耳際,褚沐柒心中一動,淡淡應了一聲。

衛風吟咬着唇,“我錯了……”

她撫過褚沐柒瘦弱的肩背,那突兀的肩胛骨随着走動清晰顯露出來。

是她的錯,只因遷怒,便将小柒折磨成了這樣。

褚沐柒身影一頓,又佯作無事繼續向前走去。沒有吭聲。

她知道她在為什麽道歉,她也想開口應了她,但兩年的折磨,如何能輕易抹去。

即便是,她愛她。

衛風吟眼中氤上些許水汽,趴在她脖頸邊,無力開口,“對不起。”

簡單的三個字,說出口,又是多麽的蒼白空洞。

可褚沐柒心中暗暗嘆一口氣,終究還是軟了心腸。

她沉默許久,“知道了。”

不管怎樣,她不想兩人再磋磨下去了。人生苦短,她們,又有多少時間耗得起。也許剛才她一個轉身,她們便錯過了。

“以後多親親我。”她提了要求。

并不過分。衛風吟想着,此時她無有不應的。

抿了唇清清淺淺地笑着,她伸了脖兒,柔軟的唇印到褚沐柒脖頸上,漸漸蜿蜒向上。

“這樣夠麽……”衛風吟伸了小舌,輕輕一勾。

褚沐柒步子一頓,聲音裏帶了微不可聞的沙啞,“回去再說。”

衛風吟輕笑,趴在她肩上,偷偷彎了眸。

還是這麽容易動情。

輕輕晃動着,衛風吟低着頭看她腳下的路,伸手攀附在她肩頭。

——“小柒……我們成親吧。”

褚沐柒冷哼一聲,再不肯被她騙。

“什麽時候,今天晚上?”她絲毫不為所動,盡管那美好的字眼,已讓她心生向往。

衛風吟一噎,說不出話來。

怎麽這樣?

她蹙緊了眉,想張口咬人。

卻又不肯認輸,又緩了聲音,附到她耳邊,歪着頭幽幽問着,“上藥?”

聲音似天真無辜,卻更魅惑誘人。

褚沐柒又開始發燙,擡着她大腿的手稍微收緊,低聲警告,“引火燒了身,可別怪我。”

她的威脅不痛不癢,打在衛風吟身上,卻全然沒起到作用。

衛風吟又大着膽子一口咬在她柔嫩的頸間,微微眯起了眼。

怪不得這人喜歡咬她這裏,口感真好。

她小聲嘟嘟囔囔,“前天晚上都已經那樣了,成親與否,還有何區別?”

她終是懵懂,只知褚沐柒對她一次比一次過分,這些微的差別,在她眼中,卻已與成親無異。

沒有區別?

褚沐柒皺眉思索了會兒,待明白過來,卻是心中微暖。

不想她以為自己已要了她,還能不對自己心生怨怼。

然而卻又為她的懵懂覺得好笑。

“原來你這樣想,”她幽幽道,“好風吟,這裏面的區別,我會慢慢地,讓你一點一點知曉。”

那絲絲暧昧話語,意味深長,衛風吟愣住,想到什麽,又慢慢地紅了臉。算了,她何必跟這人比下流。

她不出聲兒了,褚沐柒滿意地笑笑,靜靜背着她走了一會兒,又慢慢凝了眉,正色道。

“當初也是我的錯,很早就說要将一切都告訴你,卻是一直一拖再拖。如今,我的來歷,也已都告訴你……”

她問着她,再不想等事到臨頭才來慌張,又将婚事拖沓了去。

“風吟,你欲成親,我自是歡喜。你孝期将滿,然而南國雖已分崩離析,卻是按捺不住要蠢蠢欲動。到時,你當真丢得開?”

