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過的褲子,雙手插兜,上樓上去了。

凱微微皺眉,他這輩子,還沒對誰低三下氣過,正要叫住遠方,遠海在旁邊不冷不熱的道,“我們少爺從小就心高氣傲,最不待見的,就是被人耍的團團轉,那是嚴重诋毀他的自尊心的,奧米利先生,你這可是往地雷區踩了啊。”

凱一愣,轉頭看了遠海一眼,見對方眼裏也有怒氣,知道這兩兄弟果然是關系極好的,遠海顯然是見不慣欺負遠方的人,此時再說什麽,恐怕也只會讓形式惡化……

堂堂奧米利家族一把手,頭一遭在人門口吃了閉門羹,而且還只能撤退。站起身,凱又看了一眼樓梯口,便帶着米修往外去了。

凱這一次确實是來查西法的事的,那麽巧在他追到遠方的時候,米修那邊也傳來了消息,說是查到了西法的出入境資料,目的地是香港。

不知道這是命運還是巧合,總歸讓他是跟着遠方來了香港,說在香港必須靠遠方罩,他承認,有一半确實是想給總是自負自大的遠方一點教訓,暗自期待着男人得意洋洋的臉上露出錯愕的神情,卻也期待着看這個小家夥各式各樣的豐富表情。

可現在……凱雖然不想承認,但心裏悶悶的感覺,卻是提醒着他,好像……有那麽點後悔。

他不是沒見過遠方生氣的樣子,炸毛的時候,打人罵人咬人都做的出來,把房間弄得一團亂,丢枕頭扔花瓶,就為了在他臉上打上一拳。

可這一次,他也知道,遠方是真的生氣了,和以往不同,怒極的遠方只是不說話而已,也不會做任何動作,但那卻讓凱更加受不了,那冷冽的視線,忽視自己存在的态度,完美精致的面龐上沒有任何感情,那些靈動的表情都不見了。

“大哥?”米修在旁邊看他,“你從剛才就在發呆……”

“……沒什麽。”凱微皺眉頭,收斂心神,努力讓自己把注意力放到調查西法的事情上,“讓在香港的龍頭都過來,我要開會。”

“是。”

……

第二日,陽光普照,仿佛是什麽也沒發生過的新的一天。

窗簾被遠海拉開,遠方有些不滿的嘟囔了幾句,慢慢睜開了眼睛。

入眼是自己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擺設,熟悉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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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海的聲音雖然總是淡淡的,卻帶着一絲暖心的溫暖。

才醒悟過來,自己已經不在意大利,不是在歌德房間裏,沒有那個男人莫名其妙的騷擾,也不會被折騰的累極才被放過入睡。

昨天的氣已經消了一大半,這是一個奇跡,以往如果有人膽敢貶低了他的尊嚴,他絕對不會再原諒那個人,從某個方面來說,遠方很是記仇。

可是今天醒來,居然意外的懷念那個人身上淡淡的煙草味。

搖了搖頭,以為自己睡迷糊了,撐起身子,打了個哈欠,右肩膀的傷已經快痊愈了,只是還有些活動不便。

“今天我安排了你去萬寶堂看看謝老。”遠海幫他疊了被子,深褐色的發色在陽光下看起來很是漂亮,“你去給他看看傷口,這種傷,早讓謝老看,不出半個月就好了,哪會拖這麽久。”

遠方嘿嘿笑起來,一邊答應着,一邊揉着頭發去洗漱間。

吃過早飯,遠海開車,帶着他去了萬寶堂。

白本來也想去,卻被遠海丢給了本家,讓他去給老爺詳細彙報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一想到白像是被丢棄的小狗一樣眼淚汪汪,遠方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什麽?”遠海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問。

“沒。”遠方勾了勾嘴角,轉頭看着車窗外面,“好不容易見了面,你幹嘛不讓白跟着你。”

遠海一愣,那張總是清冷的面容上,難得露出了一些窘迫和不自然。

“胡說什麽……他還有自己的本分要做。”

“啧。”遠方撇撇嘴,“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丢白一個人那麽久,人家的好我就不信你看不見,你再不接受,我就幫白物色一個好女人,到時候讓你沒地方哭。”

“……”遠海抿了抿形狀優美的唇,卻是沒有說話,仿佛沒聽見一般。

遠方等了一會兒,沒等到遠海說話,便轉頭看了前座一眼,見男人固執的側臉,倔強的緊繃着,嘆口氣,遠方搖了搖頭。

車子在萬寶堂門口停下,遠方先下了車,遠海隔着車窗比了個手勢,表示自己去找個地方停車。

遠方點了點頭,轉身自己先朝萬寶堂走去。

萬寶堂,從明朝開始就是一家享有譽名的藥鋪,在清朝的時候曾經搬過很多地方,原先的舊址已經無人知道了,不過目前香港這一家是中國最大也是最後的一家店,在名不見經傳的小街道裏,四周都是低矮的平房,也不見得有多華麗高貴。