她再也不想承受一次拖拒,提前将要發生的事告訴她。讓她先做好選擇。

很早她便告訴過衛風吟,兩國将戰。

背上的人兒揪了她的衣襟,良久沒有說話。褚沐柒心中一沉。

她便知道……

可衛風吟攬了她的脖子,趴在她耳邊輕輕蹭着——

“小柒,成親吧。”

她不想再等了,兩人磋磨了這許久,她不想讓小柒再對她心生了隔閡。

“成親吧,先将我們的事定下來。”她道。

褚沐柒抿了嘴。

她總算是,為自己放縱了一回。

“你不會後悔的,風吟,”褚沐柒眼眸愈亮,“去邊境時,帶上我。我們早些回來,回來後……你願意同我走麽?”

她又忍不住緊張,怕衛風吟仍是放不下這裏的一切。

“走啊,小柒,”她彎了一雙清眸,再不猶豫,“帶我……四處去轉轉吧,如我當初所說……”

當初……褚沐柒靜靜回想。

當初定下親來,在雙方親人會面時,她找到溜出去的衛風吟,曾問過她,以後想過什麽樣的生活——

“以後,想踏遍大好河山,仗劍天涯,安享太平盛世——和你一起……”

褚沐柒眸中忽然盛滿了星子般的碎光,撚在其中,既柔且亮。

“好,風吟,我便送你一個太平盛世,再與你,一起踏遍這大好河山……”她朗聲應着,衛風吟也看着她笑,眸中滿是柔情。

褚沐柒穩穩背着她,兩個身影一點點走遠……

——

夜間微涼,衛風吟被這輕輕的颠簸慢慢晃得睡着了。涼意泛上肩背,她下意識朝褚沐柒擠過去。

胸前一塊略硬的東西被她擠來擠去,一點點露出衣領,一個輕簸便躍了出來。

幽幽青光在夜間綻放,吸引了褚沐柒的視線。

她偏過頭,眼眸微縮,擡着衛風吟大腿的手不經意用了力。

“唔……”衛風吟迷迷糊糊睜開眼。

“還戴着呢?”只聽褚沐柒問道。

被那幽光在跟前晃了半晌,她才反應過來褚沐柒問的是什麽。正欲回答,那人又用了力,催促着。

她睡眼惺忪,被這一擾,有些着惱。

輕輕在近在臉側的脖頸上蹭了蹭,小聲嘀咕着,“你送的玩意兒,能不能取下來你不知道?”

當初沐個浴想取下來,做了半天無用功後才反應過來,這人恐是早已決定将她套牢了,再也飛不得去。

“這麽說,你想取下來?”褚沐柒又下意識用了力,捏着她,逼問着。

衛風吟不勝其煩,擡手錘了她,無奈應着,“沒有沒有……從未想過。”

自最開始那次沐浴試過取下來,她便再也沒有動過将之取下的念頭。便是後來……也一樣。

她心念一動,探了手在她頸前找着什麽。

褚沐柒呼吸一緊。

“別鬧……“她咽了口口水,手不自覺輕輕微動,開口時,聲音已帶了些啞,”回去便給你上藥……”

衛風吟臉上一紅,忍不住輕啐她一口。腦子裏整日的不正經。

沒有理會她暧昧的調笑,衛風吟取出她頸上一模一樣的挂墜。

挂墜青幽,仍帶着這人溫熱的體溫,她靜靜看着,眸中浸了一點點水意。

“小柒……便是一直沉淪于夢中,也要與我在一起麽?”

褚沐柒忽然一頓,臉上的調笑一點點散去,心中惶恐不安,卻又下意識握緊了背後之人。

“是……只要有你在,不論是夢中還是書裏,我都甘心沉淪,只要你……不棄我。”

飄渺的睡意全然消去,衛風吟握緊手中青石,眼眸微阖。

她輕輕一笑,“小柒,不要怕,或是寫書之人也不知自己身在書中;提筆的秀才被人牽動着提筆;寫故事的人也不過活在他人的故事裏……”

“不管夢中書中,你因我沉淪,我便将你束住,再不将你放走。”

褚沐柒從來惶恐,沉浮其間,或是抓住什麽,或是被人抓住,怎樣都好,讓她有個落腳之地,方得心安。

衛風吟看破,便如她所願,将她束縛,或是,為她所縛。

她看着她笑,軟軟的唇在那玉石上一印,借着餘下的淡淡清香與溫熱,她伸了手,順着褚沐柒的領口,将那石頭往她身前一按。

玉石溫熱,卻似烙鐵一般烙進褚沐柒心裏。

“小柒,我再不會丢下你。”

茫茫風動,素來不正經的褚沐柒看着那雙清柔的眸子,臉卻有了一絲微紅。

不知是為她大膽的舉動,還是為她灼熱的言辭,亦或,她俯身時,微微露出的春光……

作者有話要說: !!!你還要我怎樣?要怎樣?

每一個點,都是我删掉的孩紙(老母親老淚縱橫)

新開的腦洞求收藏:(戳專欄可見)

《小郡主逃不掉啦》

古風ABO,乾元*坤澤,每月有幾日雨露期(根據各人體質持續時間不同),雨露期會散發信引下為文案:

安夕幼時喪父,因生得玉雪可愛,被各大勳貴争相搶着欲過繼撫養。

尊貴的皇後在力排衆議,以勢壓人——滿心愛憐欲将之帶進宮中,并認為義女。

卻被年僅十三的小女兒溫素淡淡攔住:

“小安夕天真爛漫,帶進宮中,恐磨滅天性。”

皇後皺眉,此事遂作罷。

後,小安夕指給随性灑脫的寧王撫養,皇後賜封其為安平郡主。

最小的嫡公主更是從小親之護之,一點點看着她長大,甚至允她喚自己一聲“姐姐”

安夕于是敬之愛之,将溫素視作親姐,毫無防備地親近卻直到她議親将近,正處于雨露期的溫素趁機闖進了她房中勾魂奪魄的乾元信引氣味讓她渾身發軟,頭腦昏沉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壓在她身上溫素——“姐姐?”

向來清風朗月,溫潤雅靜的小公主輕聲應着,卻一把勾了她的纖腰,抱着她往床上一放:“乖,讓姐姐好好疼你……”

然而,

第二日天光大亮,安夕卻從此不見了蹤影——

本文一個追一個逃,為追妻耍盡手段,半強迫半挽留,真心溺愛或設計圈套,總之,小安夕一點點被勾走了心

(喜歡點收藏?啾咪——)

82

褚沐柒将衛風吟背回了衛府。

如今衛府只有衛風吟一個人當家做主,她若夜宿也只需問過衛風吟,便再無人管得。

直到那人兒躲在被子裏嬌羞地點點頭,褚沐柒笑彎了眼。一步步走上前來,揪起了一丁點兒被子。

衛風吟紅着臉瞧着她,柔柔地按住被子,卻不曾使得半分力氣。半推半就地,讓她上了床。

她腳踝方才上床前抹了些柔筋油,此時透着清涼,但還不太能動作。抹藥時還被褚沐柒那登徒子逮着在那小腿上流連了幾口。

酥酥癢癢的,讓她差一點想一腳蹬開她。

她小心朝着床裏面滾了滾,給褚沐柒騰了位置,又被一把攔腰抱住。

背後貼着褚沐柒柔軟的身子,熱熱的,就這般,也能感受到她滾燙的情意。

褚沐柒将她抱得緊緊的,一如以往的任何一次,怕她飛了,散了,再也不見,恨不能揉到骨子裏。

衛風吟心中一疼。

動了動,小心地攀着褚沐柒翻了過來,一雙清淩眼眸脈脈地望着她。

“小柒,還怕嗎?”她輕輕問着。

收在腰間的手依然很緊,勒得她有些呼吸不暢。

褚沐柒仍是盯着她,眨也不眨。

心中輕嘆着,伸手撫摸着她的眉眼。衛風吟勾着她的脖子,吻上去。

細細的,柔柔的,虛幻又美好,讓人貪戀,讓人連靈魂都飄飄然。

直到她更進一步,像一口清清淡淡的甜湯,好像要在褚沐柒嘴裏化開。

她輕輕一動,分開些許。

褚沐柒卻萬分戀戀不舍她退出自己,手一用力,将她拉得更近。

看着她,眨眨眼。

衛風吟用鼻尖輕輕蹭着她,親昵溫存,問道,“還怕嗎?”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知道褚沐柒貪戀她的味道。

“我是真的,小柒。我回來了,再也不離開你……”

看褚沐柒當真癡戀地輕嗅着,衛風吟又紅了臉。

腰間又被收緊了。

衛風吟看着她,也眨眨眼,會意道,“還要?”