保持着古老樣式的紅漆大門,門上鑲着虎頭門扣,雕刻的龍虎争鬥的廊柱,支撐着四角的屋檐,檐下吊着古老樣式的風鈴,小風吹不動,大風刮起時,會發出沉悶的聲音。

紅漆門上方挂着牌匾,風吹雨打的,很多顏色都掉了,有的地方還裂了口子,上面端端正正刻着萬寶堂三個大字。

遠方駕輕就熟的繞過正門,從側面的小巷子裏走了進去,到了偏門,果然那門又沒有關牢,一推“吱呀”一聲就開了。

從偏門進去是萬寶堂藥鋪後面的花園,四合院的小空間,種着枇杷樹和高大的銀杏。

遠方悠悠哉哉往裏走,剛到院子中間,就聽耳後刮來風聲,急速而又精準。遠方嘴角一勾,身形不動,只是微微偏頭,一把象牙骨扇就擦着發尖飛了過去,掉到了前面的石板地上。

随後,右面有人襲來一掌,遠方腳跟一旋,往後一退,先讓過那人,等人到了近前,突然伸出左手,一個手刀砍向來人的腰側。

對方居然在半空裏一個翻身,仰面朝上,雙手一合夾住了遠方的左手,遠方一愣,想要抽手卻來不及了,對方一落地就是一個過肩摔,遠方順勢而去,翻身一滾,還沒穩住身形,對方已經一個掃堂腿過來。

接二連三,不讓人喘口氣。

遠方“啧”了一聲,雙手一撐來人橫掃過來的腿,借着短暫的力道,輕巧如同低飛的燕子一般越過了對方的肩膀,随後手點在了對方的後腦勺上。

“哼哼。”遠方笑起來,“輸了吧……”

話音未落,眼前身影卻是一閃沒了蹤影,遠方感到不好的同時,卻已經遲了,撿回了折扇的敵人一閃到了遠方受傷的右肩膀處,正要輕輕巧巧的拍下去,手臂卻臨空被人抓住了。

折扇在離傷口不到一公分的位置戛然而止。

遠方松了口氣,轉頭,就見是遠海抓住了對方的手臂,面上沒有什麽表情。

“謝老,我好像說過,遠方右肩受傷了吧。”

“是麽。”一把蒼老沙啞的聲音幹巴巴笑起來,“人老啦,我以為是左邊來着。”

遠方走到遠海身邊,對着老頭做了個鬼臉,“少騙人,明明就是沖着我右肩來的!”

“哈。”老頭沒什麽感情的笑了一聲,收回自己被抓住的手,背着雙手往銀杏樹下的石凳子走去,“你還好意思說,從我這裏出去的人,居然那麽容易就受了傷,真是丢臉丢到祖宗家了。”

遠方皺皺鼻子,小聲嘟囔了一句,“就知道你是為了罰我……”

“還敢頂嘴?”

“沒……”

這敢對遠方呼喝的人,就是萬寶堂現任的當家人,謝鷹,老頭有着一身好功夫,還精通醫術,所以被尊稱一聲謝老,整個香港不管是權利多大的人,看着他,也要敬畏三分的。

遠方,遠海和白三人,小時候就是由謝鷹親自傳授功夫,三人裏,就遠方貪玩,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功夫底子不如遠海和白,但出了萬寶堂的門,遠方卻是從沒輸過的。

這一回謝鷹也是聽海說了遠方受傷的事,自然是要懲罰一下這個徒弟了。

“過來。”謝老往凳子上一坐,轉頭看遠方,遠方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兒時被這個師傅折磨的影子還在,不禁是畏懼一些的。

就見老人似乎和幾年前沒什麽變化似的,一張嚴肅古板的臉,滿頭的銀絲,眼角細細的皺紋,鋒利的薄唇,穿的還是那一身灰黑色的中式長衫,腳上踩了一雙布鞋,撩袍一坐,俨然大家風範,氣勢上其他人就要輸上一大截。

遠方小心翼翼坐過去,被老人一把抓住了往後一轉,伸手挎了襯衫,露出大半邊的膀子來。

“師傅……”遠方無奈,“您倒是下手輕點啊,跟殺豬似的……”

老人瞪他一眼,還沒說話,前面的藥鋪裏就傳來了喧嘩,随後一個藥鋪的夥計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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