褚沐柒點點頭,瞧着她的眼裏漸漸燃起亮光。

衛風吟微紅着臉,擡手捶了她一下。

還想要怎樣激烈嘛——

她眸子清清亮亮的,帶着些微赧。不樂意了,被褚沐柒抱着沒有動。

腰間被捏了一下,帶了些催促的意味。

雖還記得要哄她,可衛風吟一點點湊近了,仍是不知道要怎樣的激烈,難道要她咬得小柒嘴唇發麻才算嗎?

她倏地停住,在褚沐柒疑惑又急切的目光中微啓了唇,“那你自己來……”

她眼帶魅惑,與褚沐柒眉眼相對,鼻息相聞,清幽的香氣也适時醞釀得醉人,一點點從唇中翕動出,絲線般輕送入鼻腔大腦。

此時,是愈發知道如何勾人了——

她仰着首,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樣。清清柔柔地笑開,篤定褚沐柒不會拒絕這樣予取予求的機會。

那雙清淩淩的眸子近在眼前,眸中裝了一湖清澈的山泊,明明是那樣透明幹淨的樣兒,卻偏偏她此時輕輕挑了眉,無聲邀請。

褚沐柒便像林中跌撞着行走的野獸,被她看過一眼,便失了魂,奪了魄,像被山妖攝住,一點點勾着她往前。

她總歸是要被她勾着,沉淪着,堕落進極樂。

她腦海中一片混沌,只有眼前那溫順的人兒,再無其他。

衛風吟眯阖着眼,看不見褚沐柒為她癡,為她狂的樣子。褚沐柒卻只恨不得,能将她拆吞入腹。

被她軟軟抵住了手不許再進一步,褚沐柒也恐真傷了她,只得抓着她親了又親,才戀戀不舍地從她唇上退了下來,臨走,還張嘴柔柔地勾黏兩下。

見她終于親好,衛風吟輕喘着睜開眼,眼神迷離,臉色酡紅。如今冬末春初的日子,墨發卻汗汗地黏了兩縷在頰邊,不經意含了一絲在嘴裏。

端得清妩媚人。

惹得褚沐柒又湊過去,在她未緩過氣時親了又親。

差點又擦槍走火。

褚沐柒伸手撚出她含住的一小縷墨發,濕濕的,看着柔柔韌韌,浸了墨汁一般,細細嗅着,仍帶了淡淡香味。

衛風吟迷離睜着眼,又忍不住捶了她。只因她張口将那縷被她含過的墨發抿進了自己嘴裏,嘴唇微動,似細細舔着。

眯着眼,一臉癡迷。

玉人兒惱人地瞪着,怎地這人做什麽事都是這樣一副孟浪荒唐樣兒,像個變态一般。

抿夠了,吸足了那發中的甜津,她方張了嘴放開。

黑眸微動,欲念深深。

“既還疼着,我給你上藥……”她啞聲說道。

衛風吟萬沒想到她此時竟又提起了這事兒,臉色微紅,欲答應卻又覺得羞恥。

“不……”

褚沐柒輕輕含住她想說出的話,柔聲哄道,“你要的……”

偏此事是萬萬不能應,衛風吟憋紅了臉,“不行……再說,我這兒沒有那種藥。”

褚沐柒又是柔聲一笑,“無礙,我讓衛右取來了。”

“你……”衛風吟更是又羞又惱得磕磕巴巴說不清話,“你告訴衛右了?”

她又激動起來,“再說……你……你怎會有那種藥?”

她狐疑地盯着她,她這兩年都未親近自己,便是以前親近時也不曾有那次那般粗暴,她怎會備着這藥……

褚沐柒眸子一沉,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你再看!”褚沐柒惱了。

衛風吟嘟了嘴,心虛地收回目光。又吼她,越發地不憐惜自己了。

這藥确實不是褚沐柒備着的,但找起來卻也好找,只是最容易找着這藥的地方,卻是說出來怕污了她的耳。

褚沐柒有口難言,衛風吟看她臉色不好,也知自己胡亂懷疑有些過分,只得心虛地後退些許,輕撫了她的肩,以示歉慰。

卻又被褚沐柒一把拖了過去,壓着欺負了許久,嘴裏不停嗚咽着讨了饒,方才作罷。

——自然,最後仍是被強壓着上了藥。任她是羞得個滿臉通紅,小腿輕蹬,卻也無可奈何。

——

兩個人和好了。

便是兩個府裏的下人臉上都自帶着一股喜氣。精氣神拿得足足的,走起路來,頗有一番揚眉吐氣之感。

褚府的下人那才當真是松了一大口氣——時常在褚沐柒寒冬臘月般的氣場下活着,整日唯唯讷讷,大氣都不敢出。

如今冰雪消融,整個府裏都将衛風吟視作了仙女一般。

便是有些知曉頭尾的仍暗怪着她之前将自己主子折磨成那樣,卻也更清晰地認識到她在自家主子的心中是有多重要。

自那晚徹底心意相通後,褚沐柒當真是日日春風拂面,笑逐顏開。

兩人整日整日地黏在一起,似要将過去錯過的日子全都補回來。你問她們黏在一起做什麽?

那自然是,和有情人,做快樂事。

所謂好事成雙,範貢在朝中磨煉了這麽久,那早早該歸屬于他的戶部尚書的烏紗終于穩穩落到他的頭上。

縱然褚沐柒早告訴過他這個結果,他仍是忍不住內心激蕩。要知道,之前皇帝遲遲不肯提拔他,便是覺得他太過年輕,未免爬得太快,想壓着他些,以免他太過年輕氣盛。

卻不想如今磋磨兩年,終是松了口。可是仔細想來,這大祿朝的戶部尚書大人,卻仍是個年輕的。

如今——不過堪堪二十五。嘴上沒毛的年紀,卻已是志得意滿了。

範貢喜滋滋地跑到褚府來報信。如今褚沐柒心中郁氣已消,這褚府,也不再是是個吃人的地兒,他自然也就跑得勤了。

正好她二人重修舊好,倒不如于此時,大家一同慶賀一番,也算兩全其美不是。

他笑眯着眼,坐在褚府大堂裏等着,卻不知這邊——兩人又已膩歪上了。

……

褚沐柒坐在桌前處理着密信。

兩國交戰也不知具體還有多久,也許可以在她們成親之後,又也許,萬一在風吟孝期未滿之前爆發,她又如何丢的開手來與自己成親。

這其中絲絲縷縷的把控,她能拖,自還是得拖着些……

她皺着眉,倏忽間,空氣微動,一縷清逸缥缈的白煙自身後飄落,無聲無息,讓人難以察覺。她卻悄悄彎了嘴角。

一雙手柔柔地蒙住她的眼睛,眼前驀然一黑,她坐直了身子,手中筆悠然頓住。張了嘴,很是配合地叫了一聲。

卻是眼前重又變得明亮,那手朝下行去,捏了她的臉頰,微一使勁兒。

“哎喲……”這回是真叫出聲了。

衛風吟一把伏到她背後,柔軟的身子貼着,讓人春心蕩漾。偏她自己渾然不覺,仍是自顧氣惱地說着:“你怎地每次都能發現我?”

雖說她從不自誇自傲,可自己的輕功如何,她心裏還是清楚的。萬人軍中過,自問也是無人可留下她。怎麽到了褚沐柒這裏……

她張嘴氣惱地啃住褚沐柒的脖子,褚沐柒不得動彈,內心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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